暮色四合，皇城西坊的燈籠次第亮起，將青石板路映得一片昏黃。沈昭壓了壓頭上的玉冠，確保沒有一絲碎發落下。銅鏡中的少年郎眉目如畫，一襲靛青長衫襯得腰身纖細，手中一柄灑金折扇，活脫脫一個富貴人家的小公子。
    "王妃這身打扮..."青鸞抱著刀站在門口，嘴角抽搐，"倒是比真男子還俊俏三分。"
    沈昭"唰"地展開折扇，故意壓低嗓音："叫公子。"她在原地轉了個圈，衣袂翻飛，"怎麽樣？像不像江南來的鹽商之子？"
    "像。"
    低沉的嗓音從門外傳來，沈昭手一抖，折扇差點落地。楚明凰不知何時倚在門框上，一襲墨藍勁裝，長發高束，腰間別著一把烏木鞘短劍。女帝難得未著華服，卻比平日更添幾分淩厲英氣，看得沈昭耳根發熱。
    "陛...兄、兄長？"沈昭結結巴巴地改口，眼睛不知該往哪看。楚明凰這身打扮實在太犯規——勁裝勾勒出流暢的肌肉線條，束腰勒出精瘦的腰身，就連靴筒包裹的小腿都透著力量感。
    女帝邁步進屋，鎏金護甲挑起沈昭的下巴："愛妃這聲"兄長"，叫得朕心癢。"她的拇指擦過沈昭的唇瓣，"待會兒在賭坊，可別叫錯了。"
    "四海賭坊"的金字招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沈昭跟在楚明凰身後踏入大堂，立刻被聲浪淹沒——骰子在盅裏嘩啦作響，賭徒們的吆喝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汗臭、酒氣和脂粉香混合的古怪味道。
    "兩位爺麵生啊！"一個滿臉堆笑的管事迎上來，"玩點什麽？"
    楚明凰隨手拋出一錠金子："聽說你們這兒能押"龍虎鬥"？"
    管事的眼睛立刻亮了："爺好眼力！這邊請！"
    沈昭亦步亦趨地跟著，暗中觀察賭坊布局。按照線報，戶部失蹤的三十萬兩官銀最後就流向了這家賭坊的地下錢莊。她的目光掃過東南角的樓梯——那裏站著兩個彪形大漢，想必就是通往地下錢莊的入口。
    "小公子不玩兩把？"楚明凰突然攬住她的腰，往賭桌帶，"輸了算我的。"
    沈昭猝不及防跌進女帝懷裏，鼻尖撞上對方堅實的胸膛。龍涎香混著一絲血腥氣鑽入鼻腔——楚明凰的傷口肯定又裂開了。她剛要掙紮，卻感到女帝在她腰間輕掐一下。
    "看三點方向。"楚明凰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垂。
    沈昭借著整理衣襟的動作望去，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匆匆上樓——戶部侍郎趙德安！
    "我去追！"沈昭壓低聲音。
    楚明凰卻扣住她的手腕："一起。"
    兩人假借如廁溜出大堂，繞到賭坊後巷。楚明凰單手摟住沈昭的腰，足尖一點便躍上二樓窗台。沈昭緊緊抱住女帝的脖子，心跳快得要衝出胸腔——這種飛簷走壁的體驗對她這個現代人來說實在太刺激了。
    窗內傳來趙德安焦急的聲音："賬本呢？不是說好今晚交貨？"
    "急什麽。"另一個陰鷙的男聲答道，"蕭大人說了，得等京兆尹的人撤了..."
    沈昭與楚明凰交換一個眼神。果然與蕭雲瑾有關！
    突然，房內傳來打鬥聲。楚明凰一腳踹開窗戶，隻見趙德安倒在血泊中，一個黑衣人正翻窗逃走！
    "追！"
    兩人趕到窗邊，卻見黑衣人已經消失在夜色中。沈昭眼尖地發現窗台上落下一本小冊子——正是賬本！她剛要去撿，楚明凰猛地將她撲倒——
    "嗖！"一支弩箭擦著發梢釘入牆壁。
    楚明凰抱著沈昭滾到牆角，單手抽出短劍。"待在這。"她聲音冷峻，眼中殺意凜然。
    沈昭卻抓住她的衣角："等等！"她從袖中掏出一包粉末，"用這個。"
    女帝挑眉："愛妃還隨身帶迷藥？"
    "麵粉而已。"沈昭狡黠一笑，"嚇唬人夠用了。"
    兩人默契地分頭行動。楚明凰正麵吸引火力，沈昭則繞到刺客身後，猛地撒出"迷藥"。刺客果然慌亂後退，正好撞上楚明凰的劍鋒——
    "留活口！"沈昭急呼。
    女帝劍鋒一轉，用劍柄將人敲暈。她扯下刺客麵巾，臉色驟變："禦林軍的人？"
    回宮的馬車裏，楚明凰正在查看賬本。沈昭小心翼翼地幫她包紮手臂上的擦傷，指尖不經意碰到女帝的肌膚，立刻被滾燙的溫度嚇了一跳。
    "陛下發燒了！"
    楚明凰合上賬本，突然將沈昭拉入懷中："愛妃今日表現不錯。"她的呼吸灼熱，帶著淡淡的血腥氣，"想要什麽賞賜？"
    沈昭的手抵在女帝胸前，能感受到對方過快的心跳："臣妾...唔..."
    楚明凰低頭吻住她，這個吻帶著鐵鏽味和不容抗拒的強勢。沈昭被壓在車壁上，女帝的膝蓋頂入她雙腿之間，讓她動彈不得。
    "陛...下..."她在換氣的間隙喘息，"傷口...會裂開..."
    "那就別亂動。"楚明凰咬住她的耳垂，手已經探入衣襟，"朕的"好弟弟"..."
    馬車突然一個顛簸，賬本從座位上滑落，攤開的頁麵上赫然寫著"沈玥"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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