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可笑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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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趙德龍前所未有的狼狽。
    他剃掉了曾經精心打理的發型,隻留著一層可笑的毛茬。
    他身上那件引以為傲的名牌夾克早已被剝下,換上了一件粗糙獸皮衣。
    他的工作是整個庇護所裏最沒有技術含量的苦役——研磨。
    日複一日,他需要跪在一個巨大的石臼旁,用一塊沉重的石錘,將大塊的、用於喂養異獸的骨頭,或者某些堅硬的植物塊莖,不知疲倦地砸成粉末。
    這工作單調、枯燥,且極度消耗體力。每一錘下去,震得他虎口發麻,骨屑粉塵嗆得他不停咳嗽,讓他感覺自己肺裏都積了一層灰。
    然而,身體的勞累遠不及精神的屈辱。
    他,趙德龍,一個在藍星上擁有數套房產,開著寶馬,出入高檔會所,身邊從不缺年輕女孩奉承的成功男人,如今竟淪落到與牲口為伍的地步!
    每當他看到林風身著最華麗的衣服,腰挎鋒利的鋼刀,在高牆上巡視,接受著所有人敬畏的目光時,趙德龍的心中就燃起毒蛇般的嫉妒與怨恨。
    他將自己如今的一切苦難,都歸咎於林風。
    是他,用野蠻的暴力,摧毀了文明世界的秩序。
    是他,奪走了本該屬於自己的地位和……女人。
    是的,女人。
    每當收工後,他拖著疲憊的身體,看到庇護所內六個身影各異的女性時,他被苦役壓抑下去的、屬於雄性的欲望便會重新抬頭。
    他用自己那套早已腐朽的價值觀去評估她們。
    秦嵐,成熟冷靜,身材高挑,像個公司女高管,征服她一定很有成就感。
    蘇晚晴,頂流女明星,玩起來肯定別有風味。
    糖寶,年輕可愛,有點傻乎乎的,最容易被騙到手。
    至於沈佳期、阮夢甜和錢小小,雖然姿色各異,但在他眼裏,都不過是未經世事的女孩,隻要自己拿出當年在燈紅酒綠中所向披靡的手段,還不是手到擒來?
    一個瘋狂而可笑的計劃在他心中成型。
    他認為,林風的統治是建立在暴力和恐懼之上的。
    這些女人肯定都寂寞、空虛,甚至對林風心懷怨恨。
    自己雖然暫時落魄,但骨子裏依然是那個見多識廣、談吐風趣的“成熟男人”。
    隻要自己稍微展現一下魅力,勾引一兩個女人,甚至策反她們,形成聯盟,就有機會從內部瓦解林風的統治,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他堅信,這些女人隻是被林風嚇破了膽。
    她們需要的是“溫柔”,是“情趣”,是自己這種“成功人士”才能給予的“嗬護”。
    於是,一場注定要淪為笑柄的、笨拙而油膩的“狩獵”開始了。
    他選擇的第一個目標,是他眼中最“單純好騙”的糖寶。
    這天下午,糖寶正在雞舍旁,將一些切碎的菜葉和草籽混合起來作為飼料。
    她工作得很專注,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微微顫動。
    趙德龍在石臼旁磨蹭了許久,終於找到了林風離開的間隙。
    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過去,臉上擠出一個他自認為最和煦、最迷人的笑容。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刻意壓低,顯得很有磁性的聲音開口:“小糖寶,在忙呢?”
    這個稱呼讓糖寶渾身一僵。
    她猛地抬起頭,看到趙德龍那張堆著笑的臉,和一雙毫不掩飾、在她身上遊走的猥瑣目光,胃裏頓時一陣翻湧。
    “你……你有什麽事?”糖寶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將裝著飼料的木盆護在身前。
    “別緊張嘛,”
    趙德龍又向前湊了一步,空氣中都帶上了一股油膩的味道:“我看你一個小姑娘家,天天幹這種粗活,我這做哥哥的,心裏心疼啊。”
    他一邊說,一邊試圖伸出手,去“幫忙”拿那個木盆,實際上是想借機觸碰糖寶的手。
    “你別過來!”糖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尖叫一聲,又向後跳開一大步,手裏的木盆都差點掉在地上。
    她的臉上充滿了驚恐和毫不掩飾的厭惡。
    “哎,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怕我?”
