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穀底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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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穀的寒風裹挾著細碎冰晶,刮得眾人衣袂獵獵作響。沈驚鴻懷中的冰焰魔狼氣息微弱,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痛苦的嗚咽。當他們踏入穀口時,守衛弟子的臉色比往日更加凝重,目光頻頻掃向沈驚鴻手中的雪魄魔刀與《寒淵醫典》。
    玄長老早已在議事廳等候,枯瘦的手指敲擊著檀木桌案,發出沉悶的聲響。“你們在落霞鎮與幽冥雪交手的消息已經傳開了。”他的聲音沙啞如破鑼,“如今各大門派都在盯著幽冥穀,懷疑我們與幽冥藤盟勾結。”
    “玄長老,我們在城堡中親眼所見,幽冥雪操控著被魔氣汙染的淨世蓮,她與血煞盟、幽冥藤盟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蕭逸塵上前一步,長劍在地麵劃出火星,“而且醫典顯示,一切的根源都在幽冥穀底的血蓮。”
    玄長老的身體猛地一震,布滿皺紋的臉上閃過一絲恐懼。“血蓮......封印的異動比我預想的還要快。”他緩緩起身,從牆上取下一把鏽跡斑斑的鑰匙,“隨我去禁地,有些事,也該讓你們知道了。”
    穿過層層禁製,眾人來到幽冥穀最深處。一座古老的石碑矗立在寒潭邊,上麵刻滿了詭異的符文。玄長老將鑰匙插入石碑凹槽,地底傳來沉悶的轟鳴,潭水中央裂開一道漩渦,露出通往地下的石階。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沈驚鴻下意識握緊雪魄魔刀,刀身的赤金色紋路開始發燙。
    石階盡頭是一座巨大的地宮,穹頂垂落的鍾乳石上凝結著暗紅的液體,地麵布滿藤蔓狀的裂痕。正中央,一朵巨大的血蓮在黑色的池水中靜靜綻放,每一片花瓣都在散發著妖異的紅光。血蓮四周,八根石柱上纏繞著鎖鏈,鎖鏈的另一端,竟鎖著八個身穿幽冥穀服飾的人!
    “這是......”蘇清瑤捂住嘴,眼中滿是震驚。
    “他們是曆代試圖觸碰血蓮的長老。”玄長老的聲音充滿悔恨,“被魔氣侵蝕後,隻能用鎖鏈將他們困在此處,防止魔氣外泄。但如今......”他指向血蓮,隻見花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顫動,池水中不斷湧出黑色氣泡。
    突然,鎖鏈發出刺耳的錚鳴,八名被魔氣侵蝕的長老同時睜開渾濁的雙眼。他們的皮膚下青筋暴起,指甲化作漆黑的利爪,掙脫鎖鏈後便朝著眾人撲來。沈驚鴻率先揮刀,金藍色的刀光劈開撲麵而來的爪影,卻發現傷口處不斷湧出黑色黏液,瞬間愈合。
    “小心!他們的弱點在心髒!”玄長老大喊著甩出符咒,符咒貼在一名長老身上,卻隻讓其停頓了一瞬。白鈴趁機甩出毒霧,毒霧與黏液相撞,爆發出陣陣白煙。蕭逸塵長劍連點,藍色劍氣刺入其中一人心髒,那長老發出一聲慘叫,化作一灘血水。
    然而,血水滲入地麵後,竟讓血蓮的顫動更加劇烈。幽冥雪的笑聲突然在空蕩蕩的地宮中回蕩:“你們以為破壞幾個傀儡就能阻止血蓮蘇醒?太天真了!”話音未落,血蓮轟然綻放,巨大的花瓣掀起腥風,池水中爬出無數長著人臉的血藤。
    沈驚鴻感覺體內真氣開始不受控製地亂竄,雪魄魔刀也在嗡嗡作響。冰焰魔狼突然掙紮著跳下地麵,幽藍的火焰重新燃起,它對著血蓮發出一聲怒吼,冰息噴向血藤。但血藤卻絲毫不懼,反而將冰息吸收,變得更加粗壯。
    “醫典!快查醫典!”蘇清瑤在混亂中翻開書頁,紙頁上的血字卻在不斷變化,最終定格為:“血蓮之魄,同源相引;以魂為契,方能鎮壓。”沈驚鴻一愣,突然想起幽冥雪曾說過她在血蓮魔氣中浸泡三年。難道......
