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冰封歲月係統詐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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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
死寂。
時間失去了流動的意義,仿佛被凍結在這萬古玄冰的囚籠之中。
林默的意識,如同沉入了最深、最黑暗的海底。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痛苦,也沒有感知。隻有一片虛無的、永恒的、刺骨的寒冷包裹著靈魂最核心的一縷微弱星火。那星火,是三大神女跨越時空的意念守護所化,是混沌龍皇血脈深處永不屈服的本能,是焚天爐烙印在絕對死寂中頑強維持的一點微溫,更是靈魂深處那點市井痞氣、怕死又貪生的執念——“老子還沒摸神女小手…沒找合歡宗小娘子…蘇清月你丫等著…”
這縷星火,是唯一沒有被絕對零度凍結的東西,是他在無邊冰封黑暗中感知自我的唯一錨點。它微弱,卻異常堅韌,如同在狂風中搖曳卻永不熄滅的油燈。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千年,也許隻是一瞬。那縷星火,極其輕微地、極其艱難地…跳動了一下。
如同沉眠的心髒,被強行注入了一絲微弱的電流。
嗡……
一聲極其輕微、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嗡鳴響起。不是聲音,而是某種沉寂到極致的“存在”被強行喚醒的悸動。
林默那被玄冰封印、近乎停滯的意識,因為這縷星火的跳動和這聲靈魂的嗡鳴,產生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漣漪。
“滴…滴…滴…能量汲取…0.0000001…啟動…最低功耗…意識維係…模塊…”
一個斷斷續續、虛弱無比、如同老舊收音機信號不良、還帶著濃重電子雜音的意念,極其艱難地在林默那被冰封的識海深處,撕開了一道比發絲還要細小的縫隙,擠了進來。
是係統!
它沒有徹底消亡!在主人意識瀕臨徹底寂滅、被萬載玄冰封印的絕境下,這個由未知存在打造的“外掛”,依靠著焚天爐烙印在玄陰寒氣刺激下恢複的那一絲微弱活力,以及玄冥古蛟被鎮壓時散逸出的、被林默身體被動吸收的一點點精純玄陰能量,如同沙漠中瀕死的旅人舔舐到一滴露珠,強行吊住了最後一絲“命線”,並掙紮著啟動了最低功耗的維係程序!
這意念微弱得可憐,傳遞的信息也斷斷續續、充滿雜音,卻如同在絕對的黑暗中點燃了一根火柴!
“宿…宿主…林…默…生命體征…凍結態…瀕死…閾值…維持…”
“環境…分析…絕對玄陰…核心…能量等級…超越…認知…建議…裝死…”
“檢測到…外部…高階…生命體…能量波動…極度…危險…距離…未知…建議…持續…裝死…”
“能量…匱乏…無法…掃描…詳細信息…無法…提供…戰術…建議…請…宿主…自求…多福…”
係統那虛弱又帶著點擺爛意味的意念,如同冰水澆頭,讓林默那絲剛剛泛起漣漪的意識瞬間“清醒”了不少。雖然身體依舊被玄冰徹底封印,動彈不得,甚至連眼皮都無法抬起,但他的“思維”,在係統的強行維係下,終於能夠開始極其緩慢地運轉。
“媽的…狗係統…還沒…嗝屁…” 林默的意識在冰封的牢籠裏罵罵咧咧,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虛脫感和莫名的親切,“裝死…還用…你說…老子…現在…跟…真死…也…沒…區別…”
他嚐試著去感知身體。反饋回來的隻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和沉重的枷鎖感。混沌龍皇精血被那溫和卻霸道的玄陰寒氣死死壓製,如同冬眠的巨獸,陷入最深沉的蟄伏,連帶著那恐怖的反噬之力也一同冰封。經脈寸斷的劇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凍麻”的僵硬感。焚天爐烙印那點微溫,在浩瀚的玄陰寒氣包裹中,如同風中的燭火,頑強地維持著,似乎還在極其緩慢地、被動地汲取著周圍精純到極致的玄陰能量,進行著某種微不可察的修複。
最讓他心頭一緊的是——懷中的楚嫣然!
