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完美的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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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解決了基本的溫飽、安全以及初步的娛樂和精神寄托之後,林風對於生活品質的追求開始轉向更深層次的舒適。
    木屋雖然堅固,能遮風擋雨,但那幾個用獸皮遮掩的窗洞,始終是林風心中的一個疙瘩。
    白天,它們透進的光線有限,使得屋內大部分時間都顯得有些昏暗。
    夜晚,雖然有壁爐和油燈,但總覺得與外界隔絕得不夠徹底,也無法在安全的前提下觀察屋外的動靜。
    “如果能有玻璃窗……”這個念頭一旦生根,便在林風心中瘋狂滋長。
    他並非沒有製作玻璃的經驗。之前那個粗糙的玻璃杯,便是他成功的初步嚐試。
    但杯子小巧,對玻璃的平整度和透明度要求不高。而窗戶玻璃,則完全是另一個量級的挑戰。
    它需要更大麵積的、相對平整且足夠透明的玻璃板。這不僅是對材料配比、熔煉溫度、吹製技術的更高要求,更是對塑形和退火工藝的嚴峻考驗。
    “這將是一個大工程。”
    林風深吸一口氣,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期待。
    他知道這會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甚至可能麵臨無數次的失敗,但他渴望那種陽光透過明淨玻璃灑滿木屋的溫暖。
    於是這一次他采集了遠超以往的數量的沙子,以溪水反複淘洗,不厭其煩地濾去雜質與有機物,隨後攤在平整石板上,直至烈日將其徹底炙幹。
    至於助熔的草木灰,他亦是費盡心思。
    特意挑選了他認為燃燒後灰燼最為純淨的幾種硬質木材,以及數種曾用於提取堿性物質的特殊植物,置於新砌的石頭灶膛中充分燃燒。
    收集的灰燼溶於清水,仔細濾去炭黑與未燃盡的殘渣,再將那澄清的濾液盛放於陶鍋之內,以文火慢慢熬煮、蒸發,最終析出的,是遠比過去更為精純的白色堿性粉末。
    他明白,助熔劑的純度與種類,將直接左右玻璃的熔點與最終的通透。
    萬事俱備,林風沉下心神,開始製作玻璃。
    他重新修繕並擴建了先前的高溫窯,窯壁以新泥加固,通風結構亦作了改良,隻為能熔金化石的更高溫度與更穩定的掌控。
    一個比以往任何一具都要巨大的耐火黏土坩堝被他塑造而出,內壁更是細致地塗抹了一層高嶺土,以防玻璃液與坩堝胎體發生不良的化學反應。
    按精確比例混合的原料被小心翼翼地盛入坩堝,再被穩穩地移入窯中。
    火焰升騰的刹那,整個場地的溫度都為之一變。
    林風不知疲倦地拉動著獸皮風箱,將凜冽的空氣源源不斷地鼓入爐膛。
    旺財蹲坐一旁,好奇地注視著主人汗流浹背的忙碌,魅影則遠遠地臥在木屋門口,幽綠的眸子中帶著對灼熱窯爐天生的警惕。
    時間在火焰的劈啪聲中流逝,窯內溫度持續攀升。
    林風不時通過窯壁上預留的觀察孔,審視著坩堝內那凡俗沙石的蛻變。
    混合料從鬆散的粉末,漸漸燒結,顏色亦隨之加深。他不斷添加著上好的木柴,風箱的拉動愈發急促,汗水早已浸透了他身上的獸皮衣,臉龐在窯火的映照下,一片赤紅。
    終於,在持續數個時辰的高溫炙烤之下,坩堝內的混合物徹底屈服,從粘稠的糊狀,緩緩化作了流動的、翻滾著細密氣泡的玻璃液。
    當玻璃液的粘稠度與溫度達到某個微妙的平衡點,最關鍵的步驟——吹製與塑形,終於來臨。
    他取出那根精心準備的鐵木吹管,前端同樣以耐火黏土加固。
    他深吸一口氣,屏退雜念,將吹管探入坩堝,小心翼翼地蘸取了一團拳頭大小、粘稠欲滴的玻璃液。
    首先是滾勻與初吹。他迅速將帶有玻璃液的吹管置於一塊預熱過的平整石板上滾動,使其初步規整,然後開始緩緩吹氣,一個中空的玻璃泡在他的氣息灌注下逐漸形成。
    接下來的蕩料與拉伸,則是製作平板的關鍵。
    他不再像吹製杯具那樣主要依靠旋轉,而是將吹管微微傾斜,巧妙地利用重力,讓玻璃液在持續而穩定的吹氣配合下,緩緩向下垂落、拉伸,逐漸擴展成一個不規則的、類似厚餅的形狀。
    這個過程中,他需要精準地把握時機,不斷將吹管連同其上的玻璃液送回窯口進行再加熱,以維持玻璃在高溫下的可塑性。
    當玻璃“餅”達到一定的尺寸和預想中的厚度時,林風進行了一個堪稱大膽的嚐試。
    他示意經過簡單訓練的旺財用嘴叼住吹管的尾端並盡力保持穩定。
    自己則迅速拿起一塊事先準備好的、浸過水且表麵打磨光滑的平整硬木板,眼神專注,動作卻帶著一絲決絕,快速而輕柔地朝著那塊半熔融的玻璃“餅”壓去。
    “滋啦!”一聲輕響,木板與熾熱的玻璃甫一接觸,便激起一陣青煙與水汽蒸發的聲音。
    第一次嚐試,失敗。玻璃餅的邊緣因受力不均而崩裂。
    第二次嚐試,玻璃餅吹得過薄,在木板的壓力下直接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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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次嚐試,溫度的把控稍有偏差,木板竟直接粘在了玻璃上,取下時,帶下了一大塊尚未凝固的玻璃。
    林風的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但他眼神中的堅毅未曾動搖分毫。
    每一次失敗,都是一次深刻的教訓,他仔細回顧著每一個細節,調整著吹氣的力度,玻璃液的蘸取量,再加熱的時間,以及按壓的手法與時機。
    旺財忠誠地執行著指令,盡管它不甚明白主人這番折騰的意義,卻能清晰感受到主人近乎執拗的急切。
    在接連失敗了七八次,小半坩堝的玻璃液化為一堆堆凝固的廢料之後,林風的動作與感知,在無數次的試錯中被打磨得愈發敏銳。
    他發現,玻璃餅的厚度必須恰到好處,按壓的時機與力度更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木板的接觸必須迅捷,移開亦要果斷,且整個過程都需保持絕對的平穩。
    又一次,他沉穩地吹製、蕩料,一個直徑約莫一尺、厚度相對均勻的玻璃“餅”再次成型。
    他再次示意旺財穩住吹管,然後拿起那塊已經有些炭化痕跡的木板,屏住呼吸,眼神凝聚成一點,猛地朝玻璃餅壓了下去!
