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旱冰場回來都十一點了，家就不回去了。
    要不去田靜雅家玩會兒吧，劉誌傑摸著兜裏僅剩的一百塊錢，有些心虛，家裏雖然還有一千多可這點錢夠幹嘛的。
    可一想自己去打小麻將，刷出來的賭術技能就又有了些信心。
    看來怎麽也得弄點小錢花花，轉過頭往村東頭，田靜雅家走去，想撈點外快沒有比推小鍋來錢快了。
    劉誌傑一路小跑的，來到了田靜雅家門口，這麽冷的天，外麵還刮著小風真是讓人瑟瑟發抖呀！
    推開鐵大門直接走了進去，他沒去大屋直接進了西屋，因為她家有兩場推牌九的，一場在大屋玩的比較大。
    一鍋就得二百，不光有他們村的玩，外村的也有過來玩的。
    他就一百塊進去玩個屁呀，西屋玩的小一鍋才二十三十的鍋，全看誰坐莊怎麽說。
    西屋的兩個窗戶全打開著，屋裏抽煙的一根接一根，簡直就是煙霧製造器。
    剛一進屋差點把他熗出來，深呼吸了幾口適應了一下就沒事了。
    好家夥玩的人太多，都開了三場了，有人看到他過來還給他打招呼。
    “誌傑，你怎麽過來了，你爸沒在這兒。去小賣部打牌去了。我過來的時候去買煙看見他在那打麻將呢。”
    說話的這人就是徐超的老爸，徐有國，和他老爸關係也不錯。
    “叔，我不找他，我就是放寒假了過來玩玩。”
    徐有國聽了一愣，心道‘還真是有什麽爹就有什麽兒。’
    不過嘴上卻說道：“那也行玩玩過過癮就行了，別玩大了。”
    劉誌傑笑嗬嗬的說道：“反正我媽就給了我一百，輸了就不玩了。叔你怎麽沒帶著超子過來呀。”
    這徐有國對這方麵反而不當回事兒，經常帶著徐超到這邊來玩，每年都帶過來讓徐超坐莊推牌九。
    劉誌傑說了句“叔你先玩著，我去過把癮。”
    劉誌傑觀察了一下，出門，天門人都挺多的，他想要推牌九，最好還是占個小門。
    劉誌傑最終選擇末尾那一門，因為末門都是押的小注，人也才兩個。
    一會兒他要是推鍋，他們也不一定算股。
    押鍋才能贏幾個錢呀，想贏錢還是得坐莊推鍋。
    劉誌傑穩穩當當的找了把椅子，坐在桌子旁押注也不看牌。任由那倆人看牌，配牌。
    他們這邊的牌九，玩的是四張的，可玩性更高，不像玩兩張的，幾乎是和玩大小沒區別。
    四張的就需要配牌，本來該輸的牌，配好了可能就保本了。配壞了你就輸了，同樣的大小的牌，莊家的就比你大這叫讓莊。
    劉誌傑也不操那個心，玩了五把，莊家果然倒了血黴，五把破了四次莊。
    莊上沒錢了他就又添上二十，四次再加上第一次掏的二十他已經輸了一百了。
    那家夥又咬著牙推了一鍋，結果一把又弄了個，垃圾牌，配了個二二，前邊兩個點，後邊兩個點。沒有懸念的又是全賠。
    劉誌傑贏得也不少，一把五塊，贏了五把就贏了二十五。
    這一鍋賠完了，那人就推了一下牌讓了鍋，他也實在推不起了。
    輸了一百多塊可不是什麽小數字，這個人在毛線廠上班，算是有點技術，一個月工資，他也就掙個四五百塊錢。
    這一下他就輸了十來天的工資。
    劉誌傑見那人，往外推了牌，笑嗬嗬的說道：“我推五十的，推兩鍋輸完了就回家。”
    在別人眼裏，劉誌傑就是農家公子哥，他們眼中的小肥羊。
    三級的賭術已經有點門道了，這幾天他可是在家裏沒少練習。技能也升到了三級。
    他可以控製骰子，想打出幾點就能打出幾點。
    這就是係統的霸道了，讓那些職業出老千的，靠著天賦練手法。
    沒個幾年天天苦練，絕對練不出來。
    哪一行的人都不容易，老千看著風光，天天屁事兒沒有，每天吃吃喝喝玩玩的，大家夥都羨慕。
    平時他在家裏偷著練手藝誰知道！
    被人抓住一次小心你的手！隔壁村有個專業的，叫大剛，右手被人家剁了三根手指頭。
    後來他又練左手，又被人抓住，把他左手大拇指也給剁了。
    總之這玩意就是個高危職業。
    劉誌傑看似笨手笨腳的摞牌，其實指甲都在偷偷的做著記號。
    大牌好牌，指甲怎麽刮一下，自己都能看的出來，他現在也就這水平。
    真正的高手，人家閉著眼睛，讓你洗牌他都能靠著耳朵聽出來。
    每張牌的孔有多有少，聲音也不一樣，那些絕頂高手，真的可以聽出來！
    要不說十賭九詐呢，你看哪個經常贏錢，甚至啥也不幹就靠玩這個，過日子的。
    那他手裏絕對有技術，普通老百姓也就娛樂一下，別上頭。
