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壓根兒沒想到祁同偉會是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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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沒多說什麽,等菜上得差不多了,他舉起酒杯和祁同偉碰了一下,然後開口問道:
“同偉,這次我來,我知道上麵有人罩著你,但你也得跟我說句實話。
這個斷橋案,你到底打算查到什麽程度?”
“我這個巡視組的頭頭兒,心裏也得有個譜兒。”
駱山河的意思明擺著,他可不是來這兒閑逛的。
這事可是個大好時機。
像這樣的事故,全國都少見。
他不得不小心行事,但話說回來,他的態度得考慮周全。
按理說,他之前已經帶著督導組來過一次了,按規矩是不該再來了。
但這次情況特殊。
他又來了,這裏麵肯定有說道。
政法係統不可能不考慮他的情況,但還是放他來了。
這說明他們站在祁同偉那邊。
要是換個人,他才不在乎呢。
但這事扯上祁同偉,就變得有意思多了。
以後祁同偉的地位說不定還在他之上呢。
這樣的順水推舟的人情,他樂意給就給了。
誰也說不出什麽來,畢竟政法係統調他過來就是這個意思。
這是關鍵,所以這時候他得多考慮考慮。
別的不提,光是眼前這狀況,他心裏跟明鏡似的。
這時候幫襯著祁同偉,等於給自己留條退路。
他這種地位的人,對這種事自然是駕輕就熟,不是什麽大事。
祁同偉聽到這話,一點不驚訝。
畢竟當年周強說要派人來時,那意思就很明白了,是站在他這邊的。
這次駱山河出現,也是這個意思。
所以一看見駱山河,他就明白了,一點不意外。
放下酒杯,他說:“駱部長,這案子牽扯麵廣,不光京州,整個漢東,甚至京城都扯進來了。
背後有人操縱呢。
表麵上看是斷橋案,但真正的關鍵不在這兒,在更高的層麵。
說難聽點,現在查這案子就是給上頭找不痛快。
不過你也知道,上頭不是一夥的。
這事我跟你挑明了,你還想摻和嗎?”
祁同偉沒直說,但把底層邏輯給講明白了。
說實話,駱山河聽到這話,心裏還是有點忐忑。
他雖然是個正部長,但管的是清水衙門,沒什麽實權。
造成這樣,就是因為他沒站好隊。
到了他這層級,不是靠個人選擇,而是到了這位置,就已經被決定了站哪邊。
駱山河其實挺怪的,他沒什麽歸屬感,或者說他的靠山已經不在了。
但他還留在位子上,成了清水衙門的一把手,也說得過去。
這次因為祁同偉的關係,就算駱山河有自己的小九九,心裏有不少盤算。
再加上鍾小艾的存在,這局勢就更撲朔迷離了。
對他來說,現在的這一切都是不能錯過的機會。
他不是小孩子,什麽時候該幹什麽事,心裏跟明鏡似的。
這也是他能混到今天的關鍵。
至於派係問題,哪個層級沒有派係?他到了這級別,不是單純的愣頭青,這些都能想到。
站不站隊,不是他說了算的,而是上頭決定的。
既然有這樣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就這麽簡單。
“同偉,你可別小瞧我。
我身為巡視組組長,那可是代表國家來進行巡查的。
什麽事我都得放下,唯獨這巡視任務,我得一心一意去完成。
就拿這次的斷橋案來說吧,別的事我壓根兒不考慮。
你是漢東的政法委書記,這案子的影響力你心裏應該有數,我就不多囉嗦了。
反正輕重緩急,你心裏得有個數。”
我們巡視組幹的活兒,可不僅僅是挑挑毛病那麽簡單,更重要的是得維護地方的安寧。
要不我也不會特意來問問你的想法。
你也別太緊張,有什麽說什麽就行。
這事沒那麽複雜,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這話說得很有水平,放哪兒都站得住腳。
不過說實話,這已經算是幹部們能給出的最直白的話了。
咱也不廢話,意思明擺著。
隻要是對你有好處的,我就照辦不誤。
就這麽簡單,說再多也是白搭,關鍵得看實際效果。
這一點,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別的不說,就他這說話的風格,
跟漢東那些官員比起來,那是一點都不遜色。
祁同偉聽了這話,自然是喜上眉梢。
雖然他心裏明白這對自己有好處,
但當駱山河親口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是由衷地感到高興。
祁同偉也不拐彎抹角:
“駱部長,既然您都這麽說了,
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這案子,說白了就是房地產開發惹出來的禍。
那幾家出事的人家還沒搬走呢,
所以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把所有的問題都查個水落石出,
絕不能留下任何後患。
畢竟這事關係到漢東的穩定和發展,可馬虎不得。
至於其他的嘛,那就是見仁見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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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咱們得擺事實、講道理,
既不能放過壞人,也不能冤枉了好人。”
祁同偉這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漂亮。
