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生殺予奪才叫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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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大劇院,一座足以與藍星時代任何頂級歌劇院相媲美的宏偉建築。
其穹頂的水晶吊燈,由一萬三千顆產自異星礦洞的天然能量晶體穿綴而成,本身就是一座小型的能量供應源,散發著永不熄滅的柔和光芒。
今天,這裏正在進行慶典開幕式大型史詩話劇《神降》的彩排。
話劇的內容,自然是歌頌領袖林風如何帶領人類走出黑暗,建立起偉大王國的光輝事跡。
舞台上,上百名精心挑選出的、王國最頂尖的演員們正在進行著表演。
他們身穿華麗的戲服,用最飽滿的情緒,演繹著曆史。
舞台下,導演、燈光、音響、道具等各個部門的負責人,全都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因為,在觀眾席最中央的位置,坐著一個女人。
蘇晚晴。
她今天換了一身剪裁淩厲的黑色範思哲風格職業套裙,將她本就高挑、完美的身材勾勒得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
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有節奏地敲擊著鋪著紅色天鵝絨的扶手。
每一次敲擊,都像一記重錘,砸在現場每一個人的心上。
她如今的身份,是王國文化與宣傳部的最高長官,是慶典的總策劃,更是領袖的第一夫人。
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微小的動作,都足以決定在場任何一個人的命運。
在藍星時,她雖然是萬眾矚目的大明星,但終究要看資本的臉色,要和導演、製片人周旋,要在各種酒局上強顏歡笑。她需要仰仗別人,需要遵守規則。
而在這裏,她,就是規則。
“停。”
她清冷的聲音響起,並不大,卻帶著一種魔力,讓舞台上激昂的配樂和演員們慷慨激昂的台詞戛然而止。
整個劇院,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充滿了敬畏與恐慌。
一個穿著馬甲、頭發有些稀疏的中年男人,連滾帶爬地從導演席跑了過來,臉上堆滿了諂媚的、謙卑到骨子裏的笑容。
“蘇……蘇部長,您有什麽指示?是哪裏不滿意嗎?我馬上讓他們改!馬上改!”
男人的腰幾乎彎成了九十度,那副卑微的模樣,與他在舞台上指揮演員時頤指氣使的樣子,判若兩人。
蘇晚晴的目光,沒有看他,而是緩緩掃過舞台上那些因為突然停下而不知所措的演員們。
她的視線,最終落在了扮演“楊麗”的女演員身上。
“她的表演,太浮誇,太臉譜化。”蘇晚晴淡淡地說道。
“是,是!您說得太對了!”導演立刻點頭如搗蒜,隨即轉身對著台上怒吼,“高天靜!你聽到了嗎?蘇部長的指示!你演的是個什麽東西!豬嗎!還不快謝謝蘇部長指點!”
那個叫高天靜的女演員嚇得渾身一抖,連忙對著蘇晚晴深深鞠躬:“謝謝蘇部長指點!謝謝蘇部長!”
蘇晚晴沒有再理會他,而是將目光,緩緩地移到了眼前這個卑躬屈膝的導演身上。
她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一絲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她就這麽靜靜地看了他足足十幾秒,看得這個男人冷汗涔涔,雙腿都開始微微發抖。
“張導……”蘇晚晴終於開口了,聲音輕柔,卻讓男人如遭雷擊,“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導演一愣,隨即臉上擠出更燦爛的笑容:“蘇部長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張濤啊!藍星時代,咱們有過一麵之緣,在……在一個頒獎典禮的晚宴上,我有幸給您敬過一杯酒。能在這裏再次見到您,為您效力,是我張濤三生有幸啊!”
“哦?是嗎?”蘇晚晴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怎麽不記得了?”
她的聲音陡然轉冷:“我隻記得,有一個也叫張濤的導演,在我剛出道不久,拍一部戲的時候。他信誓旦旦地告訴我,隻要我肯在晚上去他的酒店房間‘聊聊劇本’,下一部戲的女主角就是我的。”
轟!
張濤的腦子嗡的一聲,仿佛被一柄巨錘狠狠砸中。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變得慘白如紙。那段被他早已拋到九霄雲外的、自以為無足輕重的記憶,此刻卻化作了最鋒利的尖刀,抵住了他的喉嚨。
“我……我……”他張著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身體篩糠般地抖動起來。
蘇晚晴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厭惡。
“我想起來了,”她繼續說道,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死寂的劇院:“當時我拒絕了,對嗎?然後,那位張導就當著全劇組的麵,把我罵得狗血淋頭,說我‘不識抬舉’,還放話說,要動用他所有的人脈,封殺我,讓我永遠也接不到戲。”
她向前走了一步,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張濤的心髒上。
“想不到啊,張導,世界變得真快。”她冷笑一聲:“你也來到這裏了。你看,現在,是我坐在這裏,而你,跪在我的麵前。”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群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抽氣聲。
所有人都明白了,今天,要出大事了。舞台上的那些女演員,更是嚇得花容失色。
“撲通”一聲!
