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槍械店的藍圖初繪
    五金店的卷閘門半掩著，唐·本傑明靠在褪色的皮質轉椅上，聽著老式吊扇發出的吱呀聲響。比爾掛斷與吉布斯的通話，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臉上："瑞士賬戶的錢分成了七筆，通過巴拿馬、開曼群島的空殼公司周轉，總數約800萬美金。"他翻開筆記本，鋼筆尖劃過紙麵，"手續費64萬，加州銀行這次確實隻走流程。"
    唐·本傑明轉動著手中的戰術筆，金屬筆身折射出細碎的光："告訴吉布斯，到賬後立刻轉到我在加州銀行的賬戶裏麵。"他起身整理了下西裝，目光掃過牆上的工具架，"今晚七點，叫上湯姆他們去唐人街的粵菜館。慶祝歸慶祝，但別喝多了。"
    "明白。"比爾將文件塞進公文包，壓低聲音道，"大衛老婆的事有眉目了。目前查到她和比弗利山莊幾個健身教練有染，沒牽扯到政商界人物。不過那些消費記錄裏，有幾筆異常支出......"
    "繼續深挖。"唐·本傑明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猶太人既然把把柄送上門，就別怪我們用它撬開更多秘密。需要人手就找湯姆他們，老邁克留在店裏幫我盯著。"他望向街道對麵的漁具店，褪色的招牌在風中搖晃，"等槍械店開業，他就是店長，得提前適應管理工作。"
    目送比爾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唐·本傑明關上店門，將"暫停營業"的木牌翻轉過來。午後的陽光透過積灰的玻璃，在地麵切割出斑駁的光影。他躺上簡易行軍床，剛閉上眼睛，就聽見急促的敲門聲。
    "唐哥！"林曉的聲音帶著笑意，牛仔外套衣角沾著顏料，帆布包上別著龍國高中設計比賽的獎章，"路過這兒，來看看你這個大忙人！"她晃了晃手裏的冰美式，塑料杯外壁凝結的水珠滴落在水泥地上。
    唐·本傑明猛地坐起身，想起林曉在龍國高中時斬獲的國家級設計大獎。他快步上前拉開門，目光落在她背著的數位繪圖板上："來得正好！我需要個設計師。"他將林曉拽進店裏，指著牆上的平麵圖，"看到旁邊那兩家店了嗎？我要把它們改造成西海岸最頂級的槍械店。"
    林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冰美式在桌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真的？從匕首到狙擊槍？還有地下靶場？"她興奮地來回踱步，帆布鞋踏在地板上發出噠噠聲響，"快說說具體要求！防禦係統要做到什麽程度？展示區的燈光設計有沒有偏好？"
    唐·本傑明從口袋裏掏出皺巴巴的餐巾紙，上麵畫著潦草的草圖："一樓是展示區，要像藝術館一樣通透，但防彈玻璃必須能扛住rpg。二樓是辦公室和休息室，得有暗室藏重要文件。地下室的靶場要做三層隔音，牆麵用凱夫拉纖維，射擊位至少十個。"他頓了頓，"還有，門前的停車場要能停十輛車，最好設計成升降式防彈鋼板。"
    林曉已經開始在數位繪圖板上飛速繪製，觸控筆劃過屏幕的沙沙聲如同春雨："結構上可以用鋼混框架+碳纖維加固，展示櫃用夾膠防彈玻璃，內層鍍膜防紫外線。地下靶場的通風係統得用軍用級別的，不然火藥味散不出去......"她突然抬頭，"預算大概多少？"
    "暫時不用考慮錢。"唐·本傑明想起即將到賬的800萬，目光掃過她專注的側臉，"但設計必須獨一無二。"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起。李光帶著團隊走進店裏，工裝褲口袋裏露出卷尺和激光測距儀。他身旁跟著金發碧眼的美國設計師傑克，抱著一摞材料樣本，壓紋鋼板、防彈玻璃小樣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唐總！"李光熱情地握手，掌心的老繭帶著建築工人特有的粗糙，"這位是傑克，在洛杉磯做過不少高端安防建築。"
    傑克伸出手，帶著職業化的微笑："聽說您要打造一個結合藝術與安全的空間？很有意思。"他瞥見林曉的數位繪圖板，眉毛微微揚起，"這是初步設計？用參數化建模？"
    "我的首席設計師。"唐·本傑明介紹道，"小林，你和傑克詳細說說設計思路。"
    林曉有些局促地用英語開口："我設想的外立麵用鈦鋅板和防彈玻璃交錯拚接，白天反射陽光，晚上內置燈帶營造科技感。展示區的貨架用航空鋁型材，既輕便又堅固，每層都嵌入電磁防盜裝置。"
    傑克摸著下巴思考，從公文包掏出筆記本："這個想法很新穎，但鈦鋅板的熱脹冷縮可能導致接縫問題。我建議用模塊化設計，接縫處加裝防水矽膠條。地下靶場的承重......"他突然皺眉，"原建築的地基可能撐不住，得做樁基加固。"
    兩人開始用中英夾雜的語言激烈討論，激光測距儀的紅點在牆麵跳躍。林曉蹲在地上查看排水管道，馬尾辮垂在肩頭："地下室層高壓縮20公分，就能多隔出一個設備間。通風管道走吊頂，用消音棉包裹。"
    "但射擊位的人體工程學......"傑克用手比劃著，"我們可以做下沉式設計，配合可調節的防彈擋板。牆麵材料用這種新型吸波泡沫。"他舉起一塊灰色板材，"能吸收90的槍聲反射，重量隻有凱夫拉的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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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曉眼睛一亮，立刻在繪圖板上修改："太棒了！展示區的燈光係統也可以嵌入材料凹槽，用導光纖維均勻布光。安全門用電磁鎖+虹膜識別，緊急情況切換防爆模式。"
    整個下午，五金店成了不同文化碰撞的戰場。傑克帶來的美國前沿材料樣本，與林曉從龍國設計理念中汲取的靈感不斷交融：防刺陶瓷板、單向透視防彈玻璃、自修複型防彈塗層鋪滿桌麵。林曉將每種材料的特性輸入設計軟件，三維模型在屏幕上不斷迭代。當夕陽的餘暉透過玻璃時，一份融合東西方智慧的設計方案終於誕生。
    唐·本傑明盯著屏幕上的3d效果圖，地下靶場的模擬彈道軌跡在虛擬空間中閃爍，展示區的旋轉展台緩緩升起。他的手指劃過屏幕上的防彈玻璃幕牆設計，那裏倒映著虛擬的城市夜景："就按這個方案來。施工周期多久？"
    "如果三班倒，最快兩個月。"李光翻著施工計劃表，"但審批手續......"
    "我來解決。"唐·本傑明想起艾米麗的承諾，目光掃過林曉疲憊卻興奮的臉，"小林，這次辛苦你了。想要什麽獎勵？"
    林曉伸了個懶腰，數位繪圖板的藍光映在她臉上："我要在竣工那天，第一個試用地下靶場！"她突然狡黠一笑，"而且，你得答應我，以後店裏的限量版武器模型，我有優先體驗權。"
    唐·本傑明笑了，窗外的暮色中，街道旁的漁具店和水果店仿佛已經褪去舊貌，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融合東西方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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