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丹霞鬥貳）
    part o：紫禁交鋒 剛柔初碰
    書接上回！
    紫禁之巔，88層，“穹頂之弓”會議室。
    會議室設計，極具威壓：一張長達十米的黑色隕石會議桌，冰冷堅硬；主位是一張高背王座般的座椅，覆蓋著雪豹皮毛，明明是一件真品，偏是貼著“仿真品”的標簽。大理石牆麵上懸掛著一張巨大的合金硬弓，箭鏃寒光閃閃。
    鐵木真叼著一根“巴涅塔?米麗亞諾?923”，站在寬敞的落地窗前。他年約六旬，身形依舊魁梧挺拔，古銅色的臉龐刻滿風霜與威嚴，眼神如草原鷹隼，銳利而充滿侵略性。
    一身剪裁得體、做工精良的深褐色西裝，也掩蓋不住鐵木真那股從骨子裏，透出的鐵血氣息。碩大的銅製大門口，侍立著八名如同鐵塔般的保鏢，目光如電。
    窗外，整個中州匍匐腳下，車流如織，霓虹初上。
    當丘處機攜七人團隊步入會場時，巨大的空間仿佛瞬間被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場分割。一方，是鐵與血的熾熱鋒芒；另一方，則是山與雲的清冷沉靜。
    “丘真人，久仰大名，請坐。”鐵木真聲音洪亮，帶著金屬般的質感，快步上前迎接。寒暄完，門口的保鏢們早已化身為仆人，挪出凳子，迎請丘處機等人就座。
    待諸人“屁股”坐定，鐵木真爽朗道：“丘真人，莫怪。草原的漢子，不太喜歡彎彎繞繞。我們鐵騎集團，確實看上了貴工會的‘長春丹’了，開個價吧。獨家代理權，加上丹方核心工藝的授權。”語氣是不容置疑的通知，而非商量。
    “鐵董事長，真是快人快語，貧道深感佩服。”丘真人對著鐵木真微微一笑，聲音平和，“這‘長春丹’乃我丹霞山工會百年心血所凝，承載先輩智慧，更關乎萬千信賴我丹霞品質的消費者福祉。非是商品，實為‘道’之載體。授權一事，牽涉甚廣，非一蹴可就。不知鐵騎集團，對此丹未來，有何長遠規劃？”
    他順利避開了直接報價，將話題引向“丹霞山工會並非私人可以獨斷專行”的層麵，同時暗含對消費者責任的強調，為接下來諸人的發言，做好了鋪墊。
    成吉思汗濃眉一挑，顯然對這種“務虛”的回答不滿。
    “規劃？什麽規劃？最好的規劃就是由我鐵騎來運作。我鐵騎集團的物流網絡能讓它鋪遍全國每一個角落，我鐵騎集團的營銷團隊能讓它家喻戶曉。利潤翻倍，指日可待……哈哈哈……”
    “丘真人，你們這些人啊，守著偌大的一座‘金山’，偏偏搞清修的那一套玩意，不符合市場經濟，實在太慢了。”他手指重重敲擊桌麵，發出沉悶響聲，氣勢逼人。
    丘處機眼風一掃，王處一應聲說道：“鐵董雄心，我和丘真人自然是欽佩不已的。但是，根據我方的了解，鐵騎集團去年收購‘百草堂’後，其招牌產品‘養心散’產量激增三倍，但質檢的合格率下降了15，消費者投訴上升22。不知鐵騎對此‘效率’與‘質量’的平衡，有何高見？”。
    成吉思汗眼神一冷，身後的保鏢氣勢微凝。他哼了一聲：“市場需要速度。些許瑕疵，瑕不掩瑜。我鐵騎的國字頭招牌，就是質量的保證。那些投訴，不過是某些無良用戶的‘雞蛋裏挑骨頭’，惡意中傷罷了。”
    作為陣中唯一的女性，孫不二說話，溫婉卻堅定：“鐵董，消費者之信賴，如同覆水，一旦傾覆，萬金難收。丹霞山工會百年來的立身之本，在於‘真材實料，童叟無欺’八字。‘長春丹’若離了丹霞的水土火候，失了那份‘道法自然’的匠心，恐成無根之木，縱使一時繁盛，終難長久。”
    會議談判緊張熱烈，你來我往，鐵木真以一敵七，強勢推進，要求實質進展。但丘處機一方則如北鬥運轉，虛與委蛇，總是不停地推脫，將鐵木真的攻勢巧妙化解，不讓談判滑向單純的收購與屈服。
    在此期間，丘處機始終氣定神閑，偶爾在關鍵節點，總以蘊含道家哲理的“金句”蹦出，如“過剛易折，強極則辱”、“水利萬物而不爭”等等，軟化鐵木真的鋒芒。弄得鐵木真開始不耐，如同麵對一團無處著力的棉花。
    “夠了！”成吉思汗猛地一拍桌子，雪豹皮毛微微震顫。“丘處機。我敬你是個人物，才坐在這裏跟你談。不要跟我打這些機鋒。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長春丹’我鐵騎集團今天要定了！你要麽跟我合作，要麽……”
    他雖未明言，但威脅之意溢於言表，眼神掃過丘處機七人，帶著輕蔑與不屑，“就憑你們這幾個牛鼻子老道，還能擋住我鐵騎的洪流不成？”
    丘真人迎著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深邃。“鐵董，要知道‘洪流’雖猛，遇山則分。我丹霞一脈，雖清靜無為，亦有護道之能。‘天罡北鬥’，非為殺伐，乃為自守，亦為……問道。”
    他語氣依舊平和，但整個七人團隊的氣場始終凝實而兼顧，自談判開始，這股無形的抗力就如金鍾罩那般，讓鐵木真和在場的八位保鏢始終繃緊了肌肉。
    “嗬嗬……問道？活人走的路才是道，就怕最後，身死道消，隻落得一世英名盡喪。”鐵木真雙目圓瞪，一掃諸人。
    “既然丘真人不答應，那就不送了……”說完，鐵木真擺手，保鏢將銅門打開，將丘處機等人“請”了出去。
    第一次交鋒，不歡而散。
    丘處機率眾安然離去，鐵木真再次站在落地玻璃窗前。
    霓虹燈下，丘處機等人的背影，顯得無比的渺小。
    “天罡北鬥……哼，裝神弄鬼！”他轉頭對保鏢頭子下令，“通知張楚嵐，給我查……查清楚他們那個狗屁陣法到底有什麽門道。還有，那個丘處機最近投資的預製菜，給我找出點‘毛病’來。敬酒不吃，那就讓他們嚐嚐罰酒的滋味。”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