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種默契都快成潛規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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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北京城,誰不知道駱山河這個名字了。
一時間,他這本來冷清的日子,邀請是一個接一個。
高興勁過了,他也覺得不對勁了。
按理說,他這級別在北京城也不小了,跟他差不多的多了去了。
就算加上那些背景硬的關鍵角色,他也不至於這麽顯眼。
所以這時候……
駱山河也是謹慎得很,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這時候不能出風頭,交完贓物就老老實實回原單位,兩耳不聞窗外事,一門心思撲工作上。
老大哥看他這樣,也挺滿意,誇他不驕不躁,是個人才。
不過還沒消停兩天,客人就來了。
駱山河一看是中組部的名頭,一開始還懵了一下。
按理說,他這級別的,中組部管不著他,除非是檔案上出什麽問題了。
他的調動是另一個部門——“六零七”管的,所以他一開始對這來訪者是一頭霧水。
但他也不敢大意,直接把人請進來了。
等看到來訪的三個人裏頭有個警察,駱山河心裏大概有數了,這是個考察組。
他第一反應就是祁同偉。
那時候他還納悶呢,祁同偉怎麽還是個公安廳的小角色。
現在看到這些人,他才明白,祁同偉升官了。
駱山河假裝什麽也不知道,笑著請大家坐下。
他瞅瞅眾人,開口問道:“幾位大駕光臨,真是讓我驚喜萬分,不知道有什麽貴幹?”
領頭的微微一笑,說這地方確實冷清,比別處還靜。
不過這負責人還算年輕有為,有發展前途,畢竟年紀擺在那兒。
他們還是要給足麵子,特別是這次巡視,出了新成績,不能視而不見。
領頭的那位,何超,挺有禮貌地說:“我是中組部幹部考察處的何超,旁邊這位是李樹全同事,還有公安部派來的杜成強代表。
我們來找你,是因為你在漢東的經曆,特別是你和漢東公安廳廳長祁同偉的交往。
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
他說話挺客氣,就像那些部委裏的年輕幹部一樣。
這些人可都不是泛泛之輩,都是頂尖的人才。
有的是通過國考或者選拔出來的佼佼者,但更多的是靠著背景上來的二代們。
那些有追求的二代,也都混進了這個圈子。
不管怎樣,大家都在拚,這些二代們的資源和背景在競爭中確實能幫上大忙。
駱山河心裏跟明鏡似的,這些人的底細他都摸得差不多了。
但他說話的時候還是留了個心眼,畢竟這些人可不是來拉家常的。
哦,這樣,我和祁同偉確實打了幾天交道。
不過你們這麽直接問,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
有些事吧,我拿不準能不能說。
何超一聽這話,笑了笑,點了點頭。
然後他從文件夾裏抽出一張蓋著中組部大紅印的文件。
協助調查令!老實說,這種調查令我還是頭一回見。
想當年我升職的時候,也是中組部派人來考察的。
具體考察了誰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一件事。
考察結束後,沒人提起過這個調查令。
看來這次對祁同偉的事情相當重視。
這也正常,畢竟公安部門和其他職位不一樣,調查規格自然也不同。
所以他也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回答說:
“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大家一聽這話,都點了點頭。
祁同偉晉升的第一步,就是在京城接受調查。
這時候駱山河也挺好奇,想知道他們到底要查什麽。
“駱部長,你和祁同偉共事的時候,他的工作狀態怎麽樣?
他在你們的調查活動中扮演了什麽角色,能給我們講講嗎?”
駱山河想了想,直接說:
“祁同偉同誌是我們到綠藤的第二天,由我們組的鍾小艾邀請來幫忙的。
他是我們的校友,又是公安廳廳長,所以效率特別高。
剛到綠藤第一天,他就組了個小組,根據我們提供的線索進行調查。
所有線索都是他找的,最後的關鍵線索也是他親自帶隊攻克的。
從這點來看,他確實是個非常出色的警察。
無論是指揮能力還是偵查經驗,都非常豐富,這也是我請他來的原因。”
何超聽完點了點頭,在紙上記下細節後繼續問:
“這次被帶到京城的王政,和祁同偉有沒有過接觸?”
