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現在想想,還真是這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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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偉,你趕緊回來一趟吧,先把這事處理完再去忙別的。”
沙瑞金雖然說得風輕雲淡,
但話說得很直白:快點回來,別磨蹭了,現在大陸集團可不能垮。
這不是一般的提醒,而是帶著點強製的口吻。
不過祁同偉可不把這當回事。
他壓根就不往心裏去。
他心裏跟明鏡似的,沙瑞金雖然是班長,
但他並沒有自己單獨做主的權力。
祁同偉多年來對自己的權力來源心知肚明。
所以這時候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
“沙書記,您的話我記著呢。
但大陸集團這事挺複雜。
這次的事,得給巡視組一個交代。
常成虎一死,影響太大了。
要不是巡視組在這兒,我或許還會考慮別的。
但這次是在巡視組眼皮子底下出事,您也知道。
稍有差池,就成了漢東的大麻煩。
這種事絕對不能再次發生。
我是漢東的高層決策者之一,有責任保護漢東。
這事,您可別隻看眼前的得失。
咱們得往長遠了看。
至於大陸集團有沒有責任,其實不那麽重要,
關鍵是得讓巡視組看到我們的態度。
這一點,您應該也清楚。
至於最後怎麽處理大陸集團,隻要您滿意,
怎麽著都行。
但現在,
這個頭兒不能隨便開。”
祁同偉說話間,裴擒虎把水杯遞到了他麵前。
裴擒虎一聽這話,臉上滿是驚愕。
這消息太震撼了。
祁同偉的回答,在他聽來簡直就是個大新聞。
他都不敢相信,畢竟現在沙瑞金是漢東的書記,真正的一把手。
可祁同偉的態度卻是這樣。
要是外人聽了,還以為祁同偉才是書記呢,祁同偉的強硬由此可見一斑。
這一通話,把電話另一頭的沙瑞金氣得不行。
說實話,他也沒辦法,事情就是這麽個情況。
他沒有選擇,因為有巡視組在。
祁同偉頭上懸著的那把刀,這事誰都不好多說什麽。
但到了這一步,大家也隻能閉嘴了。
就算他是書記,也沒辦法。
隻能接受了,畢竟這是特殊時期。
這可不是小事,在這個時候。
他能做的也就那麽點兒,就是利用手中的權力施壓。
……同偉,這樣吧。
我明天開個會,咱們商量商量這個案子。
大家集思廣益,好好想想對策。”
祁同偉聽到這話,嘴角不禁上揚。
這結果他早就料到了,於是他也不客氣地回道:
“沙書記,那我明天得請假了。
我已經約好呂州所有的政法領導明天開會。
您看,這會議我能不能請個假?”
祁同偉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掛斷的聲音。
裴擒虎看著祁同偉,眼裏滿是佩服。
裴擒虎心裏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要知道那邊打電話的可是沙瑞金。
在漢東,這家夥可是個響當當的人物。
別的不說,就說他剛到漢東那會。
三十四
借著大風廠那檔子事,全省幹部的升遷罷免都給擱置了。
這可是全省範圍,可不是鬧著玩的!
背後那些利益糾葛,哪是短期內能擺平的。
但在沙瑞金看來,這些都不值一提。
他待在漢東這麽多年,還真沒見過這麽強硬的主兒。
現在祁同偉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沙瑞金留,盡管話說得還算委婉。
說實話,裴擒虎都不敢跟市長提這種事。
雖然他名義上是副市長,但這些事他根本插不上手。
沙瑞金對他來說,那就是個不能惹的主兒。
祁同偉現在敢這麽幹,足見他有多大的能量。
祁同偉瞧著裴擒虎的臉色,覺得挺逗的。
這老家夥,跟他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祁同偉剛進入警隊的時候,裴擒虎就是他的頭兒。
這麽多年過去了,再見這老家夥,祁同偉還是那副不客氣的樣子。
看著裴擒虎的臉色,祁同偉忍不住打趣道:
“老裴,你這是怎麽了?
讓你給我倒杯水,就把你緊張成這樣?
