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紀元01年一月十五號，早上八點。
    藏地避難所邊緣區域的一處平坦雪坑內，停放一晚的幾輛大型車輛跟幾節車廂，表麵覆蓋著一層兩三厘米厚的積雪，位於後側的大巴，各個車窗的外側凝結出冰塊。
    車身下沿，也有冰錐連接著地麵。
    “起床幹活！”
    白綺苗早早起來。
    由於漸漸駛出藏地避難所的範圍，又向著東南方向一路行駛，日出跟日落的時間點逐漸回歸正常。
    七點多她就起床洗漱，帶上打掃冰塊積雪的清潔工具，到外麵清理大巴跟裝甲車的車窗，車身下沿等地方，將夜晚凝結的冰塊清理幹淨。
    “小白，起床啦。”
    小白虎的體型太大，不能再返回大巴或裝甲車的空間休息過夜，隻能睡外麵。
    起初，小白虎很不情願睡外麵，大腦袋一直拱大巴的車門，想要回到大巴或回黑武士裝甲車，在熟悉的環境過夜，不管徐萬裏跟餘思晗幾人如何勸說，也都不好使。
    委屈得像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小孩般，哽咽著叫喚。
    後來小六主動陪小白虎睡在外麵，小白虎才低嗚著同意。
    十幾天下來，小白虎也慢慢習慣夜晚睡外麵，習慣零下幾十度的環境了。
    “嗷。”
    小白虎懶洋洋地伸個懶腰，翻個身又繼續打盹。
    它知道白綺苗早上起來要清潔車身，也有到喂養車廂裏的生物，需要一個小時左右才能忙完呢。
    這段時間，它可以賴一會床。
    “汪汪！”
    躺在小白虎脖頸處睡覺的小六鑽出來。
    抖抖身體，伸伸懶腰，便精神滿滿地跟上白綺苗，陪著白綺苗一起清理車身的積雪跟冰錐，陪白綺苗到車廂投喂各種生物，或到農作物車廂，摘除一些枯萎的植物。
    其實，小六覺得車廂種植的十幾種農作物中，有好幾種不能食用，不具備食用的價值。
    可幾個主人很奇怪，總是孜孜不倦地嚐試著各種烹飪方法。
    搞不懂。
    “汪汪汪。”
    小六走到兩米多高的番茄樹前，回頭對著白綺苗仰兩下下巴，尾巴也搖了起來。
    兩節農作物車廂，它就對番茄樹車廂的小番茄感興趣，表殼梆硬，裏麵微甜帶點嚼勁。
    尤其是兩節農作物車廂被拉到野外的時候，小番茄長得特別好，外殼下的果肉也冰冰涼涼的，拿來當小零嘴正正適合。
    “呐，給你。”
    白綺苗摘下一枚拳頭大的灰白色番茄，扔給小六。
    雖說平時總喜歡偷偷檢查小六藏起來的小寶庫，但也沒少給小六投喂各種小零嘴，像肉幹，蔬菜，果實等，基本是小六想吃，想品嚐的東西，她都會分一點出來的。
    “汪汪。”
    小六張嘴接住番茄。
    它不著急啃，把番茄放到地麵，繼續朝著白綺苗仰仰下巴。
    這種好事，當然不能忘記小白虎了。
    “你要給小白帶一枚？”
    “汪。”
    “那行。”
    白綺苗的臉上露出笑容。
    又挑選一枚拳頭大的番茄，摘下來扔給小六。
    旋即，便目送小六含著兩枚番茄，嘴巴鼓鼓的，搖著尾巴跑向小白虎。
    “果子？”
    黑大帥站在農作物車廂敞開的鐵門上方。
    見小六含著兩個番茄開開心心地走遠，走到大巴外麵跟小白虎一起美滋滋啃著灰白色的果實，它也想試試番茄的味道，便撲騰著翅膀飛進來，落到一棵番茄樹的枝幹。
    小跳著跳到一枚番茄前，側頭看向白綺苗詢問。
    “鴉可以吃一個嗎？”
    “你也想吃番茄？”
    白綺苗臉上掛著笑容。
    目光掃視著幾棵番茄樹上的果實，挑選一個更大的番茄，踮著腳尖摘下來遞到黑大帥麵前。
    這枚番茄堪比黑大帥的身體大。
    “試試吧。”
    “你放地上，鴉自己啄。”
    “好。”
    “謝謝。”
    黑大帥飛到地麵，好奇地啄兩下番茄。
    味道不咋滴，或者說壓根就沒有什麽味道。
    “你剝開外殼，吃裏麵的果肉才行。”白綺苗笑著提醒一句。
    “殼？”
    黑大帥低頭打量著灰白色番茄，又加大力道啄兩下表殼，隨著番茄的表殼被破開，它也嚐到一絲冰冰涼的果肉，酸酸甜甜，跟災難前路邊撿的水果味道完全不一樣。
    更神奇的是。
    它昨晚學習的知識中，水份在零下的環境中不應該凝結成冰嗎？
    這果實居然沒有結成冰塊。
    黑大帥又嚐兩口番茄的果肉，確實明顯帶有水份。
    抬頭看向白綺苗問道。
    “它的果肉為什麽沒有結冰呢？”
    “啊？”
    白綺苗哪懂灰白色番茄為什麽不結冰的原理，這是她的知識盲區，或者說，她除了擅長打遊戲，對其它方麵的事情，特別是學習，幾乎早就還給各個年級的老師了。
    皺著眉頭思考一會。
    “可能是...水份裏麵蘊含著媒介？”
    “媒介？”
    黑大帥若有所思。
    媒介影響水份的凝結點，估計也能影響空氣跟其它物質的基礎形態，不能再以災難前的知識，來看待白霧紀元的事務。
    得自行摸索。
    “鴉要回去寫作業了。”
    “寫作業？”
    多麽陌生又熟悉的詞匯啊。
    白綺苗呆呆地點頭，看著黑大帥叼著剩下的半個番茄，撲騰翅膀飛向大巴。
    好幾秒鍾才回神，狐疑地摘下一枚番茄，剝開外層的表殼，啃兩口裏麵的果肉，很冷，有點拔牙，但能感受到果肉所蘊含的汁水，嚼碎果肉的同時就有不少汁水溢出。
    “以前怎麽沒注意到汁水的問題呢？”
    白綺苗撓撓頭。
    三兩口啃完番茄，便不再糾結。
    哼著小曲給車廂的農作物土壤施點肥，順便鬆一下凍土。
    “小苗，早。”
    八點半。
    餘思晗跟白綺禾也陸續醒來，兩人結伴前往圈養生物的車廂，查看昨晚投喂巨型蚰蜒步足肉類的實驗結果。
    實驗對象一共二十組，共十種不同種類的生物。
    十組投喂生肉，十組投喂熟肉。
    “生肉的十組生物一切正常。”
    “投喂熟肉的十組生物，各項體征也正常。”
    “再觀察兩天看看。”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