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還是像以前一樣和藹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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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次的事,祁同偉出麵最合適,所以才有了這個安排。
    “同偉,我想去趟京城找你有事。
    有的事得當麵說,如果實在走不開,電話裏談也行,但後果自負。
    這裏麵關係錯綜複雜……”
    鍾正國開門見山,有些事電話裏頭說不清楚,當麵談才安全,出了問題他也不負責。
    他在這個位置上,真要出了什麽岔子,也隻能自己扛。
    這話一點不含糊,祁同偉一聽就明白得趕緊去京城。
    鍾小艾在一旁聽著這話,心裏別提多高興了,雖然手頭忙著,但臉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祁同偉可不管這些,直接把她頭按下去,讓她安分點。
    鍾小艾被按得眼淚都出來了,愣是一聲沒吭。
    祁同偉調整好心情,問鍾正國什麽時候過去合適,鍾正國直接告訴他漢東機場有專機在等他。
    話剛說完,電話就掛了。
    祁同偉還沒緩過神來,鍾小艾已經像老虎一樣撲過來了。
    另一邊,漢東機場的年輕人看到祁同偉上了飛機,趕緊打了個電話。
    沙瑞金接到電話,下意識看向窗外。
    自從錢剛到京州後,他就一直提防著,他知道這事背後是侯亮平在搗鬼。
    他明白,這次的房產試點既是機遇也是挑戰。
    作為聰明人,他知道要想往上爬,就得拿出真本事,而這本事不是為了某個人,而是要給很多人看。
    至於對李國務的忠誠,那不過是表麵文章,一旦有更好的利益,他會毫不猶豫地放棄。
    當初他到漢東,帶上侯亮平,就是為了攀附鍾正國。
    雖然侯亮平不受歡迎,但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如果侯亮平受歡迎,哪輪得到他。
    這事聽起來雖然糙,但道理是對的,畢竟當時趙立春的事還在前麵擋著呢。
    李省長什麽話都不敢說,畢竟當年鍾省長可是他的直接上司。
    但後來,情況就變了。
    趙立春的事解決後,結果並沒能讓沙瑞金如願,侯亮平的表現也差強人意。
    這讓他沒能和鍾省長搭上關係,反倒是祁同偉抓住了這個機會。
    而他在這個過程中態度曖昧,這才導致他在京城受到警告。
    他當時用一個小明星來表忠心,他知道那個房間裏記錄了他的風采。
    事後他又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兒子,這種事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就像高育良突然冒出來個兒子一樣,大家都習慣了這種手段。
    在這件事情上,他選擇了沉默,反而在後續的任務中加倍努力,尤其是在漢東的房產試點項目中,他衝在前麵,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他心裏清楚,這樣做會與高育良及其團隊產生對立,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但隻有這樣,他才能彰顯自己的價值。
    而現在,他察覺到了更多東西,特別是鍾省長的態度,或者說是更高決策層的態度。
    在這個國家,權力並非一人獨攬,行政體係內團體眾多,既有合作也有競爭,構成了一個既複雜又有序的局麵。
    他對此心知肚明,因此行事直接且理性。
    正是憑借這種理性,他才在這個體係中站穩了腳跟。
    但如今,籠罩在他頭頂的陰霾已無法再遮擋他的光芒。
    如果他處理得當,下次或許能與李省長平起平坐。
    因此,他的每一個舉動都意味深長。
    對他而言,許多事情並非簡單的非黑即白,而是需要在中間找到平衡。
    這才是他真正關心的事。
    這次房產試點,無論成功與否,他都會有機會。
    關鍵在於如何選擇立場。
    現在他摸不透高層的意圖,這讓他感到異常。
    漢東內部的爭鬥並不算什麽,但李省長的提議居然無人反對,這讓他感到不安。
    祁同偉和高育良目前還不足以構成威脅,他們隻能拖延進程,無法改變大局。
    房產試點的結果遲早會揭曉,但這種詭異的平靜讓他感到恐懼。
    他明白,高層遲遲不動手,意味著態度不明朗。
    如果所有人都支持,那簡直是個笑話。
    在他看來,李省長並不算什麽重要人物,更別提那些更有權勢的角色了。
    連當初大哥上位前都有人反對,李省長又算得了什麽呢?
