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暗流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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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寒料峭,桃花渡口的商船往來如織。沈驚鴻倚著船舷,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雪魄魔刀的刀鞘。自天劍閣一役已過去兩月,江湖表麵風平浪靜,可他總能在深夜聽見冰焰魔狼的嗚咽,在醫典翻動時瞥見若隱若現的血色符文。
    “沈公子,對岸有人找您。”船家的吆喝打斷了他的思緒。岸邊立著個灰衣少年,懷中抱著用油布裹著的長匣,見到沈驚鴻後立刻展開一幅泛黃的地圖:“天劍閣傳來急信,在東海沉船灣發現刻有血蓮圖騰的古船殘骸,閣主請您......”
    話未說完,江麵突然炸開巨大水花。三條渾身長滿倒刺的怪魚破水而出,魚眼泛著幽冥藤盟特有的血紅色。沈驚鴻刀光一閃,金藍色寒芒將怪魚劈成兩半,魚血滴入江水,竟化作黑色藤蔓順著船身攀爬。
    “是血藤異化獸!”蘇清瑤的聲音從船艙傳來。她與蕭逸塵、白鈴匆匆趕來,軟劍劃出銀芒絞碎藤蔓,蕭逸塵的劍氣則在空中織成藍色屏障。白鈴甩出毒煙,卻見怪魚殘肢在毒霧中重組,長出更多觸須。
    千鈞一發之際,沈驚鴻將雪魄魔刀插入甲板。刀身與船板接觸的瞬間,整艘商船被寒氣包裹,藤蔓和怪魚瞬間凍結成冰雕。灰衣少年看得目瞪口呆,急忙遞上地圖:“沈公子,沉船灣的古船裏可能藏著血蓮的起源記載,不過......”他壓低聲音,“三日前有批神秘人帶著青銅棺槨去了那裏。”
    三日後,東海沉船灣。
    暗礁密布的海灣中,一艘腐朽的古船半沉在海底。船帆上的骷髏藤蔓圖騰雖已褪色,仍透著詭異氣息。沈驚鴻等人泅水靠近,卻發現船底布滿會吸血的銀鱗水蛭。白鈴撒出特製藥粉,水蛭瞬間化作血水,卻驚醒了船艙深處的恐怖存在。
    “小心!”蕭逸塵猛地將沈驚鴻推開。一道黑影從船艙射出,擦著沈驚鴻耳畔飛過,釘入礁石後竟是支刻滿符文的青銅箭。箭尾羽毛上,赫然印著幽冥藤盟的標記。
    船艙內傳來鐵鏈拖拽聲,十二具穿著古代戰甲的屍骸緩緩走出。他們眼窩深陷,手中兵器泛著幽綠光芒,胸口處都鑲嵌著半塊血蓮玉玨。沈驚鴻握緊雪魄魔刀,發現這些玉玨竟能與他在劍塚得到的殘片產生共鳴。
    “這些是血蓮的初代守護者......現在成了傀儡。”蘇清瑤翻開醫典,紙頁無風自動,浮現出血字:“蓮魂鎖魄,以血為引;破陣之法,玉玨歸位。”沈驚鴻會意,掏出懷中玉玨拋向空中。玉玨光芒大盛,將一具屍骸手中的玉玨碎片吸離,拚湊成完整的蓮花圖案。
    屍骸發出不甘的嘶吼,轟然倒地。其餘屍骸見狀,同時發動攻擊。沈驚鴻揮舞雙器,弑神之刃的黑芒與雪魄魔刀的金藍光交織,每擊中一具屍骸,便有玉玨碎片被震落。當第十二塊玉玨歸位時,古船底部突然裂開,露出通往深海的漩渦。
    漩渦中,一座被海草纏繞的青銅祭壇緩緩升起。祭壇中央,放著一口刻滿古老文字的棺槨,棺蓋上的蓮花浮雕栩栩如生。沈驚鴻正要靠近,海底突然傳來低沉的吟唱聲,無數血紅色的水母從四麵八方湧來,觸手所及之處,海水瞬間沸騰。
    “不好,這是血水母群!”白鈴的毒霧對這些怪物毫無作用,蕭逸塵的劍氣也隻是讓它們分裂得更多。蘇清瑤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醫典上,醫典爆發出金色光芒,暫時逼退水母。沈驚鴻趁機衝向棺槨,卻在觸碰的瞬間,棺蓋自動彈開。
    棺中躺著的,竟是個容貌絕美卻麵色蒼白的女子。她身穿血紅色長裙,懷中抱著一朵晶瑩剔透的蓮花——那蓮花的模樣,竟與被魔氣汙染前的淨世蓮一模一樣,卻又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氣息。女子睫毛顫動,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過幽冥雪般的瘋狂:“終於等到你了,神刀傳人......”
    話音未落,海底傳來劇烈震動。三條百米長的海蛇破土而出,蛇鱗上布滿血蓮圖騰,蛇口噴出的黑霧所到之處,礁石瞬間化為齏粉。沈驚鴻感覺體內的七刃之力開始不受控製,弑神之刃和雪魄魔刀同時發出悲鳴。
    “她是血蓮的本體!”蘇清瑤大喊,“醫典上說,血蓮每隔千年便會化形,必須在她完全蘇醒前......”話未說完,女子抬手一揮,海蛇吐出的黑霧凝聚成巨手,將眾人拍向礁石。沈驚鴻揮刀格擋,卻被震得虎口開裂。
    千鈞一發之際,遠處傳來悠揚的笛聲。笛聲中帶著熟悉的攝魂之力,血水母和海蛇突然停止攻擊,朝著笛聲方向遊去。沈驚鴻等人趁機躍出水麵,卻見岸邊不知何時站著個戴著銀色麵具的人。那人手持玉笛,衣擺處繡著的藤蔓圖騰若隱若現。
    “你們以為能輕易解開血蓮的秘密?”麵具人冷笑,笛聲愈發急促。海底傳來女子的怒吼,古船開始劇烈搖晃,無數血藤從船板縫隙中鑽出。沈驚鴻握緊雙器,準備迎戰,卻發現麵具人已消失不見。
    “先離開這裏!”蕭逸塵的劍氣劈開一條血藤組成的通道。眾人剛遊出百米,身後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古船連同青銅祭壇沉入海底,隻留下翻湧的血色浪花。沈驚鴻望著手中微微發燙的玉玨,知道這場與血蓮的糾葛,遠未結束。
    而在千裏之外的幽冥穀廢墟,三團幽綠色火焰從地底升起,凝聚成幽冥雪的虛影。她望著東海方向,嘴角勾起陰森的笑容:“血蓮之主蘇醒了,沈驚鴻,準備好迎接真正的噩夢吧......”
    與此同時,天劍閣內,淩天嘯望著手中的密報眉頭緊鎖。密報上寫著:西域沙漠出現神秘商隊,運送的貨物中藏有大量青銅麵具;南疆蠱巫教禁地異動,蠱蟲全部朝著東海遷徙。種種跡象表明,一場席卷整個江湖的風暴,正在暗處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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