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生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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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鬥結束後的第七天,江北大學的銀杏葉剛染上金邊,卻在秋風裏打著旋兒,仿佛預示著不安。我背著塞滿符咒的帆布包走在校園小道上,史迪仔掛件在包帶晃悠,引得路過的學妹們頻頻側目。手機在口袋震動,是哥哥發來的全息投影,畫麵裏的他戴著護目鏡,實驗室的警報紅光映在鏡片上:“妹,檢測到城南舊碼頭有異常鬼氣波動,像極了青蚺殘魂的氣息。這次的波動頻率,和七十年前爺爺筆記裏記載的‘複蘇前兆’完全吻合!”
    檀木佛珠突然微微發燙,燙得我下意識縮了縮手腕。抬眼望去,遠處教學樓頂盤旋的烏鴉脖頸處泛著詭異的青鱗光澤,和三個月前在凶宅見到的如出一轍。它們的眼睛猩紅如血,每一次振翅都帶起一縷黑霧。正當我準備給江浸月發消息時,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軟軟!” 沈硯抱著一摞實驗報告追上來,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蓮花紋銀鎖,隨著跑動輕輕撞擊,發出細碎的聲響。他額頭上布滿汗珠,眼鏡片也蒙上一層水霧:“我在分析青蚺基因殘片時,發現它們對功德金光有特殊反應。還有,昨天實驗室的監控拍到……” 他突然噤聲,目光警惕地掃過四周 —— 幾個穿著校服的學生正有意無意地朝我們靠近,他們走路的姿態僵硬如木偶,腳踝處隱約可見黑色咒文。
    我拽著沈硯躲進花壇,納米驅鬼網悄然從袖口展開,在我們周身形成一道半透明的防護屏障。“是玄門協會的尾巴,” 我壓低聲音,喉嚨裏泛起一絲苦澀,“他們的新據點就在碼頭倉庫。上周王富貴的新樓盤開工,地基裏挖出的鎮魂釘,和倉庫門上的蓮花紋如出一轍。” 話音剛落,沈硯的銀鎖突然發出蜂鳴,和我懷中的工牌產生共鳴,在地麵投射出半透明的古地圖。地圖邊緣殘破不堪,還沾著褐色的汙漬,不知是血跡還是陳年的鏽跡。
    地圖上,城南舊碼頭的位置被標著血色蓮花,每一片花瓣都像是用鮮血繪製,還在緩緩蠕動。沈硯臉色煞白,手指顫抖著指著地圖角落的小字:“這個標記,和陳秀蘭日記裏提到的‘往生祭壇’一模一樣。當年她和李明修就是在那裏發現了協會複活青蚺的計劃。日記裏還說,祭壇啟動時需要用九十九個童男童女的魂魄獻祭,而這些魂魄,會被煉化成青蚺的仆從!”
    夜幕降臨時,潮濕的海風裹挾著腥臭味撲麵而來。我帶著改裝過的史迪仔抱枕蹲在碼頭集裝箱後,抱枕表麵的絨毛裏藏著哥哥新研發的聲波發生器。哥哥遠程操控的無人機在頭頂盤旋,螺旋槳攪動著空氣,發出低沉的嗡鳴。探照燈掃過鏽跡斑斑的鐵門,門上的蓮花紋比我見過的都要猩紅,仿佛剛被鮮血浸染,還在往下滴落著粘稠的液體。“鬼氣濃度 97,已達高危級別。” 耳機裏傳來哥哥緊張的機械音,“小心,裏麵至少有三個結丹期邪修。根據熱成像顯示,他們身邊還有一群被控製的凡人,這些人…… 體溫都在零度以下!”
    推開門的瞬間,腐臭的江水味撲麵而來,混合著濃烈的血腥味,嗆得我幾乎窒息。倉庫深處,巨大的青銅祭壇上插著七根白骨柱,每根都纏繞著鎖鏈,鎖鏈盡頭鎖著的,竟是被改造成人蛹的玄門弟子。他們的皮膚下,青黑色的紋路正蚯蚓般蠕動,時不時鼓起一個個大包,仿佛有什麽東西要破體而出。祭壇四周擺放著數十個銅盆,裏麵盛滿了黑色的液體,液體表麵漂浮著無數扭曲的人臉,正在發出無聲的呐喊。
    “來得正好,蘇家小丫頭。” 沙啞的聲音從祭壇上方傳來,陳天明的得力手下 —— 戴青銅麵具的 “鬼麵使” 現身,他的麵具上刻滿了猙獰的紋路,隨著說話不斷滲出黑色的液體。他袖口甩出的鎖鏈末端綴著青蚺毒牙,每一顆毒牙都閃爍著幽藍的光芒,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青蚺大人的殘魂就差你的功德金光就能徹底蘇醒。你看這些祭品,” 他抬手示意四周的人蛹,“都是自願奉獻的。他們渴望成為青蚺的一部分,獲得永恒的生命!”
