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嗎？報紙上都這麽叫你，你現在可是歐美最有名的中國人，不，最有名的東方人。如果你現在出現在巴黎最高檔的沙龍，那些女士都會纏著你去講述你穿越沙漠漂洋過海挽救基督文明使者的故事呢”。說著，興衝衝的跳下床，赤身裸體地跑到旁邊的美人榻上在一摞報紙間翻找起來，全然不顧一些斑斑駁駁在腿上流淌。
    “找到了”，她一個歡呼，拿著幾張報紙一下子跳回床上，嚇得王月生趕緊滾到一旁。
    “看吧，都是寫你的。這是大報的，這篇，這篇，一個中國騎士在北京事變中的雙重救贖，還有東方智慧與西方文明的完美行動，還有這篇說你居然在跨國救援途中在一家旅館見到了幾個外國人，剪開一張世界地圖，就重新詮釋了世界。小報的更多，這篇說你在沙漠裏被一夥女強盜攔截，這個是你被女海盜搶過的，這裏還有個意大利貴族女孩說有了你的孩子”。
    約翰娜異常興奮，依靠在床頭，半截身子露在外麵，把不知道翻過多少回的報紙又津津有味地拿起來看，看到嚴肅報道時，就扭頭看看王月生，一臉的崇拜與自豪；看到花邊新聞，就隨手掐一下他，看到描寫精妙處，還不時把報紙扔到一旁撲上來纏綿一會，然後不理會王月生的劍拔弩張，又起身撿回報紙繼續往下看。
    前世王月生被約翰娜不按牌理出牌弄得哭笑不得，後世平行機構a的局長正在對技術團隊火冒三丈。
    “讓你們給零號建個思維模型，有那麽難嗎？怎麽跑幾次都跑不通？還讓你們專門近身觀察過。你們看看，這個模型跑出來的是你們見過的那個人嗎？有這麽複雜和自相矛盾嗎？”
    “局長，沒錯，咱們是都在旁邊觀察過他，都能看出來他是個很普通的人。這種人的行為模式、性格特點和思維模式，我們都有很多大數據可以參考，建模很容易。而且我們把他打小到現在所有的變量，甚至包括家庭成員的行為、老師的、同學的、同事的、上學期間的教材、之前訂閱過的報紙、買過的小說、後麵他常瀏覽的網站，甚至連他受到過的校園霸淩和職場pua數據都給代入了，但是就是跑不出現在的結果。不可能這個人有了那麽大的家族背景和如今的財富後，還天天這麽低調地生活，跟身邊幾個女人就是曖昧，連肢體的擦邊球都沒打過。要麽是他在國外那些年有過什麽不尋常的機遇，要麽是有別的什麽地方去釋放他的本性。否則，人是會變態的。可他現在也沒有”。
    局長也不能把懷疑零號可以魂穿前世這種事給技術團隊的人講，他們密級不夠。或者說，涉及這種時空旅人或者外星人的，全中國可以知道的都屈指可數。王月生在前世，作為世家公子，在前世的低人權的現狀下，得到的人能給出的享受，疊加從後世帶來的物質加成，其心理滿足程度，是後世億萬富翁都得不到的，除非拿海天盛筵甚至蘿莉島來pk。所以他完全無所謂在後世去為了一些多巴胺做什麽。結果給篤信科學力量又熟知人性需求的人造成了如此大的困擾。
    a局長揮手讓手下離開，劉局長從側門進來坐下，對a局長道，“你看吧，拿不到那邊的數據，你們也做不出來。我們這邊跑出來的數據跟你們的差不多，不能說咱們兩邊都錯吧。起碼按照現在的技術水平和思路，是指望不上了。這玩意咱們也沒法跟美國人交換”。
    a局長看著他，沒好氣地說，“別以為我看不出你老小子現在憋著樂呢。我知道，你一直覺得現在都玩高科技了，玩ai大數據了，覺得是邪門歪道”。
    “沒錯，即便這次有哪家搞出來了，我也還要說，隻有人，才能對付人。那些高科技都是工具，是輔助”。
    “行了，現在隻能全靠人力堆了。不說這個了，美國人的那個西遊計劃上麵批了，咱們怎麽配合參與？”
    “哼，這個名字肯定是那邊的華裔給他們想的。能怎麽辦？不用美色，不用暗殺，是咱們的鐵律。要不去找人裝護士讓他捐個精？”
    “扯淡。人家身價多少個億美元，會在乎那點營養費。而且他怎麽想的我不知道，畢竟他一天天的消費都是老百姓的水平，但其他但凡有點身價的，現在可都對那玩意在意得緊，生怕被人拿去人工受精後自己啥都不知道就多出個孩子，以後有得扯呢”。