意識艱難地“延伸”,觸碰到身邊那同樣被玄冰封印的身影。她的生命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比墜入暗河時更加岌岌可危!那層包裹著她的玄冰,似乎帶著某種特殊的力量,不僅凍結了她的身體,更在持續壓製著她眉心的詛咒黑氣。黑氣如同被冰封的毒蛇,暫時蟄伏,但那冰蓮印記的光芒也黯淡到了極點,幾乎與周圍的玄冰融為一體。她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停留在瀕死的邊緣。
“嫣然…” 林默的意識深處湧起一股無力感。他知道,覆霜玄君那隨手一點,看似“溫和”地壓製了他們的傷勢和反噬,實則也是一種變相的囚禁和觀察。將他們凍結在這玄陰絕脈的核心,如同將兩隻螻蟻封印在琥珀之中,生殺予奪,全憑那位大能一念之間。
“小泥鰍…吵吵嚷嚷…擾人清夢…該打…” 那冰冷淡漠、如同萬古寒冰摩擦的聲音,仿佛還在靈魂深處回響。那一指彈飛、冰封玄冥古蛟的恐怖畫麵,如同烙印般刻在林默的意識裏。
上界大能!這就是淩駕於七界之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恐怖存在!人界的元嬰、化神…在這等存在麵前,恐怕連螻蟻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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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嗎?當然恐懼!那是生命層次上的絕對碾壓!但恐懼深處,一股更加熾烈、更加蠻橫的不甘與野望,如同被冰封的火山,正在林默的靈魂深處瘋狂積蓄!
“媽的…總有一天…” 意識在冰封中無聲咆哮,“老子…也要…站到…那種…高度…不!要站得…更高!把這…冰塊臉…踩在…腳下!”
就在林默的意識在冰封中掙紮、咒罵、暢想yy)未來之際。
“滴…檢測到…微弱…空間…擾動…源頭…正上方…距離…約…三千丈…”
係統那斷斷續續、帶著雜音的意念再次艱難地擠了進來。
正上方?三千丈?
林默的意識猛地一凝!雖然身體被冰封,感知被極度削弱,但在係統強行維係的最低限度意識掃描下,結合混沌龍皇血脈對空間波動的本能感應,他極其模糊地“捕捉”到了一絲異樣。
就在他們此刻所處的、這個被覆霜玄君力量籠罩的玄陰絕脈核心冰窟的正上方,大約三千丈深的地層之上,似乎…有極其微弱、卻帶著明確目的性的空間波動傳來!那波動非常隱蔽,如同水底的暗流,若非係統此刻勉強維持著最低限度的掃描,加上他身處這絕對死寂的環境,根本不可能察覺!
“是…誰?” 林默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是九大宗門的人追下來了?萬獸宗?還是其他覬覦饕餮殘念或者他身上秘密的勢力?
“波動…特征…分析…匹配…數據庫…0.0001…相似度…最高…玄天劍宗…破虛劍符…殘痕…”
玄天劍宗?!雲芷?!
林默的意識劇烈波動起來!難道是雲芷感應到了什麽?是她之前贈予的護身玉佩引動了她的關注?她竟然追到了這裏?還動用了破虛劍符這種撕裂空間的珍貴符籙?
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瞬間湧上心頭。有被追殺的緊張,有身處絕境的無助,但更多的,竟然是一絲…難以抑製的悸動?那個孤絕清冷、如同冰峰雪蓮般的女子…
“不…不對…” 林默強行壓下那絲悸動,意識飛速運轉雖然慢得像蝸牛),“破虛劍符…撕裂空間…動靜…不小…這波動…太弱…太隱蔽…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探查…而非…強攻…”
難道…雲芷並非強攻,而是在嚐試以某種極其隱秘的方式,定位或者探查這玄陰絕脈深處的情況?她感應到了護身玉佩最後被玄陰之力衝擊的波動?