這個問題挺直接,就是想看看這次案件背後有沒有什麽貓膩。
畢竟這事可大可小。
他們必須把所有可能性都排除掉。
往小了說,這是對祁同偉工作能力和人品的考察;
往大了說,這是要牢牢掌握住那些關鍵人物。
在組織的流程裏,這一步是絕對不能少的。
得保證人員清清白白,這樣組織才能徹底安心。
確實有能力,但要是沒了競爭,哪還能有進步呢。
不過,等他們地位一提高,這事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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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到了某個層麵,他們現在就是國家的重中之重,特別的存在。
要是因為個人那點事連累了王政,祁同偉也別想有好果子吃,不管你多能幹都不行。
駱山河說得明明白白:祁同偉逮住那個大壞蛋高鳴遠後,轉手就給了我們,自己溜之大吉。
後麵審訊的人都是從外地調來的,所有材料都在督導組那兒,想查隨時都能查。
至於後來扯出王政那檔子事,是我讓祁同偉去擺平的。
當時我心裏有點小九九,他幫了這麽大一個忙,總得給他點甜頭吧,所以就把這事交給他了。
他們倆也就這麽一回交集。
駱山河回答得滴水不漏,既沒踩到雷區也沒把話說死。
畢竟祁同偉在那個省裏幫忙,跟督導組打交道很正常。
他也沒多想,有什麽說什麽。
這種情況下,說實話才是最保險的。
何超聽完,點點頭,在本子上記了一筆。
這個細節太重要了,甚至可以說是現在最關鍵的一點。
對他們這個訪問組來說,這個問題太重要了。
要是反腐的事裏摻雜了太多勾心鬥角,那就別想有什麽進展了。
這都是組織在長期鬥爭中摸索出來的經驗。
可這時候,何超冷不丁冒出來一句讓人心裏咯噔一下的話:
“這王政是不是該處理了?拖這麽久,該結案了吧。”
這話聽起來挺隨意,可擱現在這情況,味兒就變了。
什麽時候結案那是中組部說了算的事,這問題問得有點不搭邊。
不光是駱山河愣住了,旁邊的警察也立馬警覺起來,奇怪地瞅了何超一眼。
駱山河剛從督導組那邊躲清淨回來,到處都有人請吃飯,他都挑花眼了。
但他作為組長,確實有權利決定案子什麽時候結。
所以何超這話明顯是在暗示:有人讓你別往前走了。
想通過訪問組傳這個話。
駱山河納悶兒為什麽要這麽傳話。
現在通訊這麽便捷,有什麽事直接說不行嗎?幹嘛搞得這麽複雜?難道是……
中組部之所以能這麽牛,是因為他們的領導說話算話,再加上中組部本身的權力,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在全國上下,那家夥的地位無人能及。
駱山河跟他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他讓駱山河往東,駱山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在絕對的權力麵前,其他的一切都顯得那麽不真實。
駱山河心裏跟明鏡似的,但知道自己不能直接跟對方唱反調。
這時,他突然想起了祁同偉之前的提醒。
於是,他裝作沒事人一樣,淡淡地說:“這事得按規矩來。
到時候該結案就結案,我不會拖拖拉拉。
具體怎麽辦,還得看紀委的意思。
隻要符合規定,隨時都能結。”
駱山河這話聽起來挺中規中矩,其實就是說:我不會去擔這個責任。
有人給我頂著,我也不用得罪人。
要是沒人給我撐腰,那我就在這閑職上混日子,無所謂。
雖然這種做法有點滑頭,但確實挺符合實際情況的。
何超聽了,隻是笑著點了點頭,隨口說:“明天紀委會有通知,你回督導組那邊等著就行了。
我就是傳個話,你別多想。”
駱山河一聽這話,心裏直罵娘,這事怎麽可能不多想?這可不是一般的矛盾,這是大人物之間的較量。
他一個小部長,哪敢多嘴?隻能默默點頭,不再說話。
這時,何超整理了一下文件,看著身邊的兩個人問:“我的問題問完了,你們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這話其實就是例行公事,因為早就做好了應對各種問題的準備。
這句問話就是結束的信號。
不過這時有人開口了,那個穿警服的人問駱山河:“駱部長,我有個問題。
那個高鳴遠,是不是祁同偉養的魚?”
他一看這個案子就知道了,高鳴遠肯定是祁同偉的棋子。
其他人可能不明白,但他可是從基層一步步爬上來的,當然懂這裏的規矩。
在每個地方,公安係統的頭頭都會做一件事——養魚。
就是發現線索後先調查清楚,但不急著動手。
等到關鍵時刻,再一舉拿下,既能完成任務又能立功。
這種默契都快成潛規則了。
何超正準備拿文件記錄呢,那個警察擺了擺手表示不用。
何超想說什麽,但看他這樣也就咽回去了。
駱山河聽得雲裏霧裏的,弱弱地問:“養魚是什麽意思?”
那個警察解釋說:“就是說祁同偉早就知道這個案子了,但他沒處理,而是等你們介入後才揭露出來,然後實施抓捕。”
聽完這話,駱山河終於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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