雖然沒用什麽激烈的言辭,但意思表達得那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查清真相,
給大夥一個滿意的答複。
這也正是祁同偉的過人之處,
他這份坦率,駱山河也是看在眼裏,點了點頭。
但駱山河此刻心裏想的更多,他還有其他的顧慮。
“同偉,你這樣處理這個案子,
我舉雙手讚成。
但你們省裏那個李達康的事,
你是怎麽看的?這事的影響可不小。”
這也是駱山河一直以來的疑惑。
他不明白祁同偉為什麽要這麽做。
畢竟這做法風險可不小,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李達康這事,就像是個定時炸彈。
很多人都盯著呢,
以前也不是沒人想過要解決,
但大多數都是草草了事。
對他們來說,這類事早就見怪不怪了。
這事雖然常見,但絕對不小。
它關係到管理層的決策是否正確。
就像千裏之堤潰於蟻穴,要是控製不住,很可能會引發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這種事,他們不得不防。
但話說回來,祁同偉這家夥還真是有膽識,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眼下,祁同偉的表現實在太過顯眼,這讓駱山河滿心狐疑。
在他心目中,祁同偉可不是那種會頭腦發熱的人。
所以,他對這事挺納悶,感覺這更像是某種信念在驅使,而非一時的心血來潮。
這可真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在外人看來,這或許不過是小事一樁,但對那些站得高、看得遠的人來說,這事可就大不一樣了。
這一點,鍾小艾清楚,高育良明白,駱山河心裏也有數。
說白了,這就是政治眼光的不同,看問題的角度自然也就不一樣。
駱山河既然來了這兒,那所有政法方麵的事,他都得管,這事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他當場就表示,這事他得問,而且還得拿捏好分寸,這是他的分內之事。
祁同偉抿了口酒,接著說:“駱部長,您也知道,我這輩子都在政法圈子裏混。
有些事情已經根深蒂固,幾乎成了大家都默認的規矩。
雖然我能看出這些問題,但我沒那個膽子去管。
這次不一樣,我算是逮著機會了——李達康的案子給了我這個契機。”
“人嘛,誰還沒有點缺點,這很正常。
但現在咱們缺的不是這個,而是真真正正地建設法治社會。
這不是光嘴上說說就行,得付諸行動。
以前我沒機會,也不敢冒險。
現在我好歹也算是個人物了,也有了機會,不能再縮頭縮尾了。
您懂我的意思吧?這事就算到最後沒什麽結果,但隻要能讓大家夥看到希望,那就值了。”
聽完祁同偉這一番話,駱山河歎了口氣。
他深知這個位置的複雜,有些事情確實不那麽清白。
可體製的力量太龐大了,這些人隻能低頭,就這麽簡單。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什麽也不能說,隻能眼巴巴地看著。
不跟著大多數人走,就已經算是很有勇氣了。
但祁同偉不一樣,他想借著這個機會更進一步。
或者說,他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大幹一場。
他缺少那種就算麵對千軍萬馬也要往前衝的魄力。
他也有家國情懷,但終究還是少了點熱血沸騰的感覺。
這時候,駱山河看向祁同偉的眼神裏多了幾分羨慕。
這種羨慕,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
千言萬語到最後就匯成了一句話:“同偉,你這麽做可得小心著點,別鬧得太大了……”後麵的話他沒往下說,但意思明擺著,雖然他沒挑明了說,但他的態度已經很清楚了。
畢竟在這個圈子裏,大家心裏都有杆秤,知道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
當然,像祁同偉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但說實話,守舊的人也挺多。
祁同偉這麽做,肯定會得罪不少人,這是躲不掉的。
而這些人大多是既得利益者,這也是沒法改變的事實。
沒辦法,現在的駱山河隻能提醒祁同偉注意安全。
別的事,他也幫不上什麽忙。
這時候,他的表現挺現實。
他想說點什麽,但又怕祁同偉出事。
可在某種程度上,他又不能直接伸手拉一把。
他心裏頭其實挺佩服祁同偉的做法,但有些事,還真得靠一股子熱血,而他呢,現在這股勁早就沒了。
祁同偉聽了,非但不驚訝,反而笑得挺歡,一點也看不出背後受的苦,他說:“您多想了,我這人,別的不說,最知道珍惜自己這條命了。
有多大本事就做多大的事。
李達康那事,我就是順水推舟,沒摻和太多,一切都按規矩來。
這種事在國內也不新鮮,就是跟現在漢東的情況不太一樣。
我心裏有數。
再說了,這案子還沒影呢,最後怎麽判,李達康肯定沒事,這才是重點。
我處理這些事一向小心,您就別太操心了。”
祁同偉說得越輕描淡寫,駱山河心裏頭就越沉甸甸的。
他壓根兒沒想到祁同偉會是這種想法。
可他什麽也不能講,也沒那權力去管。
於是,他端起酒杯,所有想說的都溶在酒裏了。
兩人對視一笑,什麽都不用說了。
在漢東的光明區分局,常成虎看著周圍的人,嗓子眼兒直發幹。
他壓根兒沒想過自己會在這兒栽跟頭。
要知道,在京州,他也是個能擺上台麵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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