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龍脊裂!血河黃泉爭棺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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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隆——!”
    葬神碑海核心徹底崩碎!億萬載沉積的葬滅死氣失去束縛,化作滔天黑潮,裹挾著無數碎裂的葬神碑殘骸與哀嚎的葬滅神輪碎片,如同宇宙末日風暴,瘋狂倒卷、衝刷、吞噬著所能觸及的一切!空間裂縫如同蛛網蔓延、交織、破碎,露出其後混亂狂暴的虛空亂流,將這片曾經埋葬神魔的凶戾之地,徹底拖向毀滅的深淵。
    “噗!”
    單膝跪在劇烈震顫的虛空碎片上,寂又是一口粘稠的混沌死寂之血噴出。這血帶著恐怖的腐蝕性,落在他身下龜裂的“地麵”上,瞬間蝕穿出幾個深不見底、散發著歸墟氣息的小洞。源自脊椎深處的劇痛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在同時攪動、穿刺,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清晰的骨骼碎裂聲。
    “哢嚓…哢嚓嚓…”
    混沌龍脊上那幾道猙獰的裂痕,在狂暴的五碑法則本源反噬衝擊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加深!裂痕深處,灰暗的混沌氣流與暗金的死寂電芒瘋狂對衝、爆炸,每一次衝突都讓寂覆蓋著龍鱗的身軀劇烈抽搐,暗沉的鱗片縫隙間不斷有混亂的能量火花迸射出來。那鎮壓諸天萬法的恐怖威壓,此刻變得如同風中殘燭,搖曳不定,時強時弱,仿佛隨時會徹底熄滅。
    【警告!龍脊結構破損率持續上升…39…41…能量衝突指數突破臨界閾值…滋…主體意識瀕臨過載…強製…沉…眠…同…化…失敗…滋…】係統最後殘餘的電子雜音,微弱得如同垂死者的囈語,最終徹底消散在靈魂深處,隻留下更深的死寂與混亂的劇痛。)
    寂淵臂劍深深插入腳下那不斷擴大的、吞噬一切的地脈深淵裂口,劍身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成了他在這片崩壞世界中唯一還能勉強穩住身形的支點。他覆蓋著龍鱗的頭顱低垂著,黑暗的瞳孔死死盯著不斷塌陷的虛空,瞳孔深處那旋轉的混沌星芒幾乎凝滯,每一次轉動都顯得異常艱難,仿佛承載著整個世界的重量。
    “吼——!”
    “嗚嗷——!”
    核心區域的徹底崩潰,引發了整個葬神碑海的連鎖反應。外圍區域,億萬座次級葬神碑失去了主碑的統禦與核心地脈的支撐,在狂暴的能量風暴中如同被狂風摧折的麥稈,成片成片地崩碎、解體!無數依靠葬滅死氣與碑林法則存在的凶戾葬滅神輪,發出絕望的哀嚎,或被倒灌的虛空亂流撕碎,或被狂暴的死氣黑潮同化吞噬,整個葬神碑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末日狂亂!
    而就在這片毀滅風暴的邊緣,那被狂暴能量和破碎法則阻隔的混亂地帶之外——
    “嗡!”
    一道粘稠如實質的血色長河,硬生生撕開了翻湧的葬滅死氣與空間碎片!長河寬不知幾許,內裏翻滾著粘稠的血漿,沉浮著無數猙獰的骸骨與扭曲的怨魂,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甜與滔天的凶煞戾氣!血河之上,一尊通體由暗紅骸骨堆砌而成的巨大王座懸浮著。王座之上,端坐著一個身著猩紅血袍,麵容枯槁如同幹屍的老者。他雙目緊閉,眉心卻裂開一道豎瞳,那豎瞳中並非眼球,而是一片翻騰的、由無盡怨毒和殺戮意誌凝聚成的血色旋渦!正是血煞門太上長老——血河老祖!
