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咱們隨便聊聊，”王曦琴笑道，“反正咱們說了也不算。”
    兮兮笑起來“好，那我就胡亂說說，說錯了你也不許當真，就當我編故事呢。”
    “芽兒島地處大海，並不在冰月山境內，無論冰月山用什麽辦法獨占島上資源，理論上講，其他仙門隻要有辦法，都可以去搶奪。我想，阿良所說的那件會讓雪蓮山淪為千夫所指的事情，也就是阿良說的那個“人界不夠用的血氣”，就是文淵的辦法。”
    她頓了頓，才湊近王曦琴的耳朵，小聲說“我有點懷疑，星書在查的那個，不停有人丟失的案子，是雪蓮山幹的。”
    王曦琴聞言，臉上的肉都跳了跳，他做了個“噓”的手勢，提醒兮兮“這話出你口，入我耳，千萬別對第三人提起。”
    兮兮明白了，她想到的，王曦琴也想到了。
    王曦琴搖搖頭“芽兒島的確資源很豐富，但並不是雪山唯一的資源來源。何至於讓文山主做出千夫所指的事來爭奪？他如果想要，來找師父商量，師父也不見得就完全不通融。我倒是懷疑，他有其他的企圖。”
    “什麽企圖？”
    王曦琴冷笑道，“文淵向來自持法術天下第一人，但他的實力，還不夠碾壓天下群雄。首先，師父和他比拚，也隻是贏少負多，並不是絕對碾壓。而且，其他仙門如果聯手，雪蓮山也不是對手。所以，他能同意阿良的做法，恐怕也是想利用其他仙門，來打擊冰月山。就算不能將冰月山置於死地，別人隻要打起來，此消彼長，他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這老狐狸！都不想想這會死多少人？”兮兮憤怒了，“阿良真是被他利用的死死的，最後就算不死，恐怕也會背鍋，被他永遠關進神殿。”
    “關進神殿？”王曦琴先是一愣，繼而心裏一動，“所以，文淵才說阿良是他‘青春的熱情’，老狐狸也不是一日就煉成的。”他又接著說，“那文星棋是什麽？是他‘中年的冷漠’？”
    他拿起畫像看了看，搖了搖頭，“不對，文星棋年齡更大一些，那就是被剝離的更早。少年時代……少年……”
    他一拍腦袋，“對！文星棋是廢材！”
    兮兮被他嚇了一跳，繼而不滿“你在發什麽瘋？”
    王曦琴哈哈一笑，揉了揉兮兮的腦袋，“我聽說過一種功法，能把不完美的自己剝離出去，放進神殿供養，等豐盈了再收回來。”
    可現在無論是阿良還是文星棋，都不在神殿裏，阿良還好，文星棋手無縛雞之力，很容易發生意外。他們都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他們如果發生意外，對文淵本人肯定是個打擊。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這很費解，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更多，再說，和馬上就要開始的仙界資源大戰相比，阿良如何，文星棋如何，“青春的熱情”到底是什麽修煉的功法，反而都不重要，至少不是緊迫的重要。
    “我得給師父寫封信，把你的夢告訴他。”王曦琴說，他接著搖了搖頭，心裏有了遲疑，師父如果知道兮兮做這麽有神啟的夢，會不會懷疑什麽？
    他接著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師父會不會懷疑不重要，師父能理解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才重要。師父如果能把現在的曦月找到那就更好。
    想到這裏，王曦琴沮喪不已，“何必要做到這麽絕呢？我們做不了夫妻總還是發小吧，我就這麽討厭嗎？”
    不過，他很快把這份沮喪丟掉，他很高興自己會喜歡兮兮。“這是上天的恩賜。”他想好這封信如何寫了，“如果師父知道我喜歡兮兮，一定會替我高興的。”
    兮兮見王曦琴鋪開紙現在就要寫信，就在他旁邊替他磨墨，邊磨墨邊好奇的問“你的意思是說阿良和文星棋都是文淵‘不完美的自己’？他想把自己變成堅不可摧的完人？”
    兮兮點點頭，“是了，阿良太天真，憑一腔熱血做事。文星棋嘛，”她撓撓頭，“他這麽聰明，真的沒有修煉天賦嗎？”
    “真的沒有。老師給文星棋看過，說他甚至沒有結丹的能力。所以你夢中的那個人隻可能是文淵，文星棋凡人之軀，不要說雪山頂，連仙門都無法靠近，太冷了。”
    “文淵？”兮兮撫掌笑道，“可不是嗎？除了他還能有誰？他把自己魯莽的部分剝離成為阿良，把自己廢材部分剝離成文星棋……”
    兮兮忍不住的讚歎，“你看，他連缺點都那麽優秀，不過，”想到山上的那個文淵，她不禁搖頭，“他本人嘛，除了法力無邊，其他不過爾爾。自私又小氣，總想著做天下第一。一個芽兒島，讓他大半夜的不睡覺惦記著。”
    王曦琴心裏一動，心裏的費解有了答案。“缺點這麽優秀，是他們自己在凡塵俗世修煉而來。這就是他冒險把阿良和文星棋放出來的原因。”
    兮兮點點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笑道“那他需要修煉的‘不完美自己’可就太多了，我看他現在也不咋地嘛！”當然了，“除了法力無邊。”
    王曦琴被兮兮逗得開心的笑，心想這還不夠嗎？廢材不必說，這恐怕是文淵最早摒棄的。倒是熱情，本是好事，可如果換個說法為魯莽，有時候也會影響修煉。
    其他的，彼之蜜糖我之砒霜，誰又能說怎麽算好，怎麽算不好呢？能不動就別動。畢竟，把自己身體一部分剝離，是一件痛苦又危險的事情。需不需要後期的修補，更是不得而知了。
    “我想，那阿良的修為已經很高了吧，能走進雪山神殿，是什麽水平？”兮兮笑道，“他好像年齡不大……能有造化成為第二個文淵嗎？”
    “他的修為的確比一般人要高一些，”王曦琴很認真的想了這個問題，“從文淵的說法來看，阿良雖然走到了雪山神殿，卻消耗了很多元氣，可見他還沒有進入化神境，那就和我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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