“警告…微弱…探查波動…正在…嚐試…滲透…外層…玄陰…屏障…強度…極低…預計…無法…穿透…覆霜玄君…布下的…核心…禁製…”
係統的分析讓林默稍微鬆了口氣。看來雲芷也意識到此地的恐怖,不敢貿然強闖,隻是在外圍嚐試探查。以覆霜玄君布下的禁製,這點探查波動,恐怕連最外層都進不來,更別說驚動裏麵那位恐怖存在了。
然而,就在林默剛放下心不到一息——
“滴!滴!滴!檢測到…第二股…探查波動…介入!源頭…西北方向…距離…未知…能量性質…混亂…駁雜…充滿…欲望…貪婪…匹配…合歡宗…姹女迷情引…波動!”
合歡宗?!玉玲瓏?!
林默的意識差點炸開!那個妖女怎麽也來了?!
“能量…糾纏…玄天劍宗…破虛劍痕…正被…姹女迷情引…試圖…寄生…解析…定位…”
係統的意念帶著一絲“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虛弱電子音。
林默瞬間明白了!玉玲瓏這個妖女,不知通過什麽手段,竟然也捕捉到了此地一絲異常很可能是他之前重傷垂死時泄露的霸道元陽氣息),但她更狡猾!她沒有自己費力探查,而是如同最陰險的毒蛇,潛伏在暗處,等到雲芷動用破虛劍符嚐試定位時,才突然出手,用合歡宗那詭異莫測的《姹女玄功》秘術——姹女迷情引,去寄生、解析雲芷留下的破虛劍痕波動!試圖借此鎖定準確位置,甚至…窺探雲芷的意圖!
“草!兩個…瘋女人!” 林默的意識在冰封中咆哮。他都能想象到外麵的場景:雲芷清冷的劍意在虛空中謹慎探查,如同月光下的探針;而玉玲瓏那無形無質、充滿魅惑與貪婪的姹女迷情引,則如同跗骨之蛆、暗處的毒藤,悄無聲息地纏繞上去,試圖竊取果實!
這要是讓玉玲瓏得逞,以那妖女的性子,知道他和雲芷的玉佩)都在這恐怖絕地,指不定會幹出什麽瘋狂的事情!萬一驚動了覆霜玄君…
林默簡直不敢想下去!他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外麵兩個女人打架,隨便一點餘波都可能把他這“魚”給震成齏粉!
“滴!能量…汲取…0.0000002…啟動…最低…能量…屏蔽…擬態…建議…宿主…繼續…裝死…並…祈禱…她們…打起來…別…波及…此處…”
係統給出了最“務實”的建議,同時榨取著最後一點可憐的能量,試圖將林默和楚嫣然被冰封的氣息,模擬得更加“死寂”、更加“融入環境”一點,祈禱著外麵兩位神女的隔空鬥法,千萬別把這玄陰絕脈核心當成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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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 他現在除了裝死和祈禱,好像真沒什麽能做的了。
時間在絕對的死寂與林默提心吊膽的“感知”中,極其緩慢地流逝。
冰窟深處,玄冥古蛟那顆被幽藍冰晶徹底覆蓋的猙獰頭顱,依舊凝固在恐懼與臣服的姿態中,巨大豎瞳中的冰藍色光芒黯淡,如同熄滅的冥燈。守護萬載的凶獸,在主人一指之下,成了永恒的冰雕守衛。
那堵炸裂後又重新凍結的玄冰之壁,厚重、死寂,散發著凍結時空的寒意。覆霜玄君的氣息徹底隱沒,仿佛從未出現過。唯有這絕對死寂的環境,無聲地昭示著此地主宰的無上威嚴。
林默的意識在係統的維係下,艱難地保持著最低限度的清醒。他“看”不到外麵,隻能通過係統那斷斷續續、如同風中殘燭般的掃描反饋,模糊地“感知”著上方數千丈地層外的空間波動。
玄天劍宗那清冷銳利的破虛劍痕波動,與合歡宗那妖嬈詭異、充滿貪婪的姹女迷情引波動,如同兩條無形的毒蛇,在虛空之中無聲地糾纏、撕咬、試探。
雲芷的劍痕淩厲純粹,帶著斬破虛妄的決絕,每一次波動都試圖更深地刺探下方玄陰屏障的薄弱點。而玉玲瓏的姹女迷情引則如同附骨之疽,變化萬千,時而化作纏綿情絲試圖纏繞寄生,時而化作蝕骨毒針妄圖鑽透解析,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貪婪和狡詐。
兩股力量都屬於元嬰層麵,且都刻意壓製了絕大部分威能,將波動控製在一個極其微弱的範圍內,顯然雙方都忌憚著下方那令她們靈魂都感到顫栗的恐怖氣息。這種隔空鬥法,無聲無息,卻凶險萬分,比拚的是對力量本質的理解、對空間法則的掌控,以及對時機的把握。
林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意識在冰封中瘋狂呐喊:“打!打起來!最好兩敗俱傷!千萬別把禁製捅破了啊大姐們!”