張濤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錯了!蘇部長!我真的錯了!”
他痛哭流涕,瘋狂地磕著頭,額頭撞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聲響,“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給您磕頭了!咚!咚!咚!”
他一邊磕頭,一邊自己掌嘴,左右開弓,打得“啪啪”作響,很快臉就腫了起來。
“求求您,看在我……我不是沒有成功嗎?我當時隻是鬼迷了心竅,說了幾句胡話,並沒有對您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啊!”他抬起那張涕淚橫流的臉,絕望地辯解著。
“沒有成功?”蘇晚晚晴重複著這三個字,臉上的譏諷之色更濃了:“那是因為我的拒絕,不是因為你的仁慈。如果我當時但凡有一絲軟弱,你覺得,會是什麽下場?”
她俯下身,湊到張濤的耳邊,用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冰冷地說道:“你最大的錯誤,不是你想潛規則我,而是在我拒絕之後,你還妄圖用你可憐的權力來威脅我。你讓我感受到了羞辱。而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羞辱。”
張濤徹底崩潰了,他抱著蘇晚晴的腿,哭喊道:“我該死!我該死!求您給我一個機會,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您!我還有用,我能拍戲,我能為王國服務,為領袖服務啊!”
蘇晚晴厭惡地一腳踢開他。
她站直了身體,恢複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女王姿態,環視全場,目光冰冷。
“去死吧。”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卻像來自九幽地獄的最終審判。
張濤整個人都僵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蘇晚晴,眼神中的乞求,瞬間化為了無盡的絕望與瘋狂。
“不!你不能殺我!我是王國公民!你沒有權力……”
他的話還沒說完,兩名一直守在劇院門口的、身穿黑色製服的衛兵已經大步走了上來。
他們麵無表情,動作幹練,一人一邊,像拖死狗一樣,架起癱軟的張濤就往外拖。
“別殺我!別殺我!蘇晚晴!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張濤開始瘋狂地咒罵,聲音裏充滿了歇斯底裏的恐懼:“領袖不會放過你的!啊!”
衛兵們拖著他,迅速消失在了劇院厚重的大門外。
整個劇院裏,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連呼吸都停止了。舞台上的女人們,更是渾身發抖,臉色慘白。
她們中的一些人,在藍星時代,或許也曾遭遇過類似的困境,但她們從未想過,權力的反轉,會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血腥。
一聲沉悶的槍響,從門外傳來。
張濤的咒罵聲,戛然而止。
世界,清淨了。
劇院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每一個人的頭頂。
蘇晚晴緩緩轉過身,看著舞台上那些瑟瑟發抖的女演員,臉上突然綻放出一個安撫的、甚至可以說是溫柔的笑容。
“別害怕。”她輕聲說道:“張濤這種人,是舊時代的毒瘤,他的思想,他的行為,都與我們偉大的王國格格不入。清理掉這些垃圾,是為了讓大家能有一個更幹淨、更純粹的創作環境。”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女演員的臉龐,聲音變得充滿誘惑力:“你們都是王國最寶貴的財富。隻要你們忠於領袖,努力工作,你們會得到你們想要的一切。名譽、地位、更優渥的生活……甚至,是成為下一個我。”
她的這番話,一半是安撫,一半是敲打。
那些女人們,眼神複雜。恐懼之中,又生出了一絲異樣的、灼熱的渴望。
是啊,舊時代的規則被打破了。新的規則,簡單而又殘酷。依附於強者,就能擁有一切。
蘇晚晴滿意地看著她們的反應。她知道,從今天起,她在文化部,乃至整個王國的非軍事領域,將擁有說一不二的絕對權威。
她轉過身,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身體深深地陷入柔軟的座椅中。
一股前所未有的愉悅感,如同最猛烈的電流,貫穿了她的四肢百骸。
這種感覺,遠比在舞台上獲得掌聲要強烈一萬倍。
這不是虛假的喝彩,而是真實的、源於恐懼的敬畏。是生殺予奪、言出法隨的絕對權力!
她閉上眼睛,享受著這股令人戰栗的快感。
過去那些委屈、那些不甘、那些在資本麵前低頭的隱忍,在剛才那一聲槍響中,盡數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對權力的極度迷戀與渴望。
“好了,”她再次睜開眼,聲音恢複了平靜,“把那個演‘楊麗’的演員換掉。彩排繼續。”
新的導演,戰戰兢兢地跑了過來,用比張濤還要謙卑百倍的姿態,領受了命令。
很快,劇院裏再次響起了激昂的音樂。
隻是這一次,所有人的表演,都帶著一種發自內心的、對權力的敬畏。他們不再是演戲,而是在進行一場最虔誠的朝拜。
蘇晚晴看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