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在最前的，是崇禎帶來的三千騎兵，其中有數百名雷驤營，每人懷揣著三個手擲雷，專往人多的地方扔。
    奔在後方的是左良玉派來運送建奴頭顱的步兵，他們最喜歡的就是這種順風戰，跟在騎兵後麵，不可一世的往前衝去。
    正奔馳中，黃樸鈺回頭看了看明軍營地，眼角一顫，對張煌言道：
    “將軍，那幾匹野狼好像在啃‘金胎盤’的蛋蛋！”
    張煌言頭都沒回：
    “狼啃吊關咱們什麽事！咱們現在要做的，是殺敵！殺敵！”
    混戰中。
    闖軍叛徒黨孟安、郭登先、羅岱和王體忠見李過等人都衝出了營地，便知道劉忠、趙兆麟已經失敗被殺，心裏頓生寒意。
    但是有韃子當靠山，他們依舊在賣力砍殺自己昨天的戰友。
    緊接著，崇禎來了。
    摧枯拉朽的衝潰了建奴大軍，靠山似乎有點靠不住。
    緊接著，韃子的中軍大旗向南撤了，黨孟安他們剛準備下令跟著撤退，就接到了‘靠山’的命令：
    “堅守陣地！”
    黨孟安、郭登先、羅岱和王體忠腦子裏立刻冒出一句話：
    【堅守？堅守個屁！老子要是習慣堅守，幹嘛去剃光頭發留小辮、成為韃子！？】
    幾乎在接到‘堅守陣地’軍令的同一時間，這四部闖軍叛徒就極速撤退了。
    毫無斷後的覺悟和動作。
    李過、高一功見建奴開始撤退，又見黨孟安、郭登先等人潰逃，拍手稱快：
    “讓你們撐不住了投降，大明皇帝來救我們了，你們幾個傻眼了吧！哈哈哈……”
    “兄弟們，殺叛徒啦！”
    “家人們，殺叛徒和韃子啦！”
    闖軍將士和家眷振奮了，他們最喜歡打這種順風仗了，手舞足蹈的衝了上去。
    很快。
    黨孟安、郭登先等人被闖軍追上，數不清的生命被拿下。
    “噠噠噠……”
    “轟轟轟……”
    混戰中，雷驤營在張煌言的帶領下，利用手擲雷開路，如一支利箭般長驅直入，奔著建奴中軍殺去。
    他們身後跟著數千明軍步兵，一邊收割被撞散的建奴，一邊向前狂奔，嘴裏大喊：
    “抓獾！”
    “抓獾！”
    “抓獾！”
    槍聲、炮聲和喊聲傳到中軍，蘇克薩哈大驚，洪承疇亦是驚懼異常。
    二人連忙丟下輜重，留下了一杆正白龍旗和2000盾兵，護著多爾袞先一步向南逃去。
    等張煌言帶人趕到那杆正白龍旗之下，隻見到依托數十個大箱子堵路的建奴盾兵。
    “殺了他們！繼續活捉建奴的獾！”
    “殺！”
    “轟轟轟……”
    “噠噠噠……”
    雷驤營幾經轟炸和衝殺，消耗了兩三刻鍾的功夫，終於絞殺完拚了死命的建奴盾兵。
    隨即發現了堵路的箱子裏，全是金銀珠寶。
    張煌言自語：
    “金獾出征怎麽帶著這麽多金銀？啊！我知道了，這是建奴在商州的時候，從李自成手裏搶來的！
    我這是要發啊！”
    “哈哈哈哈……兄弟們，咱們立功了！”張煌言大笑，“留下200人看守金銀財寶，其他人跟我繼續衝！”
    他往前衝了一小段距離，看著已經跑出去很遠的建奴中軍，知道自己難以追上了。
    再回頭看了看單薄的200個守衛，心道：
    “欲望麵前人人平等，若是左良玉的人起了歹心，或者闖賊貪心大起，要奪走李自成的贓款……他們守不住吧！
    丟了錢是小事，可怕的是這200雷驤營將士不死也得重傷，不重傷也得輕傷，不輕傷也得算是失職受罰。
    我還是退回去當個守財奴吧！”
    他勒住戰馬，又看了看裝財寶的箱子和遠處的建奴中軍，繼續做自己的思想工作：
    “嗯嗯，對，不能繼續追了，手擲雷不多了，追上了也沒能力殲滅建奴，還是等援軍來了再說吧。
    我現在要見好就收！”
    想到這，他撥了撥韁繩，帶著人回到金銀箱子旁邊，當起了守財奴。
    混戰一直持續到日落。
    崇禎帶著闖軍一路追擊潰散成一鍋粥的建奴。
    從普化鎮到藍田的40多裏的土地上，橫七豎八的陳列著數不清的屍首。
    生活在秦嶺森林中的野獸聞著味望過來，當它們遠遠看到漫山遍野的自助餐，激動到顫抖：
    “自助餐啊！”
    相信，如果它們會說話，肯定會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因為，這是崇禎對大自然的饋贈！
    藍田。
    夕陽掛在驪山的峰巒上方，撒下血一樣的餘暉。
    將雲彩照成血色，將山峰照成血色，將白鹿原照成血色，也將藍田縣的城牆照成了血色。
    當崇禎策馬趕到血色的藍田城下，第一眼便看到城頭上飄揚的軍旗，心道：
    “最先追上去的是闖軍，最先進城的也是闖軍，這軍旗怎麽……”血色的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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