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暗流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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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海的波濤漸漸平息,沈驚鴻等人的飛舟卻在歸途中遭遇詭異濃霧。那霧氣呈詭異的青紫色,絲絲縷縷纏繞在船帆上,化作扭曲的人臉模樣。蘇清瑤的手腕突然傳來灼痛——那裏不知何時浮現出一道血蓮教的咒印,正在貪婪吸食她的靈力。
    “不好!是追蹤咒!”白鈴甩出銀針想要刺破咒印,卻見銀針在觸及霧氣的瞬間化作黑水。墨清弦強忍著玉笛碎裂的心痛,吹奏起淨化曲調,音波卻如陷入泥潭般寸步難行。楚離將新調配的“清瘴散”灑向空中,粉末剛接觸霧氣便發出刺耳的嘶鳴,反被霧氣吞噬得一幹二淨。
    沈驚鴻握緊手中殘缺的破曉劍劍柄,守心燈突然自動升起,純白烈焰卻無法驅散濃霧。他的瞳孔猛地收縮——在迷霧深處,無數發光的眼睛正在緩緩睜開,那些眼睛有的猩紅如血,有的幽藍似鬼火,密密麻麻如同天上繁星。
    “是血蓮教的幽冥衛!”星隕師叔的殘魂突然在守心燈中顯現,聲音虛弱卻透著焦急,“這些怪物由活人魂魄煉製,唯有擊碎它們眉心的血蓮符文才能徹底消滅!”話音未落,霧氣中衝出數十道黑影,幽冥衛的指甲泛著詭異的青黑色,所過之處空氣都凝結出冰棱。
    沈驚鴻揮動劍柄,殘存的破曉劍意化作金色光刃,卻隻將幽冥衛劈成兩半。斷口處湧出大量黑霧,眨眼間便重新拚湊出完整的軀體。白鈴甩出雷火彈,爆炸的火光中,她發現幽冥衛的身體裏似乎藏著某種黑色晶體,正源源不斷地為它們提供力量。
    “攻擊它們體內的晶體!”白鈴大喊著甩出銀針,精準刺向幽冥衛的胸口。銀針卻在即將觸及晶體時,被一層血色屏障彈開。墨清弦撿起玉笛碎片,吹奏出高頻音波震碎屏障,沈驚鴻趁機一劍刺入晶體。隨著“哢嚓”一聲脆響,幽冥衛發出尖銳的慘叫,化作飛灰消散。
    然而,更多幽冥衛從濃霧中湧現,它們組成詭異的戰陣,將飛舟圍得水泄不通。沈驚鴻等人背靠背結成防禦陣型,蘇清瑤的治療術已經開始跟不上眾人受傷的速度。就在局勢陷入絕境時,守心燈突然爆發出璀璨光芒,光芒中浮現出一位白衣女子的虛影。
    “燭照古神的殘魂!”星隕師叔驚呼。白衣女子抬手一揮,一道金色光束射向濃霧,瞬間撕開一道缺口。“帶著破曉劍的碎片,去東海歸墟。”她的聲音空靈悠遠,“那裏藏著修複神兵的關鍵,也是血蓮教下一個陰謀的核心。”
    飛舟衝出濃霧後,眾人發現已經偏離了原定航線。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指向東南方向的一片未知海域。沈驚鴻展開從血蓮教教徒身上繳獲的地圖,上麵用鮮血標記著“歸墟秘境”四個大字,旁邊還畫著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插著半截斷劍,與破曉劍的樣式如出一轍。
    “歸墟傳說中是天地盡頭的漩渦,能吞噬一切。”蘇清瑤翻開殘存的古籍,“相傳上古時期,有位鑄劍大師在此隕落,他的鑄劍爐沉入海底,至今仍在鍛造著絕世神兵。”她突然一頓,書頁上的插圖讓她臉色大變——鑄劍爐的形狀,竟與血蓮教祭壇如出一轍。
    飛舟靠近歸墟時,海水開始劇烈沸騰。一個巨大的漩渦出現在眼前,漩渦深處傳來陣陣轟鳴聲,仿佛有千萬把鐵錘同時敲擊。沈驚鴻將破曉劍的碎片拋出,碎片在空中相互吸引,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所到之處,漩渦自動讓出一條通道。
    眾人小心翼翼地駛入通道,海底的景象令人震撼。巨大的珊瑚群泛著詭異的紫光,遊動的魚群身體透明,內髒裏燃燒著幽藍色火焰。更遠處,一座由黑色岩石堆砌而成的古城若隱若現,城牆上布滿血蓮教的符文,城門上方懸掛著數以百計的骷髏頭,每個骷髏的口中都叼著一塊發光的晶體。
    “這些晶體的氣息,和幽冥衛體內的一模一樣。”楚離皺眉道,翡翠葫蘆的碎片在她懷中不安地震動。墨清弦吹奏探測音波,音波帶回的畫麵讓眾人毛骨悚然——古城中央的祭壇上,插著半截斷劍,斷劍周圍環繞著十二口巨大的鑄劍爐,爐中燃燒著黑色的火焰,火焰裏隱約能看到被熔煉的修士魂魄。
    “血蓮教在利用歸墟的力量鑄造邪兵!”沈驚鴻握緊拳頭,守心燈的火焰劇烈跳動。就在這時,祭壇上的斷劍突然發出共鳴,破曉劍的碎片不受控製地飛向斷劍。當碎片與斷劍合二為一時,整個古城開始劇烈震動,十二口鑄劍爐同時打開,從中走出十二位身披黑袍的神秘人。
    “沈驚鴻,你終於來了。”為首的黑袍人掀開兜帽,露出一張布滿咒文的臉,竟是血蓮教失蹤已久的大長老,“歸墟鑄劍爐已準備就緒,就差用你的魂魄作為最後的祭品,喚醒這把能斬斷天地的魔劍!”他話音未落,十二位黑袍人同時念動咒語,古城的符文亮起血光,將沈驚鴻等人困在中央。
    墨清弦將玉笛碎片拚成臨時法器,吹奏出破陣曲調;白鈴甩出銀針組成銀網;楚離將毒霧凝成鎖鏈纏住黑袍人;蘇清瑤則施展秘術,試圖淨化被汙染的靈力。沈驚鴻握緊重新拚湊的破曉劍,劍身裂紋中滲出的魔氣與他體內的力量產生共鳴,一種危險的感覺湧上心頭——這把劍似乎正在反過來侵蝕他的意誌。
    “大家小心!這些黑袍人的實力遠超想象!”沈驚鴻大喊著揮劍斬向大長老,卻見對方輕鬆化解攻擊,反手一掌拍出,一道血色掌印直奔他麵門。千鈞一發之際,燭照古神的殘魂再次顯現,金色光芒擋住攻擊。“記住,劍本無善惡,關鍵在於持劍之人的本心。”她的聲音在沈驚鴻識海中響起。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海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歸墟的漩渦開始逆向旋轉,一股足以撕裂空間的吸力從深處傳來。大長老臉色驟變:“不好!歸墟核心暴動了!所有人,立即啟動鑄劍儀式!”黑袍人們紛紛掏出法器,祭壇上的斷劍爆發出刺目紅光,而沈驚鴻手中的破曉劍碎片,也開始不受控製地飛向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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