    大家都心知肚明。
    李國務再厲害,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達到鍾正國的地位,別的跟他沒關係。
    在繼承人問題上,沙瑞金的機會都比李國務大。
    所以這時候,沙瑞金得好好琢磨一下。
    他得想辦法在這複雜的局勢中最大化自己的利益,即使稍微損害李國務的利益也在所不惜。
    雖然話說得有點粗俗,但道理確實如此。
    體製內的爭鬥就是這麽殘酷。
    情分和交情都得看時機。
    如果船眼看就要沉了,你還往裏跳,那簡直就是找死。
    沙瑞金能混到今天這個地位,自然懂得這些門道。
    所以他才有這種想法。
    當然,這也得看他有沒有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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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知道,在京城那次,鍾正國找祁同偉的事情,那個被祁同偉提拔了一級的駐京辦主任,沙瑞金曾經接觸過。
    以他的身份,想要弄清楚這件事情並不難。
    所以看到祁同偉被專機接走後,他心裏才會這麽不踏實,開始盤算起自己的未來。
    他現在沒有機會跳出這個圈子,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祁同偉身上。
    至於最終結果如何,現在還不得而知。
    說實在的,沙瑞金心裏明白,他這個一把手,得對副書記祁同偉低頭哈腰,才能保住那條線。
    一想到這兒,他心裏就暗暗罵了一句。
    瞧瞧祁同偉這家夥,真是命好!
    此時的祁同偉也正享受著超規格的待遇呢,他坐的是鍾正國的專車,一出門,連交警都得給他敬禮。
    這一路上,他受到的待遇跟鍾正國簡直沒兩樣。
    你可以想象,祁同偉這時候心裏得多五味雜陳。
    這輛車一路疾馳,直奔權力的心髒地帶,那片像海洋一樣廣闊的建築群。
    祁同偉走進了一間充滿古色古香氣息的小房間,鍾正國正低頭看著桌上的文件,陷入沉思。
    像鍾正國這種大人物,辦公環境就是特別簡樸。
    比起一些鄉鎮領導的辦公室,這裏毫不遜色,但背後的意義卻大不相同。
    這可是國家的最頂層,他們雖然簡單樸素,但從這裏發出的指令,卻能讓整個國家為之震動。
    真是讓人不得不感歎。
    對祁同偉來說,這可是他第一次來這兒,真是大開眼界。
    他像個土包子一樣,這兒看看那兒瞅瞅。
    要是在政法係統某個大佬的辦公室裏,祁同偉這種行為早就把他的仕途給葬送了。
    這點他心裏門兒清。
    不過這些對鍾正國來說都不值一提。
    看到祁同偉這副模樣,鍾正國慈祥地笑了笑,朝他招招手。
    “坐下說吧,以後你有的是機會來這兒。”
    鍾正國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就像是在開玩笑一樣。
    他說得沒錯,以後祁同偉肯定會坐到省長或者書記的位置上。
    到時候,來京城匯報工作是免不了的。
    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是國務院那邊的事,但實際上還有很多其他重要的事得去辦。
    很多人都不願意來這兒,因為心裏發虛,畢竟這可不是個能隨便糊弄的地方。
    每次那些被點名的省級領導過來,都得挨一頓批評。
    所以一提這兒,很多人都頭疼。
    但話說回來,能來這兒的人都是夢寐以求的,能來這兒匯報工作、接受任務的,都不是等閑之輩,這是國家交給他們的重任。
    這樣的榮譽,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擋得住的。
    能走到高層的人,沒有一個是完全自私自利的。
    或多或少,他們都有些情懷。
    一旦到了這個地方,這些情懷都會被無限放大。
    祁同偉的表現也在鍾正國的預料之內。
    祁同偉向鍾正國微微彎了彎腰,然後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他好奇地問:“鍾書記,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祁同偉直截了當,一點彎子都不繞。
    他知道,在這位老領導麵前,說些廢話就是浪費時間。
    他們的時間都很寶貴,耽誤不起。
    如果是私人場合,他可能會客套幾句,但在這兒,他下意識地就把那些客套話給省略了。
    鍾正國一眼就看出了祁同偉的緊張樣,不由得笑出了聲。
    以前,他覺得祁同偉這小子就是個愣頭青,膽敢當麵闖進他女兒的房間,而現在呢,卻變得這麽拘謹,讓他忍不住就想笑。
    不過,這種小事他才不會往心裏去。
    他看著祁同偉,還是像以前一樣和藹可親,笑著說:“我這次找你來,是因為我挺看重你們漢東那邊的事。
    你和高育良想阻止房產試點的推廣,這想法挺不錯的,不少人在我麵前誇你有遠見,我挺欣賞你這點的。
    不過,我發現你最近好像有點力不從心。
    叫你來,就是想給你加加油。”
    說到錢剛那事,祁同偉的處理方式著實讓鍾正國意外。
    既強硬又不失靈活,很有大將的派頭。
    他原本以為祁同偉會直接硬碰硬,找祁同偉來其實是想給他點支持的,沒想到他自己已經擺平了,還贏得了更多人的支持,這讓他很高興。
    鍾正國這一番誇獎,讓祁同偉挺驚訝的。
    他壓根兒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但事情的發展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他了。
    他知道上麵的人看的不僅僅是表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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