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讓更多企業投身到競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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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現在已經是高級幹部,
漢東的副書記兼書記,
但在這樣的規則遊戲裏,他依然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這事和之前趙立春那事根本不在一個層麵上。
趙立春的事不過是利益集團間的博弈,
但這次的司法係統改革,
是要動所有人的奶酪,把高層都納入新的規則框架裏。
這事,雖然肯定有人支持,
但反對的聲音也不會少。
就這麽簡單,這事,
不論在哪個國家,哪個時代,
都會掀起滔天巨浪,都會成為理想主義者的葬身之地。
當然,這事對知識分子來說是勇敢追求的,
但對於高育良來說,
別人可以幹這事,祁同偉不行。
祁同偉是他傾注了全部心血的人。
這樣的事,他絕不能讓祁同偉去冒險。
說自私也好,說擔憂也罷,反正他就是不允許。
但他心裏頭就是琢磨著,這事吧,
不能讓祁同偉去承擔什麽後果,就這麽直白。
他以前也在官場裏見過那些思想碰撞,有時候吧,
那些人就像是被犧牲的棋子,
拿他們的一生去撞出點耀眼的火星子。
他不願意祁同偉也走上這條路,所以立馬就趕了過來。
這時候祁同偉聽明白了,臉上的嬉笑也沒了。
他曉得高育良這次是有備無患的。
這些話,他們以前在最危急的時候都沒吐露過半句。
但現在,高育良表露出來的擔憂讓祁同偉懂了,
再藏著掩著根本沒必要。
祁同偉也認真起來,坐到高育良旁邊,開口說道:
“老師,您以前在課堂上給我講過,
改革開放那會,波瀾壯闊。
這個時代給了許多人機會,站在浪尖上的人真不少。
浪尖是好,可風險也多得很。
這一課,我一直銘記於心。
現在改革開放的成果明擺著。
但有些事,不是經濟發展就能遮過去的,比如一些製度和潛規則。
它們不容易改,咱倆心裏都有數,也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但我們不能因為這樣就停下腳步。
咱們的任務,是在這種環境下不斷清除這些壞東西。
當年您上課時老提這些,我知道您是在替我操心。
可總得有人往前衝,我希望那個人是我,我希望站在浪尖上的是我。
就算最後摔了,我也認了,隻要盡力了就行。
在這件事上,失敗也算是另一種勝利,這是一種榮耀,不是危險。
這些年,咱倆的關係早就不隻是師徒了,更像是父子。
我希望到時候咱們的感情不會因此受影響。
我要幹的事,是真正的大事。
哪怕沒人成功,哪怕我栽了,這些都不打緊,您明白嗎?
祁同偉此刻說得那叫一個誠懇。
高育良怎麽可能不明白呢?他是個法學大家,一輩子研究法律,法律的漏洞他門兒清。
當年在講台上他也常借著機會批評時政。
但現在,他最得意的弟子祁同偉要有所行動了,他卻真的害怕了。
人嘛,都有私心,能無所畏懼的真不多。
他自己也快退休了,這次要是再進一步,也就隻能再幹一屆,然後就安心養老了。
他就盼著祁同偉能一直這樣,偶爾來看看他,他就心滿意足了。
但現在情況變了。
瞅著祁同偉,他眼裏全是哀傷。
他不明白,當年那個滿腔熱血的小警察,怎麽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這樣。
他想勸幾句,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就在這時,祁同偉家的門又被敲響了。
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高育良的話。
高育良心裏頭五味雜陳,這事確實大,說比天大都不為過。
從某種程度上講,它可以被看作是對整個體係的改革。
在這個層麵上,高育良本該為祁同偉感到驕傲才對。
這種事,誰都會嘴上說說,可真去做的卻沒幾個,但祁同偉不一樣,他不光說,還真敢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對大夥來說,這事跟老虎一樣嚇人,可祁同偉呢,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一頭就紮進去了。
說到254這個數字,那可不是一般的數字,它代表著某種特別。
一百年前也有人動過這心思,但結果呢,都成了過去式。
他覺得祁同偉能做到,可他自己心裏又不願意祁同偉去冒險。
長輩嘛,哪個不希望小輩平平安安的,可祁同偉的做法實在讓人心裏七上八下的。
就在這時,門突然響了,祁同偉起身去開門,他的身影讓高育良不禁歎了口氣。
門一開,祁同偉愣了,門外站的是沙瑞金和李天。
沙瑞金一看祁同偉的表情,哈哈大笑:“沒想到吧?我在這兒等你開門呢!”說完又是一陣笑,李天則在一旁沉默不語。
沙瑞金一進門,祁同偉就顯得有點緊張了,不像他們第一次見麵時那麽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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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瑞金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徑直走進來,邊走邊問:“老高不在?聽說你在這兒,特地來看看。”高育良從沙發上抬頭,正想起身,沙瑞金擺擺手讓他別動。