“滴…能量…波動…糾纏…加劇…峰值…接近…警戒線…玄陰…屏障…外層…出現…細微…漣漪…警告…存在…被…探測…風險…”
係統的警報讓林默亡魂皆冒!這兩個女人動真格的了!雖然力量層次被壓製到最低,但她們鬥法逸散的波動疊加起來,竟然撼動了覆霜玄君布下的玄陰屏障最外層?!
“嗡……”
就在係統警報響起的瞬間!
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淡漠到極致、仿佛來自萬古之前的意誌,如同沉睡中被蚊蠅驚擾的巨龍,極其輕微地、極其不耐煩地……掃過了整個玄陰絕脈空間!
這意誌並非針對任何人,僅僅是沉睡中被外界的“噪音”打擾,下意識地流露出的一絲不悅!
轟!!!
如同億萬載玄冰瞬間降臨!
上方那兩股正在激烈糾纏的元嬰級探查波動——玄天劍宗的破虛劍痕,合歡宗的姹女迷情引——如同被無形的、凍結一切的寒潮掃過,連一丁點掙紮的餘地都沒有,瞬間凝固、凍結、然後無聲無息地……湮滅成最原始的冰塵!徹底消失!
連帶著那片被撼動的玄陰屏障外層,也瞬間恢複了絕對的死寂與穩固,仿佛從未被觸動過。
整個世界,清靜了。
林默的意識僵住了,連“臥槽”都忘了喊。僅僅是一絲被打擾的不悅情緒流露,就瞬間抹去了兩位元嬰級神女的探查手段?這…這是什麽層次的偉力?
“滴…外部…探查…波動…消失…威脅…解除…” 係統的意念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虛弱感,“覆霜玄君…意誌…波動…等級…無法…評估…建議…宿主…把…裝死…技能…點滿…”
林默:“……” 他現在隻想把自己埋得更深一點。
就在這時——
冰窟最深處,那堵厚重的玄冰之壁內部,似乎傳來了一絲極其細微、極其緩慢的…動靜?
不是聲音,而是一種空間被極其細微地折疊、挪移的波動。
林默的意識猛地一凝!係統也瞬間將最後一點可憐的掃描能量集中過去。
隻見那堵光滑如鏡、凍結著無數扭曲陰影的深藍色玄冰之壁,靠近底部的位置,空間如同水波般極其輕微地蕩漾了一下。緊接著,一個極其微小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空間旋渦,無聲無息地出現、旋轉。
一隻……冰晶凝結而成的小手,從那旋渦中探了出來。
那隻小手隻有嬰兒拳頭大小,通體由純淨無瑕的深藍色冰晶構成,晶瑩剔透,散發著微弱卻精純到極致的玄陰寒氣。它動作有些笨拙,像是剛剛誕生,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
這隻冰晶小手在空中笨拙地抓了抓,似乎在適應。然後,它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地,朝著冰窟中央,林默和楚嫣然被冰封的方向……“爬”了過來。
是的,爬!它沒有腿,就靠那冰晶小手扒拉著光滑冰冷的玄冰地麵,像一隻笨拙的冰晶小蜘蛛,慢吞吞地移動著。每“爬”一下,就在晶瑩的玄冰地麵上留下一小片淡淡的霜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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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赫然是——被玄冰封印、如同沉睡冰雕般的楚嫣然!更準確地說,是她眉心那散發著微弱熒光的冰蓮印記!
