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出門去翡翠樓
    正午的陽光炙烤著比弗利山莊，唐·本傑明坐在餐廳露台，麵前的白色餐盤裏擺放著一份意式冷餐。深紫色的火箭菜鋪底，綴著幾顆飽滿的櫻桃番茄，帕爾馬火腿薄片卷著水牛馬蘇裏拉奶酪，橄欖油在食材表麵泛著誘人的光澤。他用銀質餐叉卷起一小撮芝麻菜送入口中，微苦的菜葉混合著奶酪的綿密與火腿的鹹香，再抿一口冰鎮的灰皮諾白葡萄酒，酸澀的果香在舌尖散開。
    傭人站在一旁，淺灰色圍裙口袋裏插著對講機，隨時準備記錄需求：“先生，需要再來一份低溫慢煮三文魚嗎？”
    唐·本傑明搖了搖頭，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拭嘴角：“不用了，準備一杯黑咖啡，三十分鍾後叫醒我。”他靠在藤編躺椅上，望著泳池中搖曳的倒影，昨夜與馬克·紐森的對話、今早和馬克迪的會麵，如同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過。翡翠樓的談判、加州資本的談判、墨西哥蒂華納的能源布局......這些事務如同精密齒輪，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
    午休後的陽光變得柔和，唐·本傑明換上一身藏青色定製西裝，手工縫製的襯衫領口別著一枚簡約的銀質領針。他獨自開著邁巴赫，車載係統自動播放起肖斯塔科維奇的《第二圓舞曲》，低沉的大提琴聲中，他撥通了比爾的電話：“你在哪裏？”
    “在翡翠樓辦公室。”比爾的聲音夾雜著敲擊鍵盤的聲響，“正在和法務核對合同條款。”
    “我馬上到。”唐·本傑明掛斷電話，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真皮座椅扶手。車窗外，威爾希爾大道的摩天大樓如鋼鐵森林般聳立，翡翠樓獨特的菱形玻璃幕牆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宛如鑲嵌在城市動脈上的寶石。
    電梯升至15層，自動門打開的瞬間，打印機運轉的嗡鳴與此起彼伏的電話鈴聲撲麵而來。唐·本傑明穿過開放式辦公區，員工們紛紛停下手中工作點頭致意。比爾的辦公室位於走廊盡頭，深胡桃木的雙開門虛掩著，他推門而入時，比爾正對著電腦屏幕皺眉，金絲眼鏡下滑到鼻尖。
    “翡翠樓談判進度如何？”唐·本傑明直奔主題，目光掃過桌上鋪滿的文件，“對方還在咬價？”
    比爾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起身倒了兩杯威士忌：“簡直是塊硬骨頭。”他將酒杯遞給唐·本傑明，“業主方堅持商議的價格，一分不讓。他們知道我們急需在威爾希爾大道站穩腳跟，在洛杉磯有自己的大樓。”
    唐·本傑明輕晃酒杯，冰塊撞擊杯壁發出清脆聲響：“貞觀集團已經注冊完成，這個節骨眼上不能拖。就按商議的價格，盡快完成過戶手續。”他仰頭飲下威士忌，灼熱的酒液滑過喉嚨，“這棟樓的戰略價值遠不止這個數。等馬克迪坐穩fbi局長，這裏就會成為整個加州政商關係的核心樞紐。”
    比爾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重新戴上眼鏡：“其實從長遠看，這個價格不算虧。翡翠樓的智能控製係統、直通地鐵的地下通道，光是這些配套設施就值回票價。”他翻開文件夾，指著其中一頁，“按照您的要求，15層我肯定要作為我的律所辦公區，其他樓層已經預留了足夠的工位。”
    “頂樓33層給我裝修成我的辦公室。”唐·本傑明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車水馬龍的街道，“要最高規格的隔音玻璃、可調節的智能燈光係統，還有一個能容納數人的全息會議室。”他轉身看向比爾，“另外告訴吉布斯，準備一億美金，安德烈在墨西哥的項目需要資金支持。”
    比爾快速記錄：“明白。需要我安排專人跟進嗎？”
    “不用，你專注翡翠樓的收尾工作。”唐·本傑明放下酒杯，整理了一下袖口，“我去18樓找艾斯，蒂華納那邊的事務不能再拖了。”
    乘電梯來到18層，艾斯的辦公室彌漫著淡淡的雪茄味。這位情報專家正坐在真皮沙發上，膝頭攤開著厚厚的文件，身旁的茶幾上擺放著蒂華納地圖和幾張模糊的監控照片。聽到推門聲，他抬起頭，鷹隼般的目光看向唐·本傑明：“老板？這麽急著找我？”
    “蒂華納那邊怎麽樣了？”唐·本傑明在對麵坐下，伸手拿起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處隱秘的煉油廠，幾輛油罐車正在裝卸貨物。
    艾斯彈了彈煙灰，雪茄頭在水晶煙灰缸裏發出滋滋聲響：“一切都在監視中。墨西哥毒梟們一如既往的隻知道做產品、打仗，不過我們的人已經滲透進他們地盤。”他翻開文件夾，指著一串數據，“不過上個月，他們往海外走私了三萬噸原油，全是偷來的。”
    唐·本傑明的手指在照片上輕輕敲擊：“我準備親自去一趟蒂華納，和他們談談能源問題。貞觀集團的擴張需要穩定的能源產出，與其讓他們偷偷摸摸玩，不如擺在明麵上做生意。”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安排好行動，讓霍克組建一支精銳小隊，確保安全。”
    艾斯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要親自涉險？墨西哥可不是洛杉磯，那些毒梟可不會和你講道理。”
    “所以才需要你做好萬全準備。”唐·本傑明站起身，走到地圖前，用紅色圖釘標記出幾個關鍵位置，“另外，海灣集團那邊我也會親自拜訪。”
    艾斯掐滅雪茄，起身走到唐·本傑明身邊：“我會安排最頂尖的狙擊手和情報人員，二十四小時監控你的行動路線。不過......”他頓了頓，目光中帶著警告，“在墨西哥，信任是最奢侈的東西。你得隨時做好最壞的打算。”
    唐·本傑明轉身拍了拍艾斯的肩膀：“我從來都是帶著pan b做事。”他看了看腕表，夕陽的餘暉透過玻璃窗灑在他的西裝上，“準備工作盡快完成，我會隨時出發。”
    離開艾斯的辦公室，唐·本傑明站在電梯間，望著電梯鏡麵中自己的倒影。翡翠樓的談判、墨西哥的能源布局、海灣集團的合作......每一步都關乎貞觀集團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