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疑雲與交鋒
    洛杉磯的夜幕裹挾著鹹澀海風籠罩碼頭區，鏽跡斑斑的集裝箱在月光下投下猙獰的陰影。唐·本傑明蜷縮在廢棄起重機的陰影裏，人皮麵具下的呼吸平穩得如同精密儀器。遠處傳來海浪拍打棧橋的聲響，與他耳中微型對講機的電流雜音交織成詭異的節奏。
    "各單位注意，目標人物已進入b區。"艾米麗的聲音從警用頻道傳來，帶著刻意壓低的緊張，"漢森警探和維克多正在進行交易，準備實施抓捕。"
    唐·本傑明眯起眼睛，望遠鏡裏，維克多的黑色賓利車燈劃破黑暗。那個戴著棒球帽的男人正是漢森，他手中的黑色公文包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裏麵大概率裝著能讓維克多鋃鐺入獄的證據。唐·本傑明摸了摸腰間的格洛克26，金屬的涼意透過偽裝的工裝褲滲進皮膚。
    作為頂級殺手，他早已摸清碼頭的每一處暗哨。此刻他偽裝成碼頭工人，破舊的安全帽壓得極低，臉上塗抹著機油和煤灰，身上的工裝散發著濃重的柴油味。當艾米麗帶領的特警隊呈扇形包抄時，他正貓著腰沿著通風管道移動，手中的微型攝像頭記錄著交易的全過程。
    "漢森，你以為這點證據就能威脅我？"維克多的聲音帶著毒蛇吐信般的嘶嘶聲，"我手裏可有你收黑錢的轉賬記錄。"
    唐·本傑明屏住呼吸，將攝像頭對準公文包拉鏈。就在漢森的手即將打開包的瞬間，遠處突然傳來刺耳的警笛聲。
    "不好！有內鬼！"維克多暴喝一聲，掏出手槍的同時踢翻交易桌。漢森臉色驟變，轉身就跑，卻被艾米麗從側麵撲到在地。激烈的槍戰瞬間爆發，唐·本傑明借著集裝箱的掩護快速移動，在混亂中拍下漢森公文包裏散落的賬本照片。
    "所有人注意！封鎖出口！"艾米麗的聲音被槍聲撕裂。唐·本傑明躲在陰影裏，看著維克多的手下與特警隊交火。當一顆流彈擦著他耳邊飛過，他知道是時候離開了——作為黑暗中的行者，他從不習慣在正義的光芒下暴露身影。
    他貼著碼頭邊緣的排水管道爬行，海水的腥臭味混著硝煙鑽進鼻腔。警用頻道裏傳來艾米麗的怒吼："有個可疑工人往東側出口移動！快攔住他！"唐·本傑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將微型攝像頭和錄音筆塞進防水袋，沉入海底。
    回到公寓時，唐·本傑明迅速鑽進浴室。熱水衝刷著身體，人皮麵具在蒸汽中逐漸剝離，露出他熟悉的麵容。他仔細檢查每一寸皮膚，確保沒有留下任何偽裝痕跡，將工裝褲和安全帽浸泡在化學藥劑裏，看著衣物逐漸溶解成黑色的絮狀物。
    第二天清晨，"本五金店"照常營業。林曉哼著歌擦拭貨架，唐·本傑明正在調試新到的電鑽。這時，艾米麗的身影出現在店門口，警靴踏在地板上的聲音格外沉重。
    "生意不錯？"艾米麗的目光掃過唐·本傑明幹淨的雙手，"昨晚碼頭槍戰，有個可疑人員的體型和你很像。"
    唐·本傑明頭也不抬，繼續擺弄電鑽："我昨晚在店裏修水管，菲比老太太可以作證。"他想起昨晚那位可愛的老太太，她的恐龍玩偶還幫他擋了一顆流彈。
    艾米麗湊近，警徽幾乎要碰到他的鼻尖："那個人戴著工人安全帽，身上有柴油味，和你店裏的味道一模一樣。"
    林曉突然從貨架後探出頭："艾米麗警官，本傑明哥昨晚真的在幫我修滑板！對吧，本傑明哥？"
    唐·本傑明終於抬起頭，露出無辜的笑容："我連扳手都沒離開過。不過，聽說昨晚碼頭出事了？抓到壞人了嗎？"
    艾米麗盯著他看了足足十秒鍾，突然笑了："漢森已經落網，可惜讓維克多跑了。"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懷疑，"不過，我總覺得有人在暗處幫了我們一把。"
    唐·本傑明聳聳肩："也許是正義的力量。"他轉身繼續工作，電鑽的嗡鳴聲掩蓋了他加速的心跳。
    艾米麗離開後，林曉湊過來小聲問："本傑明哥，你昨晚真的......"
    "專心幹活。"唐·本傑明打斷她，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遠處的碼頭方向升起濃煙，那是維克多的勢力在進行報複性縱火。他知道，這場較量遠未結束，而他必須繼續在光明與黑暗的夾縫中遊走，守護這片承載著平凡與記憶的街區。
    夜幕再次降臨時，唐·本傑明獨自站在屋頂。海風掀起他的衣角，手機屏幕亮起，是比爾發來的消息：維克多懸賞十萬美金，要那個在碼頭偷拍的人的命。唐·本傑明冷笑一聲，將手機扔進海裏。他摸了摸口袋裏殘留的微型攝像頭碎片，在黑暗中露出獵手般的笑容——這場貓鼠遊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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