高育良挪了挪身子,給沙瑞金讓了點地方,沙瑞金則招呼李天過去:“來,這是育良省長,漢東的頂梁柱,叫高叔叔!”李天這次沒像初見祁同偉時那麽傲慢,而是恭恭敬敬地跟高育良打了個招呼。
高育良一聽李天的名字,心裏就明白了。
他看著沙瑞金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覺得挺尷尬。
這事要傳出去,可不太好聽,畢竟李天的背景可比趙瑞龍大多了。
趙家父子剛被收拾了,現在漢東又來了個李家父子,這名聲可不太妙。
高育良的眼神讓沙瑞金有點掛不住,祁同偉趕緊出來打圓場。
他其實已經知道這兩個人來的目的了,但現在,他不想讓氣氛變得尷尬。
“沙書記,這位小兄弟是幹什麽的?能被您看重,那是他的福氣。”祁同偉這話問得直接,他心裏清楚李天的底細,但他就是想讓沙瑞金給個說法。
沙瑞金被高育良這麽一看,還真不好說什麽。
說李天是大陸集團的老總?那不等於明擺著告訴人家他是來摘桃子的嘛,這點他還是很清楚的。
一時間,他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
但很快,他也坦然地看著李天,然後對高育良說:“這個李天,是我老朋友的孩子,現在是大陸集團的老總,也是我們光明峰項目的重要人物。”
高育良一聽就明白了,這位是從京城來的摘桃子的。
他早就知道漢東搞房產試點的時候,會有人來分一杯羹。
但他沒想到,來的會是李常務的親戚。
這可不是小事,對李常務來說,這可是個大問題。
因為李天出現在這兒,那就意味著這次的好處大部分都讓李常務給撈走了。
這種事,在他們眼裏本來稀鬆平常,但現在情況有所不同了。
高育良本就心情鬱悶,這時候瞅著沙瑞金,說話也沒那麽客氣了:“沙書記,李天是不是把大陸集團給買下來了?怎麽,李常務現在這種情況,這點小事對他來說還不痛不癢的?”
高育良的話說得有點過了,可能是祁同偉的事讓他心裏窩火。
但這可給沙瑞金逮著機會了。
身為書記,沙瑞金處理這類事情那是遊刃有餘,立馬就抓住了這個情緒爆發的點。
他輕輕一笑,瞅了眼李天,然後跟高育良說:
“老高,你這是太小瞧我了。
我可不是趙立春,我沒那麽貪心不足蛇吞象。
李天過來,自然有他的任務。
現在的漢東市場,早就不是以前的模樣了。
咱們要幹的大事,可不止這些芝麻綠豆的事。”
咱們要幹的這事,簡直能改變整個局勢,是個大動作。
這麽大的場麵,得咱們自己牢牢抓在手裏,不能隨便交給別人。
沙瑞金這麽一說,高育良和祁同偉的臉色都變了。
什麽叫“咱們”手裏,而不是某個人手裏?這話裏頭的意思可不簡單。
祁同偉這時候覺得氣氛有點怪,但又說不上來哪裏怪。
高育良也愣了一下,瞅著沙瑞金,好奇地問:“咱?這是什麽意思?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麽大個企業,這麽做對民營企業太不公平了吧。”
沙瑞金聽了之後笑了笑,那笑容裏頭滿是得意。
他們這次的計劃特別巧妙。
大陸集團初步項目弄完之後,還要再擴大規模。
一擴大,事就大不一樣了。
到時候直接轉成國資管理,歸入國資體係,這可是個大買賣,快上千億了。
李天呢,不用一步步慢慢來,直接就成了副部級幹部,雖然還在國企裏頭,但到了這個級別,地方就管不著他了。
等李天三十多歲,直接調到地方去,不到四十歲,就能給他提到正部級。
這就是李國濤的打算,他的聰明就在這兒。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漢東的局麵得穩住。
不穩住,這事就不可能。
這一點得做到。
沙瑞金跟高育良說話的時候,也驕傲地說:“老高,這事你甭擔心。
我都安排好了。
大陸集團就是個幌子,等項目一完,它就撤,但還會留著。
你放心,王大陸的利益不會少。
不光不少,他還能撈點額外的好處。
別的事就順其自然吧。
到最後,我自有分寸。
大陸集團到時候也正式歸到國資裏頭,變成咱們自己的企業。
這改革的甜頭,必須緊緊攥在咱們手裏。
這些事咱們都提前盤算好了,所以你現在甭操心。”
高育良聽了這話,也稍微愣了一下。
在他看來,現在的情況其實還好,但此刻卻有點微妙。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大陸集團快要變成李天的跳板了。
在漢東,雖然高育良不至於名聲臭了,但也難免被人說三道四。
當初他以為隻是拿大陸集團來牽製李達康,卻沒料到,這裏麵的事不簡單。
背後還有更深的打算,他們想拿大陸集團當路子,讓李天快點接班。
高育良心裏頭覺得這種安排難以接受,他不想自己給別人當墊腳石。
沙瑞金的這一手確實很聰明,甚至可以說是夠狠。
像大陸集團這麽大的家夥,基本上就是靠一個人的威望撐起來的。
沙瑞金把大陸集團的價值用到了極致。
不得不說,沙瑞金還是挺有能耐的。
這時候高育良瞅著麵前得意洋洋的沙瑞金,心裏多了一絲擔憂,於是順著話茬兒說道:
“沙書記,現在的情形跟過去大不相同了。
咱們推行改革開放,是為了讓市場更有生氣,讓更多企業投身到競爭中。
這才換來了現在的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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