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抓捕行動
    蒂華納屠宰場後方的防禦基地藏在一片廠區裏，生鏽的鐵皮屋頂在午後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銀光。唐·本傑明剛走進用倉庫改造的臨時指揮室，就抓起桌上的加密電話，指腹在“馬克迪·奧博”的名字上頓了頓，按下了撥通鍵。
    “唐？”馬克迪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背景裏隱約有fbi辦公室特有的打印機聲響，“你們到了？”
    “剛到基地。”唐·本傑明望著窗外正在巡邏的響尾蛇小隊，他們的戰術靴踩在碎石地上，發出規律的哢嗒聲，“華雷斯的人已經被奧爾尼奧忽悠到郊外樹林了，大概有三十多個，帶著重武器。你們的人什麽時候到？”
    “墨菲斯帶隊，已經在路上了。”馬克迪的聲音壓低了些，“這次沒走正規程序，直接從洛杉磯調的人——我怕有人泄密，搶功勞的混蛋可不少。”
    唐·本傑明嗤笑一聲“算你有點腦子。讓墨菲斯到了直接來屠宰場這邊，守衛知道。”
    掛了電話，他轉身走向基地另一側的食堂。說是食堂，其實就是用集裝箱改造的臨時用餐區，不鏽鋼餐桌擦得鋥亮，牆上掛著“禁止飲酒”的警示牌，下麵用西班牙語和英語重複著同樣的規矩。菲利克斯正坐在角落的桌子旁，狙擊步槍被分解成零件，擺在桌麵上仔細擦拭，看到唐·本傑明進來，立刻站起身。
    “老板。”菲利克斯的聲音帶著狙擊手特有的沉穩，他的臉頰上還沾著教堂尖頂的灰塵，狙擊鏡的反光在他眼底一閃而過。
    唐·本傑明走上前，給了他一個結實的擁抱，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戰術背心裏彈匣的輪廓“教堂的位置選得不錯，視野夠開闊。”
    “提前踩過點。”菲利克斯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奧爾尼奧的人想在酒店屋頂放狙擊手，被我用激光瞄準鏡嚇跑了。”
    兩人剛坐下，湯姆就端著餐盤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傑瑞和三個保鏢。今天的夥食顯然經過精心準備
    烤得焦香的墨西哥玉米餅，中間夾著燉得酥爛的牛肉絲，上麵鋪著鱷梨醬和切得細碎的紅洋蔥，旁邊放著一小碟青檸，擠上汁後果香混著肉香，能壓下罐頭廠的鐵鏽味。
    黑豆燉豬肉，黑豆燉得綿軟入味，豬肉塊帶著煙熏的香氣，撒著現磨的孜然粉，配著白米飯吃剛好中和油膩。
    烤雞腿用蜂蜜和辣椒粉醃製過，表皮烤得金黃發脆，撕開時能看到裏麵粉嫩的肉汁，旁邊擺著烤彩椒和西葫蘆，保持著蔬菜的脆嫩。
    飲料隻有兩種選擇冰鎮蘇打水和礦泉水，玻璃瓶上凝著細密的水珠，貼著手寫的標簽——“行動期間，禁止酒精”。
    “都多吃點，下午有硬仗。”唐·本傑明拿起玉米餅，牛肉絲的香氣在鼻腔裏炸開，“華雷斯的人被奧爾尼奧騙去樹林，說是有‘大買賣’，其實就是讓他們送死——我們得配合fbi把這群人拿下，既能賣馬克迪一個人情，又能幫聯盟清理點不聽話的人，殺雞儆猴，一舉兩得。”
    菲利克斯咬了一大口烤雞腿，油汁順著嘴角流下“奧爾尼奧這招借刀殺人夠狠，華雷斯有點實力的頭目一除，蒂華納的通道就徹底安全了。”
    “他要洗白，總得有點誠意。”唐·本傑明喝了口蘇打水，氣泡在舌尖炸開，“海灣集團的元老們要是知道他幫fbi‘清理’了競爭對手，估計更願意跟著他轉型做能源。”
    正說著，食堂門口的守衛掀開門簾，探進頭來“老板，墨菲斯探長到了，帶了十來個人。”
    唐·本傑明放下玉米餅，用紙巾擦了擦手“讓他們進來。”
