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東沙漠的巨型光伏電站剛打下第一根樁，我便接到了埃克森美孚的談判邀約。拉斯維加斯的奢華酒店裏，水晶吊燈將會議室切割成無數菱形光斑，對麵坐著的全球業務總裁哈裏斯，西裝袖口露出的百達翡麗腕表，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蘇小姐，你在中東的動作，動了太多人的蛋糕。” 哈裏斯轉動著手中的鋼筆，筆尖在《全球能源市場報告》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我們願意開出三倍價格收購晴宇的氫電專利，前提是，你們立刻停止在歐洲和北美市場的擴張。”
    我端起冰美式輕抿一口，涼意順著喉管直抵心髒。前世在周家當棋子時，我見過太多這種居高臨下的談判姿態 —— 用金錢羞辱，用市場威脅，企圖讓對手在恐懼中繳械投降。“哈裏斯先生似乎忘了，” 我將平板電腦推向他，屏幕上是埃克森美孚旗下石油公司在環保訴訟中的敗訴記錄，“當貴公司還在為漏油事件賠償百億美金時，我們的光伏電站已經讓撒哈拉的遊牧民用上了穩定電力。”
    會議室的氣氛驟然凝固。哈裏斯身後的談判團隊開始交頭接耳，有人調出最新的股價數據 —— 受晴宇新能源概念影響，傳統能源股近一周暴跌 15。我不動聲色地打開全息投影，三維地圖上，歐洲 “綠色走廊” 計劃的線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延伸，每一個節點都標注著與當地政府的合作協議。
    “你們所謂的三倍收購價，” 我指著屏幕上的數字，“還不及我們下季度的研發預算。更有趣的是，” 話音頓住，我調出一份加密文件，“據我所知，貴公司秘密研發的氫能項目，上個月剛被專利局駁回，理由是……” 故意拖長尾音，看著哈裏斯的臉色從鐵青轉為慘白，“技術原理與晴宇的專利高度重合。”
    突然，哈裏斯猛地拍桌而起：“蘇晴！你這是商業間諜行為！”“不，這是公平競爭。” 我微笑著按下遙控器，會議室的窗簾緩緩拉開，賭城大道的霓虹撲麵而來，“要麽選擇與我們合作，共享技術標準；要麽，看著貴公司的市場份額被新興企業蠶食殆盡。”
    沉默持續了整整十分鍾。當哈裏斯重新坐下時，鋼筆在合同上留下深深的劃痕：“我要 51 的技術使用權。”“20，並且貴公司需開放石油運輸網絡供我們的氫能卡車使用。” 我將早已擬好的協議推過去，末頁的電子簽名欄閃爍著冷光。
    走出酒店時，手機震動著彈出新消息。林蕭凡發來一段視頻，唐小薇戴著安全帽站在光伏電站前，身後是排列整齊的太陽能板矩陣，像一片藍色的海洋。“等你回來剪彩。” 短短六個字，卻讓我在拉斯維加斯的熱浪裏，感受到久違的安寧。
    賭城的夜生活剛剛開始，而屬於新能源的戰爭，才剛剛掀開新的篇章。我摩挲著無名指上的素圈戒指，在心裏默默道：這一次，我要讓全世界知道，商海博弈從來不是零和遊戲，真正的強者，永遠在開拓新的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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