“滴!檢測到…未知…靈性…造物…能量源…與…覆霜玄君…同源…危險…等級…無法…評估…目標…鎖定…楚嫣然…眉心…印記…”
係統的意念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雖然依舊虛弱)。
林默的意識瞬間繃緊!這冰晶小手是什麽玩意兒?覆霜玄君弄出來的?它想對嫣然做什麽?
那冰晶小手爬得很慢,很專注,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隻對楚嫣然眉心的冰蓮印記有著本能的渴望。
它一點點靠近,終於,笨拙地爬到了楚嫣然被冰封的臉頰旁邊。它“抬起”那冰晶小手,猶豫了一下,然後,極其小心地、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意味,輕輕地、輕輕地……觸碰到了楚嫣然眉心那黯淡的冰蓮印記。
嗡……
就在觸碰的瞬間!
楚嫣然眉心那沉寂的冰蓮印記,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不再是微弱的熒光,而是如同冰封萬載的星辰驟然點亮!純淨、聖潔、帶著一種源自生命本源的、極致的冰寒與生機交織的玄奧氣息!
與此同時,那觸碰印記的冰晶小手,也瞬間光芒大放!深藍色的冰晶軀體變得如同最純淨的藍寶石,內部仿佛有無數玄奧的冰係法則符文在流轉、共鳴!一股精純浩瀚、遠超玄冥古蛟的玄陰本源氣息,從冰晶小手中傳遞出來,源源不斷地注入那冰蓮印記之中!
冰蓮印記的光芒越來越盛,如同一個小小的太陽在楚嫣然眉心綻放!那盤踞在印記深處的詛咒黑氣,在這精純浩瀚的玄陰本源和冰蓮印記爆發的力量雙重衝擊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發出無聲的哀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淨化、驅散、湮滅!
楚嫣然被玄冰覆蓋的身體,也在這光芒的照耀下,似乎發生著某種微妙的變化。覆蓋她的玄冰,仿佛不再是冰冷的囚籠,而變成了滋養的溫床。她原本微弱到極致的氣息,竟然在這冰蓮光芒的照耀和玄陰本源的滋養下,開始極其緩慢、卻無比堅定地……回升!
林默的意識看得目瞪口呆!這…這是…因禍得福?覆霜玄君隨手弄出來的這個小東西,竟然在淨化嫣然體內的詛咒?!還給她灌注玄陰本源?!
然而,這突如其來的“好運”並未持續太久。
似乎是冰蓮印記爆發的光芒和氣息,驚擾了某些更深層的存在。
冰窟深處,那堵玄冰之壁內部,覆霜玄君那冰冷淡漠的聲音,帶著一絲被打擾的、更深的不耐煩,再次清晰地響起:
“聒噪…”
伴隨著這聲低語,那隻正在給冰蓮印記灌注玄陰本源的冰晶小手,猛地一頓!如同被無形的法則禁錮。
緊接著,冰晶小手內部流轉的符文瞬間黯淡,傳遞玄陰本源的過程戛然而止。它那純淨的藍寶石軀體上,迅速蔓延開一層更加死寂、更加冰冷的幽藍色冰晶!
“回去。” 冰冷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那隻被新冰晶覆蓋、如同被套上枷鎖的冰晶小手,極其不甘地、微微顫抖了一下,最終還是順從了那至高意誌。它笨拙地縮回小手,然後,那微小的空間旋渦再次出現,它慢慢地、帶著無限眷戀般最後“看”了一眼楚嫣然眉心的冰蓮印記如果它有眼睛的花),才徹底沒入旋渦之中,消失不見。
空間漣漪平複,冰窟再次恢複了死寂。
楚嫣然眉心的冰蓮印記,在失去了玄陰本源的持續灌注後,光芒迅速黯淡下去,但比起之前,已經明亮凝實了許多!最關鍵的是,那盤踞的詛咒黑氣,竟被淨化了接近三分之一!雖然依舊頑固地盤踞在核心處,但威脅已然大減!她原本瀕死的氣息,也穩定在了重傷但脫離了生命危險的狀態!
