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歸途與煉藥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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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係統提示在腦中回蕩:【生存倒計時:000001…000000…】
    【任務:[初探異界] 完成!】
    【生存目標達成!】
    【成功獲取任務物品:“腐泥鱷的毒囊劣質)”x1!】
    【任務結算中……】
    【獲得獎勵:能量點x50!《基礎煉藥術》碎片x1!】
    嗡!
    就在倒計時歸零的瞬間,那股熟悉的、來自宇宙深處的巨大撕扯力再次降臨!林默隻覺得眼前光怪陸離的景象再次扭曲、破碎!幽暗沼澤那濃重的腥甜腐臭氣息、冰冷的泥漿、毒爪蠑螈屍體散發的恐怖威壓……一切都在瞬間被拉長、模糊!
    劇痛!比來時更甚!全身的傷口,尤其是左肩深可見骨的毒爪傷和右腿三道翻卷的傷口,在這股空間撕扯力下仿佛被無數燒紅的鋼針反複穿刺!毒素的侵蝕似乎也被這股力量引動,麻痹和灼痛感如同潮汐般洶湧襲來!
    “呃啊——!”林默的意識在劇痛和空間轉換的眩暈中苦苦支撐,眼前一片混沌的彩色亂流。
    噗通!
    失重感消失,雙腳重重砸在堅實的地麵上。巨大的慣性讓他一個趔趄,右腿劇痛傳來,差點跪倒在地。那股恐怖的撕扯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留下的是更加清晰、更加難以忍受的傷痛和深入骨髓的疲憊。
    出租屋熟悉的、帶著淡淡黴味和灰塵的空氣湧入鼻腔。
    回來了!
    林默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大口喘息著,如同離開水的魚。汗水混合著血汙、泥漿和藍紫色的毒血,順著額角、下巴滴落在地板上,發出“嗒、嗒”的輕響。左肩的傷口傳來陣陣麻木的劇痛,右腿的傷口更是火辣辣地灼燒,幽藍的毒液在翻卷的皮肉邊緣緩慢滲透。全身的帆布工裝早已破爛不堪,如同血泥浸透的破布條掛在身上。
    視野中,幽藍色的係統界麵清晰地懸浮著:
    【宿主狀態更新:】
    【境界:淬體二重29100)】
    【功法:《吞天訣》入門熟練度提升)】
    【傷勢:左肩貫穿傷毒爪蠑螈毒素侵蝕  中毒),右腿撕裂傷毒爪蠑螈毒素侵蝕  中度),多處擦傷挫傷輕度)】
    【毒素狀態:毒爪蠑螈毒素中度侵蝕)持續損害中…】
    【可用能量點:85任務獎勵50 + 擊殺毒爪蠑螈35)】
    【物品:腐泥鱷的毒囊劣質)x1,毒爪蠑螈的幽毒爪完整)x3,毒爪蠑螈的毒囊初級)x1】
    【獲得:《基礎煉藥術》碎片x1待融合)】
    85點能量!還有三個價值連城的劇毒利爪和一個更高級的毒囊!
    狂喜僅僅持續了一瞬,就被左肩和右腿傷口處傳來的、如同附骨之蛆般的劇痛和麻痹感強行壓下。毒素的侵蝕並未因為回到地球而停止!
    【檢測到宿主身中“毒爪蠑螈毒素中度侵蝕)”,是否消耗能量點清除?預計消耗:25點。】
    25點!林默看著那85點能量,眼神掙紮。清除毒素無疑是最穩妥的選擇,能立刻解除威脅。但……25點能量,足夠他將淬體二重推進一大截!而且,這些毒素……《吞天訣》似乎能緩慢地將其磨滅、同化,雖然痛苦,但每一次對抗,都仿佛在錘煉他的身體和那微弱的毒抗能力。
    更重要的是,他剛得到那三根幽藍的毒爪和毒囊!這劇毒,本身就是一種武器!一種資源!如果現在就清除掉,豈不是浪費了?
