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就是為了應對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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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國富這個人挺逗,接過盒子就打開,裏裏外外看了個仔細。
看完後,他瞅了祁同偉一眼,由衷地讚歎道:“還是同偉有本事,換個人根本拿不到這獎章。
我聽說了,這次的獎章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得高層點頭才行。
全國都沒幾個人能拿到這種榮譽,可你同偉就做到了。
真是名師出高徒!”
祁同偉聽了這話,臉上那叫一個尷尬。
不過高育良的笑容倒是更燦爛了,比起誇自己,他更愛看祁同偉被表揚的樣子。
高育良滿意地點點頭,對祁同偉說:“老田,這事跟我關係不大。
現在的同偉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我還擔心他管不住自己,現在可完全放心了。
他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麵了,這枚獎章就是對他能力的最好證明。”
田國富欲言又止,不知道高育良想不想聽他說。
但一看祁同偉,他還是開了口:“育良省長,我這次來是有正經事要說的。
沙書記讓紀委去處理陳清泉以前嫖娼的事,我覺得這事不小,得給您提個醒。”
高育良一聽,酒意瞬間就沒了。
陳清泉他當然知道,以前是自己的秘書兼學生,一直挺看好的。
雖然沒什麽大出息,但他也沒太當回事。
不過被田國富這麽一說,他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特別是這個時候提起陳清泉,太巧了。
他知道,現在李達康的事就是陳清泉在負責。
這是什麽意思?是想敲山震虎嗎?現在的沙瑞金,不就是這麽個心思嗎?
高育良清醒了過來,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
但他沒說話,隻是盯著祁同偉。
祁同偉也沒想到沙瑞金會來這一手,他覺得這是個警告,是衝著他來的。
陳清泉確實有不少問題,但這時候提起來實在奇怪。
畢竟這案子是他負責的,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在保護李達康。
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
這時候,祁同偉心裏已經明白了沙瑞金的意思,但他更在意田國富的想法。
於是,他也開了口。
“田書記,既然沙書記有自己的打算,那你就按他的意思辦吧。
陳清泉的事,那是他個人的問題。
要是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有問題,你直接處理就是了,沒什麽可猶豫的。
畢竟這是組織紀律,誰也不能違反。”
祁同偉那番話,直接把田國富給擠兌得沒地兒去了。
田國富心裏直嘀咕,我要真想動手,哪兒還會在這兒跟你廢話連篇?他真想對著祁同偉一頓臭罵,這家夥表麵上客氣得很,實際上攻擊性十足。
他說的那話,明顯就是在給沙瑞金看低自己呢。
不過話說回來,祁同偉不給麵子也是事實。
畢竟,沒了祁同偉的支持,光靠紀委去對付陳清泉,那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除非去京城找上麵幫忙。
反正怎麽著,他都需要祁同偉插一腳進來,這是明擺著的事。
可眼下,田國富隻能憋著,形勢比人強嘛。
他已經沒資格替沙瑞金去衝鋒陷陣了,再說了,就算衝了,也拿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個位置——直接當書記。
這書記的位置,田國富做夢都想要,但也不是沙瑞金一句話就能搞定的。
這事得好多條件湊一塊兒才行,沙瑞金現在還沒到那個火候呢。
就連以前趙立春想提拔高育良都沒成功,那時候的趙立春可比現在的沙瑞金牛多了,這事哪是那麽容易辦的。
對田國富來說,穩妥才是硬道理。
所以他才來找高育良商量這事。
祁同偉咄咄逼人,高育良倒是沉得住氣,一聲不吭。
田國富心裏有數,該怎麽應對,他接著說:
“同偉,你可能不太清楚紀委工作的繁瑣,這事得講證據。
之前接到的舉報都查過了,什麽事沒有。
現在對陳清泉的調查也是原地踏步,特別是他現在影響力大得很,所以我們才糾結要不要找育良省長商量商量。
畢竟陳清泉現在是咱們漢東的骨幹,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把大事給耽誤了。”
田國富的態度已經擺明了,他知道陳清泉跟他們什麽關係,要不也不會來找他們。
既然來了,那就是表明態度:不想惹是生非。
這一點他表達得清清楚楚。
麵對祁同偉的強勢,他依然堅守自己的原則。
這樣的田國富,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一個紀委書記都能這麽說話,你要是還不給他個台階下,還想在政壇上混?高育良心裏跟明鏡似的。
田國富衝著高育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然後狠狠地瞅了祁同偉一眼。
“同偉,你怎麽跟田書記說話呢?人家好歹也是你的老前輩。
你才來幾天,怎麽就沒點規矩了呢?”說完,他又轉頭對田國富說:“田書記,您能這麽想,真是漢東的福氣。
這次漢東可是遭了大罪,趙立春那檔子事,把官場和行業都攪得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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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大家夥都忙著收拾爛攤子,沒空管別的。
不過沙書記的想法我也能體會,畢竟陳清泉那家夥確實不幹淨。
但目前咱也沒證據,聽說陳清泉現在那些麻煩事都差不多解決了。
要是翻起舊賬來,恐怕不少幹部都得心慌意亂呢。
這事影響肯定不好,但咱們解決問題也得講方法講策略。
這一點,你作為紀委書記心裏應該有數。
咱們都是明白人,得看透背後的意思。
沙書記是班長,他走的路不對,咱們得幫他糾正,而不是搞小動作。
懂了吧,老田?”
