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桑聿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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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珠子一轉,立刻狗腿地湊上前:“爺爺,那我現在就教您怎麽關注超話,怎麽簽到,怎麽看裏麵的精華帖!”
“嗯,這個可以有。”霍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霍時嫣忍著笑,開始手把手教自家爺爺如何“科學嗑糖”。
一時間,霍時嫣的房間裏,祖孫二人頭對頭,一個教得認真,一個學得……也挺認真。
氣氛竟是前所未有的和諧。
另一邊,在酒店豪華套房的霍時牧看著熟睡的傅西朝,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他小心翼翼地挪開傅西朝搭在他腰上的手臂,躡手躡腳地拿起枕邊的手機。
屏幕的光調到最暗,霍時牧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幾下,撥出去了一個加密號碼。
電話幾乎是秒接。
“老板。”對麵傳來一道恭敬的男聲。
霍時牧的眼神瞬間冷了三分,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在京城盯緊傅西決,他最近有任何異動,立刻向我匯報。”
“是,老板。”
霍時牧吩咐完,便幹脆利落地掛了電話,仿佛剛才那個運籌帷幄、殺伐果斷的上位者隻是個錯覺。
他輕輕將手機放回床頭櫃,轉身,重新將傅西朝攬入懷中,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幾乎是立刻就沉沉睡了過去。
懷裏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無意識地往他懷裏蹭了蹭,發出滿足的輕哼。
與此同時,在霍時牧和傅西朝他們豪華套房的樓下,另一間同樣奢華的套房內,氣氛卻截然不同。
霍旭半眯著眼,指尖夾著一支燃了一半的煙,猩紅的火星在昏暗的光線下明明滅滅。
他看著大床上早已累得不省人事、睡得像隻小豬似的落七,薄唇勾起一抹略帶邪氣的笑。
“嗬,還是睡著了乖。”
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饜足後的沙啞,和窗外逐漸亮起的天色格格不入,卻又奇異地融合在這奢靡的套房之內。
他隨手將煙蒂摁滅在床頭的水晶煙灰缸裏,然後也掀開被子的一角,滑了進去,從身後將落七整個圈在懷裏。
嗯,手感不錯。
翌日清晨。
豪華套房裏,一縷不請自來的晨曦,像調皮的精靈,穿透厚重的窗簾縫隙,精準地打在了傅西朝的眼皮上。
傅西朝長長的睫毛顫了顫,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入目便是霍時牧近在咫尺的俊臉,睡夢中的他卸下了一身清冷,眉眼柔和,竟有幾分無害的錯覺。
傅西朝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輕輕描繪著霍時牧硬朗的下顎線,挺直的鼻梁,還有那雙此刻緊閉著,卻依舊能想象出其銳利鋒芒的眼睛。
“傅總大清早就開始勾引我了?”
一道帶著濃濃睡意的慵懶嗓音響起,霍時牧眼睛都沒睜,長臂一伸,便將還沒反應過來的傅西朝更緊地往懷裏帶了帶。
傅西朝身體一僵,隨即磨了磨牙。
“我勾引你大爺!”
他抬腳就要踹過去,這混蛋,得了便宜還賣乖!
沒想到霍時牧像是背後長了眼睛,反應比他更快,長腿一壓,就輕鬆地將他不安分的腿給壓製住了。
“乖,別鬧。”霍時牧總算睜開了眼,眼底還有些惺忪的睡意,他揉了揉眉心,順勢在傅西朝額上親了一下,然後也坐起了身,“過兩天就是榮耀杯比賽了。”
<公司搬到了c國這邊,現在又加上kings戰隊複出和訓練的事情,他已經很久沒去公司了。<集團的業務重心轉移到c國這邊,並在這裏設立了亞太區總部後,大部分事務都交給了他最信任的副手落羽在打理。
但甩手掌櫃當久了,總歸有些不放心。
“我今天先去公司看看。”傅西朝一邊說著,一邊掀開被子,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走向床邊,拿起了昨天晚上脫下的那套家居服。
霍時牧靠在床頭,黑眸幽深地看著傅西朝線條流暢的背影,問道:“那你什麽時候把公司搬回去?”
傅西朝穿衣服的動作頓了頓,眉頭微蹙:“搬過來搬過去太麻煩了。”
他確實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c國這邊的市場潛力巨大,但大本營畢竟還在國內。
“沒事,我讓霍旭幫你。”霍時牧輕描淡寫地說道,仿佛這隻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傅西朝扣上最後一顆扣子,轉過身,挑了挑眉:“霍家大少爺親自出馬?我可請不起。”
霍時牧低笑一聲:“自己人,談什麽請不請。”
傅西朝嘴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隨即又恢複了平日的清冷:“等榮耀杯比賽結束再說吧。”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比賽和父母的死亡是不是和桑聿有關。
京城,空氣中帶著北地特有的凜冽。
桑聿回來了。
從那個號稱歐洲死亡森林的煉獄之地,再一次,回到了傅西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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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剛落地,寒風還未吹散他身上那若有似無的血腥與硝煙味,決心的人就已經等在了出口。
沒有片刻喘息,他被直接帶往傅西決下榻的酒店頂層。
總統套房那扇沉重的橡木門外,決心微微躬著身,聲音聽不出太多情緒,卻帶著刻入骨髓的恭敬:“桑助理,二爺在等您。”
“桑助理”這個稱呼,像一把生了鏽的鈍刀,不鋒利,卻一下下割在桑聿的心上,提醒著他如今僅存的身份。
他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推開了那扇門。
濃鬱的雪茄味混雜著一絲極淡的鐵鏽氣息撲麵而來——那是從他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未曾愈合的傷口的味道。
傅西決背對著他,高大的身影靜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繁華而冰冷的城市。
即便隻是一個背影,那股與生俱來的壓迫感也足以讓人喘不過氣。
桑聿垂下眼簾,將眸底所有翻湧的暗色情緒盡數掩去,動作標準而利落地單膝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
膝蓋骨與堅硬地麵碰撞發出輕微的“咚”的一聲,在這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二爺。”
他的喉嚨像是被砂紙磨過一般,出口的聲音比他自己預想的還要沙啞幾分。
喜歡?