    墨菲斯走進來時，身上的fbi夾克還沾著塵土，顯然是一路急趕過來的。他身後跟著十二個探員，個個穿著便服，但腰間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藏著槍。這些人臉上帶著疲憊，卻眼神銳利，掃視食堂的動作帶著職業性的警惕——顯然是精銳。
    “唐先生。”墨菲斯伸出手，他的指關節上有塊新的疤痕，大概是上次抓捕行動時留下的，“抱歉來晚了，邊境關卡耽誤了點時間。”
    唐·本傑明看著他身後的十二個人，挑了挑眉“墨菲斯探長，你就帶這麽點人去抓三十多個帶重武器的毒梟？”
    墨菲斯苦笑一聲，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局長的意思，人少才不容易泄密。他說……有困難找你。”
    “找我？”唐·本傑明笑了，指節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讓我出人、出力、出情報，你們fbi就負責最後收網領功勞？”他朝湯姆抬了抬下巴，“帶他們去倉庫選武器，防彈衣穿最新的，別省著——華雷斯的人有ak47，打在舊防彈衣上跟紙糊的一樣。”
    湯姆應聲起身，墨菲斯的探員們眼睛一亮，顯然沒想到能用上這裏的武器庫。
    唐·本傑明再次撥通馬克迪的電話，語氣裏帶著明顯的不滿“你就派十二個人？馬克迪，你是想讓他們去送死還是想讓我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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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十二個人是我親手帶出來的，從匡提科畢業就在我手下，閉著眼睛都知道該怎麽配合。”馬克迪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局裏的水太深，我不敢用不熟悉的人——萬一有內鬼，不僅抓不到人，還得把你扯進去。”
    唐·本傑明沉默片刻，指尖劃過桌麵上的玉米餅碎屑“行，這次算你欠我個人情。等我回洛杉磯，有件事需要你幫忙，到時候別推脫。”
    “隻要不犯法，什麽都好說。”馬克迪立刻應下，“行動小心點，華雷斯的頭目是個瘋子，據說隨身攜帶手榴彈。”
    掛了電話，墨菲斯的探員們已經選好武器從倉庫回來了。每個人都換上了黑色戰術背心，手裏握著hk416突擊步槍，腰間別著格洛克22手槍，腿上還綁著戰術匕首——比起他們自帶的老式左輪，這套裝備簡直是鳥槍換炮。
    “唐先生，這……”墨菲斯看著手下煥然一新的裝備，有些不好意思，“太麻煩你了。”
    “吃點東西再走，玉米餅管夠。”唐·本傑明指了指桌上的食物，“華雷斯的人估計在樹林裏等得不耐煩了，我們得按點到。”
    探員們也不客氣，拿起玉米餅就往嘴裏塞，有人三口兩口就吞下一整個，噎得直灌礦泉水。這些人常年在外奔波，早就習慣了風餐露宿，此刻的熱乎飯對他們來說比什麽都珍貴。
    看了眼腕表，下午三點整——距離奧爾尼奧和華雷斯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小時。唐·本傑明站起身“該走了。”他看向安德烈，“你坐三號車回加州，讓三個保鏢直接送你到洛杉磯，別繞路，在洛杉磯等我，巴拿馬的公司還需要你去辦。”
    安德烈點頭，他很清楚接下來的行動有多危險，留在這兒隻會添亂“你們小心點，貞觀集團的事我會盯著，赫斯特要是敢耍花樣，我會給他找點麻煩。”
    “等我好消息。”唐·本傑明拍了拍他的肩膀。
    車隊駛出罐頭廠時，陽光正烈得晃眼。菲利克斯開著一輛加裝了偽裝網的皮卡走在最前麵，車鬥裏藏著他的雷明頓700狙擊步槍；中間是響尾蛇帶領的三角洲小隊，五輛越野車呈楔形隊列，車窗搖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兩側；墨菲斯的fbi探員們坐第三梯隊，由蠍子的前海豹小隊護著；唐·本傑明的車殿後，湯姆握著方向盤，傑瑞正在調試衛星電話。