高育良這人說話就是圓滑,既給了田國富麵子,又拐彎抹角地說了說現在的局勢。
田國富聽出了點畫外音——沙瑞金的道兒走偏了。
這事挺有意思,按說一個省的發展得靠書記這個“頭兒”帶著走。
但高育良特意提了道兒的事,這就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田國富心裏直癢癢,特別想知道這道兒到底歪哪兒去了,畢竟這對漢東以後的發展太重要了。
田國富剛想開口問,高育良就舉起了酒杯:“老田,來,咱幹一杯。”田國富想問的話就這麽被堵回去了。
在漢東機場,祁同偉陪著孟德海望著天。
這巡視組來得也太快了,祁同偉昨天剛到家,巡視組今天就到了。
孟德海瞅瞅身邊的祁同偉,心裏也犯嘀咕。
他不明白巡視組怎麽來得這麽突然,雖然他對案件的具體情況不太清楚,但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就說現在京州換了市長和書記,這兩個關鍵位置換人,對他來說就是個明擺著的信號。
他不是吃素的,這些年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京州這變化明擺著是有人在較勁,當年他在京海的時候也摻和過,不過是輸了,後來去了人大。
直到祁同偉出手,才有了今天的局麵。
祁同偉不過是個棋子,他心裏明鏡似的。
但隻要能給安欣帶點關注,這最後一搏就值了。
他不甘心平平淡淡,心裏那股子熱血還沒涼呢。
看著祁同偉望著夜空的背影,孟德海還是憋不住問:“祁書記,這巡視組來京州,到底是為什麽?我該怎麽應對?”他問得很有分寸,沒提祁同偉的指示,隻問自己該怎麽辦。
這事可不小,這很重要。
在他眼裏,這都是應該的,他的任務就是給祁同偉效力,別的什麽也不想。
隻要祁同偉一句話,他就照做,簡單明了。
祁同偉聽完之後,轉頭瞅了瞅孟德海,沒直接回答,反而又拋出一個問題:“京州那邊現在什麽情況了?大橋塌了之後,是怎麽處理的?”祁同偉的心思還是在那起事故上。
這種事雖說不是什麽新鮮事,但也不常見。
大夥心裏都明鏡似的,背後肯定有蹊蹺,幾十年的大橋哪能就因為下點雨就塌了呢。
要是以前的市長,或許能敷衍過去,但易學習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易學習被派來就是專門對付這些的,他自己心裏也跟明鏡似的。
所以他現在特別沉得住氣,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一點不含糊。
孟德海見祁同偉發問,便如實相告:“已經成立了專案組,易學習親自當的組長,我是副組長,具體執行由京州市公安局局長來負責。
初步看是人為事故,嫌疑人常成虎已經被抓了。”
常成虎是光明峰項目的土方供應商,也是個臭名遠揚的頭頭。
種種跡象都指向他,隻是到底是誰指使的還在查。
易學習辦事效率就是高,確實有兩把刷子。
祁同偉對易學習的印象挺深的,雖說接觸不多,但確實讓人難忘。
京海那事結束後,易學習當了市長,他也在人大待過一段時間,後來調到公安廳了,但在京海那邊還有些根基。
易學習這個人實在,不玩虛的,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一點不帶個人感情,特別正直,甚至可以說正直得有點過頭了。
要說李達康是老謀深算的代表,那易學習就是憨厚老實的象征,太正派了。
見到易學習時,他心裏還直犯嘀咕。
像這樣的人,在社會上怎麽混呢?什麽事他都不讓步。
要知道,咱國內說到底還是個講人情的社會,人情比什麽都重要。
可這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不管地位多高,到他這兒都得按規矩來。
這次抓常成虎就是個例子。
一聽說常成虎跟這事有關,他二話不說,當著他們的麵就把李達康的電話給掛了。
這事真讓他長了見識。
但也因此,他算是明白了什麽叫剛正不阿,百毒不侵。
祁同偉聽完孟德海的話,點了點頭。
當初他們安排易學習在這個位置上,就是為了應對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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