    第一把劉誌傑也沒玩花樣，正常玩，手氣還不錯，吃了兩門賠了一門。
    第二把也是正常玩，牌又不錯，又吃了兩門，一門不輸。
    第三把連輸了兩把的那一門就有點沉不住氣了，下了重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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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誌傑照樣正常玩，運氣照樣不錯，結果就這一門牌爛，他吃了下大注的，賠了小注，還賺了不少。
    劉誌傑也沒見好就收接著推。下重注的初門也是上了頭，又下了重注，另外兩門看他的牌也不行，莊上也有二三百了，也是下了重注。
    這把劉誌傑就刻意的控製了骰子，拿到了最好的一把牌，一把通殺下來，劉誌傑就收手了，掏了抽頭錢。
    他淨落四百八，這時候一個本家的大哥，湊了過來，“誌傑，贏了多少？”
    劉誌傑也沒意外，大家夥都是誰贏了錢給親近的人，買包煙什麽的，劉誌傑大方的給了他十塊，“大成哥，給你十塊買包煙吧。”
    劉大成高興的接了過去，又有別人湊了過來，劉誌傑也沒摳摳唧唧的。
    關係好的給個三塊五塊的，關係一般的開了口也給個一塊兩塊的。反正怎麽也能買包煙。
    主打的就是一個不拿錢當回事兒。
    那兩個初門輸的多的，沒好意思朝他伸手，劉誌傑大方的一人給了二十。
    光是發錢就發出去了一百二十多塊，他也沒當回事。
    畢竟一會兒再玩，他有賭術這個技能，就會又回到他手裏。
    可人情做出去了，以後有事兒了他也會幫你說話，別看現在他們都是一幫賭鬼。
    可村裏有實力有麵子的，有幾個不是賭鬼。
    他敢賭，證明這人膽子很大，他能經常玩，還能娶到老婆證明人家有能力。
    那些真正在農村混出頭的大多數都是賭鬼！
    這幫人沒幾個老實的，可就是這種人在農村混的好，老實人天天打個工你怎麽發大財！
    當然敗家的也不少，老婆跑了孩子被帶走了，從此一蹶不振的太多了。
    總的來說這東西這東西危害太大了，可這東西自古以來就有。
    這裏大多數人都有正經營生，不是做小買賣的，就是工資高的。並不是專業賭鬼，人家平時正幹著呢。也就快過年了玩一段時間。
    玩到一點多快兩點了，劉誌傑贏了一千六百塊不玩了，手裏有點小錢夠花就行。
    回到奶奶家，奶奶早就插了門，可也防不住他，土牆頭被他竄了一下就跳過去了。
    家裏大鵝聽到動靜，嘎嘎嘎的叫喚，被他喊了一嗓子，又躲到窩裏一起取暖去了。
    劉誌傑從一塊磚下邊，摸出來一個小刀片。插進木門裏左右擺動刀片，幾下子就把門打開了。
    進了屋看奶奶在大炕上睡得正香，就自己鋪了被窩鑽了進去。
    第二天一大早奶奶就醒了，一看他也在炕上一點也沒意外。
    還樂嗬嗬的罵道：“你個小磕磣子，什麽時候回來的，餓了沒，我給你做飯去。”
    劉誌傑自從修煉了內壯之法，一天睡個四五個小時，就能保證一整天的精力充沛。
    “行呀，奶記著給我攤倆雞蛋。”
    老太太樂嗬嗬下了炕，“行嘍，給你攤，倆個夠吃不。”
    劉誌傑腦瓜子蹭了蹭有些硬的枕頭。“夠吃了，奶你還有錢花不？”
    老太太一下就變了臉，用手指頭戳著他腦袋。“又當錢去了吧？好的不學，怎麽和你爸一樣，學當錢。”
    罵完了又從褲子口袋裏，摸出來一個藍邊框的白色手絹，捯開了一層，裏麵竟然還有一層橘黃色的花布。
    又捯開了一層，這才看到了錢。上麵兩張一百的，裏麵一張五十的，還有幾張十塊的，裏麵還有不少的五塊一塊的。
    翻過來調過去的，掏出來五塊錢。“給你多少也是害你，給你五塊別去玩了，買點好吃的，不比玩那個強多了。”
    劉誌傑就在一邊看著笑，也沒說話順從的接過來五塊錢說道。“行嘍，一會兒我就買好吃的去。”
    老太太笑著打他一下，假牙差點沒掉出來。
    “一會兒你回去問問你爸，什麽時候殺豬，這都快過年了，什麽也不知道操點心。”
    說完老太太就邁著小腳去做飯了。
    在老太太那兒吃了飯，劉誌傑就回了家。
    一進院子就看到劉春生正在磨刀呢。
    看到劉誌傑回來了就說道：“你去你秋良叔，那一趟，讓他過來幫著殺豬。我一會兒讓你哥去老屋，把豬拉過來一起殺了，你叫完人也過去幫著抓豬去。”
    劉誌傑應了一聲“知道了，我先去換換衣服。”
