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為聖人之下最強者，又是阿修羅界的主宰，怎能被他人震懾？
    否則，定會被阿修羅一族恥笑，甚至成為洪荒笑談。
    “你莫非想違抗？”
    黑氣妖怪嚴肅地警告。
    四大魔王與四大魔將見自家主子受辱，立即聚攏過來。
    “意欲何為？”
    黑氣妖怪話音剛落，便釋放出濃厚黑霧，將四大魔王和四大魔將籠罩，令他們眼前一片漆黑，難以視物。
    天妃烏摩見狀，急忙上前勸解：“有話好好說，無需動粗。”
    “還是天妃明智。
    好，那我直說了。
    冥河老祖，你應該清楚為何我會阻攔你，此事想必眾人皆已知曉。”
    琳樊所指正是當眾質問冥河老祖，為何鴻鈞在萬年前抹去眾生記憶。
    “你究竟想說什麽？”
    “簡單，隻要你承認還記得萬年前之事，我便放你離開。”
    “這有何意義？時光不可追。”
    冥河老祖環顧四周，除琳樊一行外，僅剩接引佛等西方教徒。
    琳樊淡然一笑：“確實無意義，但對你並無損失，隻需你如實回答即可。”
    “不錯，當年鴻鈞的確清除過眾人的記憶。
    我這般答複對你而言可算有用？”
    琳樊微微一笑，正色道：“你的話我已銘記。
    如今洪荒中的強者大多忘卻前塵，唯獨你尚存記憶。”
    “是的，我仍記得萬年前發生的一切。
    但這屬於另一層麵的問題，你隻問我關於記憶之事。”
    琳樊點頭，輕拍冥河老祖肩頭，請他到一旁。
    “我今日暫且饒你不死，全因你是唯一知曉此事之人。
    切勿試探我的底線，否則，琳某手中的神冰利刃，必將讓你嚐盡苦果。”
    冥河老祖微微顫抖，他對琳樊始終心存忌憚，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如今琳樊已突破至天道境界，遠超聖境，冥河老祖更不敢輕易招惹這位強者。
    “無論誰來勸阻，我心意已定。
    即便麵對強權，我也要說真話。”
    琳樊語氣堅定。
    “有骨氣！那麽就別再隱藏實力了。
    走出你的血海，讓我看看你的真實實力。”
    琳樊輕輕拍了拍對方胸口，帶著一絲戲謔說道。
    冥河老祖感受到琳樊身上釋放出的強大殺氣，那種壓迫感令人窒息。
    “我可以公開談論此事，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
    “歸還幽靈界的領地。”
    “那你也告訴我烏族被封印的具體位置，我們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冥河老祖心中一震，這個話題終究還是被提了出來。
    “你真想知道烏族下落？”
    “當然，不然我何必親自前來？隻需告知我答案，後續由我處理，並確保你族的安全。”
    這是一個極具誘惑力的提議，多少人為此付出慘痛代價。
    如今意外降臨的機會，任誰都會接受。
    果然，冥河老祖動心了，他毫不猶豫地應允。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不能透露是我所說，否則我族將麵臨毀滅。”
    琳樊點頭承諾：“放心，我絕不會泄露半句。”
    冥河老祖靠近低聲說了幾句。
    說完後，琳樊眉頭微蹙，質疑道：“你確定這是真的？烏族確實被封印在那裏？”
    “千真萬確，那地方最安全，他絕想不到。”
    “你怎麽知曉？
    "這事你就別操心了，我已經告訴你了。
    若真找不到，我願將我的女人留給你作為保證，到時若出了問題，你可以處置她。
    "
    琳樊回頭望了望遠處的天妃烏摩，心中略顯猶豫。
    "若你仍不放心，我的阿修羅界就在你旁邊，憑你的能力，摧毀它不過是舉手之勞，何須多慮？"
    為讓琳樊信服，冥河老祖不僅拿自己的女人做擔保，甚至不惜把整個阿修羅界都賭上。
    "行，諒你也不敢耍花招。
    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
    "真的嗎？那太好了，今後我就是你背後的支持者，隨叫隨到。
    "
    "再議吧。
    "
    琳樊雖對冥河老祖的話存疑，但他之前耳語的內容卻深信不疑。
    在這世間，唯有那個地方最為安全，同時也是所有人都忌憚的地方——須彌山。
    那是魔祖羅睺與鴻鈞鬥法之地，一片古老的戰場，無數亡魂長眠於此，形成一個封閉的循環，亡者無法投胎轉世，隻能滯留原地。
    正因如此，這片土地孕育出強大的磁場，無數靈魂轉化為能量。
    待冥河老祖帶眾人離開後，琳樊來到天妃烏摩麵前。
    "天妃烏摩，我並非強迫你留下，若你想離去，隨時可走。
    "
    琳樊言辭坦率，也讓烏摩明白，他絕不會為了尋找烏族而不顧一切。
    "無妨，既如此，我尊重此安排。
    "
    "好，那我們啟程吧。
    "
    這時，接引佛帶領眾多佛陀走出，跪於琳樊四周。
    "教主請多加小心，五莊觀是我的地盤，若有變故，煩請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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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接引佛內心不願琳樊有任何閃失，畢竟他已成西方教的重要支柱。
