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威風唄。”
    婭基脫口而出：“讀書沒出路，打架泡妞才有前途。”
    說完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沒文化，家裏又窮，找不到好工作。”
    “對。”
    曹光笑了笑說：“咱都一樣，兩手空空，說不定家裏還得靠咱幫忙呢。”
    “兄弟們現在也沒什麽多餘的，要是這點飯菜能幫上他們的忙，那不是挺好的嘛？”
    “我懂了。”
    婭基重重地點點頭：“光哥，你真是菩薩轉世。”
    他又問：“要是剩下怎麽辦？總不能就這麽扔了吧？”
    這事確實讓人頭疼。
    曹光抬頭望向那晴空萬裏的藍天，陽光刺眼，接著他又瞥了眼街邊的樹蔭下，發現正躺在那裏。
    婭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突然眼睛一亮：“我懂了，光哥，有你這樣的高手在道上，真是咱們的幸運。”
    話音未落，他就一溜煙地跑回了食堂。
    曹光眨巴眨巴眼睛，還沒來得及說完整呢，這小子就自己腦補上了。
    在茶餐廳裏，曹光隨便點了一杯冰鴛鴦和一份叉燒油雞飯。
    飛全他們都在外麵忙活，他也懶得多管，就隨便對付一口。
    正值飯點，餐廳裏人不少，這時一位美女在他對麵坐了下來：“帥哥，可以一起坐嗎？”
    曹光抬頭一看，樂了：“你怎麽在這兒？”
    來的是溫畢霞，之前他們在銅鑼灣見過一麵，這是第二次碰麵了。
    “緣分唄。”
    溫畢霞年紀輕輕的，身材曲線玲瓏，特別吸引人。
    “別看了，阿鳳還在拍戲呢。”
    見曹光回頭張望，溫畢霞說道。
    曹光這才知道，原來她是專門來找他的。
    “吃過飯了嗎？”
    曹光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角：“要是沒吃的話，咱們就邊吃邊聊，我請。”
    “好呀。”
    溫畢霞也不客氣，直接點了杯奶茶和一份腸粉，大方地說：“光哥，阿鳳說你打算拍電影，你看我行不行？”
    曹光仔細打量了一番溫畢霞，心裏琢磨著，要是阿傑知道有這麽漂亮的媳婦，恐怕都不願意走了。
    像《英雄本色》這種男人戲，女人通常都是擺設。
    曹光說：“我給你個電話，你去找吳導演，能不能被選中就看你自己了。”
    他尊重專業人士的意見，煤老板是他的前輩，這種事他可不敢隨便做主。
    “謝謝光哥。”
    溫畢霞笑得甜甜的，像隻迷人的小狐狸。
    她並不急著走，吃完飯還天真地問：“光哥，阿鳳說你住她隔壁呢。”
    “真的假的？”
    她穿著一件寬鬆的上衣，搭配一條高腰毛呢褲，既妖嬈又幹練。
    曹光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笑意，小狐狸，想當獵手？
    那你可得小心了，小心被吃掉哦。
    “想知道？”
    曹光話中有話：“那得親自去看看才行。”
    溫畢霞挺直了腰板：“好呀，以後找光哥辦事也方便。”
    溫畢霞自有一番風情，曹光當然不會拒絕。
    小狐狸剛進門就有點慌了，支支吾吾地想開溜，獵人怎麽能讓快到手的獵物逃跑呢？
    該出手時就得出手。
    溫畢霞從唐樓出來時，努力調整著步伐，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
    在鰂魚湧公園的球場上，兩個男人正抽著煙聊天。
    “19哥，怎麽樣？一起幹吧？”說話的是盲輝，他是14k在筲其灣的頭兒。
    “今天太陽又不曬，你是不是熱糊塗了？”19哥彈掉煙灰說：“別扯了，和聯勝的人還沒越界呢。”
    “雖然現在還沒有動手，但他們下一步就要對付你了。”
    “你沒聽到外麵的風聲嗎？飛全打算把你踩成91那樣。”
    “他算哪根蔥？”19梗著脖子反駁道：“我手底下有幾千個小弟，怕他幹嘛？”
    “他要是敢來，我就讓他有來無回。”盲輝豎起大拇指稱讚道：“誰不知道長義的19哥最牛氣衝天？”
    “想當年，你兩把西瓜刀，英皇道上無人能敵。”
    “依我看，就是倆字——霸道！”
    “哎，你那兩把刀現在哪兒呢？”
    19咧嘴一笑：“又不是去打架砍人，有空再拿出來給你瞧瞧。”
    盲輝搖搖頭：“憑你的本事，隨便就能闖出一番天地，可現在卻隻能窩在鰂魚湧。”
    “這年頭，有本事的人餓肚子，沒本事的人倒耀武揚威。”
    “我覺得你這才樺可惜了。”
    19不高興了：“媽的，別在我麵前瞎咧咧，老大對我可好了。”
    “是是，你說得對。”
    盲輝拍了拍嘴：“你看我這張嘴，一激動就沒個把門的。”
    19沉默了，隻顧著低頭抽煙。
    他心裏其實挺鬱悶的，想當年他兩把西瓜刀打遍筲其灣，一戰成名，成了長義的紅棍，那叫一個風光。
    可現在老大轉行做起走私車生意，對社團裏的事不聞不問，搞得他都不知道該怎麽發展了。
    盲輝斜著眼睛看著他繼續說道：“你一直在鰂魚湧窩著不出來，不知道外麵都在傳曹光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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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曹光是香江第一狠人，連紅棍大哥都得給他下跪。”