    “玄長老,幽冥雪當年是不是用自身為引,試圖融合血蓮?”沈驚鴻大聲問道。
    玄長老臉色慘白,點了點頭:“她偷走了穀中秘傳的‘血契術’,想要以自己的魂魄與血蓮共鳴。我們趕到時,隻發現了她遺落的斷劍......”
    就在這時,血蓮中央突然升起一道光柱,幽冥雪的身影緩緩浮現。她的黑袍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由血藤編織而成的鎧甲,背後長出三對骨翼,手中握著的不再是魔氣蓮,而是一把燃燒著黑火的長槍。“沈驚鴻,你猜得沒錯。我不僅融合了血蓮,還找到了真正的淨世蓮!”她手中長槍一揮,一道黑光射向沈驚鴻。
    沈驚鴻揮刀格擋,卻被黑光震得虎口發麻。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幽冥雪的氣息比在落霞鎮時強大了數倍。蕭逸塵和白鈴從兩側夾擊,卻被幽冥雪身後的骨翼扇起的颶風逼退。蘇清瑤趁機施展醫典上的秘術,一道白光射向血蓮,試圖擾亂其氣息,卻被幽冥雪長槍上的黑火瞬間吞噬。
    冰焰魔狼突然發出一聲悲嚎,它的身體開始透明化。沈驚鴻心中一痛,隻見魔狼身上的藤蔓化作流光,融入幽冥雪的骨翼。“魔狼!”他不顧一切地衝向幽冥雪,卻被血藤組成的巨網攔住。幽冥雪狂笑起來:“這隻蠢狼的妖丹,正好助我徹底掌控血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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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驚鴻感覺體內的怒火幾乎要衝破胸膛,他想起與魔狼相識的點點滴滴,想起它為了保護自己一次次受傷。七刃之力在經脈中瘋狂運轉,雪魄魔刀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焚天訣·燃魂!”他怒吼著揮刀,赤金色的火焰化作巨大的刀影,斬向幽冥雪。
    幽冥雪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手中長槍也燃起黑火,迎向刀影。火焰與黑火相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地宮開始崩塌,石塊如雨般落下。沈驚鴻在煙霧中看到,幽冥雪的鎧甲出現了裂痕,而血蓮的顫動也開始減緩。
    “大家合力攻擊血蓮!”沈驚鴻大喊。蕭逸塵的藍色劍氣、白鈴的毒霧、蘇清瑤的白光,與沈驚鴻的火焰刀影同時射向血蓮。血蓮發出一聲悲鳴,花瓣開始片片剝落。幽冥雪發出淒厲的尖叫,她的身體也在與血蓮的共鳴中開始崩潰。
    就在血蓮即將被摧毀之際,幽冥雪突然將手中長槍插入自己心髒:“既然得不到,那就一起毀滅!”血蓮爆發出耀眼的紅光,整個地宮開始劇烈搖晃。玄長老急忙施展法術,試圖加固禁製,但無濟於事。
    “快逃!”沈驚鴻抱起昏迷的蘇清瑤,與眾人朝著石階跑去。身後,血蓮的爆炸聲震耳欲聾,幽冥雪的笑聲與血藤的嘶吼交織在一起。當他們衝出地宮時,幽冥穀的山峰開始崩塌,寒潭中的水化作血色洪流。
    沈驚鴻等人在山腳下停下腳步,望著被血色籠罩的幽冥穀,心中充滿了苦澀。冰焰魔狼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而幽冥雪的生死也成了謎。蘇清瑤緩緩睜開眼睛,舉起手中的醫典——上麵又出現了新的血字:“淨世蓮現,魔劫未消;血色江湖,誰主沉浮。”
    遠處,各大門派的人馬正朝著幽冥穀的方向趕來。沈驚鴻握緊雪魄魔刀,他知道,這場關於血蓮與淨世蓮的紛爭,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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