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選禮物真麻煩
    暮色籠罩林肯大道時，唐·本傑明拉下五金店的卷閘門。金屬鏈條嘩啦作響，驚飛了停在屋簷下的兩隻麻雀。他回頭望了眼街道，確認沒有可疑人影後，掏出鑰匙打開地下室的暗門。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保險櫃的電子鎖藍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507萬，取7萬。"他喃喃自語，機械密碼鎖的齒輪轉動聲在寂靜中回蕩。保險櫃緩緩開啟，成捆的美金泛著油墨香，他數出七捆塞進黑色雙肩包，拉鏈拉上的瞬間，地下室重新歸於死寂。這簡單的數字變化，卻讓他的心跳莫名加速——五百萬，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超市的冷氣驅散了夏日的燥熱。唐·本傑明推著購物車在貨架間穿梭，目光掃過生鮮區的水箱。小龍蝦在紅色塑料筐裏揮舞大螯，濺起的水花在燈光下閃爍。他彎腰挑選，指尖觸到硬殼上的黏液："來三斤，要活蹦亂跳的。"轉身又拿了兩袋年糕、一包青花椒和幾瓶啤酒。
    調料區的貨架上，他仔細對比著每一種香料。八角、桂皮、香葉被逐一放進購物車，最後抓起兩包幹辣椒，包裝袋上的龍國字讓他想起老王茶室裏的鐵觀音。走到幹貨區，他停下腳步——醒酒湯的材料還沒備齊。黨參、黃芪、枸杞，還有最重要的葛根，他按照記憶裏的配方，精確到每克。
    "先生，需要幫忙嗎？"導購員微笑著走來，目光落在他挑選的食材上，"這些做麻辣小龍蝦正合適，不過......"她拿起一包山楂幹，"加這個煮醒酒湯，效果會更好。"
    唐·本傑明點頭致謝，將山楂幹放進購物車。結賬時，收銀員掃描商品的滴滴聲中，他想起凱瑟琳前天說的話："會做飯的男人，最有魅力。"不知為何，此刻腦海中卻浮現出艾米麗穿警服時幹練的模樣。
    比弗利山莊的商圈燈火輝煌，櫥窗裏的奢侈品在射燈下熠熠生輝。唐·本傑明站在珠寶街入口，望著琳琅滿目的店鋪招牌，突然意識到選禮物比想象中更棘手。蒂芙尼的鑽戒太過直白，卡地亞的手鐲又太常見，當他走進百達翡麗的專賣店，銷售人員得體的微笑和昂貴的腕表反而讓他卻步——這些太像東海岸老派家族的選擇，與艾米麗的家族不符合。
    "先生，這款勞力士格林尼治型ii，是我們的爆款......"勞力士專櫃的銷售熱情推薦，卻被唐·本傑明婉拒。金光閃閃的表盤太過招搖，不符合警司的身份。繼續前行，萬年曆腕表的複雜機械結構讓他皺眉，那些精密齒輪更適合實驗室，而非戴在艾米麗纖細的手腕上。
    直到走進寶璣專賣店，那不勒斯王後係列的柔美曲線讓他駐足。8918款的珍珠母貝表盤在燈光下流轉著夢幻光澤，鑽石鑲嵌的表圈如星河環繞。但當他看到"王後"字樣時，又搖了搖頭——現在的她可不能直接做“王後”。
    愛彼專賣店的玻璃門自動滑開，冷氣裹挾著高級皮革的氣息撲麵而來。唐·本傑明的目光瞬間被展櫃中央的腕表吸引。皇家橡樹34霜金款，獨特的錘擊紋表盤在燈光下如流動的金沙，八角形表圈硬朗又不失優雅。
    "這款是限量款，全加州隻剩三塊。"銷售經理快步走來，西裝口袋裏的手帕折疊成精致的三角形，"ap的叛逆精神，正適合追求獨特的女士。"
    唐·本傑明拿起腕表仔細端詳，金屬表帶的重量恰到好處，表盤上的霜金工藝讓每一道紋理都獨一無二。"含稅多少錢？"
    "原價4.5萬美金，由於是限量款......"經理頓了頓，"需要加價1萬，總計5.5萬。"
    他覺得艾米麗一定會喜歡這款手表的，同時也符合西海岸家族的政治圈，唐.本傑明問到“可以現金支付麽？出門著急忘記帶卡了”經理說當然可以然後請他移步到了櫃台拿出驗鈔機，唐.本傑明也沒有猶豫直接拿出錢來等驗鈔機刷刷的過完了錢後，經理開票包裝好拿給了他。走出專賣店時，腕表禮盒的絲帶在路燈下泛著微光，他突然意識到，這份禮物不僅是討好，更是一場無聲的宣言。
    在開車回家的路上男主想起經理怪怪的神情，想來也對，在這個信用卡使用高度頻繁的國度盡然用現金支付，幸好也就這一次，也是在比弗利山莊購買的，這裏的店員都有基本素質，不會輕易出賣客人的個人信息，以後一定要避免這種事發生。
    回到公寓，廚房很快響起燉煮的聲響。砂鍋在電磁爐上咕嘟冒泡，黨參、黃芪和葛根在水中翻滾，散發出淡淡的藥香。他不時攪拌，撇去浮沫，當湯汁漸漸濃稠成琥珀色，又加入山楂幹和冰糖。記憶中，母親總說醒酒湯要慢火細熬，就像生活中的許多事，急不得。
    牆上的掛鍾指向九點，唐·本傑明將醒酒湯倒入保溫壺，連同小龍蝦食材、腕表禮盒分別放在不同的袋子裏。在路上等車，準備打車去艾米麗家。夜風卷起他的衣角，他抬頭望向星空，忽然覺得，今晚或許會成為改變一切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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