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草莓味”女孩約會的下午
    唐·本傑明將蘭博基尼緩緩駛入南加州大學訪客停車場，午後的陽光透過全景天窗灑在真皮座椅上，泛起點點碎金。他解開西裝領口的銀扣，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停留片刻，才按下艾麗卡的號碼。
    電話剛響一聲便被接通，聽筒裏傳來帶著喘息的興奮："你終於來啦！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艾麗卡的聲音混著風聲，隱約能聽見遠處操場傳來的歡呼聲。
    "怎麽會？"唐·本傑明輕笑，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方向盤上的碳纖維紋路，"我現在就在校門口，突然有點好奇，usc的食堂是不是真像傳說中那麽神奇？當然！"艾麗卡拔高聲調，背景音裏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像是在收拾書本，"我們食堂見！"
    推開車門，皮革座椅的餘溫還殘留在褲腿上，金屬車門的反光裏，他看見自己西裝革履的模樣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哇！是蘭博基尼！"清脆的女聲從身後傳來。兩個穿著露臍裝的女學生抱著星巴克紙杯，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車標，"帥哥，是你開的車嗎？"其中金發女孩故意讓發梢掃過他的手臂，"我們正好沒地方去，要不要給你帶路呀？"
    唐·本傑明挑眉，想起艾麗卡電話裏說的"食堂見"，卻沒提具體位置。他的目光掃過女孩們胸前的學生證掛繩，笑道："那就麻煩兩位了，正好想嚐嚐usc的美食。"
    穿過種滿棕櫚樹的林蔭道，建築風格從古典羅馬式漸漸過渡到現代主義。兩個女孩嘰嘰喳喳地介紹著校園八卦，從上周的兄弟會派對聊到某位教授的怪癖。"usc viage dining 可是網紅打卡地哦！"棕發女孩踮起腳尖，指著前方玻璃幕牆的建築，"那裏的惠靈頓牛排和分子料理超絕！"
    踏入食堂的瞬間，冷氣裹挾著黃油與鬆露的香氣撲麵而來。水晶吊燈下，學生們穿著考究，銀質刀叉與骨瓷餐盤碰撞出清脆聲響。唐·本傑明環視四周，卻沒看見艾麗卡的身影。撥通電話時，背景音裏傳來喧鬧的人聲："你怎麽去那裏啦！忘了告訴你我們學校有三個主食堂呀！我在evk，就是那個everybody"s kitchen！"艾麗卡的聲音帶著懊惱，"你先別點單，我馬上過來！"
    唐·本傑明無奈地看向兩個女孩："抱歉，我女伴找錯地方了。"他從錢夾抽出一張百元美鈔，"這是感謝費，請你們吃甜品吧。"
    金發女孩眼睛發亮，趁機塞來一張寫著號碼的紙條："下次想逛校園，隨時找我哦~"等她們走遠，唐·本傑明將紙條揉成團，精準拋進五步外的垃圾桶。落地窗外，騎著單車的學生們成群結隊掠過，陽光在他們的影子裏碎成金色的鱗片。
    突然有人從背後撲過來，草莓味的香水混著溫熱的呼吸將他包裹。"讓你等久啦！"艾麗卡踮著腳掛在他背上，馬尾辮掃過他的脖頸，"viage dining 又貴又難吃，帶你去吃真正的寶藏！"
    她牽著他的手穿過草坪，帆布鞋踩在落葉上發出沙沙聲響。唐·本傑明任由她拽著走，望著她衛衣帽子上晃動的小熊掛飾，忽然覺得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這種毫無算計的親密，與米歇爾的冷豔交鋒、艾米麗的熾熱糾纏都截然不同。
    "到啦！panda express！"艾麗卡指著橙白相間的招牌，眼睛亮晶晶的，"別看它是快餐，味道超正宗！我的學生證還能打九折哦~"她踮腳湊近菜單，發梢掃過他的下巴，"宮保雞丁必點！還有左宗棠雞和北京牛肉，都是中式改良版，保證合你胃口！"
    櫃台後，戴著熊貓頭套的店員熟練地打菜。唐·本傑明接過餐盤時，注意到艾麗卡偷偷往他碗裏多夾了兩塊炸春卷。左宗棠雞裹著琥珀色的甜辣醬，咬下去外酥裏嫩，甜味在舌尖炸開，幾乎蓋過了雞肉本身的鹹香；宮保雞丁的花生米裹著糖漿，肉塊上撒著細碎的青椒，甜中帶辣的滋味讓他想起川菜館裏的改良版；北京牛肉則是驚喜，脆皮在齒間碎裂的瞬間，酸甜的醬汁迸發出來，恍惚間竟吃出幾分家鄉糖醋裏脊的味道。小9建議如果真去這家亞洲胃救星吃飯避雷左宗棠雞。）
    "怎麽樣？"艾麗卡用吸管攪動著可樂，冰塊碰撞聲清脆悅耳，"比那些華而不實的西餐廳好多了吧？"
    唐·本傑明點頭，咽下口中的牛肉："確實意外。不過這甜味..."他挑眉，"美國人對中式菜的理解，果然很獨特。"
    "但很適合約會呀！"艾麗卡突然湊近，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不用正襟危坐，也不用假裝優雅。"她咬著吸管，眼神狡黠，"就像現在這樣。"
    飯後的陽光變得柔和，兩人沿著校友公園漫步。艾麗卡指著遠處哥特式尖頂的bovard禮堂："那是畢業典禮的舉辦地！每年五月，草坪上全是穿學士服拍照的學生。"她拽著他跑到特洛伊戰士雕像前，舉起手機自拍："這個雕像可是usc的象征，摸摸它的劍，考試就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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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頭裏，艾麗卡的笑容比陽光更燦爛。唐·本傑明配合地比出剪刀手，突然發現她衛衣背後印著的小熊正在"比心"。穿過掛滿常春藤的回廊時，艾麗卡突然停下："這裏是《阿甘正傳》的取景地哦！湯姆·漢克斯就是在這條路上奔跑的！"她張開雙臂模仿電影裏的動作，馬尾辮在風中飛揚。
    當夕陽把圖書館的尖頂染成橙紅色時，艾麗卡的手機鬧鍾突然響起。"糟糕！下節課要遲到了！"她懊惱地跺腳，"本來還想帶你去玫瑰園..."
    "明年吧。"唐·本傑明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劉海，"等玫瑰開的時候，我們來野餐。"
    停車場裏，艾麗卡圍著蘭博基尼轉圈："你什麽時候換的車？上次見還是輛奔馳！"她伸手觸碰車門，又像觸電般縮回來，"算了，這種車我可養不起。等我畢業賺大錢..."
    "想開車隨時告訴我。"唐·本傑明打開車門，座椅自動調節到舒適位置，"隻要你不怕被同學拍到和"神秘富豪"約會。"
    艾麗卡笑著推他一把："油嘴滑舌！快走吧，不然該堵車了。"她突然踮腳在他臉頰輕吻，草莓味的唇印轉瞬即逝，"記得想我！"
    引擎轟鳴中，唐·本傑明從後視鏡裏望著越變越小的身影。艾麗卡站在原地揮手，直到他的車拐出校門。手機適時震動，新消息是她發來的自拍，配文：今天是超級開心的一天！ 照片裏有他也有她，她舉著冰淇淋，嘴角沾著奶油，背景是被夕陽染紅的特洛伊戰士雕像。
    駛出校園的車流裏，唐·本傑明鬆開領帶。這場短暫的約會像沙漠裏的綠洲，而艾麗卡，或許就是他在黑暗中前行時，偶爾回望的那束溫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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