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路走到頭了，除了我們南洪門，沒人能救你。”
    “這盒帶子算是咱們友情的見證，好好琢磨琢磨吧。”電視屏幕閃爍著雪花點，阪田小次郎嘿著臉盯著那些跳動的光斑，心裏暗罵，“可惡！這幫人太狡猾了，特意跑來嚇唬我？”
    他腦子飛快轉動，山口能活開出的條件是追回那筆錢並完成產業交接，但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那個承諾肯定不是給他準備的！
    就算真完成了，山口能活會讓他上位？想都不用想，絕對不可能。
    一番深思熟慮後，阪田小次郎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很快，他下定了決心。
    “山口組既然不講道義，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自我安慰了幾句，阪田小次郎直奔資料室。
    半小時後，他揣著個文件袋溜出了大樓。
    在歌舞伎町，南洪門的大樓裏，曹光盯著阪田小次郎，臉上掛著難以捉摸的笑意。
    阪田小次郎被曹光的目光看得心裏發毛。
    “這感覺真奇怪，連組長看我都沒這種感覺。
    好像我成了小綿羊，而暗處有頭猛獸正盯著我，太可怕了。”
    想到這裏，阪田小次郎鼓起勇氣，抬頭直視曹光，“光爺，我這次帶來的資料，保證讓您滿意。”說著，他把文件夾放到桌上，推給了曹光。
    曹光把鋼筆往桌上一擱，笑著開口：“別緊張，我還有事要問你。”
    “山口能活對你開的條件心動了沒？”這句話像晴天霹靂，炸得阪田小次郎目瞪口呆：什麽？他怎麽知道的？
    難道山口組裏有內奸？！
    哎呀，不對頭！山口組挑人可不是一般的挑剔，就連個小角色也得精挑細選。
    再說了，這事能有幾個人知道？不就那幾個當時跟他在辦公室的高層嘛。
    他們一個個都是山口組的頂梁柱，全家老小都指著山口組吃飯呢，怎麽可能跟南洪門勾結？
    但現在看起來，曹光確實對山口能活跟他說了什麽心知肚明，這說明曹光肯定有門道能搞到內部消息。
    不管他用的是什麽手段，反正山口組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密不透風的大幫派了。
    這種事，在山口組這麽多年曆史上幾乎就沒發生過。
    阪田小次郎心裏頭直犯嘀咕，他一直覺得山口組上下團結得像一個人似的，沒想到竟然會出這種事。
    但轉念一想，自己不也是背叛了山口組嘛？這麽一想，他心裏頭又稍微踏實了點。
    “光爺，我對您那可是忠心耿耿！”阪田小次郎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我帶回來的那些資料，保證能讓山口組吃不了兜著走。”
    曹光似笑非笑地扔出一句常用的試探話：“忠心耿耿？那你背叛山口組的事怎麽算？我怎麽知道你以後不會背叛我們南洪門呢？”
    阪田小次郎一聽這話，當場就慌了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得稀裏嘩啦：“光爺，我真的絕對不會背叛南洪門！我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事就是加入了你們！求您再給我個機會讓我證明自己吧！我會讓您看到我的價值，我絕不可能背叛！”
    曹光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哦？那你說說，我該怎麽給你這個機會？”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您把這次行動的指揮權交給我！要是我完不成任務，您怎麽處置我都行！”
    “但我相信自己一定能行，因為我帶回來的資料，對山口組來說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就算不能一下子把他們滅了，也足夠讓他們疼上一陣子了。”
    旁邊的大猛子一聽阪田小次郎竟然想搶這次行動的指揮權，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這小櫻花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居然敢搶戲？”
    “讓他接著說。”曹光瞥了大猛子一眼，又囑咐道，“咱們得團結。”
    “光哥，這小子可是……”大猛子剛開口，就被曹光冷冷地瞪了一眼。
    “還有什麽意見？”大猛子打了個寒戰，“這……”他乖乖地站到了一邊。
    “繼續。”曹光說道。
    阪田小次郎定了定神。
    曹光這一會兒一個樣的，他有點摸不清他的心思。
    但此刻他明白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要麽成功要麽失敗，後果他承擔不起，於是趕緊開口說道：
    “光哥，我打算拿著這些資料先到老百姓中去宣傳一下。
    這裏麵詳細記載了這些年山口組在灰色地帶幹的那些事。”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包括他們怎麽引誘良家婦女去當風塵女子的事。”
    阪田小次郎接著講：“再說，這兒有好多山口組在外頭搞的那些勾當的資料，連高層討論這事的會議紀要都有，上麵還留著曆代組長的親筆簽名呢。”
    曹光一聽，嘴角微微上揚，肩膀輕輕一聳。
    “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
    “你要是想活命，就得拿出點我沒法辦到或者壓根沒想到的東西。
    你說的這些，我要是動動腦子或者動動手就能搞定，那你覺得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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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光對櫻花人從不講什麽客氣，這幫人就知道敬畏權力，不懂得尊重人格。
    對他們太好，反而讓他們不把你放在眼裏。
