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崩裂之森:黑霧詭影與血脈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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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森林的崩塌聲仿若萬座雷鼓同時轟鳴,腳下的土地如沸騰的熔漿劇烈翻湧。我死死抱住一根傾斜的樹幹,粗糙的樹皮如砂紙般硌得掌心血肉模糊,裂縫中滲出的黑色黏液沾到皮膚,瞬間騰起白煙,灼燒般的刺痛順著神經直竄天靈蓋。沈硯昏迷的身軀在劇烈震動中搖搖欲墜,宛如狂風中的枯葉,媽媽不顧腿上咒印的灼痛,如護雛的母鷹般撲過去將他護在身下。氣浪掀得她長發狂舞,幾縷斷發被卷進嘴裏,她卻渾然不覺,目光死死盯著隨時可能坍塌的天穹。?
    “往高處走!” 爸爸的怒吼裹挾著桃木劍插入地麵的悶響,白發在狂風中根根倒豎,宛如一尊浴血的戰神。順著他顫抖的手指望去,一座由巨型白骨堆砌的山丘正緩緩升起,每根骨頭都有人腰粗細,表麵暗紅的紋路如活物般蠕動,汩汩滲出黑色液體,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磷光。江浸月艱難地撐著銀簪起身,簪頭不知何時沾滿發光苔蘚,幽綠的軌跡在黑暗中劃出扭曲的符咒:“那是... 古巫族的祭壇!三百年前鎮壓青蚺的封印之地!”?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如撕裂空氣的利刃劃過頭頂。我條件反射地揮劍格擋,斷劍卻劈入虛空,虎口被震得發麻。回頭刹那,數十團黑霧在廢墟中凝聚成人形,他們周身纏繞幽紫色電弧,每一次移動都伴隨著電流劈啪炸響。為首的黑霧突然探出利爪,空氣在爪尖扭曲成漩渦,爸爸暴喝一聲,桃木劍劃出的金色光圈與黑霧相撞,震耳欲聾的轟鳴中,無數碎木如子彈般射向天空,在月光下劃出猩紅的弧線。?
    媽媽甩出的繩索剛纏住黑霧人,便如遇烈焰般迅速碳化,黑色灰燼簌簌飄落。沈硯胸前的蓮花胎記突然亮起微光,蒼白的臉龐在光暈中忽明忽暗。我心下一顫,將他的手按在斷劍上,功德金光與胎記微光交融,瞬間形成半透明的金色屏障。黑霧人撞上屏障的瞬間,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身體如被灼燒的幽靈般消散,可地底裂縫中湧出的黑霧卻愈發濃稠,宛如黑色潮水漫過腳踝,寒意順著骨頭往上爬。?
    “這些東西在吞噬森林的生命力!” 江浸月咬破指尖,鮮血在銀簪上畫出的符咒泛著妖異的紅光,所到之處,黑霧人動作變得遲緩,卻發出更加尖銳的嘶鳴,“必須摧毀祭壇,斬斷能量源頭!” 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崩塌的森林中跋涉,腳下的土地不斷下陷,裂縫中滲出的黑色液體匯聚成溪流,漂浮的發光鱗片上刻著扭曲的人麵圖騰,每一張臉都在無聲地尖叫。?
    當白骨祭壇的尖頂刺破血色雲層時,地麵突然裂開深不見底的溝壑,刺骨的寒氣裹挾著腐肉氣息撲麵而來。溝壑中緩緩升起的青銅棺槨布滿綠鏽,棺蓋上聖女被萬蛇纏繞的浮雕栩栩如生,蛇瞳鑲嵌的紅色寶石在黑暗中流轉著妖異光芒,仿佛隨時會活過來。沈硯的銀鎖殘片突然發燙,他在昏迷中囈語,聲音斷斷續續:“血... 血脈共鳴... 聖女的眼淚...”?
