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精銳訓練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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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車站,威爾斯緩緩走下列車,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輕輕活動著因長時間乘車而略顯僵硬的身體。站台上人群熙攘,秩序雜亂無章,隨處可見荷槍實彈、神情警惕的士兵,以及麵容憔悴、疲憊不堪的難民。
    “喲,你居然沒當逃兵!”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威爾斯身後傳來。
    威爾斯聞聲轉過身,隻見漢斯正站在他身後,臉上掛著一抹略帶揶揄的笑容。漢斯身著沾滿泥土的軍裝,背著一把毛瑟步槍,整個人看起來風塵仆仆,顯然曆經了不少奔波。
    “你不也一樣嘛!”威爾斯笑著回應,輕輕捶了捶漢斯的肩膀。在這個動蕩的年代,當逃兵談何容易?一個人勢單力薄,既無權又無勢,能逃到哪裏去呢?即便身懷現在的超前知識,也需有庇護才能得以施展,更何況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列車不到三天就抵達了前線,正所謂“去時容易回時難”。
    到達目的地後,他們被編入大德意誌師的新兵隊,隨後被送往訓練營。營地坐落在一片開闊的平原之上,四周環繞著冰冷的鐵絲網和崗哨,彌漫著一股肅殺的氣息。
    在大德意誌師這個精銳之師的訓練營裏,新兵們麵臨著殘酷的抉擇:要麽在高強度的訓練下崩潰住院,要麽通過考驗被編入補充隊開往前線。這裏的訓練強度堪稱極致,每天除了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和精準的射擊訓練外,還有各種複雜的戰術演練和實用的生存技能培訓。教官們皆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對新兵的要求極為嚴苛,新兵稍有懈怠便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陰沉的天空仿佛一塊巨大的鉛板,隨時都可能飄下雪花。威爾斯他們瑟縮地站在營地的院落裏,等待著長官訓話。他們裹著厚重的軍大衣,仍被凍得瑟瑟發抖,呼出的熱氣在寒冷的空氣中瞬間凝結成白色的霧氣。
    軍官們引領著威爾斯他們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走向院落右側,隨後下達了停止的命令。地麵上鋪著一層薄薄的積雪,每走一步都發出清脆的咯吱聲。
    這時,一位高大的少校闊步走來。他身著筆挺的軍裝,皮靴被擦拭得鋥亮,肩章上的銀星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他身旁還跟著兩名軍士長,同樣軍容嚴整,表情冷峻嚴肅。
    領隊一聲洪亮的“立正!”,士兵們立刻挺直身體,昂首挺胸,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前方。
    那位高大的軍官緩緩地、卻又無比堅毅地向新兵們敬了一個禮。接著,他在隊伍麵前來回踱步,目光逐一掃過每一個士兵。他身材高大,比前排的新兵都高出一頭有餘,就連漢斯在他麵前也顯得頗為矮小。當他那銳利的目光讓眾人都心生畏懼時,他才與兩名軍士長並肩站定。
    他以一種擲地有聲的語調說道:“先生們,我從你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你們對這次休假感到非常滿意,我也很高興看到這一點。” 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能令飛鳥駐足聆聽。
    他稍作停頓,接著說:“然而,到了明天,你們就必須開始思考你們所要努力完成的工作了……”
    此時,營地門口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一個渾身灰土的連隊行軍到了營地門口。他們穿著沾滿泥土和血跡的軍裝,為了不打斷少校的講話,他們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待著命令。
    少校提高了聲音繼續說道:“從明天開始的訓練是專門為你們準備的,這個訓練將把你們打造成世界上最優秀的士兵。軍士長,明天早上日出時分讓大家集合。” 他說話時,目光銳利地掃過隊列中的每一個人,仿佛能洞察他們的內心。
    “明白,少校先生。” 站在少校身旁的軍士長立刻立正敬禮,語氣堅定而幹脆。他身材魁梧,麵容粗獷,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老兵。
    少校微微點頭就轉身準備離去,但又改變了主意。他用一個手勢示意那些站在門口的士兵進來。這些士兵光著上身,滿身灰土。少校用一個輕微的手勢攔住了他們,然後說:“這是我們的一些新朋友,現在請你們彼此敬禮。”
    那個約300人的連隊雖然麵容顯露著疲倦,但他們還是向右轉了一半敬禮,並大聲喊道:“歡迎加入我們的隊伍,同誌們!” 他們的聲音雖然有些沙啞,但卻充滿了熱情和力量,在寒冷的空氣中回蕩。
    清晨的薄霧還未散盡,威爾斯便被皮靴踹中腰側的劇痛驚醒。教官的咆哮聲穿透營房:“全體列隊!你們這群蛆蟲以為自己是來野餐的嗎?”
