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的上身穿了一件合身的絲綢短襖，繡著精美的牡丹花紋，袖口和衣襟處鑲嵌著金色的蕾絲。下裙卻是蓬蓬裙，裙擺寬大，上麵繡著藤蔓和百合的圖案。腳上穿著一雙繡著蝴蝶的繡花鞋，鞋麵上鑲嵌著珍珠和寶石。
    與以前的曦月完全不同，現在的曦月氣質清新脫俗，既溫婉可人，又活潑開朗。眼神中透著一絲好奇和靈動，仿佛對世界充滿了探索的欲望。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仿佛在訴說著她內心的喜悅。
    兮兮很滿意自己的裝扮，她輕輕提起裙擺，輕盈的在鏡子跟前轉了一圈，仿佛在跳故鄉的狐旋舞。
    王曦琴的眼睛眯了起來，掩蓋他已經潮濕的眼眸。母親是最會跳狐旋舞的，隻是自從母親去後，他再也沒看過狐旋舞。
    兮兮看到鏡子裏的王曦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回頭衝他甜甜的一笑。讓王曦琴呆怔的神情更加呆怔。
    他在猶豫，有沒有必要訓練這個“曦月”，讓她更接近原主？從安全考慮，似乎有必要，可他心裏，不想讓她改變。
    算了，王曦琴在心裏說，硬裝反而適得其反，反而容易露餡。再說，這個曦月也不見得願意。
    這時，果兒的聲音又在門外響起“文側君說他今晚要晚一些回來，派人給郡主送來了一籃有餘花，說是郡主最喜歡的。”
    王曦琴不等兮兮開口，吩咐道，“擺在餐廳吧。”他看了一眼很不樂意他自作主張的兮兮，正色說，“文星棋送來的東西，不要放在我們說私密話的地方。”
    兮兮想到了剛才提到的仙家盟主，雪蓮山主文淵，不由得臉色變了變，“他是幹什麽的？”她遲疑了一下，“跟那位文山主，什麽關係？”
    “他是文山主眾多義子中的一個，”王曦琴淡淡的說，他曲起手臂，讓兮兮挽著，邊走邊繼續講文星棋，“是太學的創辦者，昭明堂大學士。”
    兮兮驚訝的咂咂嘴，“大學士？大官？”她覺得自己的腦容量不夠了，完全理解不了，“他……為什麽給人當側君？”
    王曦琴不以為然的瞥了一眼兮兮“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而已，再大能有多大？他不當側君，難道我來當？”
    兮兮“嘁”了一聲，撇撇嘴，作為曾經的社畜，她最不喜歡歧視鏈，“怎麽你高不可攀，貴不可言？”
    這話聽在王曦琴的耳朵裏，卻是“你不過是邊陲小國王子，有什麽了不起？有資格瞧不起大京的大學士嗎？”
    王曦琴不由挺直了腰杆，倨傲的說“我之所以是冰月山莫山主最看重的徒弟，是因為我的天資過人，如今已至元嬰，看不起他一個凡人，是應該的，這是規矩！”
    兮兮似懂非懂，她對“元嬰”這個詞不陌生，也不意外，能會“離魂”這種法術，肯定是元神能出竅的。
    “元嬰”這個境界，對應王曦琴的年齡的確是挺高的。而且誰法術高誰厲害，好像也是她看過的所有玄幻故事裏，常有的設定。
    那王曦琴的確可以以少年英才的資質，傲視同齡人。以真本事決定地位，兮兮還是可以接受的。
    不過，既然誰法術高誰厲害，不會法術連太學校長都讓人瞧不起。而且顯然大京地方有領主管轄，文官的確很難有很大的權力。那，“文星棋不是文淵的義子嗎？他為什麽不修煉呢？”
    “哼！”王曦琴的輕蔑是從鼻子裏發出來的，“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修煉的。”他的眉毛揚起來，衝兮兮做了個鬼臉，“他不行，廢材！”
    最後這五個字是伴隨著王曦琴的笑聲發出的，中氣十足，傳出去很遠。搞得所有仆役下人都知道正君來了，紛紛低頭讓過一旁。
    “哦。”兮兮不喜歡這種緊張氣氛，更不喜歡王曦琴當眾毫不掩飾的嘲諷文星棋。文星棋是大學士，還是太學的創辦者，絕不是等閑之輩。隻因為不是修煉的材料，就被人這麽瞧不起？不至於吧。
    “人各有各的才華，”她忍不住替文星棋說話，“大學士是文官之首，他還是你的校長，你卻這個樣子，就很沒規矩。快點閉嘴吧，人多口雜，被他聽到了，不好。”
    “嗯。”王曦琴很不滿卻很聽勸的閉了嘴，最後一條兮兮說對了，盡管他從不覺得自己從太學學到了什麽，但人家文星棋就是他的校長，也是他的老師。
    更何況“規矩”二字是他總拿來說事兒的，這會子兮兮的話無可辯駁，他也隻好聽從。
    兩人無話，繼續在這條鋪陳了光滑如鏡的花梨木地板的長廊往前走。兩側的牆壁上鑲嵌著金絲楠木的雕花板，雕刻著兮兮看不懂的圖騰。
    “那上麵刻了什麽？”
    王曦琴順著兮兮的目光看過去，簡短的解釋“夢姑部的圖騰。”
    兮兮走到走廊邊上挨近雕花板，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麽看都是蛇身人麵，可說是人麵，卻尖嘴猴腮，她心裏想到老鼠，卻不敢相信，“這是什麽動物？”
    王曦琴連看都沒看，直接把兮兮拉起來讓她繼續走，說“遠古的圖騰，就不要計較那是什麽動物了，我也不知道。”
    “哦，好吧。”兮兮半信半疑，不過這是人家家鄉的圖騰，還是尊重為好，她很快就把這件事丟過一邊。去欣賞走廊裏其他的豪華裝飾。
    走廊的兩側，每隔幾步便有一尊青銅香爐，爐中升起嫋嫋青煙，檀香彌漫，令人心神寧靜。天花板上懸掛著一排排宮燈，燈光透過絲綢燈罩灑下，柔和而溫暖。
    兮兮看不懂，這裏不可能有電，可這燈光也絕不是蠟燭。“用什麽做燈？”
    王曦琴順著兮兮的目光看向天花板，很隨意的回答“裏麵是夜明珠。天一黑，它們就自己亮。”
    兮兮直接嘴巴張成了圓圈圈。她望著走廊裏數不清的宮燈，“夢姑部這麽富有啊！”
    王曦琴自豪的一笑“自然。夢姑部是連接東西世界的紐帶。”
    “哦，中間商賺差價。”兮兮指指頭頂的夜明珠，“那這些寶石，是夢姑部的特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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