    “響尾蛇，蠍子，聽著。”唐·本傑明通過對講機說，“你們各自指揮自己的人，和墨菲斯的探員保持五十米距離，用戰術手勢溝通，別用對講機——華雷斯的人可能有信號幹擾器。”
    “收到。”響尾蛇的聲音沉穩如舊。
    “明白。”蠍子的語氣帶著前海豹特有的幹脆。
    他又轉向菲利克斯“找個能俯瞰整片樹林的製高點，別輕易開槍，優先保護自己人——留活口，但別讓兄弟們送死，懂嗎？”
    “放心，老板。”菲利克斯的車拐進一條岔路，“我去選了個小山包，視野能覆蓋三個方向的撤離路線。”
    車隊在距離樹林一公裏的地方停下，所有人下車隱蔽。響尾蛇的三角洲小隊像獵豹般竄進左側的灌木叢，動作迅捷無聲，戰術背心上的偽裝網與樹葉融為一體；蠍子的前海豹小隊則分成三組，匍匐著向右側的岩石堆移動，槍口始終保持水平；墨菲斯的探員們在中間建立防線，手裏的hk416打開保險，保險栓的輕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唐·本傑明坐在越野車裏，舉起軍用望遠鏡。樹林深處隱約能看到幾個晃動的人影，華雷斯的人果然如約而至，正圍著篝火喝酒，ak47隨意地靠在樹幹上——他們顯然沒料到這是個陷阱。
    “行動。”墨菲斯通過戰術手勢下達指令。
    響尾蛇的人率先動手，兩顆震撼彈像流星般劃過半空，在篝火旁炸開刺眼的白光，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華雷斯的人瞬間被打亂，有人捂著眼慘叫，有人慌亂地去抓槍，就在這時，三角洲小隊的hk416開始點射，子彈精準地命中那些試圖拿槍的人，慘叫聲此起彼伏。
    右側的前海豹小隊沒有開火，而是用特製的繩索套住了試圖逃跑的兩個人，猛地收緊——這是他們在伊拉克學的抓捕技巧，既能活捉，又能避免槍聲暴露位置。
    墨菲斯的探員們趁亂突進，大喊著“fbi”，手裏的電擊槍滋滋作響，擊倒那些還沒反應過來的毒梟。但華雷斯的頭目確實如馬克迪所說，是個瘋子，他捂著流血的耳朵，突然拉開了手榴彈的引線，嘶吼著朝探員們衝來。
    “小心！”墨菲斯大喊著撲過去，將身邊的探員推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顆子彈呼嘯而來，精準地命中瘋子的手腕，手榴彈“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所有人都愣住了，隻有唐·本傑明知道，這是菲利克斯的手筆——從一公裏外的小山包，用消音狙擊槍擊中移動目標的手腕，這槍法，整個止水安保找不出第二個。
    響尾蛇的人反應最快，一個魚躍撲過去，撿起手榴彈扔向遠處的空地，爆炸聲在樹林裏回蕩，驚起一群飛鳥。
    剩下的華雷斯成員徹底崩潰了，有人跪地投降，有人試圖鑽進灌木叢逃跑，卻被早已等候在那裏的前海豹隊員一記手刀砍暈。整個行動從開始到結束，隻用了七分十二秒，比演習時的預案還快。
    唐·本傑明放下望遠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樹林裏的槍聲漸漸平息，隻剩下探員們的喝令聲和俘虜的呻吟聲。他拿起對講機“清理現場，帶活口撤，速度要快——可能華雷斯的援軍可能在路上。”
    越野車重新啟動時。唐·本傑明看著後視鏡裏逐漸遠去的樹林，知道墨西哥的地下秩序，從這一刻起，將徹底是“能源聯盟”了。而他，不僅拿到了想要的利益，還讓fbi欠了個人情——這筆買賣，做得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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