    我抄起抱枕甩出納米網,卻見對方掌心翻出一枚刻滿血咒的銅鏡。鏡麵映出我的倒影,卻在瞬間扭曲成青蚺的蛇瞳。四周的空氣開始凝固,無數陰魂從牆壁滲出,他們的服飾橫跨百年,胸口都烙著相同的蓮花印記。這些陰魂麵容扭曲,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眼球凸出眼眶,他們伸出枯槁的雙手,朝我抓來,指甲縫裏還沾著腐爛的皮肉。
    “這些都是為青蚺獻祭的可憐人。” 鬼麵使獰笑著,笑聲在倉庫裏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當年你太奶奶破碎的功德金輪,其實有一片碎片就在這祭壇裏!有了這片碎片,青蚺大人就能重塑肉身,到時候,整個世界都將成為它的養殖場!” 話音未落,沈硯突然從背後撲來,他胸前的銀鎖迸發強光,暫時驅散了陰魂。但銀鎖表麵也出現了一道道裂痕,仿佛隨時都會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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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這是協會新研製的噬魂鏡!” 沈硯的虎口被鎖鏈劃傷,鮮血滴在地麵竟凝結成冰晶。那些冰晶迅速蔓延,在地麵形成複雜的符咒圖案。我扯下腕間佛珠,檀木珠子自動排列成鎮魂陣,與鬼麵使的邪術撞出耀眼火花。每一次碰撞,都有金色的光點四散飛濺,落在陰魂身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冒出陣陣白煙。就在這時,倉庫頂部轟然炸裂,江浸月踩著一柄銀簪破空而來,她旗袍下擺翻湧著符咒,正是太奶奶當年傳授的 “萬符歸宗”。符咒在空中組成巨大的蓮花圖案,將陰魂紛紛震碎。
    鬼麵使見狀不妙,甩出青蚺毒牙刺向祭壇中心。一道金光閃過,我懷中的工牌與沈硯的銀鎖同時飛起,在空中拚成完整的蓮花印。祭壇深處傳來震天動地的咆哮,青蚺殘魂化作半透明的巨蛇虛影,它七寸處的傷口正在緩緩愈合。虛影所到之處,牆壁上的磚塊紛紛剝落,地麵出現一道道裂縫,裂縫裏滲出黑色的液體。
    “軟軟,用斷劍!” 江浸月將太奶奶的斷劍拋來,劍身與我的功德金光共鳴,綻放出璀璨光芒。我握緊斷劍刺向青蚺虛影,卻在即將觸及的瞬間,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 那是來自爺爺的青蚺血脈之力。虛影突然發出人聲,聲音低沉而滄桑,仿佛從遠古傳來:“蘇家後人,你可知這青蚺本是守護世間的靈獸?千年前,它為了鎮壓九幽之地的裂縫,耗盡了全部修為,陷入沉睡。是玄門協會的叛徒,用活人獻祭喚醒了它,並汙染了它的心智……”
    鬼麵使趁機偷襲,青蚺殘魂卻突然擋在我身前。“當年我被汙染,連累無數生靈,如今該由我來終結這一切。” 殘魂發出最後的悲鳴,身體開始劇烈燃燒,化作一團金色的火焰。火焰中,我看到了七十年前的場景:太奶奶揮劍斬向青蚺,江浸月舍命擋下致命一擊,李明修和陳秀蘭在一旁奮力抵抗協會叛徒。爆炸的氣浪中,我接住了墜落的功德金輪碎片,碎片上的紋路與我體內的金光產生共鳴,隱隱有重新凝聚的趨勢,但碎片表麵也出現了一些神秘的符號,我從未在任何古籍上見過。
    然而,危機並未結束。當我們清理完現場,沈硯的手機突然收到匿名郵件。附件裏是一段監控視頻:在江北大學的生物實驗室,一個戴著兜帽的人正在竊取青蚺基因樣本。實驗室的燈光忽明忽暗,那人動作敏捷而熟練,仿佛對這裏的一切了如指掌。更令人心驚的是,實驗室的角落裏,赫然擺放著一個縮小版的往生祭壇,祭壇上插著的,是用學生照片折成的紙人,每個紙人身上都貼著符咒。
    “看來玄門協會還有餘孽潛伏在學校。” 江浸月的銀簪發出嗡鳴,指向郵件發送地址 —— 正是我們所在的校區。我握緊斷劍,檀木佛珠重新串好,這次的珠子表麵浮現出細密的蓮花紋,每一朵蓮花的中心,都有一個極小的骷髏頭。
