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而這一切的關鍵, 就在祁同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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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大風廠的工人們總得有個著落。
    達康書記那時候頂著巨大的壓力,拍板決定接管大風廠,靠賣地來籌錢。
    他把工人們都安頓得好好的,還重新搞了個新大風廠。
    結果呢,不光是把所有的債都還清了,連利息也給付上了。
    全靠大風廠自己的資產,就把這爛攤子給收拾利索了。
    蔡成功說的那些大風廠的資產,其實背後都是債。
    京州市那邊這麽做,是為了降低風險,可不是為了搶東西。
    我的文件裏寫的就是這些資產和債務的具體情況。
    說白了,就是先拿賣地的錢把工人遣散了,賠償了,然後再看看剩下的資產,該怎麽處理債務就怎麽處理。
    換句話說,蔡成功的債務和資產問題,在達康書記的努力下,算是徹底解決了。
    這個文件今天已經在市政府官網上公布了,大家有疑問的都可以去查。
    這律師的一番話,把全場的人都給鎮住了。
    誰也沒想到他能在這節骨眼上這麽鎮定,把大風廠的事情說得一清二楚。
    現場的記者也不是白給的,一聽就明白這其中的意味。
    蔡成功這麽做,還真是少見。
    一般情況下,企業要是到這個地步,早就宣布破產了,留下一堆爛賬和麻煩給員工,老板自己倒是賺得不少。
    但這次李達康做得確實沒錯。
    要是國內每個領導都能像達康書記這麽果斷,那得少多少麻煩。
    這才叫稱職的律師,能把壞事變成好事。
    至於債務是不是真的這麽解決了,大家心裏都有數,也不會去深究。
    誰也不會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畢竟都不是傻子。
    蔡成功現在看起來挺失落的,好像被說服了一樣。
    但他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
    他當然不會表現得很高興,但心裏還是挺激動的。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李達康已經幫他擺平了。
    他在法庭上就想聽到這麽一句話:大風廠跟他沒關係,債務也跟他沒關係。
    這就足夠了。
    他最擔心的就是債務問題,出來後一直提心吊膽的。
    畢竟大風廠的具體情況,他早就想撇清關係了。
    要是沒有李達康出手,這件事絕對沒法這麽圓滿解決。
    光是土地性質變更這事,他就搞不定。
    所以他當時的選擇真是太明智了。
    就是借著這個機會,徹底跟大風廠劃清界限。
    大風廠還是大風廠,蔡成功還是蔡成功。
    至於錢嘛,聰明人都懂得給自己留條後路,他可不隻留了一條。
    蔡成功會那麽傻?他老早就把一部分資產轉成煤礦股份了。
    這點,他心裏跟明鏡似的。
    所以現在,他隻要在法庭上證明這一點就行了。
    擺脫所有債務,就這麽簡單。
    而這一切的幕後推手祁同偉,他關心的並不是法庭上誰能贏誰能輸,他真正想看的是蔡成功會有所行動。
    蔡成功在法庭上突然變卦,這可真是合了祁同偉的心意。
    對李達康個人的那些指控,還有對整個機構的那些說法,那是兩碼事,蔡成功贏不贏其實沒那麽重要。
    隻要蔡成功能讓大家提高警惕,那就達到目的了。
    這條路雖然不好走,但好在第一步走得既順利又明確。
    陳清泉瞧出蔡成功的情況,知道庭審馬上就要結束了。
    他輕輕敲了敲小錘子,法庭裏頓時又安靜下來。
    “根據法庭判決,被告無罪。
    原告違反法庭程序,罰款一千元。
    庭審到此結束,退庭!”
    隨著陳清泉話音一落,漢東這裏又發生了一件國內法治建設史上的大事。
    祁同偉為了這事,晚上家裏還迎來了不速之客。
    祁同偉剛踏進家門,門鈴就響了。
    他剛要起身去開門,就看見梁璐已經走到門前。
    他什麽也沒說,直接又躺回沙發上繼續看他的電視。
    這可是他難得的放鬆時間。
    想當年他在公安廳長的位子上時,那是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忙得跟陀螺似的。
    但現在可不一樣了,他已經是書記,不再是公安廳長。
    說實話,這職位有點虛。
    但在有些人身上,那就不一樣了。
    這一點,看看漢東就知道了,之前的那個書記高育良就是個例子。
    他靠著自己的人脈,在漢東那是根深蒂固,牢牢把控著“三九七”,也就是漢東的政法係統。
    現在的祁同偉呢,則是靠著自己的三個親信,掌控著政法係統的資金鏈。
    整個係統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兩個人各有各的招數。
    至於誰更有本事,那就各有各的看法了。
    畢竟這些情況,誰好誰壞還真不好說。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職位,在某種程度上,能讓人省心不少。
    祁同偉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一般的事情,他根本不用親自操心。
    這就是身份的象征,對他來說。
    現在的這份自在,是他該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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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門外的一聲問話,打破了祁同偉的悠閑。
    “梁老師,同偉在家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祁同偉坐直了身子。
    正打算站起來說話呢,就看見高育良已經走了進來,朝他擺了擺手說:
    “躺著別動,別那麽客氣。”
    祁同偉嘿嘿一笑,也就沒多說什麽。
    這會場合不對,不用太拘束,他就安心享受這難得的愜意。
    梁璐那邊也很明白事理,直接就和吳老師進了臥室。
    吳老師顯然沒打算在這兒多待,很明顯高育良是想跟祁同偉單獨聊聊,就這麽簡單。
    看著梁璐和吳老師進了臥室,他也開口了:
    “同偉,你膽子不小。
    這種破天荒的事你也敢幹,我還以為你隻是試試水呢。
    沒想到你還真敢把外麵的記者都放進來。”
    這種事,你有沒有琢磨琢磨後麵會帶來什麽麻煩?