    “媽的，你說什麽呢？”
    19最受不了這種挑釁了，他可是長義的第一打手！
    盲輝無辜地說：“我說的是實話，你不愛聽就算了。”
    “來，抽煙。”
    盲輝扔過去一根萬寶路，“這幾天我倒是挺閑，嘿，說不定很快就得跑路嘍。”
    “你怎麽這麽不爭氣？”
    19驚訝地問：“你可是大哥，手下好幾百號人呢。”
    “靠，我想囂張還能找不到你聯手？”
    盲輝自嘲地說：“媽的，沒有19哥給我撐腰，我怎麽打得過那家夥？”
    “你不知道吧，白頭鷹夠狠了吧？”
    “聽說他家人都被曹光派人坐船送走了。”
    “媽的，太狠了，連生死都不知道。”
    盲輝搖搖頭說：“搞得合圖那邊大飛的生意都沒人做了，那家夥也不做大飛了，這不是害人又害己嘛？”
    19心動了：“筲其灣的大飛生意也斷了嗎？”
    “靠，連白頭鷹都不知去向了，還有誰能成氣候？”
    盲輝歎了口氣：“本來想約你一起幹個大項目的，畢竟你老大走私車的生意做得那麽大。”
    “那碼頭的事，咱們都能分點甜頭嘛。”
    “唉！”
    他把煙頭一扔，猛地站起來：“走了，有空再聚。”
    “等等！”
    “全哥。”
    肥獅小跑著進來：“有個叫東莞仔的來了，說他老大是大浦嘿，也是我們和聯勝的人。”
    飛全正舒服地靠在老板椅上閉目養神，聽到動靜後睜開眼：“讓他進來。”
    這時，門口出現了一個眼神高傲的年輕人，他走了進來，說道：“全哥您好，我是東莞仔。”
    “坐吧。”飛全指了指椅子。
    飛全隨手丟給他一根煙：“找我有什麽事？”
    這東莞仔可是曹光手下最能幹的人，平時曹光不在時，都是他幫忙處理大小事務。
    東莞仔問：“光哥沒在嗎？”
    “找我也一樣，有話直說。”飛全回道。
    和聯勝的各個堂口平時幾乎不怎麽打交道，除非是有生意要談。
    飛全說道：“能拍板的我都會處理，不能的你就等消息吧。”
    “好。”
    “我們老大想在筲其灣這邊卸一批貨。”東莞仔開門見山。
    “放心，我們懂規矩，一切按江湖規矩來。”飛全回應道。
    “什麽貨？”飛全問。
    東莞仔四處張望了一下，做了個吸食東西的動作。
    飛全連忙擺手：“抱歉，我們光哥有令，這種生意我們不碰。”
    “全哥，就是賺點小錢嘛。”東莞仔勸道。
    “何必跟錢過不去呢？我們老大是很有誠意的。”東莞仔繼續遊說。
    但飛全隻是搖頭，不管對方老大是誰，他隻聽光哥的。
    東莞仔勸了半天，發現飛全像塊石頭一樣，絲毫不為所動，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咱們都是自家兄弟，你這樣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飛全一拍桌子，怒道：“操，你說我們是自家兄弟？”
    “不給麵子是吧？你算哪根蔥？”
    “敢碰這種生意？小心你生兒子沒屁眼！”
    “操！”東莞仔也火了。
    東莞仔來之前就聽說筲其灣這邊的人挺囂張，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
    “行行行，你們厲害。”
    東莞仔看到周圍圍了好幾個小弟，心裏有些發怵，趕緊舉起手：“別動手，咱們都是講道義的人，同門之間不能自相殘殺。”
    飛全揮了揮手：“想來避風塘吃海鮮的話，我歡迎。
    但碰這種生意？不行，你回去吧。”
    東莞仔氣呼呼地離開了，還沒上車就拿出大哥大開始打電話：“老大，他們不買賬，不接貨。”
    “操！”電話那頭的大浦嘿也罵了一句，“玩什麽花樣？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行了，你先走，我去探探風聲。”大浦嘿說道。
    大浦嘿翻出串爆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嘟了幾聲後，那邊接起了電話：“誰？”
    “是我，大浦嘿。”
    “什麽事？”串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
    大浦嘿平時隻在大浦那邊混，行事鬼祟，而且不靠譜，串爆一直不太瞧得上他。
    “你的徒弟，曹光。”大浦嘿說道。
    “怎麽了？”串爆問。
    “我找他談生意，他居然不給麵子，這不太合適吧？”大浦嘿說道。
    “做人總該尊重一下長輩吧？他出道沒多久，這樣下去，豈不是要上天？”
    串爆一聽就知道這家夥沒憋什麽好屁，“你嘴怎麽這麽臭？吃屎了吧？現在做生意還有強買強賣的？”
    “人家要是不想做，那就別勉強了，你在荃灣不是混得風生水起嗎？”
    “哎呀，都這麽大歲數了，腦子裏怎麽還是一團漿糊。”
    大浦嘿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心裏暗罵自己怎麽這麽糊塗，怎麽就找了串爆這個麻煩，“哎，不說了，不說了。”
    大浦嘿覺得在串爆麵前丟了麵子，連忙掛斷了電話。
    琢磨了一會兒，他又撥通了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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