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幽冥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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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穀的殘雪尚未消融,大地卻已被血色浸染。沈驚鴻等人趕到穀口時,隻見原本清澈的寒潭翻湧著黑浪,岸邊的岩石布滿蛛網般的裂痕,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息。遠處,那道衝天的血色光柱正源源不斷地向天空輸送著魔氣,將雲層染成詭異的絳紫色。
    “小心!”蕭逸塵突然拽住沈驚鴻,一道血紅色藤蔓擦著眾人頭頂飛過,瞬間將身後的古鬆攔腰斬斷。藤蔓表麵密密麻麻地排列著人臉,每一張麵容都扭曲著痛苦與絕望。白鈴捂住受傷的左肩,銀鈴鏈僅剩半截,她咬牙道:“這些藤蔓......是用活人祭煉的!”
    蘇清瑤翻開殘破的醫典,僅剩的幾頁紙被魔氣侵蝕得發脆,新的血字艱難地浮現:“蓮根深種,地脈為牢;欲破魔障,心火焚魂。”她的目光落在沈驚鴻丹田處若隱若現的幽藍火焰上,“冰焰魔狼的心火,或許能與你的焚天訣產生共鳴!”
    眾人尚未行動,地麵突然劇烈震顫。無數血藤破土而出,組成巨大的結界將穀口封鎖。結界中央,幽冥雪的身影緩緩升起,這次她不再是虛影,而是凝實的肉身。她的瞳孔完全變成血紅色,身上纏繞著由血蓮之力凝成的鎖鏈,背後懸浮著最後三枚血蓮玉玨。
    “沈驚鴻,你終於來了。”幽冥雪的聲音不再是以往的陰冷,而是充滿了癲狂的笑意,“血蓮之主即將蘇醒,整個江湖都將成為它的養料!”她抬手一揮,三枚玉玨化作流光沒入地下,整個幽冥穀開始劇烈搖晃。
    沈驚鴻握緊弑神之刃與雪魄魔刀,七刃之力在經脈中奔湧。他能感覺到,地底深處傳來一股恐怖的脈動,仿佛有什麽遠古巨獸正在蘇醒。“蕭兄、白鈴,你們負責破除結界;蘇姑娘,助我穩住心火!”他大喝一聲,率先衝向幽冥雪。
    弑神之刃的黑芒與雪魄魔刀的金藍光同時斬出,幽冥雪卻不閃不避,任由刀光斬在身上。令人震驚的是,她的傷口處湧出大量黑血,這些黑血落地後立刻化作新的血藤,朝著眾人纏來。“沒用的!”幽冥雪狂笑著,“我早已與血蓮之主融為一體!”
    蕭逸塵長劍揮舞,藍色劍氣不斷劈砍著結界上的血藤,但藤蔓被斬斷後又迅速再生。白鈴將最後的毒粉撒出,毒霧與血藤接觸後竟燃起詭異的紫火,卻隻是暫時延緩了結界的閉合。蘇清瑤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沈驚鴻眉心,醫典上殘存的符文紛紛飛入他體內,幫助他穩定心火。
    沈驚鴻運轉焚天訣,赤金色火焰與冰焰魔狼的幽藍心火在刀身交織。當他再次揮刀時,一道陰陽雙色的巨型刀芒劃破長空,直接斬向幽冥雪手中的玉玨。幽冥雪臉色大變,匆忙結印,一道血蓮屏障擋住刀芒。但屏障在接觸到冰火之力的瞬間,開始寸寸崩裂。
    “不!”幽冥雪怒吼著,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膨脹,“血蓮之主,快蘇醒!”隨著她的喊聲,幽冥穀地底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整個山穀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托起,地麵裂開巨大的縫隙,無數黑紅色的觸手從縫隙中伸出,每條觸手上都鑲嵌著血蓮玉玨的碎片。
    沈驚鴻感覺體內的冰火之力開始失控,弑神之刃和雪魄魔刀劇烈震顫。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劍塚中《焚天劍訣》的最終奧秘——“以身為爐,以魂為火”。他心一橫,將三枚玉玨嵌入自己胸口,頓時,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在體內爆發。
    “驚鴻!不可!”蘇清瑤驚呼出聲,但已經來不及阻止。沈驚鴻的身體被冰火二色的光芒包裹,他的意識卻異常清醒。他看到血蓮之主的龐大身軀從地底緩緩升起,那是一朵足有百丈高的巨大血蓮,每一片花瓣都如同小山般大小,花蕊中央,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在凝聚。
    幽冥雪的身體徹底被血蓮之力吞噬,化作一道血光沒入血蓮之主體內。血蓮之主睜開巨大的眼睛,眼中閃爍著毀滅一切的欲望。它張開血盆大口,噴出足以吞噬山嶽的黑炎。沈驚鴻高舉雙器,冰火二色的刀芒與黑炎相撞,產生的衝擊波將整個幽冥穀夷為平地。
    在劇烈的能量碰撞中,沈驚鴻感覺自己的魂魄正在被撕扯。冰焰魔狼的魂魄突然出現,幽藍火焰化作鎖鏈,將他即將潰散的魂魄牢牢鎖住。蘇清瑤、蕭逸塵和白鈴拚盡全力,分別以醫典符文、冰心玉骨之力和毒術相助,在血蓮之主的攻擊下為沈驚鴻爭取時間。
    “焚天訣·永恒之火!”沈驚鴻大喝一聲,將體內所有力量全部釋放。冰火二色的光芒化作巨大的鳳凰虛影,衝向血蓮之主。鳳凰虛影與血蓮之主的身體相撞,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沈驚鴻看到血蓮之主的身體開始崩潰,那些血藤、觸手和玉玨紛紛化作飛灰。
    幽冥雪的殘魂在最後一刻出現,她的眼中終於恢複了一絲清明:“原來......這才是血蓮的真相......對不起......”她的聲音消散在空中,血蓮之主的龐大身軀轟然倒塌。沈驚鴻力竭倒地,弑神之刃和雪魄魔刀插在他身旁,刀身光芒黯淡。
    當硝煙散去,幽冥穀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靜的湖泊。湖水清澈見底,湖中央,一朵潔白的蓮花正在綻放,那是被淨化後的淨世蓮。沈驚鴻等人互相攙扶著站起,他們知道,這場持續許久的江湖浩劫,終於畫上了句號。
    然而,在遙遠的西域沙漠深處,一雙猩紅的眼睛在黃沙中閃爍。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血蓮雖滅,但江湖的紛爭永遠不會停止......”隨著聲音消散,沙漠中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縫,裂縫深處,隱隱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
    沈驚鴻望著手中逐漸恢複光澤的雙器,他知道,江湖的故事還在繼續。隻要有欲望存在,就會有新的危機。但他不會退縮,因為他是神刀傳人,守護江湖,是他一生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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