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
    在裝甲車跟大巴的燈光下，天空仿佛有著永遠下不完的雪花，隨風飄舞，劈裏啪啦拍打著貨車的車廂，或是裝甲車跟大巴的玻璃，聲響時而密集有力，時而輕柔稀疏。
    “嗖嗖...”
    兩張直徑二十厘米的圓盤被擲向半空。
    不等圓盤落地，一道黑影就迅速掠向圓盤落點的位置，穩穩叼住兩張圓盤，帶著圓盤慢悠悠飛回來。
    黑大帥有氣無力地配合白綺苗玩扔飛碟遊戲。
    它有點懷念那個傻乎乎，精力又很旺盛的小六了。
    “呱。”
    兩張圓盤扔到白綺苗的腳下。
    黑大帥踩在積雪表麵，抬頭盯著大巴休閑區域的落地窗，似乎隔著單向玻璃也能看到裏麵的情形，透露著莫名的疲倦氣息。
    “小苗。”
    大巴廚房區域的窗口處。
    徐萬裏看向著白綺苗，察覺到白綺苗腳邊的黑大帥，眼裏正透露著一種渴望，一種十分想要返回大巴休息的渴望。
    小小一隻，讓人覺得怪可憐的，也有點怪好笑的。
    “回來吃飯。”
    “呱呱！”
    黑大帥聽到徐萬裏的許可。
    不等白綺苗說話，便徑直飛向廚房區域的窗口，沿著被打開的窗口飛進廚房區域。
    大巴上的氣溫維持在十來度左右。
    十度左右的溫度對元境幸存者而言，剛好適合穿短袖，對黑大帥跟小六等白霧紀元生物來說，則有點偏高，以至於黑大帥很喜歡站在靠窗的小吧台，小六跑到裝甲車。
    “培養一隻元境鳥類嗎？”
    徐萬裏打量著黑大帥。
    目前，屯屯鼠特殊儲物空間裏有好幾支儲備的元境藥液，暫時不缺元境藥液。
    如果將黑大帥培養成元境生物，也不是不行。
    “等下問問小魚幾個人的意見吧。”
    黑大帥的智商很高。
    初境的黑大帥，便有著堪比小六的智商。
    或者說，黑大帥很多時候表現出比小六更高的邏輯推理跟解決問題能力。
    一些較為複雜的指令，小六往往需要思考一段時間，或是通過反複的訓練，才能理解跟執行；而黑大帥一遍就能聽懂，並完美執行指令。
    如果把元境小六，形容成六七歲的人類小孩，那初境黑大帥就相當於十一二歲的小孩，初步擁有邏輯推理能力。
    “黑大帥！”
    白綺苗抖落衣服上的雪花，換上幹淨睡衣，便快步來到黑大帥麵前。
    伸出手指輕輕戳著黑大帥的翅膀。
    “你幹嘛不等我？”
    “呱。”
    黑大帥一蹦一跳地跑到旁邊。
    展開翅膀將白綺苗先前沒有喝完的飲料，推到白綺苗麵前。
    低著頭蹭兩下白綺苗的手背。
    “呱呱。”
    “喲，你知道認錯的？”
    白綺苗驚訝道。
    難怪徐哥他們總說黑大帥聰明呢，感情是黑大帥以前不是聽不懂她的指令，單純就是懶得搭理，或者不願跟她玩遊戲，扔飛碟，木棍，轉圈圈或兩位數的加減乘除...
    實在是太幼稚了。
    “你才知道啊？”
    餘思晗一臉好笑的表情。
    他們幾個人，也就白綺苗比較...嗯，天性純真，以為黑大帥不回應就是聽不懂。
    可如果黑大帥智商真的低下，當初就不可能執行探查天梯生物的任務，也不可能在被鎖鐵籠裏天天放血的時候，知道向他們求救，更不可能天天窩在小六的腦袋上。
    “這樣哦？”
    白綺苗並未生氣。
    拿起黑大帥推到身前的飲料喝起來，笑眯眯盯著黑大帥，琢磨著該跟黑大帥玩什麽遊戲。
    “呱呱。”
    黑大帥被白綺苗盯得有些不自然，縮縮腦袋，小跳小跳著跑到角落。
    它決定，以後不能單獨跟白綺苗相處。
    若小六或小白虎不在，它就跟著小六或小白虎到裝甲車過夜。
    “你們覺得把黑大帥培養成元境如何？”
    徐萬裏解開圍裙走出來，看著餘思晗三女詢問。
    他有點好奇。
    初境的黑大帥就擁有簡單推理的邏輯能力，若是突破為元境生物，智商上限跟推理邏輯能不能達到正常人類的水平。
    一隻擁有堪比正常人類智商的鳥獸，對他們有著不小幫助。
    起碼，在空中管製方麵或對付其它鳥類生物方麵，元境的黑大帥將有更大作用。
    “元境？”
    餘思晗眼睛一亮。
    如今，他們撤離地下生存城市來到野外，野外有著提燈組織的分部，獲取一兩支元境藥液不是不可能。
    問題是，黑大帥跟小六不同。
    小六跟他們很熟悉，又是田園犬，天生自帶忠誠基因。
    可黑大帥不一樣，它的智商本就不低，如果成為元境生物，智力上漲，那就不知道還受不受控製，或者產生其它的小心思，叛逃，引誘其它生物襲擊，製造麻煩等等。
    “智商高的好處跟壞處很明顯。”
    “嗯。”
    白綺禾也放下手頭上的工作。
    拿起飲料嘬一口，轉身跟幾人交流起來。
    “咱們不可能一直拿鐵鏈鎖著黑大帥，我覺得培養黑大帥不如先培養小白虎......”
    黑大帥曾遭受到人類的囚禁跟放血。
    這才是幾人猶豫的原因。
    智商，有時候也是一把雙刃劍。
    “呱呱。”
    聽到幾人的談話，黑大帥蹦蹦跳跳來到徐萬裏麵前，跳到徐萬裏肩膀上，伸著腦袋刮蹭徐萬裏的臉龐，表現得很是親昵。
    它又不傻。
    即便成為元境生物，也肯定是要跟著徐萬裏幾人混的。
    從利益層麵考慮，這裏有豐富的食物，有好幾個元境幸存者跟白霧紀元生物，元境幸存者跟元境生物彼此信任，依賴，絕對是安身的最好地方。
    最重要的是，黑大帥是被幾人救出來的。
    它仇恨囚禁它的幸存者，不代表仇恨其它人類。
    相反，自然界的生物在某些方麵要比人類更加純粹。
    “小家夥確實挺聰明。”
    徐萬裏的眼裏浮現出笑意。
    元境藥液放著也是放著，不如轉化成實際戰力。
    伸出食指刮兩下黑大帥的腦袋，抬頭看向餘思晗三人。
    “那就把黑大帥跟小白虎都培養成元境生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