    看到劉局長還想說什麽，a局長也無奈地攔住他，道“我知道你心中對這種事情抵觸，就沒指望你認真想。告訴你吧，我們這邊的方案都十七八套了，都是因為沒法推測萬一事情暴露的後果，不知道他會如何反應，他要是真能魂穿前世，萬一在前世給咱們設個套報複一下，咱們根本無從知道。要不怎麽會對那個模型跑不通這麽惱火呢”。
    “你們花那麽多錢建模，占用了那麽多人力收集數據，占用了那麽多資源去跑運算，光用電都能挖多少個比特幣了，就弄出這麽一個結果啊。咱早防著這一手呢，一遍跑不通就不跑了，剩下的預算咱開始跑交換”。
    “啥意思？”
    “就是算感情和情緒這東西變量太多，我讓人稍微改了下程序，跑跑看能用什麽條件讓他願意為咱們服務，或者交換資源？”
    a局長眼睛一亮，“跑出來了？”
    “跑出來個屁！那麽多國家，想這事不是一天兩天了，哪個人身上有效果。係統在手，天下我有。人家要的少，不用國家體係幫忙，人家要是想要的多，沒準就直接要了國家體係呢”。
    “所以啊，為了原則，就要付出代價。還是美國人這種沒有道德門檻的地方好辦事啊。這麽說你不反對我們放任他們施為了？”
    “除了留一半樣本給我們，還給咱們什麽好處了？畢竟我們盯梢排雷，也要不少開支呢。雖然知道美國人不敢對人下殺手，但萬一人家打感情牌呢？他們那幫家夥玩高科技和心理戰的東西可比咱們爐火純青，上次弄個真實版的楚門世界，不是把那國那誰給策反了麽！”
    “好處上麵談好了，跟你我無關。這麽多專項經費還不夠你嘚瑟的？還有啊，上頭說了，咱們不能使美人計，但要相信對方的家國情懷，還有就是咱們很多誠意可以體現在政策上，以進為退麽”。
    “以進為退？不是以退為進？”
    “不懂了？我琢磨了很久，好像明白點什麽。你呢，自己去慢慢領悟吧”。
    王月生在後世，可完全沒有覺得自己感覺渾身弱點，卻令人無可奈何。他現在一直在糾結自己要不要在前世回趟澳門。因為之前他想當然地以為香港跟澳門都用西方的法律，所謂什麽自己地下挖出來的就都是自己的。結果等自己想再引爆一下文物熱潮，配合一下自己的香港畫廊開張剪彩，臨時找個澳門律師去谘詢時才發現，不要說自己當年路過香港時，繞道澳門埋藏文物的地方現在能不能買到，盡管他在後世查證過那塊地方還沒人開發，但即便買下來，下麵發現的文物好像也不能名正言順地歸在自己名下。
    律師告訴他，根據澳門法律《文化遺產保護法》第11\2013號法律）第14條：地下或水下發現的具有文化價值的動產或不動產，無論是否被遺棄，均屬澳門特別行政區所有；
    第35條：任何人發現疑似文化遺產物品，須立即向文化局申報，擅自移動或處置可構成刑事犯罪最高5年徒刑）。
    即便按照中國大陸的《民法典》物權規則，第1244條：土地所有權範圍原則上及於地表上下無限空間，但受特別法限製如文化遺產法優先於普通物權）。
    雖然他在當初埋藏時就留下了王月生的標識和證據，但即使買地人主張文物係其祖先埋藏，但根據現行法的所有權推定，文物歸屬國家澳門特區），不適用“埋藏物歸發現者或土地所有者”的普通法原則。
    購地動機如為取回祖產）不影響法律定性，反而可能成為“蓄意規避文化遺產法”的證據。且澳門法律未設定“地下祖產追索時效”，即使證明祖先所有權，仍可能因《文化遺產法》的公共利益優先原則被駁回。
    而且若私自挖掘未立即申報，可構成違反《文化遺產法》第35條即使最終證明是祖產）。若購地前已知地下有文物，可能被認定為“有計劃盜掘”，刑期上限提高至8年。文化局可依據第14條直接沒收文物，且無需補償因法律上文物本就屬特區所有）。
    王月生覺得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雖然可以回到後世去取回那些東西放進係統空間，但之前設想的很多關聯計劃都無法執行了。
    頭疼得很，又沒人可以商量，更加鬱悶。結果，他在酒店的酒吧喝悶酒，恰好看見為了方便，跟他搬到同一酒店居住的伊洛蒂，於是抓住她一起喝，喝得失去了知覺，醒來時發現居然躺在了一個女人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