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關於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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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巴虎爾.黑山成了草原有曆史記載以來,第一個被長生天喚醒祭司能力的高階戰士,極境堂特意把他招入,想從他身上,試驗實現巫武雙修的可能性。
    孛兒隻斤.冬斤白淨斯文,舉手投足之間極有風範,一副大儒的樣子。
    早先的西夏諸族是從馬背上起家的,重文輕武,一切的所得都是靠胯下的馬匹和手中的刀箭。
    可是自從入主過中原以後,各族也逐步被中原文化所同化,皇帝發現文官們用進來更趁手,更放心,於是在中原與草原大一統的時間裏,開始出現進入文官治國的時代,甚至出現了以科舉選拔人才的模式。
    但是這種文官治國的問題也隨之顯現,國家的軍隊力迅速下降,貪腐成風,才過百年,西夏便再次被趕出了中原,並且一退再退,連舊皇都都被洪玉攻破,隻能遷都到西封山。
    從中原退出來後,西夏從中原帶走的,除了那些工匠外,也包括了科舉製度,隻不過,這種科舉製度與中原的不再一樣,而是按照草原的模式野蠻生長。
    大族的核心子弟,基本以習武為主,以極境堂為目標,如同孟長青一樣,擔任有實權的高級官員,武力較強。
    為了配合他們的管理,朝廷鼓勵那些在西封山周邊的小族之人習文,然後擔任小吏,或者替孟長青這樣的人擔任師爺,成為影子政權,也是間接參與了朝政,既有助於管理,有也助於穩定。
    而核心子弟中,沒有習武天賦的,如同孛兒隻斤.冬兵,則從小習文,擔任如工部、禮部、鴻臚寺等一類的重要文職崗位。
    作為鴻臚寺的少卿,從五品官員,同文館的上級官員,理論上來說,冬兵完全有權管理杜西川這樣的外國使者。
    兩人都知道杜西川的特殊身份,冬兵很客氣地向杜西川回禮,黑山雖然略略傲慢一些,但該回的禮節也沒有缺失。
    回完禮後,冬兵首先向福臨發難:“縣尊大人,杜西川作為大淵在我國的外交人員,受鴻臚寺同文館的管理,如果涉及到案子,除非杜西川是文凶或者重要的重犯,否則必須由西封府向同文館申請配合調查。
    可是縣尊大人在完全沒有根據的前提下把杜西川帶了回去,並且讓杜西川參與案件調查,這完全違背了我西夏的相關法律,有通敵之嫌!”
    福臨淡然回應:“我南城縣屬於西封府管轄,與你鴻臚寺並無職能上的交集,冬兵大人您雖然是五品,但是我南城縣的事,與你鴻臚寺無關。
    至於你所謂違法和通敵,我記得我西夏沒有一條規定嚴禁外國人參與必要的問案調查,也不存在違法之實。
    至於所謂的通敵,你隻管去報案,或者去彈劾我,我沒有絲毫意見!”
    冬兵也不氣惱,說道:“愛新覺羅.福臨,我知道你的身份特殊,是一位貝子,說不定以後還可能是皇子,甚至成為太子,可是,這也不是你無視朝廷律法的理由。
    關於你讓杜西川來參與查案這件事,我自然會向聖上提起彈劾,雖然我知道彈劾肯定沒有效果,但我依然會做。
    可是我還知道,你還有不少的兄弟在盯著你,隻要你犯得錯足夠多,他們就會咬上你,到時候你未必會如意。
    說到底,你和我一樣,沒有什麽武力,連你父親皇太極都不看好你,如果不是靠著你叔叔多爾袞全力扶持你,你年紀輕輕,哪有資格來這裏當什麽知縣?”
    福臨依然麵無表情:“那是我的家事,不勞大人關心,也不容大人置喙!”
    隻有杜西川的靈樞燭照經卻清楚地洞察到了福臨的情緒變化,在說到多爾袞和皇太極時,福臨明顯出現了心跳和血流加快的征兆!
    這讓杜西川覺得有趣,這大族之中,也是複雜的很。
    冬兵哼道:“可是杜西川的事,卻不是家事,我要把他帶走,大人沒有什麽意見吧?”
    福臨點頭道:“自然,我本來就沒有拘捕他,他想走,自然可以走。”
    薩仁向杜西川使了個眼色:“西川,走吧!”
    杜西川剛欲先動,黑山卻道:“且慢!”
    他盯著杜西川:“剛才是你說,這些人是中了詛咒而死的,對嗎?”
    杜西川點頭道:“我也不能確定,隻是猜測,所以才讓人請你們前來察看。”
    黑山又問道:“烏雲琪琪格曾教過你們這方麵的專業嗎?”
    杜西川搖頭道:“我拜師的時候,烏雲琪琪已經失蹤了,我從沒見過她,自然不知道她教沒教過這方麵的事。
    但是我師父肯定沒有教過我這方麵的事,他也解決不了這方麵的難題,當年我們涼州城曾收到過幾個受詛咒之傷的人,我的方法也隻能盡可能維持他的生機,有幾個挺了過去,最終活了下來,有幾個瘦的皮包骨,最終熬不住!”
    這也是事實,關於這方麵的醫術,杜遠確實不清楚,有專長的是孔媛,甚至孔媛教杜西川的時候,不允許杜遠聽。
    孔媛還讓杜西川立誓,不能把與之相關的包括靈樞燭照經之類的功法告訴給任何人聽,包括杜遠和二愣子。
    黑山不解道:“可是你是怎麽確定他們是受了詛咒之傷呢?”
    杜西川把剛才關於詛咒的判斷複核了一遍,才道:“我確定不了,隻是這些病人所受的傷害與我們已知的所有病症都不相同,甚至與我們傳統的醫理都不相同,尤其是一些人毫無征兆地快速流失生機,明明身體各種方麵都很健康,可是無端便死去,除了所謂的詛咒之傷,我們想不出別的可能性!”
    黑山點了點頭:“所以,你便認定,這五個人的死去,也是受了詛咒之傷?”
    杜西川點頭道:“對,我見過乃蠻人大祭司的詛咒施法,可能類似於在神識上下毒,靠在身體上治療無效!”
    黑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又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番杜西川,讚道:“光憑在這個年齡的這個見識,確實稱得醫學天才中的天才,草原上沒有一個醫生可以比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