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懂了，“女人？”
    她“哼”了一聲，“就知道會欺負女人！”
    “不一定，這需要判別。”王曦琴答道，“當然最簡單的判別，就是所有雌性都是陰形血脈，還有嬰兒。然後他們再從其中挑選更合適的。”
    “什麽是最合適的？”
    “不一定，要看吞噬者需要加強什麽。不過，”王曦琴厭惡的說，“吞噬者本尊，肯定是吞噬血脈。隻有吞噬血脈，才能夠吞噬他人血脈或力量，不斷進化。”
    “難道文淵？”
    “不止文淵，血脈是相傳的。”王曦琴冷冷的說，“所有文氏，都有可能是吞噬血脈。”
    兮兮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範圍可就大了。尤其是整個大京皇室，世代與文氏通婚。
    “那倒是不一定，首先有吞噬血脈的人不一定會去做一個吞噬者，然後必須是父母有一方是吞噬血脈，自己才能是吞噬血脈。”
    “像文淵這麽瘋狂又這麽強大的吞噬者，他的父母，應該都是文氏。血脈純正至極，也瘋狂至極。”
    兮兮點點頭，傳說中的兄妹通婚？的確很容易出現瘋子。
    “你從哪裏知道這些的？”
    “上次我給師父寫信，告訴他你做的那個夢，師父告訴我這些的。”
    “哦。那這是個很隱秘的秘密了？”
    “那是自然。”王曦琴鄭重的說，“出我口，入你耳，爛到肚子裏。”
    兮兮點點頭，文氏太強大了。“女帝和文沫親王沒有自己的親生孩子，不會是女帝知道點什麽吧？”
    王曦琴沒辦法回答兮兮這個問題，女帝本人就極有可能是吞噬血脈，不過，她對文沫親王的態度，究竟是私人感情淡漠，還是出於血脈的考慮？
    “兮兮，”王曦琴望著窗外的黑暗，突然開口說話了，“如果現在我們還在大京，我是說如果你有的選，你會選誰陪著你？”
    兮兮一時沒轉過彎來，她還沉浸在議論秘辛的緊張刺激中，所以沒想明白王曦琴是什麽意思，又為何開口說話不用腹語。
    是因為覺得這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事情，所以不願意消耗靈力？
    於是她真的認真想了想，也開口說道“自然是大家在一起更開心啊。”
    王曦琴聞言臉色沉了沉，隻是在黑暗中兮兮沒有看到。
    禾禾打開假山岩洞裏的那扇隱藏的小門，岩洞深處潮濕的空氣撲麵而來，混合著黴腐的氣息。
    無邊暗夜下，崎嶇的樓梯在下麵那個洞口裏，透出的閃爍燈光下，投射出扭曲的影子，仿佛無數鬼魅在暗中窺視。
    禾禾衝暗衛統領陸沉點了點頭，陸沉抬手示意，身後的十二名暗衛立刻停下腳步，無聲無息地分散開來，他們的黑色勁裝與岩洞的陰影融為一體，隻有偶爾閃過的刀光透出幾分肅殺之氣。
    “前方三十步。”陸沉如蚊蠅一般的聲音清晰的飄到每個人耳中，如花妖精靈震動的翅膀，“不留活口。”
    禾禾口袋裏的楊星書身軀震了一下，卻接著安靜下來。暗衛的所有行動，都是陛下的意思，別人置喙也沒有用。
    暗衛們無聲點頭，如幽靈般向前推進，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隻有岩洞頂部偶爾滴落的水珠發出“滴答”聲，打破了死寂。
    進入洞口，前方的空間豁然開朗。先前楊星書發現侍女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洞穴。
    從洞穴的大小來看，顯然先前那個隔絕了內外的門，也就是於嬤嬤憑空從裏麵走出來的門不見了。這是隱天幕的壓製下，低階法術失靈了的緣故。
    侍女和琴師的屍體此時都不見了，於嬤嬤也不在。隻有數十名神情呆滯的人，正忙碌而機械地穿梭於一堆堆瓶瓶罐罐之間，爐火熊熊，藥液在鍋中沸騰，散發出詭異的綠色煙霧。
    洞穴的角落裏堆滿了箱子，顯然是準備往外運的成藥。陸沉抬手一揮。暗衛們瞬間行動，悄無聲息地切入了這些人中間。
    最先察覺到異常的是一個正在攪拌藥液的人。他忽然感到脖頸一涼，還沒來得及回頭，便已失去了意識。他的身體軟軟倒下，手中的木勺掉進藥鍋中，濺起一片綠色的液體。
    “有壞人……”這些遲鈍呆滯的人終於發現了異常，像被上了法條一樣大喊起來。然而，他的聲音還未落下，一柄短刀已從他的後背穿透，鮮血噴濺在岩壁上，染紅了一片。
    很快，一片刀光劍影過後，這些人一個接一個倒下。暗衛們動作幹淨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的花哨，每一擊都直取要害。藥工們亂作一團，哭爹喊娘，抱頭鼠竄。
    陸沉站在洞穴入口，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他的手中握著一柄長劍，劍身泛著幽藍的光澤。他得到命令，要確保每一個人都無處可逃。
    楊星書從禾禾口袋裏露出腦袋，著急的對禾禾說“抓個人問問於嬤嬤在哪裏，還有活著的人關哪裏了？”
    禾禾點點頭，去抓一個試圖躲進側麵小洞的藥工，那人眼中閃過一片血紅，禾禾心說不好，那人已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的藥丸，猛地朝禾禾擲去。
    藥丸在空中爆開，釋放出一團濃密的毒霧。
    “小心！”卻是陸沉趕到了，他低喝一聲，拉住禾禾迅速後撤。但禾禾還是吸入了一絲毒霧，身形微微一晃。
    陸沉怒了，眼看那人要鑽進側洞，他身形如電，瞬間出現在那人麵前。長劍劃過，那人的頭顱高高飛起，鮮血噴濺而出。
    陸沉急忙轉身扶住那名中毒的禾禾，從懷中掏出一枚解毒丹塞入他口中。
    “還有個於嬤嬤，還有……活著的人。”
    “退後，調息。”陸沉不理禾禾，簡短地命令。
    戰鬥很快接近尾聲。洞穴中的藥工幾乎全部倒下，隻剩下最後一名頭目模樣的人，背靠著岩壁，手中握著一柄短刀，滿臉驚恐地看著步步逼近的暗衛們。
    “你們……你們不能殺我！”那頭目嘶啞著嗓子喊道，“我背後的人，你們惹不起！”
    陸沉冷笑一聲，手中的長劍緩緩抬起：“暗衛行事，從不問背後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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