    第二天清晨,校園裏彌漫著一層薄霧,霧氣中隱約傳來若有若無的 chanting 聲。我佯裝正常上課,實則在校園各處布置了哥哥發明的微型監測器。這些監測器隻有硬幣大小,卻能檢測方圓百米內的鬼氣波動和符咒痕跡。當走到化學樓時,監測器突然報警,發出尖銳的蜂鳴。地下二層的儲物間裏,隱隱傳來念咒聲,那聲音低沉而詭異,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
    我踹開門的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十幾個學生模樣的人正在繪製巨大的血陣,地麵上的鮮血還在緩緩流動,形成複雜的圖案。陣眼處擺放著的,竟是用青蚺鱗片鑲嵌的功德金輪模型,模型表麵刻滿了邪惡的咒文,每一個咒文都在閃爍著幽藍的光芒。為首的女生摘下兜帽,她瞳孔呈豎線狀,眼神空洞而狂熱,手腕烙著蓮花刺青,刺青周圍的皮膚呈現出腐爛的跡象:“蘇軟軟,我們等你很久了。陳天明大人雖然失敗了,但青蚺的意誌永存。你以為加固封印就能高枕無憂?我們早就滲透進了學校的每一個角落,這些同學,” 她指了指周圍的人,“都是自願成為青蚺的容器,他們將獲得超越凡人的力量!” 她甩出一把染血的手術刀,刀刃上纏繞著黑色霧氣,霧氣所到之處,金屬門框開始腐蝕,冒出綠色的泡沫。
    戰鬥在狹窄的儲物間展開。我用斷劍劈開黑霧,卻發現這些學生的身體異常堅韌,普通符咒對他們毫無作用。他們的皮膚變得如同鱗片一般堅硬,指甲也變成了尖銳的爪子。沈硯突然衝進戰場,手中拿著一個試管,試管裏的液體呈現出詭異的紫色,還在不斷冒著泡泡:“試試這個!我從青蚺基因裏提取的克製藥劑!這是用功德金光和陳秀蘭的一縷殘魂煉製的,理論上可以解除他們的控製!”
    藥劑潑灑之處,學生們發出痛苦的嘶吼,皮膚下的青黑色紋路逐漸消退。他們的眼神也漸漸恢複清明,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露出驚恐和懊悔的表情。原來,玄門協會在暗中對學生進行人體實驗,妄圖培育出能承受青蚺力量的 “容器”。他們在學生的飲食裏投放特殊的藥物,在宿舍裏布置邪陣,一步步侵蝕著學生的心智。當最後一個學生恢複正常,儲物間的暗門自動打開,裏麵堆滿了記載著邪惡實驗的賬本。賬本的封皮上印著玄門協會的標誌,卻被一個巨大的蛇形圖案覆蓋,仿佛預示著協會已經被青蚺的意誌所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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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賬本的扉頁,赫然寫著 “永生計劃 —— 青蚺之嗣”。我們這才意識到,陳天明的失敗隻是冰山一角,玄門協會的真正陰謀,是要通過人體改造,創造出無數個 “小青蚺”,從根本上顛覆陰陽秩序。這些 “小青蚺” 將成為青蚺的分身,它們會潛伏在人群中,逐漸吞噬人類的生機,將世界變成一片荒蕪。
    就在我們準備將賬本作為證據交給玄門協會正義一方時,實驗室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監控畫麵顯示,學校的鍾樓頂部出現了巨大的能量波動,一個由怨氣凝聚的青蚺虛影正在成型。虛影的身體足有數十米長,它的鱗片閃爍著幽藍的光芒,每一次擺動尾巴,都有建築物倒塌。而在虛影中心,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 竟是本該已經死去的鬼麵使!他的身體周圍環繞著黑色的霧氣,霧氣中隱隱有無數冤魂在掙紮。
    “不可能!你明明已經……” 我握緊斷劍,指尖的功德金光躍動,卻比之前黯淡了許多。鬼麵使的笑聲混著青蚺的嘶吼傳來,那聲音震得人耳膜生疼:“陳天明大人早就留好了後手,這具身體不過是個容器。蘇軟軟,準備好迎接真正的末日吧!這一次,青蚺大人將以完整的姿態降臨,而你們,都將成為它的祭品!”
