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區域a區。
    徐萬裏帶著小六來到雙胞胎的大巴。
    “小苗，你有空嗎？”
    “有的呀。”
    白綺苗打開車門，裹著棉被探出上半身。
    見外麵徐萬裏的腳邊有一隻毛茸茸小動物，她的眼睛立即浮出亮光，站起身來到門口。
    “徐哥，需要幫忙嗎？”
    “嗯。”
    徐萬裏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低頭看向小六。
    “小家夥受點傷，留它待在車裏不太放心，想請你幫忙照顧一下。”
    “沒問題呀。”
    白綺苗爽快地答應下來。
    剛才，便收到姐姐的短信——暫不搬家。
    她不知道姐姐為什麽臨時改變主意，也沒太在意，心底偏向居住大巴，自由，不需要考慮舍友的問題。
    “它不拆家吧？”
    “不拆的。”
    徐萬裏揉揉小六腦袋。
    小六一瘸一拐跳上大巴的台階，隨意找個地方趴下搖搖尾巴。
    主人叮囑好多次的。
    它得守著這個雌性人類，防止對方偷偷跑路。
    “那我去忙了，晚上回來請你吃飯。”
    徐萬裏笑著揮幾下手，背著裝滿物資的旅行包，前往跟張業農約定的交易地點。
    此次交易地點位置更為偏僻。
    基地將周圍安全區域劃分成新的區域，安置新來的幸存者或建立隔離區。
    他們的交易，隻能定在未規劃區域。
    “徐老板，這呢。”
    未規劃區域的某個巷口。
    身材瘦小的張業農小聲招呼，緊張地環顧四周。
    他看起來比上次見麵更顯疲憊，精氣神也下降幾分。
    不缺基礎食物，也無需從事體力活，相對於普通幸存者，張業農的狀態已經保持得不錯了。
    “徐老板。”
    看到徐萬裏背著書包走來。
    他眉頭一抬，滄桑的臉龐露出笑容。
    哈著雙手上前。
    “我就知道徐老板不是普通人，哈哈，方便打開書包讓我看看嗎？”
    “看吧。”
    徐萬裏取下背包，打開拉鏈露出裏麵的一些主食，肉類。
    這些食物，不單單是交易農作物種子的，還有一部分是谘詢費。
    谘詢種子不出芽的問題。
    “說吧，為什麽蔬菜種植不出來。”
    “這個嘛.....”
    張業農憨笑著撓撓頭。
    眼睛直直盯著裝滿食物的書包，意思表達得很明顯。
    “我懂的不多。”
    “解決作物不能出芽的問題，包裏的東西全給你。”
    徐萬裏把背包往前一遞。
    在對方接過來前又收回去。
    “先回答問題。”
    “嗬嗬。”
    張業農訕笑一聲，思索著說道，“那我們先交易種子跟育苗袋？”
    他擔心說出具體緣由後，徐萬裏看不到種植蔬菜的希望，拒絕購買偷偷帶出來的種子。
    “行。”
    徐萬裏不嫌農作物的種子多。
    取出一部分物資交給對方，也得到兩百多包種子，二十多種蔬菜。
    育苗袋變成附贈品。
    “好！”
    張業農臉色一喜，快速將交易獲得的食物裝袋，又把繩子的一頭綁著手腕，確保食物不會丟失。
    “徐老板痛快！”
    “可以說了？”
    “行。”
    張業農也不問說完能不能得到剩下的食物，小心翼翼打量一下四周，並未看到士兵或幸存者的身影，才略微湊上前輕聲說道，“其實，基地大棚也沒有培育出蔬菜。”
    基地的蔬菜大棚，抗寒能力絕對沒問題。
    農作物的種植方法，流程，也不可能出錯。
    但他們沒有種植成功。
    不少農作物領域的資深教授懷疑，空氣中的未知物質影響農作物活性，導致農作物種子不出芽。
    “你是說未知物質對自然界的植物也有影響？”
    徐萬裏突然意識到自己陷入誤區了。
    一直以來，接觸到的媒介生物均是各類動物，沒往植物方麵聯想。
    此時，聽到張業農的話，他才反應過來。
    若媒介能讓植物產生變異，讓豬籠草殺豬，捕蠅草捕捉鳥獸......
    “咕嚕~”
    徐萬裏後背發涼。
    或許，九成以上的普通幸存者沒有意識到植物的潛在危險！
    “不一定是真的哈。”
    張業農提醒道。
    “一些氣象工作人員推測。”
    “空氣中的未知物質就像幾十億年前的氧氣一樣，正在改革現有生命體的生存方式，適者生存，成為遺傳基因更強大，堅韌的種族，劣者淘汰，變成曆史書上的一個名詞......”
    “......”
    他的知識水平不高。
    講述的東西全是道聽途說，摻雜幾個專業詞匯。
    這樣，容易唬住見識不多的家夥。
    比如眼前的年輕老板，便被他唬住了。
    “徐老板。”
    張業農搓搓手，眼神飄向對方的大書包。
    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全說了。
    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剩下的一部分食物。
    “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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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
    徐萬裏有些心不在焉，倒出書包裏的東西，胡亂把作物種子塞進去。
    他跟餘思晗曾搜過藍水星的演變史。
    四十多億年前，氧氣是一種劇毒空氣，一如現在的媒介，對已存在的生物體係有著負麵影響，可如果適應氧氣，適應媒介，成為新的生物，便能占據新環境的一席生存空間。
    不同的是。
    這次的媒介，極大加快生物演變的速度。
    數十億年前的大氧事件，藍水星進入長達十億年的冰封期。
    媒介有著類似的作用，速度更快。
    不需要幾億年，或許再過個幾年十幾年，藍水星就將徹底被凍結，進入新一輪冰封期。
    現有的生物包括人類在內，若不能適應媒介存在的環境，則成為曆史，若能承受住媒介的催化，則延續下來，成為新的物種，便繼續譜寫曆史，成為曆史的主宰......
    “下次見。”
    裝完農作物種子，徐萬裏沉思著往大巴方向走。
    他似乎明白，媒介的真正作用了。
    “再見。”
    張業農對著徐萬裏的背影揮手。
    旋即，搖搖頭收回目光。
    他是不相信所謂的優勝劣汰傳言的。
    人類的基因何等強大？現代科技何等發達？怎麽可能扛不住區區零下幾十度的環境？
    “收獲真不錯。”
    快速裝好散落地上的食物，低頭匆匆朝住所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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