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幽冥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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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蹄聲如悶雷般逼近,沈驚鴻與蘇清瑤背靠背站定。沈驚鶴抬手示意眾人停下,黑刀拄地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侄兒,交出《血刀殘卷》,我可留你全屍。”
    沈驚鴻冷笑一聲,斷刀直指對方咽喉:“當年你背叛神刀門,勾結外敵屠戮同門,今日便是清算之時!”刀身上赤金色紋路驟然亮起,空氣中泛起絲絲熱浪。
    “不知死活!”沈驚鶴揮刀劈來,身後黑衣人也同時發動攻擊。蘇清瑤軟劍舞成銀練,纏住兩名黑衣人,嬌喝一聲:“驚鴻,小心他的‘血煞魔功’!”
    沈驚鴻側身避開黑刀鋒芒,斷刀劃出弧線削向沈驚鶴下盤。沈驚鶴足尖點地躍起,黑刀在空中劃出詭異血芒,竟在地麵留下一道寸寸焦黑的深痕。沈驚鴻瞳孔微縮——這招與血魔攻擊時的手法如出一轍。
    激戰正酣,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空靈的鈴聲。眾人動作皆是一滯,隻見幽冥穀方向飄來一團黑霧,霧中隱約可見白衣女子的身影。沈驚鶴臉色驟變,喝道:“撤!”黑衣人如潮水般退去,轉眼間消失在山道盡頭。
    “那是何人?”蘇清瑤收劍入鞘,臉色略顯蒼白。沈驚鴻盯著漸漸消散的黑霧,腦海中突然閃過《血刀殘卷》裏的記載:“幽冥穀中,有異人以鈴為號,守秘百年......”
    “走,去幽冥穀。”沈驚鴻將羊皮卷展開,發現標記處的山穀輪廓與黑霧方向完全吻合。兩人沿著崎嶇山道前行,四周愈發陰森。腐葉下隱約可見森森白骨,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腥甜氣息。
    行至穀口,一座殘破的石亭映入眼簾。亭中石碑上刻著“幽冥”二字,字跡已被苔蘚覆蓋。蘇清瑤突然抓住沈驚鴻的手臂:“你聽,有鈴聲!”
    空靈的鈴聲由遠及近,霧氣中走出一位白衣女子。她蒙著白色麵紗,赤足踏在腐葉上卻未發出半點聲響,手中青銅鈴鐺輕輕搖晃。沈驚鴻握緊斷刀,卻見女子停下腳步,對著兩人盈盈一拜:“神刀門後人,終於來了。”
    “你怎知我們身份?”沈驚鴻警惕問道。女子掀開麵紗,露出一張絕美卻毫無血色的麵容:“百年前,我家先祖與神刀門掌門立下盟約,世代守護《血刀訣》完整卷冊。”她抬手輕揮,霧氣中浮現出一座隱藏在峭壁間的石門。
    石門緩緩開啟,內部燭火搖曳。女子示意兩人跟上,穿過狹窄的甬道,一座巨大的石室出現在眼前。石室中央石台上,放著一本古樸的典籍,封皮上“血刀訣”三個大字泛著暗紅光澤。
    “等等!”蘇清瑤突然拉住沈驚鴻,“你看這些燭火,為何都是綠色的?”沈驚鴻定睛望去,石室中的燭火果然泛著詭異的幽綠,火焰搖曳間隱約映出牆上的符咒。
    女子輕笑一聲,手中鈴鐺突然劇烈搖晃:“神刀門自詡‘仁刀’,不過是自欺欺人。這完整的《血刀訣》,本就需要以活人獻祭方能修煉。”話音未落,石室地麵突然裂開,無數藤蔓破土而出纏住兩人腳踝。
    沈驚鴻奮力揮刀斬斷藤蔓,斷刀卻陷入其中如泥牛入海。女子麵容扭曲,周身散發出黑色霧氣:“當年沈驚雷將我困在此處百年,今日終於等到神刀門後人來替他還債!”
    蘇清瑤的軟劍已被霧氣腐蝕出缺口,她急道:“驚鴻,用刀魄!”沈驚鴻咬破舌尖噴出血霧,斷刀赤芒大盛,卻發現刀魄虛影在黑霧中變得愈發微弱。女子見狀狂笑:“沒用的!這幽冥穀的怨氣,足以吞噬任何內力!”
    千鈞一發之際,沈驚鴻突然想起殘卷中“以血為引,以情為刃”的記載。他轉頭望向蘇清瑤,想起這些日子的生死與共,想起她為自己求情時堅定的眼神。一股溫熱的力量從心底湧出,斷刀光芒暴漲,竟在黑霧中開辟出一條通路。
    “破!”沈驚鴻一刀斬向女子,赤色刀芒如長虹貫日。女子發出淒厲慘叫,周身黑霧被盡數驅散。她不甘地望著兩人:“你們以為拿到《血刀訣》就能天下無敵?沈驚鶴手中的黑刀,早已與血魔殘魂融為一體......”
    話未說完,女子化作一縷青煙消散。沈驚鴻快步上前拿起《血刀訣》,卻發現典籍內頁布滿密密麻麻的血色文字,每一個字都仿佛在蠕動。蘇清瑤皺眉道:“這根本不是武功秘籍,而是封印血魔的咒文!”
    突然,整座石室劇烈震動。沈驚鴻將典籍收入懷中,拉起蘇清瑤朝外奔去。身後傳來巨石崩塌的聲響,石門即將閉合的瞬間,他瞥見石壁上刻著的壁畫——百年前,神刀門掌門與幽冥穀主聯手將血魔封印的場景。
    “原來如此......”沈驚鴻喃喃自語。出了穀口,他展開羊皮卷,發現原本標記《血刀訣》的位置,此刻竟浮現出“血魔封印”四個小字。
    蘇清瑤望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輕聲道:“現在怎麽辦?沈驚鶴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沈驚鴻握緊斷刀,眼中閃過決然:“回神刀門舊址。既然黑刀與血魔殘魂相連,那我們就在那裏設伏,徹底了結這場恩怨!”
    暮色中,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幽冥穀深處,那座崩塌的石室下,一縷暗紅光芒悄然閃爍,仿佛預示著更大的危機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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