    鍾樓開始劇烈搖晃,牆壁上出現一道道裂縫,磚塊紛紛掉落。青蚺虛影每一次擺動,都有學生被怨氣吞噬,他們的身體在瞬間被腐蝕,隻剩下一堆白骨。江浸月和沈硯在下方疏散人群,江浸月揮舞著銀簪,不斷釋放符咒,抵禦著怨氣的侵襲;沈硯則用自己研發的儀器,為受傷的學生治療。我則順著樓梯衝向頂樓,每上一層樓,都能感受到青蚺的氣息越發濃烈,我的功德金光也越發耀眼,仿佛在回應著某種召喚,但同時也讓我感到一陣灼痛,仿佛身體正在被金光灼燒。
    當我終於登上鍾樓,看到鬼麵使正在用活人獻祭,試圖喚醒青蚺的完整魂魄。祭壇上擺放著十幾個學生,他們被綁在巨大的鎖鏈上,眼神空洞,口中念念有詞。下方的人群中,我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麵孔 —— 那是曾經被改造的學生,此刻卻自願成為祭品,眼神中充滿了狂熱,他們的身體表麵布滿了青色的紋路,仿佛已經和青蚺融為一體。
    “住手!” 我揮劍斬向鬼麵使,卻被他設下的結界反彈,強大的衝擊力讓我後退幾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鬼麵使摘下青銅麵具,露出一張布滿鱗片的臉,他的眼睛變成了蛇瞳,嘴裏伸出分叉的舌頭:“蘇家後人,你以為靠功德金光就能拯救所有人?這些人早就被青蚺的意誌同化,他們渴望成為新世界的神!在青蚺大人的統治下,人類將獲得真正的進化,而你們這些守護者,不過是阻擋時代前進的絆腳石!”
    千鈞一發之際,我突然想起青蚺殘魂說過的話。或許,真正的救贖不是殺戮,而是淨化。我收起斷劍,雙手結印,調動體內所有功德金光。金光化作柔和的光芒籠罩整個鍾樓,光芒所到之處,怨氣開始消散,被怨氣侵蝕的學生們眼中的狂熱漸漸消退,露出恐懼和後悔的神情。青蚺虛影也發出痛苦的嗚咽,身體開始變得透明。
    鬼麵使見勢不妙,想要引爆體內的邪力與我同歸於盡。他的身體開始膨脹,皮膚下的血管清晰可見,充滿了黑色的液體。關鍵時刻,沈硯帶著哥哥研發的最新武器 —— 量子鎮魂炮趕到。這門炮足有一人多高,炮管閃爍著銀色的光芒,上麵刻滿了複雜的符文。一炮轟出,強大的能量波瞬間擊中鬼麵使,他的身體瞬間消散,隻留下一聲不甘的怒吼。青蚺虛影也隨之破碎,化作無數光點消散在空中。
    戰鬥結束後,我們在鍾樓的暗格裏,發現了最後一塊功德金輪碎片。當三塊碎片終於合而為一,金輪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這光芒不僅驅散了所有邪祟,更在城市上空形成了一道金色屏障,守護著這座城市的安寧。然而,金輪重組時,我看到了一段新的畫麵:在遙遠的西南邊境,一座神秘的古墓正在蘇醒,墓中傳來的氣息,竟比青蚺還要強大。古墓的大門緩緩打開,裏麵傳出陣陣陰森的笑聲,無數陰魂從墓中湧出。江浸月望著金輪,神色凝重,她的銀簪在手中微微顫抖:“軟軟,看來我們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西南邊境的古墓,極有可能是青蚺真正的巢穴,也是玄門協會最終的陰謀所在。這一次,我們麵對的,將是比之前更強大、更邪惡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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