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將宴會廳切割成無數菱形光斑，蘇晴踩著十厘米跟鞋，黑色西裝在香檳色背景裏宛如一柄出鞘的劍。中央空調的冷氣裹著香奈兒五號的尾調拂過脖頸，她後頸的量子紋路突然泛起刺癢，那是警報係統啟動的征兆。
    周明軒舉杯走來時，領帶夾上的藍光恰好與她掌心的量子紋路共鳴，那細微的震顫從地麵傳導至足尖，像毒蛇吐信前的警告。男人定製西裝的肩部輪廓藏著防彈內襯，皮鞋底特製的消音橡膠卻在大理石地麵留下極淡的靜電痕跡 —— 和三個月前北極基地失竊案現場的鞋印完全吻合。
    “蕭凡今天怎麽換風格了？” 周明軒的手搭上她肩膀，袖口露出的機械表秒針跳動聲格外刺耳。蘇晴餘光瞥見他身後的蘇晴正將一杯紅酒遞給林蕭凡，酒杯邊緣泛著詭異的熒光 —— 和前世讓她昏迷的迷藥如出一轍。記憶中林蕭凡在急救室渾身插滿管子的畫麵閃過，消毒水的氣味仿佛穿透時空刺痛鼻腔。她反手扣住周明軒的手腕，骨骼錯位的脆響驚飛了周圍賓客的交談，宴會廳裏驟然響起的交響樂都被這聲脆響切割得支離破碎。
    “明軒表哥的表，” 她指尖撫過表盤內側的微型注射器，金屬邊緣還沾著未幹涸的冷凝水，“裏麵裝的是‘寒霜同盟’的納米追蹤器吧？” 宴會廳瞬間安靜，水晶吊燈的光斑在賓客們驚恐的臉上跳躍。蘇晴手中的紅酒杯應聲而碎，暗紅酒液在波斯地毯上蜿蜒成詭異的圖騰，與她掌心不斷閃爍的量子紋路遙相呼應。
    周明軒臉色驟變，藏在袖中的電擊器還未出鞘，就被唐小薇甩出的石墨烯繩索纏住手腕。向日葵發卡的金屬邊緣擦過蘇晴耳畔，在量子紋路的映照下，綻放出幽藍的花影。這枚發卡是唐小薇父親用北極基地的廢棄材料親手打造，此刻正源源不斷向蘇晴傳輸著敵人的生物電信號。
    蘇晴轉身逼近蘇晴，高跟鞋碾碎地上的玻璃碴，每一步都帶著量子能量特有的嗡鳴：“想讓蕭凡替林家背鍋？” 她扯開對方領口，露出鎖骨處與北極基地克隆體相同的芯片接口，接口周圍泛著不正常的青紫色，那是神經接駁過載的症狀，“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寒霜同盟’的量產型克隆人？” 蘇晴發出尖銳的電子音，皮膚下的數據流如蛛網蔓延，卻在觸及蘇晴掌心的量子紋路時發出滋滋的灼燒聲，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電子元件味道。
    周明軒突然掙脫束縛，按下腕表上的紅色按鈕。宴會廳穹頂轟然裂開，十二架無人機蜂擁而入，槍口閃爍的紅光在賓客臉上投下恐懼的陰影。“既然被你發現了，” 他癲狂地大笑，嘴角的疤痕隨著扭曲的表情猙獰蠕動，“那就一起陪葬吧！這些無人機的彈藥，可是摻了北極基地的液態氮！” 記憶中冰棱刺穿唐小薇胸口的畫麵突然閃現，那個雪夜的寒風仿佛再次呼嘯在耳畔，蘇晴瞳孔驟縮，體內的量子能量如火山噴發，她後頸的紋路亮得近乎刺眼。
    她扯斷素圈戒指，那是母親臨終前塞給她的遺物，此刻藍光化作防護罩籠罩全場。唐小薇趁機侵入無人機係統，向日葵發卡的數據流與蘇晴的量子紋路共振，在虛空中織就一張光網。當第一架無人機爆炸時，火光映亮了蘇晴堅毅的側臉，她已衝到周明軒麵前，抓住他植入機械義眼的數據線：“你以為用克隆體就能瞞天過海？” 她調出手機裏微型存儲器的內容，畫麵裏二十年前的北極基地實驗室，周明軒的父親將核心密鑰交給寒霜同盟高層的畫麵清晰可見，“看看這個 —— 二十年前，你父親在北極基地背叛‘寒霜同盟’的錄像！”
    周明軒的機械義眼迸出電火花，他終於露出驚恐的神色。蘇晴卻在此時聽見唐小薇的驚呼，轉身看見蘇晴的克隆體正將注射器刺向林蕭凡。千鈞一發之際，她甩出石墨烯繩索纏住克隆體的手腕，量子能量順著繩索注入對方體內，將數據流攪成一團亂碼。克隆體在藍光中化作齏粉，而周明軒趁著混亂，啟動了藏在鞋底的反重力裝置。
    “想跑？” 蘇晴躍上餐桌，高跟鞋尖點過香檳塔，在彩虹般的酒液飛濺中抓住周明軒的腳踝。量子紋路與他體內的納米機器人劇烈衝突，兩人在空中翻滾，撞碎水晶吊燈。墜落的瞬間，吊燈碎片劃過蘇晴臉頰，鮮血順著下頜滴落，她瞥見宴會廳門外，幾個戴著北極熊徽章的身影正舉槍瞄準 —— 那是 “寒霜同盟” 的真正殺手。
    她將周明軒狠狠砸向地麵，在他暈過去前，從他口中逼出一句：“北極基地的核心密鑰，在... 在你父親的懷表...” 話音未落，子彈擦著她耳畔飛過。唐小薇突然撲過來，替她擋下致命一擊，向日葵發卡的碎片散落在血泊中，像極了北極基地那場爆炸中，飄零的希望。發卡核心的記憶芯片在最後一刻將關鍵數據傳輸給蘇晴，而唐小薇染血的手，還保持著入侵係統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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