林默心中又是驚喜又是後怕。驚喜於嫣然的詛咒被淨化了一部分,後怕於覆霜玄君那喜怒無常的恐怖。那冰晶小手顯然是覆霜玄君力量的某種具現化,它似乎對楚嫣然的冰蓮印記有著天然的好感和親近,才主動出手相助,卻因為“動靜太大”被主人直接“抓”了回去關禁閉…
覆霜玄君的聲音沉寂下去,仿佛再次沉入永恒的睡眠。
但林默知道,那位大能的意誌並未遠離,依舊籠罩著這裏。他和楚嫣然,依舊是封印在玄冰中的“標本”。
“滴…楚嫣然…詛咒…淨化…約…30…生命體征…脫離…瀕死…狀態…穩定…在…重傷…”
“冰晶…造物…疑似…覆霜玄君…力量…衍生…靈性…初生…對…冰蓮印記…有…特殊…親和…”
“環境…恢複…絕對…死寂…能量…汲取…速率…提升…0.0000003…預計…完全…恢複…所需…時間…無法…計算…”
係統給出了最新的掃描報告。
林默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裏一點。至少嫣然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詛咒被淨化了三分之一,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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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怎麽辦?
修煉?經脈盡碎,靈力被玄冰封印,連混沌龍皇精血都被壓製得死死的,怎麽修?
破冰?覆霜玄君隨手布下的封印,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亂動。
等死?那更不可能!
“媽的…隻能…等了…” 林默的意識在冰封中無奈地歎息,“等這冰塊臉…哪天…心情好…或者…睡醒了…想起…還有…兩個…小東西…凍在…這裏…”
他嚐試著去溝通丹田深處那點焚天爐烙印的微溫。烙印依舊沉寂,但林默能模糊地感覺到,它似乎在這浩瀚精純的玄陰寒氣包裹下,正發生著某種極其緩慢、極其深層的蛻變。烙印深處,那一點微弱的暗金色“源初”氣息,仿佛變得更加凝實了一絲絲?而且,烙印本身,似乎正在被動地、極其緩慢地吸收著周圍的玄陰寒氣,將其轉化為一種極其微弱的、帶著溫潤修複力量的熱流,滋養著他殘破的經脈。
“難道…焚天爐…在…吸收…玄陰…淬煉…自身?” 一個大膽的念頭浮現。
混沌分陰陽,焚天爐烙印蘊含“源初”氣息,理論上能衍化萬物。這極致精純的玄陰寒氣,對別人是致命的毒藥,對這烙印來說,或許…是大補的淬煉之火?
雖然這個轉化吸收的速度慢得令人發指,效率低得可憐,但在這被冰封、動彈不得的漫長歲月裏,這似乎是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狗係統!” 林默的意識呼喚,“能…監控…焚天爐…烙印…吸收…玄陰…的…數據嗎?”
“滴…可…嚐試…建立…最低…能量…監控…回路…數據…將…極其…粗糙…”
“少廢話…建立!給老子…盯緊了!” 林默的意識帶著一種“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搞點科研”的無賴勁頭。
“滴…監控…回路…建立…能量…消耗…加劇…請…宿主…努力…裝死…減少…意識…活動…”
林默:“……” 行吧,裝死,順便研究怎麽用敵人的寒氣來淬煉自己的“爐子”。
玄陰冰窟,再次陷入了永恒的、絕對的死寂。
隻有那被冰封頭顱的玄冥古蛟,如同永恒的雕塑。
隻有冰壁上凍結的扭曲陰影,無聲訴說著萬古的蒼涼。
隻有玄冰平台上,兩個被冰封的身影,在漫長的歲月裏,一個靠著焚天爐烙印被動地、極其緩慢地吸收玄陰淬煉自身,另一個則因冰蓮印記被淨化部分詛咒而氣息稍穩,如同被時光遺忘。
以及,那在冰封意識深處,一個市井靈魂在百無聊賴中,開始瘋狂腦補各種神女愛恨情仇、合歡宗雙修秘術、以及未來把覆霜玄君踩在腳下摩擦的…宏大yy)場麵。
“蘇清月…你個…沒良心的…等老子…出去…非得…把你…屁股…打腫…” 意識在冰封中,發出了最後的、無力的“呐喊”,然後徹底沉寂下去,專注於“裝死”和“監控數據”這項偉大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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