不是跟你吹,想給我倒水的人多了去了。
要不是看在咱倆老相識的份上,我都不帶你玩的。”
祁同偉這會可不客氣,說話雖然有點損,但裴擒虎心裏還挺受用。
他倆的關係還是那麽鐵。
說實話,祁同偉這些年也不是沒想過把裴擒虎調到廳裏,可裴擒虎不樂意。
在呂州待久了,這兒早就是他的地界了。
他對這裏的事門兒清,像他這種人,結局早就注定了。
與其回京州養老,不如繼續在這紮根。
至少這裏能給後代鋪路,他的那些徒子徒孫都在呂州,他後代的機會肯定不會少。
所以祁同偉在這安營紮寨,裴擒虎也沒意見,偶爾逗逗他罷了。
但現在祁同偉這麽一來,裴擒虎還真有點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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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祁同偉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心裏犯起了嘀咕。
有些話祁同偉或許不當回事,但他自己得好好琢磨琢磨。
他知道這事的重要性,所以在祁同偉麵前特別小心。
祁同偉看出他的猶豫,根本沒往心裏去。
瞅著裴擒虎,祁同偉笑著打趣:“老裴,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咱倆什麽關係,你這樣我還真不適應。
我還記得你當年是怎麽罵我的呢,我躺在病床上,你還當著政委的麵指著鼻子一頓臭罵。
要不是政委及時回來,你都能把我罵暈過去。
怎麽現在倒變得扭扭捏捏的了。”
裴擒虎聽了這話,嘴角不禁泛起一絲笑意。
是,當年確實是那樣。
他還清楚地記得那時候祁同偉是個愣頭青,一個人就敢闖進毒村。
那時候的呂州哪像現在,那些山裏的小村子,為了點水源就能打得不可開交,村裏還有土槍土炮什麽的。
祁同偉就帶著把小刀就衝了進去。
要不是孤鷹嶺那地形複雜,祁同偉早就沒命了。
那時候,裴擒虎已經當上了緝毒隊的頭兒,祁同偉在他眼裏,就像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警員,一塊還沒被打磨過的石頭。
裴擒虎對祁同偉挺看好的,心想他說不定以後能接自己的班。
所以他對祁同偉的訓練一直沒放鬆過,可以說,祁同偉現在八成的本事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後來祁同偉在孤鷹嶺遇險,還是裴擒虎去救的他。
看到祁同偉身受重傷昏迷不醒,裴擒虎心裏頭不是得意,反倒是愧疚。
他知道祁同偉的來頭,漢東大學的高才生,在自己手底下受了傷,他能不心疼嘛。
那時候,他心裏就一個念頭,無論如何都得把祁同偉救回來。
等祁同偉醒了,裴擒虎心裏的那點同情心立馬就被怒氣給衝沒了。
那時候的情況,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逮著什麽就罵什麽,別的什麽也沒想。
他就覺得祁同偉這家夥太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了。
他帶過的徒弟多了去了,教的第一堂課就是保命。
當警察嘛,就這麽一個理兒:命最金貴,別的都是次要的。
那時候的社會,幹警察這行當是最危險的,尤其是緝毒警,每年犧牲的人數最多。
作為隊長,他得對每個隊員的性命負責,特別是祁同偉這種被寄予厚望的。
這種時候,他哪能放鬆?
具體罵了什麽,他都記不清了,隻記得那時候祁同偉的心率都快被他罵得飆高了。
連來探望的政委都被他嚇得不行。
誰能想得到呢?當年那個躺在病床上的小警員,後來竟然成了漢東政法史上響當當的人物祁同偉?
每次想起這事,他都忍不住樂嗬。
祁同偉提起這事的時候,他又忍不住指了指祁同偉,說道:
“同偉,我不知道你最近心裏頭在想什麽。
你現在官當得也不小了,按理說我不該多嘴,但咱倆關係不一般。
有些話我必須得提醒你。
這可不是小事,你現在都升任副書記了,都能和沙瑞金較勁了。
越到這種時候,越得拿捏好分寸。
你還記得咱們以前辦案子最看重什麽嗎?驕傲!很多人就是栽在這上頭。
你現在也有點這意思了,雖然我不知道你跟沙瑞金較什麽勁,但我得告訴你,有時候服個軟比逞能強。
咱們以前就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這原則不會因為職位變了就變了。
你對沙瑞金的態度,確實有點兒過了。”
裴擒虎說得那叫一個真誠。
對他來說,祁同偉雖然是上司,但他可不會因為這個就不給建議。
這也是很多人喜歡裴擒虎的原因,他對徒弟們向來都是有什麽說什麽。
現在祁同偉的地位確實比以前高多了,所以裴擒虎反應也快。
不過這種時候,他難免有點兒分心。
畢竟祁同偉還是他的直接上司呢。
哎,說實話,裴擒虎那家夥雖然平時話不多,但這次他說得在理,讓人不得不服。
這時候,裴擒虎的腦子那叫一個靈光。
祁同偉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下,心想裴擒虎說得沒錯,事情就是這麽個理兒。
好多事他壓根兒沒細琢磨,可事實還真是這樣。
就像這次和沙瑞金聊天,他本來處於下風,結果他一股腦兒地擺出一副高姿態。
這招看上去挺唬人,但說實話,真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祁同偉幾乎是下意識地就這麽幹了。
裴擒虎看得一清二楚,直接給指了出來,祁同偉的臉色立馬就不好看了。
這種情況好久沒出現了,他也隻能苦笑著對裴擒虎說:“老裴,你要是不提,我還真沒意識到。
現在想想,還真是這麽回事。
這段時間我太順風順水了,說話也不注意分寸,結果弄成這樣。
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都沒察覺到。”
祁同偉說這話的時候,心裏那個五味雜陳。
重生以後,他一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栽了大跟頭。
趙立春那事解決以後,他是輕鬆了不少,但也開始有點飄飄然了。
不過這種驕傲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可不是什麽好事,有時候機會稍縱即逝,這種心態簡直就是給對手送機會。
這一點,他心知肚明。
所以裴擒虎這時候提醒得太是時候了,算是給他敲了個警鍾。
雖說以前祁同偉和裴擒虎是不錯的工作搭檔,但這麽多年過去了,聯係也少了,裴擒虎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稍微提個醒。
看祁同偉現在的狀態,跟裴擒虎比差遠了,這也是人之常情。
裴擒虎聽完祁同偉的話,微微一笑,接著說:
“同偉,既然說到這兒了,我就再多囉嗦幾句。
你現在已經是副書記了,按理說早過了年輕氣盛的時候。
以前我沒覺得,但現在你身上確實有這麽一股子勁。
雖然不太明顯,但我能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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