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得州赫斯特家族窮途末路
    晨光如碎金般透過西銀湖公寓的百葉窗，在唐·本傑明古銅色的手臂上投下斑駁光影。他伸手摸索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比爾十七個未接來電與未讀消息如荊棘般刺入視線。
    "讓他們在翡翠樓等。"唐·本傑明按下回撥鍵，喉結滾動著咽下晨起的沙啞，"我不見。"
    電話那頭傳來文件翻動的沙沙聲，比爾清了清嗓子："來的是勞倫斯的妹妹維多利亞·赫斯特。香奈兒高定套裝，四個荷槍實彈的保鏢，氣場直逼華爾街女總裁。"
    十九歲的明妮被趕出赫斯特莊園後，在洛杉磯遇到了唐昊。那個總愛叼著廉價雪茄的鍛造師，用三個月工資給她買了枚銀戒指，在市政廳宣誓時，明妮無名指上還留著被哥哥扯掉家族戒指的淤青。
    "告訴她，想談條件可以。"唐·本傑明扯開領帶，金屬夾撞擊地板發出清脆聲響，"先把我母親在納帕穀的葡萄園產權轉過來，再讓勞倫斯跪在森林草坪公墓，對著我父母的墓碑磕響頭。"
    "老板，這恐怕..."
    "沒有恐怕！"唐·本傑明一拳砸在床頭櫃上，木質紋路在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眼前浮現出雨夜中扭曲的轎車殘骸。勞倫斯買通的卡車司機將他們的車撞向護欄時，母親明妮最後的動作，是用身體護住後座的他。"繼續做空勞斯資本。我要勞倫斯·赫斯特，為前那場車禍，付出百倍代價！"
    翡翠樓15層會議室裏，水晶吊燈將維多利亞·赫斯特的影子拉得扭曲變形。她塗著酒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敲擊著檀木桌麵，珍珠紐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轉告唐·本傑明，別以為掌控了勞斯資本的股票，就能拿捏赫斯特家族。我們在得克薩斯州共和黨的人脈能讓你們每筆交易都接受審查，要是敢繼續緊逼，我保證會有無數"意外"發生在他身邊。"她身後保鏢向前半步，西裝下的槍形輪廓若隱若現。
    比爾摘下金絲眼鏡，用絲絨布慢條斯理地擦拭鏡片："赫斯特小姐，現在是您在求人。"
    "求人？"維多利亞突然爆發出尖銳的笑聲，像指甲刮過玻璃，"我哥哥能讓..."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會議室炸響。比爾的手掌還保持著揚起的姿勢，維多利亞白皙的臉頰瞬間浮現出五道指痕。保鏢們掏槍的動作停滯在半空，便被比爾身後湧出的黑衣安保用槍口抵住太陽穴。
    "您似乎沒搞清楚狀況。"比爾俯身時，領帶垂落在維多利亞顫抖的手背上，全息投影在桌麵亮起，密密麻麻的資金流向圖如蛛網般擴散，"三菱ufj金融早已切斷對你們的所有貸款，勞斯資本的股價已經跌穿發行價。您家族在德州的煉油廠負債17億美元，種植園被dea盯上，就連那些被勞倫斯勾兌的共和黨投票人員..."畫麵切換成議員們驚慌失措的照片，"都在忙著和赫斯特劃清界限。"
    比弗利山莊的別墅內，唐·本傑明將手機扔在沙發上，比爾發來的現場視頻裏，維多利亞捂著臉奪門而出的狼狽模樣，與想象中母親被趕出莊園的畫麵重疊。他走向酒櫃，倒了兩杯威士忌，將其中一杯放在父母的合照前——照片裏，明妮戴著銀戒指，依偎在唐昊肩頭，笑得比納帕穀的陽光還要燦爛。
    此時，艾斯的電話適時響起。"老板，對得克薩斯州赫斯特家族的產業絞殺已完成閉環。"艾斯的聲音混著鍵盤敲擊聲，"我們聯合三菱ufj發起信貸狙擊，以財務造假為由提前收回貸款。同時通過十五個離岸賬戶做空勞斯資本，配合媒體放出種植園被查封的消息，股價一周內暴跌78。那些被勞倫斯勾兌的共和黨投票人員紛紛避嫌，有的自身難保，根本顧不上赫斯特家族。"
    唐·本傑明轉動著酒杯，冰塊碰撞聲清脆如骨裂："煉油廠和碼頭是怎麽拿下的？"
    "三菱ufj以白菜價吃下不良資產，再以股權質押形式轉給我們。休斯敦的核心地產，我們買通建築商製造質量醜聞，銀行已凍結相關資產。"艾斯頓了頓，壓低聲音，"另外，舊金山赫斯特家族主脈...米歇爾小姐剛和老亨利·赫斯特達成協議。"
    舊金山赫斯特家族莊園的地下會議室裏，中央空調運轉的嗡鳴與老亨利·赫斯特的哮喘聲交織。米歇爾·貝蒂解開黑色魚尾裙的珍珠紐扣，鑽石項鏈在鎖骨間劃出冷冽的光："勞倫斯用他父親出國治病的三年，把德州赫斯特掏空成了空殼。煉油廠負債、種植園被查，他勾兌的那些共和黨投票人員現在急於和他撇清關係。"她調出全息投影，紅色警示標記如病毒般擴散，"但隻要這些人還在，赫斯特就還有喘息之機。"
    老亨利枯瘦的手指摩挲著輪椅扶手，發出指甲刮擦木頭的刺耳聲："那小子從小就狼子野心。當年他姐姐明妮被趕走時，他父親正在國外做心髒搭橋。等老頭子回來，地契、賬本全被篡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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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需要主脈施壓。"米歇爾的聲音驟然冰冷，"止水已掌控勞斯資本47的股權。貝蒂家族可以承諾向那些共和黨投票人員施壓，但作為交換..."她將文件推過桌麵，鋼筆在羊皮紙上沙沙作響，"勞倫斯的父親必須在家族祭祀上，公開承認唐·本傑明為德州赫斯特的"榮譽掌舵人"。"
    老亨利突然劇烈咳嗽，渾濁的痰液吐在銀質痰盂裏。他顫抖著掏出鑲金懷表，表蓋內側，紮著蝴蝶結的明妮牽著年幼的勞倫斯，笑容燦爛得刺眼。"明妮那丫頭...小時候總愛偷我的藍莓果醬。"他合上懷表，金屬扣的撞擊聲在寂靜中回蕩，"告訴唐·本傑明，赫斯特家族的族譜，該添上新的名字了。"
    比弗利山莊書房內，唐·本傑明掛斷電話，指尖撫過書架上《商君書》的燙金書名。夜風掀起書頁，"法不阿貴，繩不撓曲"八個字在月光下忽明忽暗。他抽出父親遺留的鋼筆，在便簽紙上寫下：六月十五，納帕穀赫斯特莊園，家族祭祀。墨跡未幹，他撥通霍克的號碼："讓止水的精銳部隊進駐德州，我要勞倫斯插翅難逃。"
    窗外，洛杉磯的霓虹漸次亮起，如同戰場上升起的信號彈。唐·本傑明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遠處翡翠樓的尖頂——那是他複仇的起點，也將成為赫斯特家族的終局之地。父母最後的擁抱，母親護住他時喊出的"活下去"，都將在這場血色博弈中，畫上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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