    這背後的意思,你心裏應該有數吧?”
    高育良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緊迫。
    他對祁同偉的心思心知肚明——想讓那些製定規矩的人也得守著規矩。
    這是所有追求公正的人都想要的,但有的事不是說幹就能幹的,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
    別的不提,李達康現在可是京州的代表,那會原告蔡成功還把事情捅到了京州法院。
    政法係統上法庭,這可是頭一遭。
    雖說後來沒成,但這事的分量可不一樣。
    大家都知道,這背後都是祁同偉默認的。
    你想象一下,在場的人心裏怎麽想,特別是那些大權在握的,他們眼裏法律不過是個擺設。
    可祁同偉這麽一搞,情況就變了。
    法律成什麽了?成了管他們的條條框框。
    這樣一來,受影響的人多了去了,當然也有不少跟祁同偉一樣真心想讓法律變得更好的人。
    但話說回來,有的事就是掌握在某些人手裏。
    這沒辦法,所以祁同偉的處境特別顯眼。
    現在還沒人站出來反對,但高育良心裏清楚,反對的人多了去了。
    隻不過他們不會貿然行事,他們又不傻。
    在某些時候,他們會給你添堵,在你關鍵時候給你施加壓力。
    等你反應過來,就沒你什麽事了。
    這種事多了去了,在他們眼裏根本不算什麽……
    聰明人懂得避開災禍,就是這個理兒。
    可這時候的祁同偉壓根兒不在乎這些。
    高育良能不急、能不愁嗎?
    祁同偉聽到這兒,也不好意思再賴著了。
    他知道高育良是為他好,不然不會這麽說。
    於是祁同偉嘿嘿一笑,站起來沒吭聲,給高育良倒了杯水,坐到他旁邊笑著說:
    “老師,您別操心了。
    這事沒您想的那麽邪乎。
    就是個簡單的試試水,再說了,
    這事跟我也沒半毛錢關係。
    都是蔡成功臨時變了卦,我從不插手這些。
    他的事跟我沒關聯。
    我呢,就是到現場瞅瞅熱鬧,那些記者也是自己湊上來的,我又沒邀請他們。
    我是被冤枉的,您別生氣了。”
    祁同偉的話聽起來挺在理的。
    可大家心裏明鏡似的,雖說祁同偉沒直接上手,但沒他的默許,這事根本成不了。
    高育良哪會聽祁同偉的這些鬼話?他跟祁同偉打交道這麽久,太了解他了。
    以前他不敢說祁同偉的理想有多崇高,一心為國為民。
    但現在,這半年來,祁同偉跟變了個人似的,對名利看淡了,可對別的東西卻上心了。
    這當然是好事,但也意味著風險。
    高育良自己在高位上待了這麽多年,清楚背後的代價。
    看到祁同偉這樣,他立馬趕了過來,聽祁同偉這麽一說,更是氣得不行,臉色一沉就開始訓話:
    “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故意裝糊塗?這事我怎麽看都覺得不對勁。
    同偉,我心裏清楚你是怎麽想的。
    想當年,我在講台上跟你講法治建設,就是希望你能一直堅守。
    那時候我看上你,是因為你心中有對法治的熱忱,但現在,
    你的想法得改改。
    你知道嗎?
    你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小警察了,你是書記,
    你的念頭能影響到很多人,明白不?
    你背後站的是整個漢東的政法界。
    你要是出了岔子,其他人也得跟著遭殃。
    你現在的想法太冒險了。
    這可不是以前那些小打小鬧,你清楚的。
    說得好聽點是改革,說得難聽了就是闖禍。
    闖禍意味著什麽?意味著要流血犧牲。
    這事關乎太多人的利益,你那小肩膀扛得住嗎?我都扛不住,更別提你了。
    同偉,你是聰明人。
    你應該明白這些事碰不得。
    我們能做的,不是這些。”
    祁同偉在其他方麵好好準備就行了,就這麽簡單。
    這種冒險的事,不值得去嚐試。
    你現在的做法簡直是在拿命開玩笑,你知道嗎?
    這種事情,一旦開了個頭,
    那就是跨過了界限,後果不堪設想。
    我不信你看不出來這裏麵的利害關係,可你還是要一意孤行。
    我無法理解,也不敢去琢磨。
    同偉,跟我說說心裏話。
    這事,你到底是怎麽盤算的?
    是真的打算在漢東搞這麽一出嗎?還是有人攛掇你這麽幹的?告訴我。”
    祁同偉的做法快把這位老前輩急死了。
    祁同偉的舉動,明擺著呢。
    這是個危險的信號,因為正如高育良所說,這就是場風暴。
    要知道,在根深蒂固的體製裏,
    想要撼動分毫,難於上青天。
    這背後牽涉的人和事太複雜了,
    複雜得就像交錯盤繞的老樹根,
    根本動不得。
    而這一切的關鍵,
    就在祁同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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