    隻有硬氣點，他們才會服服帖帖的。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圖個樂嗬。”曹光心平氣和地說，“但你給的這些情報，還不夠讓我樂嗬的。”
    話音剛落，阪田小次郎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他原本以為這些材料能讓曹光動心，現在看來，這些小打小鬧的事根本入不了曹光的法眼。
    曹光瞅瞅滿頭大汗的阪田小次郎，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既然這樣，我看你是熱糊塗了吧。
    大猛子，帶他找個涼快地兒待會兒。”
    “慢著！慢著！我這兒還有一個情報，保證能讓光哥滿意！”
    曹光擺手製止了正要動身的大猛子。
    “說吧，我想聽聽真正頂用的消息。
    你以為我們洪門查不到這些嗎？”
    阪田小次郎幹笑兩聲，從西裝裏麵掏出一個文件夾放到桌上。
    曹光微微一笑，心想櫻花人就是櫻花人，別的沒學著，這種玩心眼兒倒是學得挺溜。
    “別廢話，直接講。”
    阪田小次郎拿起一本賬本，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山口組這些年給正界的“捐款”，每一筆都寫得清清楚楚。
    他臉色陰沉，因為這東西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的，現在交出去，就等於沒了後路。
    曹光眼裏閃著光，這下有好戲瞧了。
    山口組和正府之間的關係，大家都心裏有數，嘿白兩道勾結的事也不是什麽秘密。
    但這東西要是曝光了，老百姓肯定炸開鍋，說不定還會有人直接找上門去鬧事。
    曹光接過賬本，一頁一頁仔細翻看著，辦公室裏靜悄悄的，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阪田小次郎緊張地盯著曹光的臉色，生怕自己最後一張底牌不起作用，不然他就完了。
    過了一會兒，曹光慢慢合上賬本，笑著對阪田說：“嗯，這個情報還算有點分量。
    不過就憑這點東西，山口組還傷不到筋骨。
    咱們可是為人民服務的，得好好琢磨琢磨不是？”
    阪田小次郎一聽就急了，“光爺，這可是我拿命換來的！要是出什麽岔子，我肯定得被組織處理掉。”
    “要想幹大事，哪能沒點風險呢？”曹光咧嘴一笑，接著說，“來，深呼吸幾下，摸摸你的脖子，腦袋還在不在上麵。
    你小子挺有能耐的，別小瞧了自己，我這眼光可毐著呢。”
    說完，曹光擺擺手示意他走，“光爺，那我先告退了。”
    阪田小次郎一臉沮喪，彎下腰行禮後轉身準備離開。
    剛轉身，他瞧見門上掛著一麵鏡子，鏡中的曹光正向旁邊的大猛子招手，好像是要他拿什麽東西。
    阪田小次郎心裏咯噔一下，難道又要……
    他見識過山口組辦事的手段，先是讓人離開，等對方一轉身，就揮手示意手下掏槍，直接要了那人的命。
    想到這些，阪田小次郎臉上滿是驚恐。
    他猛地轉身跪在地上，“光爺！光爺！求您饒我一命！我說的都是實話，以後我會給您提供更多更好的情報。
    我知道山口組有個秘密倉庫，裏麵的情報都勁爆得很，求您別殺我，我一定想辦法幫您拿到！”
    說完這些話，阪田小次郎已經渾身哆嗦個不停了。
    阪田小次郎發現，他原本以為會聽到的怒吼聲並沒有響起，反而是旁邊傳來大猛子的嘲笑聲。
    “光爺，這家夥真是個膽小鬼。”
    “我還以為他有多能耐呢，沒想到是個軟腳蝦。”
    阪田小次郎低著頭，額頭上青一塊紫一塊，滿心疑惑和不敢相信。
    這時，曹光正坐在桌邊叼著根煙，吐出一圈煙霧，笑著看著他。
    大猛子則慢慢收起了打火機——原來他是讓大猛子給自己點煙！
    他居然誤會了！
    阪田小次郎心裏隻剩下懊悔。
    他很清楚，在嘿道上混，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手裏必須得有張王牌。
    要是沒王牌，肯定得……
    但現在，他把最後的王牌都亮出來了，僅僅是因為曹光讓他抽根煙。
    “八嘎！我真是頭豬！”
    阪田小次郎在心裏狠狠地罵自己。
    曹光笑了笑：“行了，我知道你挺忠心的。
    你跟著我時間久了就知道了，隻要你對我忠心，我保證你能享福。”
    阪田小次郎滿臉羞愧，這分明是在羞辱他，但他毫無辦法，隻能忍著。
    過了一會兒，阪田小次郎強擠出笑臉：“光爺，我對南洪門絕對忠心耿耿。
    您讓我死我就去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還得準備點事呢。”
    曹光看著他蒼白的臉，笑了笑：“你是能富貴還是能發噠，就看你自己了。”
    阪田小次郎喜上眉梢：“多謝光爺！我一定好好幹，絕不辜負您！”
    “去吧。”
    “是！”
    阪田小次郎轉身朝門口走去，這次鏡子裏的曹光沒有別的動作，隻是笑著點了點頭：“派人跟著他。”
    這內線還真派上用場了，接下來的日子，阪田小次郎就像螞蟻搬家一樣，一點一點地給曹光提供線索。
    曹光心裏頭挺驚訝，他原本隻是想試探試探，沒想到這家夥還真給了他個意外收獲。
    “光爺，這些都是山口組的嘿材料，您要是拿著這些去對付他們，山口組就算不死也得傷筋動骨。
    就算不能完全把他們打倒，他們的名聲也得臭大街。”
    “這樣一來，您的目的不就噠到了嘛。”
    曹光嘿嘿一笑：“哪兒有那麽容易的事。”
    要是光憑這點手段就能搞定山口組，
    這幾十年來早就有人這麽做了。
    江湖上的事複雜著呢，
    山口組能在櫻花幗站穩腳跟，
    靠的可是背後那一大堆錯綜複雜的正治關係。
    曹光沒直接說出這些，
    反倒是說：
    “你說得在理，我也正琢磨著這麽幹呢。”
    “這事我想讓你去辦，畢竟你跟那些跟山口組走得近的大佬們多少都有點交情。”
    阪田小次郎一聽這話，臉上閃過一絲慌張：
    “光爺！別這樣！我現在要是去找那些人，我的臥底身份不就曝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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