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出老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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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誌傑雖然說是捎著於亞楠去了趟城裏,可王建磊又不是傻子,誰知道倆人半路幹了什麽。倆人一起長大的,劉誌傑是什麽人他太了解了。
    他剛看上了個大姑娘,就被劉誌傑搶了先,心裏能痛快才怪了。
    劉誌傑見他撅著個大嘴歪著腦袋,假裝不知道他過來了,還是勾著王建磊的脖子,給他遞了根煙。
    “你撅著個大嘴幹嘛呢?還為了於亞楠鬧氣呢?別幾把瞎琢磨了,你還小這樣的大姑娘你掌握不住,回頭哥再給你介紹個大閨女。”
    建民笑著也插話說道,“這幾把搞對象的事兒,誰先摸著算誰的,
    你要是真和大姑娘好了,誌傑要是橫插一杠子,那算是誌傑不對。
    你幾把連個小手都沒摸呢,誰搶了先算誰的,這就和咱們打彈弓一樣,
    你先看到房簷上有個鴿子,那能說是你的嗎?誰能拿彈弓打下來就是誰的,全憑個人本事?”
    王建磊就是覺得憋屈,明明是他先看上的大姑娘,卻上了劉誌傑的小汽車能不窩火嗎!
    把煙點著了抽了一口煙才說道,
    “瑪德我就是覺得虧了,我追了半個月,每天都給她買好吃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前前後後花了我三四百塊錢,能不窩火嗎?”
    大家夥不厚道的嘎嘎笑了起來,王勇正好也剛贏了一把贏了十五塊錢,
    高興的說道,“哥們這兩天運氣好,看了沒又贏了十五,一會兒咱們去安平吃魚鍋吧我請客。”
    有人請客大家夥當然高興了,畢竟這年頭想下回館子,就得好幾天的工資。
    劉誌傑一扭頭,正好看到徐超耷拉著腦袋,從北屋走了出來,也沒來西屋這邊直接出了院子走了。
    曉強哥眼尖也看見了這一幕,“超子這是又輸完了吧,怎麽說他也不聽勸!”
    劉誌傑見徐超走了,和幾個人打了個招呼就又去了北屋,現在正推鍋的是外村過來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小青年。
    這家夥碼牌的手跟彈簧一樣,利落的有點兒過分,每次摞上四張牌就用手指彈一下。
    劉誌傑打眼一看就知道他在做牌,做牌不一定非得隻碼一把好牌,有的做牌好手,每次都是讓你差一點點就贏了。
    總是勾的的你火大,好讓你多押注。
    劉誌傑找了個凳子,在天門坐了下來,大家夥被勾的上了火,桌麵上壓的都有一兩千塊錢了。
    而莊上鍋裏也有兩千多,劉誌傑沒下注,就坐在那裏看著。
    看押注的都押好了,小青年拿起骰子還故意說了一句,“押好離手,打骰子不等人。”
    嘴裏吆喝著拿骰子的手劃拉了一下,就打了骰子。
    劉誌傑就知道這家夥卡不住骰子的點數,在袖子裏藏了灌了水銀的骰子。
    這在出千的行當裏,是最常見的招數了,這種水銀骰子用起來還是需要一些技術的,和灌鉛的骰子,隨便扔都是那個點數,完全就是兩碼事兒。
    這種灌水銀的骰子需要一定的技術,在出千的人手裏可以打出好幾種點數,隻是比普通的骰子更容易掌控,還不容易被發現。
    不像灌鉛的骰子你怎麽打它都是同樣的點數,太容易被人發現了,所以用灌鉛的骰子隻能頻繁的換骰子,才能不讓別人發現了。
    這家夥也就是個二把刀,技術還沒練到家,真正的好手都是用普通的骰子,碼牌也不會像他一樣那麽刻意。
    別小看他這兩手,一晚上卷走一兩萬一點兒也不稀奇。
    本村的一個家裏有錢的小老板,這時候已經輸紅眼了,他在天門麵前押了千把塊錢。
    抓起送過來的牌九,先是用手指使勁摸了兩張,這才捂的嚴嚴實實的在那搓牌。
    “段,段,段,好,你就給我使勁粗吧。”
    說完還閉著眼睛,使勁兒的狠狠一搓勁,這才看了一眼,
    “臥槽泥馬的,怎麽搓了個這個,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曹踏馬的!”
    劉誌傑看他這樣差點沒笑出聲來,賭錢激動起來還真是都這鳥樣兒。
    莊家小青年也配好了牌開始掀牌,三家的牌都不大,最大的牌也才是個五六點兒,莊家小青年掀開自己的牌,
    “前六後八,就這破牌竟然通殺了,這踏馬的運氣真好。”
    小青年嘴裏給自己打著圓場,伸著手就要開始收錢。
    劉誌傑在輸紅眼的小老板耳朵邊上,小聲嘟囔了一句,
    “這家夥剛才在袖子裏換骰子了吧?怎麽這把的骰子和上一把的不一樣。”
    小老板眼珠子都有了殺氣,呼吸的聲音都粗了。
    壓著聲音問道,“誌傑,你說真的呢?你看見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劉誌傑嗬嗬笑了笑說道,“大廣叔你不信拉倒,反正我又沒輸錢。”
    劉誌傑一句話就把趙大廣的火氣勾了起來,正好小青年的右手伸了過來拿錢。
    趙大廣紅著眼一下摁住了小青年的胳膊,另一隻手就在他的衣服袖子裏摸索。
    等他摸到兩個小疙瘩,瘋了一樣拽著小青年的衣服袖子,就往下猛拽。
    嘴裏還在罵著,“艸踏馬的,這小子衣服裏藏著骰子呢,逮住他別讓他跑了。”
    小青年知道壞了使勁往回拽胳膊想跑,和他一起來的另一個三十來歲壯實男人,也衝上來想要幫忙。
    可哪裏衝的過來,當下就被四五個本村人摁在了地上猛踹。
    趙大廣這時候生生把小青年的衣服袖子扯了下來,兩個骰子從袖子裏的內兜裏掉了出來,好家夥這算是現實版的袖裏乾坤了。
    衣服袖子裏縫了兩個暗兜,回手一拍袖子邊骰子就能軲轆出來,另一副骰子手一抖就能軲轆進去,隻要手頭快就是讓你看著,你也發現不了他換了骰子。
    小青年知道今天不好收場了,忙跪在地上說好的,“叔叔大大們,我錯了,我第一回幹這事兒,饒了我這一回吧。”
    可惜在賭桌上幹這事兒還被人發現了,尤其還不是本村人,這要是本村的,好賴看著一個村的,打一頓再出點血,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這出了村子出千,哪能幾句話就拉倒了,趙大廣薅著他的頭發把他摁在了地上,還不忘讓劉誌傑幫他把桌子上的錢收著。
    這才開始薅著他的頭發往水泥地上猛砸,嘴裏還在罵著街,
    “臥槽泥馬的讓你玩兒活,讓你玩兒活。”
    嘴裏說一句就往地上砸一下,沒兩下小青年的腦門兒就都是血了。
    村裏大家夥也都開始下了狠手,大腳丫子穿著皮鞋猛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