    “桀桀桀!葬神碑海核心崩滅!五碑法則本源潰散!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血河老祖發出夜梟般刺耳的尖笑,豎瞳貪婪地穿透混亂的能量風暴,死死鎖定核心崩塌處那唯一還散發著深沉威壓的存在——寂,以及他左手死死按在胸膛上,卻依舊掩蓋不住其厚重氣息的……那尺許青銅棺槨虛影!“好寶貝!好寶貝啊!蘊含如此純粹的寂滅與歸墟本源!此物合該老祖我所有!煉入我的萬魂血河幡,定能成就無上血道聖器!”
    幾乎在血河出現的同一時間,另一側的虛空陡然塌陷,化作一片深不見底的九幽黃泉!陰冷刺骨的寒氣瞬間彌漫開來,凍結了翻湧的葬滅死氣,形成一片片幽藍色的冰晶。黃泉之水無聲流淌,水麵上漂浮著無數蒼白、扭曲的鬼臉,發出無聲的哀嚎。一具巨大無比的漆黑棺槨,如同九幽的方舟,破開黃泉水麵緩緩升起。棺槨之上,靜靜站立著一個身著玄黑帝袍、頭戴平天冠的身影。他麵容模糊,仿佛籠罩在一層流動的陰影之下,唯有一雙眼睛,是純粹的、不帶絲毫感情的幽藍色,如同萬載玄冰!九幽魔宗副宗主——墨無淵!
    “哼。”墨無淵一聲冷哼,如同九幽寒風吹過,目光同樣穿透混亂,落在寂和那棺槨之上,幽藍的瞳孔深處閃過一絲極致的貪婪與凝重。“葬滅、歸墟、永劫…五碑本源盡歸此棺…好一個寂滅歸葬!此物蘊含的終結法則,對我九幽黃泉道,乃是無上大補!血河老鬼,憑你也配染指?”
    “墨老鬼!放屁!”血河老祖豎瞳血光大盛,身下的萬魂血河瞬間沸騰咆哮,無數怨魂骸骨凝聚成一隻遮天蔽日的巨大血爪,帶著撕碎星辰的凶戾,直接朝著核心崩塌區域、同時也是朝著墨無淵的方向狠狠抓去!“此棺歸我了!血河真解·萬魂奪魄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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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爪所過之處,粘稠的葬滅死氣被強行排開,破碎的空間碎片被血煞怨氣腐蝕消融,威勢驚天!
    “不自量力。”墨無淵聲音冰冷,不見他如何動作,腳下那巨大的九幽棺槨微微一震。棺蓋並未開啟,但棺槨表麵銘刻的無數古老陰文驟然亮起幽藍光芒!他抬起一根手指,指尖繚繞著凍結靈魂的九幽寒氣,對著那抓來的滔天血爪,輕輕一點。
    “黃泉指·葬魂。”
    咻!
    一道凝練到極致、細如發絲的幽藍光線,無聲無息地激射而出。這光線看似微弱,所過之處,沸騰的血河怨氣瞬間凍結、凝固,連同那巨大的血爪,從指尖開始,幽藍的冰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蔓延!凍結的不僅僅是能量,更是其中蘊含的怨魂意誌!仿佛要將那滔天血煞,連同其中的魂魄本源,一同葬入永恒的九幽寒冰!
    “哢嚓嚓!”
    巨大的血爪在距離核心區域尚有千裏之遙時,便徹底化作一尊猙獰的幽藍冰雕,隨即在狂暴的能量亂流衝擊下,寸寸碎裂,崩解成漫天冰塵!
    兩大巨擘,隔著正在瘋狂崩塌的葬神碑海核心區域,僅僅一次試探性的交手,便引動了更加狂暴的能量潮汐!血煞與九幽的氣息猛烈碰撞、侵蝕,將本就混亂不堪的毀滅風暴攪得更加凶險!
    “呃…!”
    處於風暴中心、能量對衝最前沿的寂,首當其衝!血河老祖那凶戾滔天的血煞意誌和墨無淵凍結萬物的九幽寒氣,如同兩柄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他本就瀕臨崩潰的軀體上!尤其是那源自混沌龍脊裂痕的劇痛,在外部力量的刺激下,瞬間飆升到了頂點!