    “暫時壓製!減緩侵蝕速度!最低消耗!”林默意念下達指令。他需要一個緩衝期來處理傷口和戰利品,同時觀察《吞天訣》對抗毒素的極限。
    【指令確認!消耗5點能量點,暫時壓製毒素活性,減緩侵蝕速度50,持續時間:12小時。】
    【可用能量點:80】
    一股清涼的氣息瞬間注入體內,並非清除毒素,而是如同在肆虐的毒火上覆蓋了一層冰霜,暫時將其壓製。左肩和右腿傷口的灼痛感和麻痹感明顯減輕了許多,雖然毒素仍在,但那種生命被持續吞噬的緊迫感緩解了。
    林默這才鬆了口氣,劇烈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他拖著傷腿,踉蹌著走到狹小的衛生間。看著鏡子裏那個如同從地獄血池裏撈出來的自己,臉上、脖子上沾滿了幹涸發黑的血汙和藍紫色的毒血,頭發被泥漿黏成一綹綹,破爛的衣服下是猙獰的傷口,左肩的貫穿傷邊緣皮肉呈現出一種不祥的灰敗色。
    他擰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流衝刷而下。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清洗著臉上的汙垢。每一下觸碰傷口都帶來鑽心的疼痛,但淬體二重的恢複力已經顯現,傷口邊緣的血液早已凝固,不再大量滲血。
    清洗掉大部分汙垢,林默找出家裏僅有的外傷藥品——一小瓶碘伏,一卷紗布,還有幾片過期不知多久的消炎藥。他咬著牙,用碘伏棉球擦拭傷口。碘伏刺激傷口的劇痛讓他額頭青筋暴起,冷汗直流,但他硬是沒哼一聲。淬體二重的意誌力遠超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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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肩的貫穿傷最為棘手,前後都有傷口。他隻能草草消毒,然後用紗布纏繞包紮,勉強止住血。右腿的三道爪痕同樣觸目驚心,皮肉外翻,邊緣泛著詭異的藍紫色。同樣消毒包紮。做完這一切,他幾乎虛脫,靠在冰冷的瓷磚牆上喘息。
    換上唯一一套幹淨的舊睡衣,林默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臥室。他沒有立刻處理床底下那個裝著歹徒衣物和匕首的旅行袋,也沒有查看那三根價值連城的幽毒爪和兩個毒囊。他現在急需休息和恢複。
    盤膝坐在硬板床上,林默閉上雙眼。意念沉入體內,《吞天訣》的氣感緩緩流轉。淬體二重的氣感比一重時凝練了數倍,如同一條溫潤的小溪,帶著一絲微弱的灼熱氣息,在拓寬堅韌了許多的經脈中流淌。氣感流經左肩和右腿的傷口時,帶來陣陣酥麻和微弱的刺痛感,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針在縫合傷口,同時也在與殘存的毒素進行著拉鋸戰。毒素的侵蝕被壓製後,《吞天訣》的霸道似乎占據了上風,一點點地磨滅著那些陰寒劇毒的物質,將其轉化為淬煉身體的養分,雖然過程緩慢而痛苦,但林默能清晰地感覺到,每一次循環,傷口處的麻痹感就減弱一絲,自身的毒抗能力就隱約提升一絲。
    “以毒淬體……”林默心中明悟。這《吞天訣》果然霸道絕倫,連劇毒都能利用!
    他嚐試著分出一縷意念,沉入係統界麵。那枚閃爍著柔和白光的《基礎煉藥術》碎片正靜靜懸浮在物品欄中。
    “融合碎片。”意念下達。
    【指令確認!融合《基礎煉藥術》碎片x1!】
    【融合中……】
    一股清涼的、蘊含著龐大信息流的氣息瞬間湧入林默的腦海!不同於《吞天訣》的霸道蠻橫,這股信息流如同涓涓細流,溫和而有序。無數關於草木金石性質、藥性搭配、君臣佐使、火候掌控、基礎丹方主要是膏、散、丸)、以及最基礎的靈氣萃取和融合手法的知識,如同烙印般刻入他的記憶深處!
    【融合完成!獲得:《基礎煉藥術》入門)】
    【解鎖能力:基礎藥材辨識、基礎藥性理解、基礎萃取微弱)、基礎融合微弱)。】
    【解鎖基礎丹方:金瘡藥凡品)、回氣散凡品)、解毒膏凡品微弱)……】
    林默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抑製的興奮光芒!煉藥術!這絕對是提升實力、保命、乃至利用資源的核心技能!
    他的目光瞬間掃過簡陋的出租屋,又落回係統物品欄裏那三根幽藍的毒爪和兩個毒囊。
    “腐泥鱷毒囊,劣質,毒性猛烈,腐蝕性強,主攻血肉……”
    “毒爪蠑螈幽毒爪,蘊含劇毒,神經麻痹與肌肉溶解雙效,更兼具鋒銳破甲特性……”
    “毒爪蠑螈毒囊,初級,毒性更烈更複雜,蘊含一絲蠑螈本源陰寒毒力,可作主藥或強化媒介……”
    腦海中《基礎煉藥術》的知識自動浮現,與眼前的材料相互印證。一個大膽的想法瞬間成型——利用這些劇毒材料,結合煉藥術,配置更強力的毒藥!或者……製作能快速起效、專門針對這種毒素的強力解毒劑!甚至……嚐試淬煉提取毒爪中的鋒銳精華,融入自身?
    想法很誘人,但現實很骨感。他環顧四周,這間破舊的出租屋裏,除了鍋碗瓢盆,連個像樣的砂鍋藥爐都沒有!更別提煉藥所需的穩定環境、輔助藥材和精確掌控火候的器具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需要錢……需要資源……需要一個安全隱秘的地方……”林默皺緊了眉頭。現實世界的困境如同冰冷的鎖鏈,束縛著他變強的腳步。
    就在這時,被他隨手丟在床頭的廉價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發出持續的震動。
    嗡…嗡…嗡…
    林默眉頭皺得更緊。又是誰?他拿過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赫然是蘇清雪!
    猶豫了一下,想到對方父親可能的能力,林默還是按下了接聽鍵,聲音刻意保持著平靜,卻難掩一絲疲憊的沙啞:“喂?”