    回了屋換上了一身兒幹活兒穿的衣服。
    這都跑豬圈抓豬了，再穿著大皮鞋，牛仔褲的。以後還怎麽穿呀？
    換好衣服，先去了他叔伯，叔叔劉秋良家，喊了人這才去了奶奶那抓豬。
    進了院子大哥正在放小拉車呢。木頭小車就靠在房簷下，車軲轆怕生鏽放進了雜物房裏。
    劉誌傑過去幫著放車軲轆，小車放好了，哥倆就拿著繩子進了豬圈。
    奶奶養的這頭豬吃的比他家的好多了，沒事了老太太就弄點草給它吃，長得挺肥的。
    這都養了一年了，毛重也有個小二百斤，他們家今年養的那頭，最多一百六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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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倆一進豬圈，大黑豬就躲到了牆角，劉誌傑衝過去一把抓住了豬耳朵，兩隻手一較勁，就把豬放倒了。
    劉誌國還有些意外，他怎麽有這麽大的力氣。
    “你行呀，力氣都這麽大了。”
    劉誌傑用一條腿死死壓著黑豬說道：“哥快綁起來吧，這家夥勁不小。”
    劉誌國手腳麻利的，把豬的前後腿都綁上了。
    倆人抬著豬扔到了小拉車上，這才拉著小車往回走。
    到了家，秋良叔已經到了。幾個人把另一頭豬也綁上扔在小車上，這才往殺豬的那家走去。
    他家有大鍋台。殺豬直接去他家，用他家的家夥事兒。殺一頭豬10塊錢。
    如果你自己不會殺，或者是家裏沒有人，讓他幫著殺了，殺一頭豬10塊錢，下水還得給他。
    你要是不想出錢也行，連豬頭豬下水你都別要了，都給他，你也就不用出錢了。
    一般沒人請他殺，因為大家夥兒都知道，豬頭豬下水都是好東西。哪怕是請兩個人幫忙，也不願意讓他殺豬。
    大多數時間他也就能掙個鍋台錢。
    像劉誌傑家裏有的是人。光他們自家就父子三個。再加上老爸的叔伯兄弟好幾個。
    劉誌傑他們這一代，堂叔伯兄弟就有10來個。要不說村裏能當官兒的，都是家族勢力大的。
    光他們這一支子，老的少的都能拉出來十幾個老爺們兒。
    誰家真的有事，那一招呼就是10多條漢子。
    別人就是罵街，也不敢罵你八輩祖宗。
    到了地方，放到大鐵架子上。秋良叔拿著老爸磨好的刀，照著脖子下邊兒就是一刀。
    劉誌傑端了個盆子在那兒接豬血，這可是好東西。
    給人補氣那是最好了，他們河北人雖然不像人家東北人做血腸。
    可血豆腐誰家也沒浪費，炒炒韭菜，燉個大鍋菜放上點都挺好吃。
    就是這東西吃多了吧，便便都是黑的。
    劉誌國拿著拉過來的幹柴正在燒大鍋。
    這大鐵鍋是真的大。直徑得有一米七，再小了也燙不了豬毛。
    等血放的差不多了。水也燒燙乎了。幾個人合力？把大黑豬放進了大鍋裏。
    老爸掏出來紅山茶，給幫忙的秋良叔發了一根兒，又給大哥發了一根，幾個人就抽了起來。
    一根煙沒抽完，又給大鍋裏的豬翻了個個兒。
    抽完煙都帶上套袖。一人手裏的拎著半塊兒磚頭。把豬拉上來就開始剃毛。
    說是剃毛，其實就是用磚在上邊兒蹭。碰到毛多的地方，還砸兩下。
    豬皮燙到了火候，豬毛還是很好退的。豬毛也不能扔，現在還有收豬毛的。不過劉誌傑他家也不想要這個。
    這豬毛弄回去，不是說你直接放著就能賣了，你還得洗幹淨了才能賣。
    據說是黑豬毛能當藥材。反正他就是閑的蛋疼，逮住人家收豬毛聊了一會兒。
    據說黑豬的毛還是最貴的。
    豬毛剃的飛快，十多分鍾就把豬毛剃完了，黑豬就變成了白豬。幾個人又合力把豬用鉤子掛在了鐵架子上，給豬去內髒。
    這活兒幹過的好幹。一下子就把豬開膛破肚，然後用洗衣服的大鐵盆接了起來。一邊兒還有垃圾堆，劉誌傑和劉誌國抬著大盆過去，把糞包和豬胃裏亂七八糟的都扔了。
    一隻豬，這也就算是基本殺完了。剩下的剔骨頭什麽的，在家裏自己慢慢弄。
    又重複了一遍整個的操作，殺了另一頭豬，殺完豬都到了10點多。快11點了。
    也有人拉著豬過來，隻能排著隊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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