    “噗——!”
    這一次,他噴出的不再是粘稠的血液,而是一團混合著灰暗混沌、暗金死寂、以及絲絲縷縷幽藍冰晶與汙穢血光的能量風暴!這風暴一出口,就將身前大片的虛空碎片直接湮滅成虛無!
    混沌龍脊上的裂痕,在內外交困的恐怖壓力下,猛地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哢嚓——!!!”
    一聲前所未有的、令人靈魂都為之凍結的巨響!
    混沌龍脊上,一道最深的裂痕,靠近尾椎的位置,驟然…… 崩裂開一道…… 足有…… 三寸…… 長的…… 恐怖…… 豁口!
    豁口之內,不再是混亂對衝的能量,而是……一片…… 純粹的…… 虛無!仿佛連接著……宇宙…… 誕生…… 之前…… 的…… 原初…… 混沌!一股比之前所有反噬加起來都要恐怖億萬倍的、帶著萬物起源與終結雙重意誌的毀滅性能量波動……如同…… 沉睡的…… 太古…… 凶獸…… 睜開了…… 眼睛……即將…… 噴薄而出!
    寂覆蓋著龍鱗的軀體猛地弓起,如同被無形的巨力狠狠抽打!他死死按住胸膛的左手,手背上青筋如果那混沌龍鱗下還有筋的話)根根暴起,五指因為用力過度,指甲或者說龍爪尖)深深刺入了覆蓋著龍鱗的胸膛!右手緊握的寂淵臂劍發出淒厲到極致的劍鳴,劍身劇烈顫抖,其上流轉的寂滅之力變得狂暴而混亂,仿佛隨時會反噬其主!
    他猛地抬起頭,黑暗的瞳孔因為劇痛和體內那股即將失控的毀滅力量而劇烈收縮,那凝滯的混沌星芒瘋狂閃爍,幾乎要炸開!
    “不好!”遠處的血河老祖豎瞳猛地一縮,臉上貪婪之色瞬間被驚駭取代!那股從寂脊椎裂口泄露出的、哪怕隻有一絲的原初混沌毀滅氣息,讓他這尊以殺戮和血道成就化神巔峰的巨擘,都感到了源自靈魂深處的大恐怖!“這小子體內是什麽鬼東西?!”
    墨無淵幽藍的瞳孔同樣劇震,模糊的麵容下第一次露出了凝重到極點的神色。他腳下的九幽棺槨不安地震動著,表麵的陰文急速流轉。“那裂痕…連接著‘無’?還是…‘寂滅之源’?此子…留不得!必須在其徹底失控前,奪下那棺槨!”
    兩大強者瞬間達成了無聲的默契——先鎮壓那瀕臨失控的源頭!
    “萬魂血河,鎮!”血河老祖厲嘯,身下無邊血河驟然收縮,化作九條粗大無比、由億萬怨魂骸骨纏繞而成的血色鎖鏈,鎖鏈頂端是猙獰的鬼首,帶著汙穢神魂、鎮壓萬靈的血煞法則,如同九條血龍,穿透混亂風暴,朝著寂纏繞而去!目標直指他左手的棺槨和那崩裂的龍脊豁口!
    “九幽黃泉,封!”墨無淵雙手結印,腳下巨大棺槨轟然開啟一道縫隙!無盡的九幽寒氣噴湧而出,瞬間凍結了沿途的一切能量亂流,化作九道晶瑩剔透、銘刻著無數陰冥符文的幽藍冰柱!冰柱旋轉著,帶著凍結時空、封印萬物的絕對寒意,緊隨血色鎖鏈之後,罩向寂!意圖連同那即將爆發的原初混沌裂口一起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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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大化神巔峰強者的全力鎮壓,目標直指重傷瀕危、體內力量即將暴走的寂!恐怖的法則波動讓正在崩塌的葬神碑海都為之短暫一滯!
