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西坊市子時詭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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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十二點,打更人敲鑼的聲音在空街上聽著瘮得慌。吳長生坐在萬象閣屋裏靈藤椅上,手裏攥著塊血色冰塊直犯嘀咕:“這冰咋還帶血腥味?”話音剛落,冰塊“哢嚓”裂開,裏麵居然藏著半截手指頭!
白淺眼疾手快,甩出藤蔓纏住冰塊,藤蔓上的喇叭花突然集體尖叫起來。白淺,吳長生,南宮青念來到朱雀大街上查看情況。就在這時,本該戒嚴的朱雀大街上,突然冒出一排掛著白燈籠的攤位。
南宮念青壯著膽子湊近一瞧,嚇得一屁股坐地上——賣符紙的老頭沒下巴,糖葫蘆插在骷髏頭上,吆喝聲像從地底下飄出來的:“陰靈石大甩賣,買三斤送孟婆雞湯!”
吳長生兩眼放光,掏出個青銅羅盤往地上一放。羅盤指針瘋狂打轉,最後指向賣麵具的攤位。攤主戴著青銅鬼臉麵具,麵前擺著九個跟幽冥殿地宮一模一樣的沙漏。
“客官來一個?”鬼麵人聲音沙啞得就像砂紙磨著棺材板的聲音,“午夜特價,隻要你的一魂一魄。”說著掀開黑袍,腰間掛著的玉牌看著特別眼熟——這不就是之前白淺收走的血磚變的嗎!
白淺立刻甩出綢緞去抓鬼麵人,結果直接穿了過去。藤蔓剛纏住沙漏,整個鬼市突然扭曲變形,攤位全變成紙灰,隻剩下九個沙漏在地上打轉。
正亂著,陳公公扯著閹嗓,連滾帶爬跑來報信:“吳閣主,白姑娘,大事不好!皇上忽然變成三歲小孩了!”眾人趕到皇宮,就看見龍椅上坐著個穿龍袍的奶娃娃,抱著個沙漏啃得口水直流。太監總管趙高急得直跺腳:“昨晚皇上非要玩沙漏,結果轉著轉著就……”
吳長生仔細一看,發現沙漏裏的沙子居然在倒流。吳長生隨即將帶血的冰塊往沙漏上一貼,“滋啦”冒起黑煙。奶娃娃突然開口,聲音卻老氣橫秋:“吳愛卿啊,朕好像把二十年陽壽轉沒了,愛卿快救孤家。”
白淺用藤蔓纏住沙漏,藤蔓瞬間結滿冰霜。南宮念青扒拉著算盤一算:“壞了!這沙漏裏摻了幽冥殿的噬魂沙,轉一圈少一年陽壽!”
當天夜裏,吳長生,白淺,窮奇領著皇宮侍衛殺到幽冥殿老窩,撞見九個戴青銅麵具的人正在搞邪陣。中間懸浮的沙漏泛著血光,每個麵具人腳下都堆著成山的玉牌——全是各門派失蹤弟子的命牌!
“來得正好!”帶頭的麵具人掀開兜帽,居然是拍賣場見過的幽冥長老。他斷了的胳膊上爬出無數血線,連在其他八個人身上:“讓你們見識見識真正的時空沙漏!”
沒等幽冥長老話沒說完,爆脾神獸窮奇掄著特為窮奇合成的靈器震天錘,大錘子砸過去,一下子掀翻三個麵具人,露出底下一個人臉,仔細一看居然是青雲宗長老的臉!白淺趁機用藤蔓卷住沙漏,喇叭花“啊嗚”一口咬下一塊碎片。
吳長生把碎片放在破妄鏡上,鏡子裏映出驚人畫麵:九個門派長老用沙漏偷弟子的壽命,皇帝身上的噬龍咒也是他們用二十年陽壽下的!
“原來是偷壽陣法!”天機閣主氣得揮劍大喊:“把我徒弟的命還來!”
打鬥正激烈,幽冥長老突然撲向真品時空沙漏。吳長生急忙甩出帶血的冰塊,冰塊裏的斷指居然活過來,死死掐住長老脖子。沙漏被撞得飛上天,裏麵的沙子瘋狂倒流。
“不好,壞了,要出大事!”白淺拚盡全力用藤蔓纏住沙漏,藤蔓眼看著就枯萎了。吳長生一咬牙,把青銅羅盤往地上一摔:“萬象歸宗,給我定!”
羅盤炸開變成三百枚銅錢,在空中組成巨大的八卦陣。窮奇趁機噴出真火,把噬魂沙燒得劈啪亂響。九個麵具人同時慘叫,臉上的青銅麵具裂開——居然是各派閉關多年的太上長老!
角落裏,白淺把沙漏碎片埋進地裏。藤蔓突然開花結果,結出的葫蘆裏傳出幽冥長老的慘叫:“放我出去!”啃著鹵鵝的窮奇眼睛一亮:“這葫蘆當調料罐正合適!”
雖然之後再沒出現過鬼市,但總有人說半夜能聽見麵具人的哭嚎從萬象閣地窖傳出來——現在那兒已經改成全修仙大陸最貴的“極陰修煉室”,收費比泡溫靈泉還高的離譜!
三天後,萬象閣後院亂得跟倉庫似的,到處堆著別人送的禮物。什麽鑲金邊的禮盒、亮晶晶的玉器,堆得比人都高。青雲宗的老大,臉漲得通紅,小心翼翼捧出個精致玉匣子,剛要說“這是我們壓箱底的寶貝”,就被吳長生打斷了。
吳長生晃著裝滿靈石的口袋,大大咧咧地說:“隻要靈石!直接給靈石就行!我正愁沒錢買新冰櫃呢。您這寶貝看著高級,可換成靈石多實在啊!”說完還順手塞給人家一張傳單,上麵寫著“極陰修煉室打折促銷”。
另一邊,白淺蹲在花壇邊搗鼓。她把之前用過的沙漏碎片埋進土裏,沒一會兒,土裏就冒出藤蔓,還結出個紫色大葫蘆。葫蘆裏突然傳出幽冥長老的大喊:“快放我出去!”正啃著鹵鵝的窮奇眼睛都直了,叼著油乎乎的爪子就衝過去:“這葫蘆當調料罐正好!後廚的鹵味就缺這玩意兒裝!”說完叼著葫蘆就往廚房跑。
正鬧得歡呢,皇上穿著便服,帶著禦林軍來了,陳公公懷裏抱著3個靈瓜。吳長生見是皇上,馬上湊過去,滿臉討好:“陛下您可算來了!您要的大冰櫃我都準備好了!”白淺也機靈,悄悄用法術讓葫蘆裏的幽冥長老扮小醜哄皇上開心。
皇上邊啃靈瓜邊說:“你這修煉室確實管用,就是太貴,朕零花錢都快花完了!”吳長生趕緊接話:“陛下隻管多帶後宮娘娘們來,我直接打八折,再送酸梅湯!”
到了晚上,修煉室門口排滿了人。大家裹著厚棉襖凍得直哆嗦,還一個勁兒說“真值”。地窖裏又傳出麵具人的哭聲,窮奇煩得不行,衝過去踹牆:“別嚎了!再嚎把你做成麻辣麵具!”哭聲瞬間變小,隻剩小聲抽搭。
這時候的後院,皇上對吳長生越發信任,居然和吳長生對坐暢飲,一旁圍滿了太監宮娥貼身侍衛。白淺給葫蘆裏的幽冥長老喂靈蜜,窮奇蹲在角落偷吃西瓜。旁邊路過的小修士直嘀咕:“這萬象閣,到底是修煉的地方,還是皇上的玩樂場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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