    漢斯立刻從對麵鋪位翻坐起來,金屬扣與鐵架床碰撞的聲響驚飛了屋簷下的飛鳥。
    威爾斯在隊列裏數著呼吸的白霧,訓練場的積雪已被踩成黑冰。教鞭抽在沙袋上的爆響驚得他渾身一顫。漢斯站在右側斜眼瞥他,缺了半顆門牙的笑容在晨光裏泛著鐵灰色。
    "威爾斯!漢斯!"施耐德用教鞭挑起漢斯的下巴,"給我們的上第一節搏鬥課。"
    一開始漢斯就像公牛般撞進懷裏,威爾斯卻還保持著教科書式的拳擊姿勢。後背著地的瞬間,凍土透過作訓服傳來刺骨的寒意,他聽見自己胸腔裏發出空木桶滾動的悶響。教官的咆哮在頭頂炸開:"戰場上沒人會數三二一!用膝蓋!用牙齒!想象這是猶太政委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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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住了兄弟。"漢斯用膝蓋壓住他的手腕,這個動作讓威爾斯想起實驗室解剖課上被釘在木板上的青蛙。
    午餐時分的食堂飄著蕪菁湯的酸澀氣味。威爾斯癱在長凳上數著淤青,顫抖的叉子將土豆泥戳得滿盤狼藉。教官把盛滿酸菜的錫盤推過來,武裝帶上的金屬扣還沾著格鬥場的泥漿:"你該學學怎麽用鋼盔吃飯,像這樣——"他示範性地將湯倒進35鋼盔,仰脖喝得喉結滾動。
    下午的負重越野讓威爾斯理解了"機械化步兵的榮耀"的真正含義。40公斤的裝備包壓得肩胛骨幾乎錯位,g34機槍的槍管隨著步伐不斷撞擊後頸。漢斯在前方突然半跪——積雪下的陷阱在他們身後轟然塌陷,露出吞噬過無數訓練靴的陷阱。
    "眼睛要像探雷針!"教官揪著威爾斯領口提起,往他嘴裏塞了把雪,"在沼澤地,這種陷阱裏泡著的可不隻是泥漿!"
    當隊伍穿過模擬街壘時,三號突擊炮的轟鳴隆隆作響。教官們用空包彈和煙霧彈營造出斯大林格勒式的死亡迷宮。漢斯突然拽著威爾斯撲進散兵坑,履帶碾過頭頂的瞬間,柴油廢氣混著融化的雪水灌進鼻腔——這是裝甲協同作戰的必修課,也是無數士兵被碾成肉泥換來的操作規程。
        飯盒裏盛著的,永遠是那些寡淡無味、難以下咽的肉沫營養稀糊糊,量大管飽但味道就像嚼蠟,甚至帶著股淡淡的澀味,讓人絲毫提不起食欲。威爾斯每日對著這樣的食物,心中滿是無奈與憂慮。在這嚴苛的訓練環境中,他時刻擔心自己哪怕出現一絲一毫的失誤,就會被無情地送去紀律營,在那裏,等待他的或許將是無盡的折磨,又或許,最終會悄無聲息地死在那殘酷的訓練當中。
    如今,他的頭腦好似陷入了一片混沌的木然狀態,對周遭的一切都仿佛失去了敏銳的感知。高強度的訓練和巨大的心理壓力,如同沉重的枷鎖,禁錮著他的思維。就在這段煎熬的日子裏,他收到了艾麗卡寄來的兩封信。他顫抖著雙手,緩緩打開信件,然而,那沉重酸澀的眼睛,此刻卻像是被一層迷霧所籠罩,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清晰地分辨出信上的字跡,更弄不明白其中飽含的深情與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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