    趙德龍的笑容僵在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我還能吃了你不成?想當年在藍星上,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排著隊想讓哥哥我請吃飯呢。”
    他試圖用過去的光輝曆史來為自己增添分量,卻不知這番言論在糖寶聽來,隻覺得更加荒謬和惡心。
    “你……你離我遠點!不然我叫人了!”
    糖寶的聲音帶著哭腔。她不是害怕趙德龍能對她做什麽。
    她知道在這個庇護所裏,林風的規則就是天,沒人敢亂來。
    她隻是單純地感到生理上的不適,就像看到一堆蠕動的蛆蟲。
    趙德龍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他沒想到,自己眼中最容易攻破的堡壘,竟然如此不給麵子。
    他壓低聲音,自以為是地威脅道:“叫人?你叫林風來嗎?你以為他會幫你?在他眼裏,我們都不過是會幹活的牲口。隻有我,才是真心疼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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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寶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他,然後一言不發,轉身就跑。
    趙德龍伸出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他看著糖寶落荒而逃的背影,憤憤地啐了一口:“不知好歹的東西!早晚有一天,讓你跪著求我!”
    一次失敗並未讓他氣餒。
    他認為,糖寶這種小丫頭片子沒見識,不懂得欣賞自己。
    而秦嵐和蘇晚晴,這兩個女人明顯是這裏的管理層,她們應該更能理解“價值”的含義。
    第二天,他找到一個機會,看到秦嵐和蘇晚晴正站在一起,對著一張獸皮圖紙討論著什麽。
    他立刻丟下手裏的石錘,整理了一下自己一身破爛的獸皮衣,昂首挺胸地走了過去。
    “秦小姐,蘇小姐,下午好啊。”
    他擺出一個自認為瀟灑的姿勢,靠在一旁的木樁上:“兩位真是我們庇護所的頂梁柱,真是辛苦了。”
    秦嵐和蘇晚晴正在討論大棚的輪作和新品種植物的試種問題,被這突兀的聲音打斷,都微微蹙起了眉。
    蘇晚晴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重新將目光投向圖紙,完全沒有搭理的興趣。
    秦嵐的反應則更直接。她抬起頭,那雙沉靜的眸子冷冷地注視著趙德龍。
    “趙德龍。”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你的工作定額完成了嗎?根據記錄,你今天的研磨量還差三分之一。如果你想體驗一下沒有晚餐的感覺,你可以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
    趙德龍被噎得滿臉通紅。他準備好的一大套話,瞬間被堵在了喉嚨裏。
    他試圖展現自己的“思想”和“遠見”,以求獲得兩位女性的青睞,結果對方隻關心他有沒有完成苦役。
    “我……我隻是看兩位辛苦,想提個建議……”他結結巴巴地辯解。
    “我們不需要你的建議,”秦嵐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語氣冰冷:“林風需要的是你磨好的骨粉。回到你的崗位上去。立刻。”
    “立刻”兩個字,如同鞭子一樣抽在趙德龍的臉上。
    他看到秦嵐眼中不加掩飾的輕蔑和不耐煩,那是一種上位者對無用廢物最徹底的無視。他知道,再待下去隻會自取其辱。
    他狼狽地轉過身,幾乎是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的石臼旁,重新拿起了那柄沉重的石錘。
    在他身後,秦嵐和蘇晚晴的討論聲再次響起,仿佛他從未出現過。
    這無情的忽視,比任何辱罵都更讓他感到屈辱。
    接連碰壁的趙德龍,心中的邪火越燒越旺。
    他決定換個目標,去找剩下的女人。
    這一次,他遇到了最直接、最不留情麵的反擊。
    他看到阮夢甜和沈佳期正在一處角落,用磨石打磨著新一批的箭矢。
    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又湊了過去。
    “兩位美女,又在忙著製造殺人武器呢?”
    阮夢甜連頭都沒抬,隻是從鼻子裏發出一個不屑的“哼”聲。
    沈佳期則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緩緩抬起頭,一雙眼睛像是淬了冰的刀子,直勾勾地盯著他:“你說什麽?”
