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暗流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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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月島之戰後的第三個月圓夜,沈驚鴻獨自立於沈家觀星台。守心燈在石桌上散發著溫潤白光,蕭逸塵的魂火偶爾躍動,似在無聲訴說。星隕師叔閉關療傷已有旬月,蘇清瑤每日守在丹房調配續命丹藥,白鈴與墨清弦則帶著沈家弟子在周邊巡邏,空氣中仍彌漫著緊繃的氣息。
    突然,守心燈光芒驟暗,一縷黑霧從燈芯縫隙滲出。沈驚鴻瞳孔微縮,三聖遺物在體內瞬間流轉,金黑光芒包裹住黑霧。黑霧中傳來陰冷的嗤笑:“沈驚鴻,蝕心君的殘念豈是那麽容易被淨化的?”話音未落,黑霧化作萬千細小觸手,試圖鑽入他的經脈。
    “給我出來!”沈驚鴻將守心燈倒扣,純白烈焰噴湧而出。黑霧發出淒厲慘叫,凝聚成半透明的人臉——正是血蓮教教主。教主麵容扭曲,嘴角撕裂至耳根:“你以為毀掉祭壇就能高枕無憂?真正的棋局,才剛剛開始。”人臉突然炸裂,化作無數血點沒入夜空。
    次日清晨,沈驚鴻召集眾人議事。他將昨夜異象和盤托出,白鈴的銀針在桌上排列成防禦陣圖:“血蓮教在各地的眼線雖已拔除大半,但南疆密林、西域古墓仍有魔氣波動。我們必須主動出擊。”墨清弦卻搖頭:“教主現身必有深意,或許是故意引我們分散兵力。”
    正爭執間,一名弟子匆匆闖入,呈上一封用火漆封印的密信。信封上未署名,火漆印卻是萬毒宗的噬心蛇紋。楚離接過信箋,瞳孔猛地收縮:“是我父親的筆跡。萬毒宗...出事了。”信中字跡潦草,隻寫著“魔霧封山,速歸”,末尾還畫著一個被血色蛛網纏繞的毒葫蘆。
    沈驚鴻當機立斷:“我們即刻前往南疆。血蓮教既敢對萬毒宗動手,背後必有更大圖謀。”眾人收拾行囊時,蘇清瑤取出新煉製的清魂丹:“此藥可壓製魔氣侵蝕,路上務必隨身攜帶。”她望著沈驚鴻蒼白的臉色,欲言又止——自殘月島後,他時常在深夜咳出血絲,卻始終隱瞞傷勢。
    五日後,南疆十萬大山。曾經鬱鬱蔥蔥的山脈被灰黑色霧氣籠罩,山腳下堆積著無數靈獸骸骨,屍體表麵布滿細密的紫色紋路。楚離的翡翠葫蘆瘋狂旋轉,毒液剛接觸霧氣便發出刺耳的滋滋聲:“這不是普通魔氣,是...是用萬毒宗禁術煉製的噬魂霧!”
    沈驚鴻舉起守心燈,白光所及之處,霧氣如沸湯遇雪般消散。眾人沿著崎嶇山道前行,忽見前方斷崖處立著一座由白骨堆砌的牌坊,牌樓上刻著血蓮教符文,中間懸著一顆滴著毒液的巨大眼球——正是萬毒宗鎮宗之寶“幽冥瞳”。
    “他們竟敢褻瀆聖物!”楚離怒喝一聲,翡翠葫蘆噴出百丈毒龍。毒龍卻在觸及眼球的瞬間被吸入瞳孔,化作一縷青煙。眼球突然睜開,射出紫色光束,地麵頓時裂開深淵,無數纏滿毒藤的骷髏兵破土而出。這些骷髏兵的關節處鑲嵌著萬毒宗特有的毒蠱,行動間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墨清弦吹奏破魔曲,音波震碎部分骷髏,卻見破碎的毒蠱重組為新的怪物。白鈴甩出雷火索,鎖鏈卻被毒藤腐蝕。沈驚鴻揮動聖劍,金黑光芒所到之處,骷髏兵的毒蠱核心紛紛爆裂,但更多怪物從霧中湧出。蘇清瑤醫典展開,殘頁上的血字瘋狂閃爍:“毒霧為引,瞳魂作祟;破其目力,方能破局。”
    “攻擊幽冥瞳!”沈驚鴻將守心燈拋向空中,純白烈焰化作鎖鏈纏住眼球。楚離趁機將萬毒宗秘寶“千機毒囊”擲出,毒囊炸開的瞬間,紫色毒霧彌漫整個戰場。眼球在烈焰與毒霧中瘋狂轉動,射出的光束扭曲變形。沈驚鴻抓住機會,聖劍凝聚全力斬向瞳孔。
    隨著一聲脆響,幽冥瞳應聲碎裂,化作萬千毒珠散落。失去控製的骷髏兵紛紛癱倒,毒藤也在守心燈的光芒中化為灰燼。眾人正要鬆口氣,遠處山脈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整座大山開始傾斜——有人在山腹深處布置了毀天滅地的大陣!
    楚離臉色煞白:“是‘萬毒歸墟陣’!此陣一旦啟動,整個南疆都會化為毒海!父親他們一定被困在中央祭壇!”她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巨大縫隙,一條百米長的毒蟒破土而出。毒蟒渾身覆蓋著血蓮教符文,口中噴出的毒霧所到之處,岩石瞬間溶解。
    沈驚鴻揮劍斬向毒蟒七寸,卻見劍刃被符文反彈。毒蟒張開血盆大口,將眾人吞入腹中。黑暗中,沈驚鴻感受到毒蟒體內流淌著與守心燈中相似的魔神殘念。他將三聖遺物與守心燈的力量融合,在毒蟒腹中炸開耀眼光芒。劇痛讓毒蟒瘋狂翻滾,山體裂縫中滲出的毒液匯聚成河,朝著山下村鎮蔓延。
    “必須阻止毒液!”蘇清瑤的醫典化作光盾,試圖阻攔毒流。白鈴甩出所有鉤索,在山崖間布置攔阻網。墨清弦吹奏起鎮魂曲,試圖讓毒蟒平靜。沈驚鴻則與楚離深入毒蟒心髒位置,發現那裏竟鑲嵌著半塊刻滿魔神紋路的青銅碎片——與在西域古城見到的碎片紋路嚴絲合縫。
    “原來如此...血蓮教在用萬毒宗做祭品,煉製魔神複蘇的容器。”沈驚鴻握緊聖劍,金黑光芒與守心燈的純白烈焰交織,“楚離,助我一臂之力!”兩人同時發力,光芒穿透毒蟒身軀,青銅碎片轟然炸裂。毒蟒發出最後一聲悲鳴,化作腥臭的血水,而山體深處的大陣,卻傳來更劇烈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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