    “林默?你…你聲音怎麽了?生病了嗎?”電話那頭,蘇清雪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擔憂和一絲小心翼翼。
    “有點感冒,沒事。有事?”林默語氣依舊疏離。
    “我…我爸爸他…還是想見見你。”蘇清雪的聲音帶著懇求,“他知道你不想張揚,所以…所以他說,就簡單吃個便飯,表達一下謝意,絕對不會讓其他人知道,就我們三個…地點你定,時間也看你方便……可以嗎?”她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一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我爸爸他…很堅持,他說救命之恩,不能就這麽算了……”
    地點我定?時間看我方便?林默心中一動。蘇清雪父親的姿態放得很低,誠意似乎很足。而且……一個本地頗有能力的企業家……
    他腦中飛速權衡著。接受?意味著暴露在對方視野下,可能帶來不必要的關注和麻煩。拒絕?對方顯然不會輕易放棄,後續可能更麻煩。而且……他現在確實急需一個穩定的資金來源和一個能處理那些“特殊物品”的渠道。蘇清雪的父親,或許……可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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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林默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時間就今晚。地點……城西老街,那家‘老張記砂鍋粥’。”他報了一個自己熟悉、價格便宜、環境嘈雜、人流複雜的路邊小店。這種地方,方便觀察,也方便脫身。
    “啊?今晚?砂鍋粥?”蘇清雪顯然沒料到林默答應得這麽幹脆,更沒料到選在這種地方,語氣有些錯愕。
    “嗯。晚上七點。過時不候。”林默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丟回床上,林默的眼神變得幽深。今晚的見麵,是麻煩,也可能是機會。他需要好好利用。
    體力在《吞天訣》的運轉下恢複了一些,傷口處的疼痛也減輕不少。林默起身,小心翼翼地將床底那個破舊的旅行袋拖了出來。打開,裏麵是刀疤臉留下的破舊衣物和那把沾著幹涸血跡的鋒利匕首。
    他拿起匕首,冰冷的觸感傳來。意念微動:“係統,吸收這‘廢棄物質’。”
    【指令確認!吸收中……】
    【獲得物質能量:1點。】
    【獲得微量金屬精華劣質)。】
    【當前可用能量點:81點。】
    匕首和衣物如同之前的屍體一樣,無聲無息地分解消失。隻留下一點微不足道的能量。這匕首的材質果然普通。
    做完這一切,林默的目光再次投向係統物品欄裏那三根幽藍的毒爪和兩個毒囊。這才是真正的寶貝!尤其是那三根毒爪,幽光流轉,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鋒銳和劇毒氣息。
    他嚐試用意念鎖定其中一根毒爪。
    【毒爪蠑螈的幽毒爪完整)】:蘊含強烈混合毒素神經麻痹肌肉溶解)及微弱破甲特性。材質堅韌,可作武器胚體或煉器、煉藥材料。
    【是否消耗能量點進行“基礎萃取”?預計消耗:10點次萃取單一特性)。】
    基礎萃取?煉藥術的附屬能力?可以提取單一特性?
    林默心髒猛地一跳!如果能提取出那“微弱破甲特性”……是否能將其融入自身?或者強化武器?還有那劇毒……如果萃取出來……
    他強壓下立刻嚐試的衝動。現在能量寶貴,環境也不安全,萬一萃取過程出現意外或能量波動,後果不堪設想。
    “必須盡快解決現實問題,找到一個安全的據點!”林默握緊了拳頭,淬體二重的力量在指間流轉。他看了一眼窗外漸漸西斜的日頭,距離晚上七點,還有幾個小時。
    他重新盤膝坐下,閉上雙眼。這一次,他不再僅僅運轉《吞天訣》恢複傷勢,而是將部分意念沉入剛剛獲得的《基礎煉藥術》知識海洋中,反複揣摩著那些基礎的藥材性質、萃取手法和幾個凡品丹方。尤其是那“解毒膏凡品微弱)”的方子,其中幾味輔藥的名字在地球上似乎也有對應的常見草藥……
    時間在專注的學習和恢複中悄然流逝。當夕陽的餘暉將出租屋染上一層暗金色時,林默緩緩睜開眼。左肩和右腿的傷口依舊隱隱作痛,但行動已無大礙。淬體二重的恢複力加上《吞天訣》的霸道,效果顯著。他換上一套洗得發白但還算幹淨的舊衣服,將傷痕遮掩在長袖長褲下,又將那裝著幽毒爪和毒囊的包裹小心藏在床底最深處。
    最後,他看了一眼係統界麵:
    【可用能量點:81】
    【傷勢:恢複中毒素壓製剩餘時間:8小時)】
    【境界:淬體二重29100)】
    力量在緩慢恢複,資源在手,煉藥術初窺門徑。雖然前路依舊荊棘密布,但林默眼中已沒有了最初的迷茫和恐懼,隻剩下冰冷的計算和堅定的目標。
    他推開門,走進城市傍晚喧囂的街道。晚霞如血,映照著他走向城西老街的背影。今晚的砂鍋粥之約,是回歸日常的表象,也是他踏入另一個“戰場”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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