    “呃……我的意思是,這箭矢真鋒利啊,哈哈……”趙德龍被她看得有些發毛,幹笑著打哈哈。
    “對,很鋒利。”
    沈佳期麵無表情地拿起一支剛剛磨好的箭矢,用指尖輕輕彈了一下箭頭,發出“嗡”的輕響:“可以輕易地刺穿獸皮,也能輕易地刺穿一個人的喉嚨。”
    她一邊說,一邊用鋒利的箭頭,不輕不重地對準了趙德龍的方向。
    趙德龍的笑容徹底凝固了。他能感覺到那箭尖上透出的森然寒意,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多說一句廢話,這個沉默寡言的女人真的會動手。
    就在這時,一旁的阮夢甜誇張地皺起了鼻子,用手在麵前扇了扇風,滿臉嫌惡地大聲說道:“什麽味兒啊?怎麽這麽臭?佳期,你聞到了嗎?好像是那種放了好幾天,已經餿掉了的油脂味兒,真惡心!”
    這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說誰。
    “噗嗤!”不遠處一個正在休息的女人沒忍住,笑了出來。
    趙德龍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他引以為傲的“男人魅力”,在這些女人嘴裏,成了“餿掉的油脂味兒”。這是他無法承受的奇恥大辱。
    “你們……你們別給臉不要臉!”他惱羞成怒,色厲內荏地吼道。
    “臉?”阮夢甜終於正眼看他了,眼神裏充滿了鄙夷和嘲弄:“你有那種東西嗎?一個連自己該幹什麽都搞不清楚的廢物,一個隻能跪在地上砸骨頭的奴隸,也配和我們提‘臉’字?趕緊滾回你的石臼旁邊去,別在這裏汙染空氣!”
    “你!”
    “滾!”沈佳期吐出一個字,眼神中的殺意讓趙德龍渾身一顫。
    他最後看了一眼這兩個女人,又掃了一眼周圍那些看笑話的目光,終於徹底崩潰了。
    他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夾著尾巴,在毫不掩飾的嘲笑聲中,逃也似地回到了自己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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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臨,勞累了一天的人們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趙德龍蜷縮在屬於他的、最潮濕陰冷的角落裏,聽著遠處傳來的、女人們偶爾的低語和笑聲,隻覺得刺耳無比。
    他失敗了,敗得一塌糊塗。
    他無法理解。為什麽?為什麽這些女人寧願服從一個將她們當成工具的冷血暴君,也不願意接受自己這個“溫柔”的、“有內涵”的男人的“好意”?
    他被藍星社會規則塑造的、扭曲的自尊心,讓他無法看清現實。
    他看不到林風用鐵與火建立起的秩序所帶來的安全感,看不到女人們在艱苦勞動中被磨礪出的堅韌與務實。
    她們早已不是溫室裏的花朵,她們是在寒風中掙紮求生的野草,她們敬畏的、信服的,隻有力量。
    而他,趙德龍,恰恰是“無力”的最好證明。
    他的“魅力”,在他被林風當眾鞭打羞辱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崩塌,隻剩下一層油膩的、令人作嘔的空殼。
    “林風……”趙德龍將臉深深埋進膝蓋,從牙縫裏擠出這個名字。
    他的眼神中不再有欲望,隻剩下無盡的、深入骨髓的怨毒。
    “我一定要殺了你……我發誓,我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將這份仇恨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如同埋下一顆毒種,在黑暗中日複一日地用屈辱和嫉妒澆灌,等待著一個也許永遠都不會到來的、破土發芽的機會。
    而在高高的哨塔上,林風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他看到了趙德龍每一次的搭訕,每一次的碰壁,以及他最後那怨毒的眼神。
    林風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幾乎無法察覺的弧度。
    這個蠢貨。
    他並不在意趙德龍的仇恨,一個廢物的仇恨毫無價值。但他很滿意趙德龍扮演的角色,一個絕佳的反麵教材。
    他的愚蠢和油膩,會像磨刀石一樣,讓女人們更加清晰地認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更加堅定地擁護現有的秩序。
    他是一個活生生的、會走路的警示牌,時刻提醒著所有人:在這個世界,弱小、愚蠢和認不清現實,究竟有多麽可悲。
    林風收回目光,重新望向黑暗的森林。
    趙德龍,這顆棋子,還有他最後的利用價值。現在,還不是清理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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