    當然可以。
    琳樊並不認為當年的鎮元子會如此弱小，僅僅萬年時光，不可能已變得如此強大。
    盡管如此，謹慎行事總歸沒錯。
    鎮元子作為地仙之祖，修為至少達到混元金仙級別，確實不容小覷。
    即便是接引和準提兩位，也未必能確保戰勝鎮元子。
    “無須擔心，我隻是去拜訪鎮元子，對五莊觀並無惡意，他也不會無端對我們發起攻擊。”
    “大教主神通廣大，何需懼怕區區混元金仙。”
    準提恭敬地說道。
    昔日，準提或許不會將琳樊放在眼中，但如今琳樊已是大教主，地位遠超他與大師兄。
    整個西方教均需尊琳樊為首，即便有不滿，也不便明言。
    “諸位不必拘禮，稱我琳樊即可，我對這些頭銜尚不習慣。”
    “教主乃我教核心，直呼其名不合規矩。”
    接引忙上前勸說，唯恐琳樊再次拒絕，屆時將無人可依靠。
    “無需多言，若西方教穩定下來，這位置還需另擇賢能。”
    “謹遵教主之意。”
    琳樊點頭，環視四周，見到剛自紫霄宮歸來的通天教主及從九幽之地救出的文殊菩薩。
    他走向二人。
    “通天教主，莫非你有意留在靈山？”
    通天教主點頭道：“理所當然，我現已成為西方教重要一員，往後你便是我的大教主。”
    琳樊苦笑著搖頭，這突如其來的頭銜令他措手不及，連推辭的機會都沒有。
    “行，隨你心意便是。
    但我得提醒你，若真要一心歸附西方教，就該潛心修行，爭取功德圓滿。
    若懷有二心，休怪我琳樊先察覺。”
    這番話是對通天教主極為嚴肅的警示，即便是孩童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分量。
    “放心，我在紫霄宮多年，深知誰對我有益，誰對我無益。”
    “如此甚好。
    對了，我想單獨與文殊菩薩交談。”
    文殊菩薩隨琳樊來到人群較遠處，站在一朵彩雲之上。
    “不知教主有何吩咐？但有所需，定當竭力相助。”
    如今的文殊菩薩完全遵從西方教的安排，將琳樊視為尊者。
    想起當初四大菩薩氣勢洶洶為多寶如來討說法的情景仍曆曆在目。
    但時至今日，眾人皆已接受現實，多寶如來恐再難回歸。
    “你們遭遇的那股黑氣，可看清模樣？怎會突然受其影響？”
    提及此事，文殊菩薩內心依舊不安。
    “我也無法確定，隻覺身體不由自主，像是被某種力量操控，迷迷糊糊間便到了天庭。”
    “原來如此。
    那黑氣又去了何處？”
    “黑氣……我也說不清，隻覺得它異常強大，輕易壓製了我們四人。”
    “原來如此。
    那你心中可有懷疑對象？”
    文殊菩薩搖頭，若知曉真相，也不會這般困擾。
    待他們清除身上黑氣後醒來，竟全然不知發生何事。
    “通天教主如何獨救你一人，而將普賢、大勢至及金剛手三位菩薩留於九幽之地？”
    “這也正是我疑惑之處，不過既是他相救，我不願深究。
    教主提及此事，可是有了新線索？”
    琳樊長舒一口氣，正色道：“並無發現，隻是覺得蹊蹺。
    不過建議你們多加留意。”
    “是，定當銘記。
    對了，教主，還有一事，希望您能出麵讓昊天釋放其餘菩薩。”
    琳樊稍作思量，便欣然應允。
    兩人重返人群，在多次告別之後，琳樊帶領眾人離開靈山，朝五莊觀方向禦風而行。
    這支隊伍包括琳樊、羲和，以及絕塵、西王母瑤池與她的兩名隨從：三壇海會大神哪吒，顯聖真君二郎神楊戩。
    此外還有黑氣妖怪和牛魔王。
    牛魔王雖需返回火焰山，卻因無人護送，擔心途中遇險，遂一同前往五莊觀暫避。
    萬壽山五莊觀距靈山不遠，向東飛行約萬餘裏即達。
    作為地仙之祖，五莊觀堪稱福地洞天。
    此地紫氣縈繞，神獸常伴，守護著這片安寧之地。
    萬壽山高聳入雲，半山腰雲霧繚繞，宛若仙境。
    山腳下的瓊樓玉宇便是五莊觀所在。
    此地最顯著的標誌並非那些樓宇，而是位於五莊觀旁的一株參天古樹。
    此樹占地數十畝，枝葉延展可達十萬八千裏。
    尤其其根係極為繁茂，早已遍布四大部洲及海外十三島等地。
    這也是為何接引佛祖要琳樊向鎮元子大仙詢問。
    然而，在碧波潭時，鎮元子曾短暫追隨琳樊，後因妖族介入而離隊。
    至今千年以來，此事仍令鎮元子悔恨不已。
    加之靈山傳來之事令他惶恐至極。
    因此，他從洪荒各地召集四大神獸守衛家園。
    再加上紫氣環繞，使此處固若金湯，妖邪難以近身。
    所有這些準備，皆為防備琳樊來訪。
    然而，越是懼怕，越是成真。
    琳樊一行剛到五莊觀上空，便被門童察覺，急忙入內稟報。
    鎮元子大仙帶著五莊觀的諸多高人外出迎接。
    見是琳樊前來，鎮元子大仙頓時神色大變，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
    “琳……琳樊前輩，您怎會在此？”
    鎮元子畢恭畢敬地靠近琳樊，內心既忐忑又恐懼。
    “此地難道不該來？”
    察覺到鎮元子內心的懼意，琳樊微微點頭。
    “該來，自然該來。
    前輩駕臨，實乃莫大榮幸，請容我略盡地主之誼。”
    鎮元子手中拂塵微微晃動，似是病體纏身的模樣。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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