    這一次,一種難以言喻的直覺告訴他——對了!
    木板均勻地接觸到了玻璃表麵,在他迅速撤回木板的瞬間,一塊邊緣依舊不甚規整,表麵也並非絕對光滑,甚至還帶著些許木板壓痕的、大致平整的玻璃板雛形,頑強地掛在吹管的末端!
    雖然它與理想中的完美相去甚遠,但它確實是一塊具備了“板”之形態的玻璃!
    一股強烈的喜悅衝擊著林風的心髒,但他強行壓製住這份激動,因為最考驗耐性的一步,還在等待著他。
    玻璃製品最忌驟冷驟熱,那會導致內部產生不均勻的熱應力,從而引發炸裂。
    這塊剛剛勉強成型的玻璃板,內部正充滿了這種看不見的“殺機”。
    必須通過緩慢而精確的退火過程,消除這些應力,才能使其真正穩定下來,成為一塊可用的材料。
    林風早已在主窯旁邊,用石塊和黏土搭建了一個小型的、密封性良好的退火窯。
    在熔煉玻璃的同時,他就已在退火窯中引燃了火源,使其內部一直保持著一個相對較高且均勻的溫度——大約五六百攝氏度,這是他長久以來憑經驗摸索出的火候。
    他小心翼翼地,用一把特製的、前端帶有平整托板的鐵木長杆,從吹管上取下那塊依舊散發著驚人熱浪的玻璃板,讓玻璃板平穩地掉落在鋪了細沙的托板上。
    然後,他以最快的速度,卻又最輕柔的動作,將其慎重地移入早已預熱妥當的退火窯中。
    放入之後,他立刻用石板和黏土仔細封好窯口,然後開始逐漸減少退火窯底部的柴火,讓窯內的溫度以極其緩慢的速度下降。
    這個過程,他計劃至少要持續一整夜,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做完這一切,林風才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感席卷全身。
    他幾乎是跌坐在地上,目光凝視著那緊閉的退火窯口,心中充滿了期待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
    終於,在令人望眼欲穿的漫長等待之後,退火窯的溫度已經徹底降到了與外界環境相差無幾的程度。
    林風懷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激動心情,小心翼翼地挪開了封堵窯口的石板。
    一縷晨光透過開啟的窯口,溫柔地照了進去。
    他看見,幾塊承載著他無數心血的玻璃板,正靜靜地躺在鋪墊的細沙之上。
    他屏住呼吸,伸出手,輕輕地、試探性地拿起了最先放入的那一塊。
    入手微涼,質地堅硬。成功了!
    雖然,這塊玻璃板遠稱不上完美——它的一些地方厚薄不均,表麵帶著肉眼可見的波紋和一些細小的、未能完全逸出的氣泡,邊緣也不夠規整。
    但它確實是一塊堅固的、具備了相當透明度的玻璃板!
    陽光可以毫無阻礙地透過它,雖然光線經過折射略顯奇異,但其清晰度已經遠遠超出了林風最初的預期。
    他依次取出其他的玻璃板。
    五塊送入退火窯,最終成功了三塊相對完好的,另外兩塊則在漫長的退火過程中,因為某些難以預料的細微應力變化,出現了幾道細微的裂紋,但林風思忖著,或許小心切割之後,還能用於更小的地方,不至於完全浪費。
    林風舉起手中最大的一塊玻璃板,迎向初升的朝陽。
    金色的光線穿透而過,在他身後的地麵上投下了一個明亮而溫暖的光斑。他甚至能透過這塊凝固的光明,清晰地看到遠處山林間樹木的輪廓。
    “太好了……太好了!”
    林風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沙啞與顫抖,他緊緊握著那塊玻璃,如同握住了整個世界的光明。
    旺財和魅影也感受到了主人發自內心的喜悅,在他身邊興奮地打著轉,低聲嗚咽著,分享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成功。
    這木屋,終於將擁有真正意義上的窗,迎來一個全新的、充滿光亮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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