    爸爸將斷裂的桃木劍插入祭壇凹槽,劍身符文與祭壇紋路共鳴,亮起微弱金光,卻在觸及棺槨的瞬間黯淡。媽媽顫抖著解開旗袍領口,脖頸處蓮花狀胎記在月光下泛著珍珠光澤 —— 那是蘇家傳承千年的血脈印記。當她的指尖剛觸到棺槨邊緣,整個祭壇開始逆時針旋轉,青銅棺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緩緩開啟,濃稠的黑色霧氣噴湧而出,惡臭中夾雜著鐵鏽與屍腐的味道,霧氣中隱約浮現青蚺張開血盆大口的虛影。?
    “小心!這是青蚺的怨念具象化!” 江浸月的銀簪光芒暴漲,卻在接近霧氣的瞬間被吞噬,仿佛投入深海的火花。黑霧中伸出的發光鎖鏈如靈蛇般纏住我們的影子,我的影子突然不受控製地舉起斷劍,冰冷的劍尖抵住咽喉,皮膚能清晰感受到金屬的寒意。千鈞一發之際,沈硯胸前的胎記爆發出太陽般的光芒,三百年前的畫麵在光芒中重現:聖女被弟子背叛,她將最後一絲力量注入血脈,留下預言的瞬間,淚水化作永恒的星光。?
    “融合所有力量!” 沈硯的聲音在光芒中回蕩。我將三塊魂魄碎片嵌入劍柄,碎片表麵的淚痕紋路與斷劍完美契合;爸爸將殘破的桃木劍按在我手背,符文之力如涓涓細流注入;媽媽割破掌心,鮮血滴在劍柄蓮花紋上,胎記光芒大盛;江浸月的銀簪化作流光融入劍身。四種力量在斷劍中劇烈碰撞,劍身扭曲變形,最終化作燃燒著金色火焰的長劍,火焰中浮現出聖女持劍的虛影。?
    火焰所到之處,黑霧發出淒厲的慘叫,觸手如被灼燒的蛛網般斷裂,墜入溝壑時濺起黑色毒霧。然而青蚺的虛影非但未散,反而愈發凝實,它張開的巨口中噴出黑色火焰,所到之處樹木瞬間碳化,熱浪將我們的皮膚烤得龜裂,頭發卷成焦炭。就在呼吸幾乎停滯時,沈硯突然睜眼,蓮花狀的瞳孔中流轉著古老符文,他念出的咒語震得祭壇白骨共鳴,四周白骨升起組成光之結界,將青蚺困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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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握緊燃燒的長劍,用盡全身力氣擲出。長劍如流星劃破夜空,刺入青蚺心髒的瞬間,爆發出的光芒照亮整個森林。青蚺發出震天怒吼,身體如破碎的鏡子般化作萬千黑色光點,可光點尚未消散,便又朝著森林深處匯聚。?
    戰鬥結束,我們癱倒在焦黑的祭壇上。沈硯再次陷入昏迷,胸前胎記黯淡如熄滅的燈;媽媽腿上的噬魂咒印雖暫時停滯,皮膚下的紅色紋路卻如同活物般微微跳動;江浸月的銀簪隻剩殘缺簪頭,在月光下泛著冷寂的光;爸爸握著桃木劍的斷柄,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
    血色天空突然變得如濃稠的血漿,地麵裂縫中傳來低沉的咆哮,震得牙齒發顫。遠處森林深處,一雙巨大的綠色眼睛穿透迷霧亮起,光芒所到之處,樹木開始扭曲生長,形成詭異的骨狀枝幹。江浸月艱難起身,銀簪指向眼睛的方向,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青蚺的本體... 恐怕已經完全蘇醒了。”?
    我們相互攙扶著站起,破損的武器在手中重新握緊。盡管傷口還在滲血,盡管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但眼神中的堅定未曾動搖。在血色月光下,我們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那雙眼睛走去,每一步都踩碎滿地的白骨,每一步都離未知的危險更近一步。因為我們知道,在這場與黑暗的較量中,退無可退 —— 身後,是被黑暗吞噬的萬千靈魂;前方,是必須守護的最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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