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失蹤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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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航問道:“也許肯裏麥早就死了呢?為什麽已經過去了三十年,仍然隻說他是失蹤。”
    黑山道:“祭司與首領不同,祭司的職業是由長生天喚醒的,一族中核心的大祭司隻會有一個人,隻有這個人死了,長生天才會去喚醒另一個人,兀良哈氏中始終沒有覺醒第二個大祭司,所以肯裏麥隻是失蹤了,而不是死了。
    這些年中,兀良哈族一直以為是承平帝在逃跑過程中扣押了肯裏麥,所以想盡了一切辦法前去神京尋找他的蹤跡,試圖把他救出來。
    可是經過了三十年,兀良哈族花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犧牲了無數條人命,完全無法查到肯裏麥的下落,甚至連一點紀錄都找不到,包括通過收買那年在承平帝親軍帳中的軍官,他們都說,根本沒有把肯裏麥帶出來。”
    黑山一邊這樣說著,一邊觀察著許伯達的表情,試圖從他臉上讀出那怕半絲絲可能的線索。
    可結果讓他很失望,“小閣老”不是浪得虛名,不管怎麽看,許伯達對此事都全不知情。
    福臨卻是在盯著黑山,心裏有些恚怒。
    兀良哈族這一出大戲,是西夏與大淵在第一次涼滄河之戰中的勝負手,也是西夏幾代人精心籌謀才成功實施的一起戰略欺騙,直接把大淵數百年來在草原上所作的一切努力都抹去,從此隻能退守五散關。
    要論這一次成功的首功,當然是兀良哈族首領兀良哈.折肯和大祭司兀良哈.肯裏麥,隻是可惜,折肯戰死,肯裏麥失蹤三十年依然沒有任何線索。
    可萬一肯裏麥真的隻是失蹤,而不是被承平帝秘密關押在某個地方呢?
    不過福臨馬上就釋然了。
    畢竟已經過去三十年了,承平帝就算沒有關押著肯裏麥,也不可能去找他。
    即使再重大的秘密,經過三十年,也不再有保密的必要性。
    福臨隻是問道:“黑山大祭司,你這個結論下得,是不是有些草率了,一個失蹤三十年,而且是兀良哈族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犧牲了無數性命的人,居然是眼前這場殺人案的疑犯,你自己感覺,這個結論靠譜嗎?”
    他指了指那些屍體的樣子,繼續道:“而且,你還是憑著這些死相,推斷出凶手是一個失蹤了三十年的人,黑山大祭司,你也不過是四十多歲,還是中途覺醒成為祭司的,根本不可能見過肯裏麥的樣子和他殺過的人,又怎麽確定是他殺人?”
    黑山看了看眾人,似是有難言之隱,最後終於還是道:“我可以告訴你,在極境堂中關於這樣類似的死者,最早出現於二十五年前,此後每隔一兩年,都會有類似的屍體出現,而這些案子無一偵破,全都成為懸案。
    幾個大族的大祭司曾經對最初的幾次案件進行過分析,一致認定這是肯裏麥的手筆,隻是沒人能找到肯裏麥,也沒人相信他會真的叛變,成為大淵的殺人工具,所以這些案子才都無法偵破。”
    雲航問道:“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性,是某個族中的大祭司,發現個方法很好用,便故意模仿肯裏麥,於是把人殺死這個樣子,誤導偵破的方向。”
    黑山點點頭:“得確有這種猜想,可是咒術無形無相,甚至咒人者可以遠隔幾條街施術,根本不需要進入現場,不可能在現場留下線索,又如何偵破?”
    雲航卻苦了臉:“這麽說來,要通過這個方式來尋找凶手,隻怕是不可行了。”
    黑山又道:“還有一種可能性,殺手能一瞬間同時咒殺五人,操作的難度極高,要麽這五人都是自己本族之人,要不平時有人進行引導,讓這五人對殺手這個祭司極為信服。”
    雲航眼前一亮:“您的意思,要不這個黃重雲,原本不是博爾吉濟特的人,可這根本不可能,他的父親和爺爺都在博爾吉濟特氏中擔任小官吏,一直忠心耿耿,他絕不可能是異族的潛伏。”
    福臨道:“剔除這個可能性,那麽就是有人在平時引導他們,叛變了自己的部族,加入了新的部族,而那個部族的大祭司,便是殺人凶手。”
    他與雲航彼此對視了一眼,齊聲道:“那個失蹤的丫環,很可能就是引導者!”
    福臨馬上道:“來人,馬上加大力度,調查黃重雲家這個丫環的來曆背景,通過她找到真凶的線索。”
    許伯達淡淡地道:“我勸你就不要花這方麵的力氣了,如果我是那個丫環,要不現在就已經跑到某個你們根本想不到的牧場去了,要不就是被埋到某個你們想不到的牧場去了,總之,差不多一天一夜了,怎麽可能還找得到?”
    福臨道:“那怎麽行,找不到,也得找,現在這是唯一的線索了!”
    薩仁突然道:“誰說是唯一的線索了,你們可以去查,是誰在昨天晚上假冒了黃重去前往雲福樓,而且他還請了不少客人,你們隻要仔細盤查,我不信查不出問題。
    還有,那個拿著假兵符前往城外調兵的易容者,你們也可以查一查。”
    福臨才似想起來,問道:“兵符找到了嗎?”
    薩仁點頭道:“找到了,那個假師爺去了城南馬場,然後讓兵馬司的人集中起來向南走,幸好前去追趕的人動作快,很快找到了這隊人,又把他們重新帶回了南城外的馬場,隻可惜,混亂之中,那個假師爺找不到了。”
    福臨不解道:“那個假師爺讓兵馬司的人集中起來向南走幹嘛?”
    薩仁道:“副將說,他也不知道,隻是師爺手持著兵符,既然這樣命令,當然誰也不曾懷疑,才走出一個時辰,南城兵馬司的人追了上來,又把人追回來了,就是溜了一圈,什麽事也沒有幹。”
    福臨點了點頭,長籲了一口氣,道:“那就好,現在是兵荒馬亂的時候,實在是經受不了這樣的風吹草動。”
    杜西川卻不解道:“那個假師爺搞這麽大的動作,隻為了冤枉一下小然姐姐,然後帶著這些士兵溜一圈嗎?你們不覺得那個人簡直像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