那種不切實際,甚至可笑的情感,早該在他踏入死亡森林,與野獸毒蟲為伍的那一刻,就被撕扯得幹幹淨淨,連渣都不剩了。
現在的他,隻是傅西決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是他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僅此而已。
傅西決緩緩轉過身。
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絲質睡袍,領口微敞,露出小片結實的蜜色胸膛,英俊的麵容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唯有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銳利得如同盤旋在高空的鷹隼,審視著跪在地上的男人。
他踱著步子,不緊不慢地走到桑聿麵前,黑色的絲質拖鞋踩在光潔的地麵上,悄無聲息,卻步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
他微微彎下腰,修長有力的手指,像拎小貓一樣,猛地捏住了桑聿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
力道之大,桑聿甚至聽到了自己下頜骨發出不堪重負的輕微“咯吱”聲。
“回來了?”傅西決的聲音很輕,像情人間的低語,卻偏偏淬著刺骨的寒意。
“這次的死亡森林,不知道有沒有讓你……長點記性?”
他冰冷的視線,像兩把鋒利的手術刀,一寸寸剮過桑聿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最終定格在他那雙死水般沉寂的眼眸上。
下巴上傳來鑽心的劇痛,桑聿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他早就習慣了。
習慣了傅西決的喜怒無常,習慣了這種帶著濃濃侮辱性的掌控和施舍。
他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間磨礪而出,帶著揮之不去的血腥氣:“屬下……知錯了。”
傅西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譏誚的弧度,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可那笑意卻絲毫未達眼底。
“知錯?”他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尾音微微上揚,拖長了調子,帶著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險意味。
他鬆開了桑聿的下巴,卻並未就此放過他。
男人慢條斯理地從睡袍的衣袋裏摸出一把通體黝黑、造型精巧的勃朗寧手槍。
冰冷的金屬槍口,一下,又一下,帶著某種惡劣的趣味,輕輕拍打在桑聿依舊帶著青紫傷痕的臉頰上。
那動作,與其說是威脅,不如說更像是一種親昵的愛撫,偏偏又充滿了致命的寒意。
“桑聿,你要給我牢牢記住。”傅西決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如同毒蛇在耳邊吐著信子,“有些事,你該管的,就給我管好了。”
“不該你伸手的,就給我把眼睛閉上,耳朵堵上,當個徹頭徹尾的瞎子、聾子,聽見沒有?”
“不然……”他頓了頓,槍口倏然加重力道,死死抵住了桑聿的太陽穴,語氣森然如九幽寒冰,“下次,可就不是死亡森林那麽簡單的地方了。”
也許,會是真正的地獄。
說完,傅西決才意猶未盡般收回了槍,目光在桑聿依舊挺直的脊背上逡巡了片刻。
這小子,倒是比他預想的還要耐操。
死亡森林那種地方,說是九死一生都算客氣了,他居然還能囫圇個兒地回來,身上也不過是添了些在他看來“無傷大雅”的小口子。
傅西決的薄唇幾不可察地揚了揚。
到底是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人,這份本事,這份韌勁,他還算滿意。
畢竟,棋子嘛,自然是越鋒利,越聽話,才越好用。
桑聿依舊低垂著頭,額前略長的黑發遮住了他大半的表情,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沒有人看到,在那片濃重的陰影之下,他的眸底飛快地掠過一抹濃烈到幾乎要凝成實質的殺意。
那殺意,如同蟄伏已久的毒蛇猛然探出的信子,冰冷,黏膩,而又致命。
卻又在電光火石之間,消弭得無影無蹤,仿佛先前的一切都隻是錯覺。
傅西決……
不,他不能動傅西決,永遠都不能。
所有的恨意,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屈辱,如同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在他胸腔內瘋狂地翻騰、洶湧、叫囂。
最終,這股足以焚毀理智的滔天怒火,精準地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傅西朝!
霍時牧!
都是因為他們!如果不是這兩個人,自己又怎麽會落到如此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境地!
這兩個遠在c國的罪魁禍首,他桑聿發誓,一個都不會放過!
一絲猩紅悄然爬上桑聿死寂的眼底。
他死死咬著後槽牙,口腔裏彌漫開一股更濃重的鐵鏽味,混雜著他自己的血。
當初,在傅西朝那個雜種羽翼未豐之時,他就該不惜一切代價,直接擰斷那個人的脖子!
而不是像個傻子一樣,留下今天這個天大的禍患!
後悔嗎?
他媽的,腸子都快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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