    寂的視野,已被滔天血煞與凍結萬古的幽藍寒冰所充斥。劇痛幾乎撕裂了他的意識,脊椎深處那原初混沌的毀滅力量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在瘋狂衝擊著最後的壁壘。手中的棺槨虛影因龍脊的崩裂而劇烈震顫,變得虛幻不定。
    【滋…意識深處,一片死寂的虛無中,似乎有極其微弱、斷斷續續的電流試圖掙紮)…血…河…老…狗…九…幽…老…陰…逼…趁…你…爹…病…係統殘留的碎片本能地爆發出市井無賴般的憤怒,但能量過於微弱,連完整的念頭都無法凝聚)…棺…槨…板…抽…他…丫…的…一個荒誕到極點的念頭碎片閃過)…】
    就在這千鈞一發、萬劫不複之際!
    寂那因劇痛而收縮的黑暗瞳孔,猛地定格在左手死死按著的、那因龍脊崩裂而劇烈震顫的青銅棺槨虛影之上!
    一個瘋狂到極點、卻又仿佛源自他寂滅本能的念頭,如同劃破混沌的閃電,驟然劈入他混亂的意識!
    下一刻!
    在九道汙穢血鏈與九道幽藍冰柱即將加身的刹那!
    寂那按在胸膛、深陷龍鱗的左手……猛地…… 一抓!
    並非抓向襲來的攻擊,而是……狠狠…… 抓住了…… 那尺許…… 青銅…… 棺槨…… 虛影…… 的…… 邊緣!
    然後,在血河老祖和墨無淵難以置信的目光注視下——
    寂……將那…… 厚重…… 凝實…… 散發著…… 無盡…… 葬滅…… 歸墟…… 氣息…… 的…… 青銅…… 棺槨…… 虛影……如同…… 掄起…… 一塊…… 門板…… 般……朝著…… 前方…… 狠狠…… 地…… 拍了…… 出去!
    轟!!!!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碰撞!
    葬滅、歸墟、永劫、死寂、寂滅…五塊核心主碑的法則本源,雖然狂暴衝突尚未完全同化,但在那口神秘棺槨虛影的承載下,被寂以一種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當作武器砸了出去!
    粘稠汙穢、纏繞著億萬怨魂的血色鎖鏈,撞上那拍來的棺槨虛影!
    “嗤——!!!”
    如同燒紅的烙鐵捅進了腐臭的油脂堆!恐怖的葬滅與歸墟之力爆發,汙穢血煞被瞬間淨化、湮滅!億萬怨魂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化為青煙!九條血鏈如同遇到克星,前端寸寸崩解消融!
    凍結萬古、銘刻陰冥符文的幽藍冰柱,撞上那拍來的棺槨!
    “哢嚓!轟隆——!”
    絕對零度的九幽寒氣,在更高層麵的“永劫”寂滅與“歸墟”湮滅麵前,脆弱的如同琉璃!冰柱瞬間布滿裂痕,轟然炸碎!其中蘊含的凍結時空法則被棺槨散發的終結意誌直接抹去!
    “噗!”
    “哼!”
    血河老祖身下的骸骨王座劇烈搖晃,豎瞳中的血色旋渦一陣紊亂,顯然神魂受創!墨無淵腳下巨大的九幽棺槨猛地一震,閉合的縫隙中溢散出更多寒氣,模糊的麵容下,嘴角似乎溢出了一絲極淡的幽藍冰晶。
    兩人眼中同時爆發出駭然與更加熾烈的貪婪!
    “好寶貝!好寶貝啊!竟能承載五碑本源,爆發出如此威能!”血河老祖狀若瘋狂。
    “此棺…必屬九幽!”墨無淵聲音冰寒刺骨。
    而寂,在掄出那驚天動地的一“棺板”後,覆蓋著龍鱗的軀體如同被抽幹了所有力氣,猛地向後踉蹌數步,全靠右手的寂淵臂劍死死插入深淵裂口才勉強沒有倒下。左臂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那棺槨虛影變得更加虛幻,仿佛隨時會消散。脊椎深處,那道崩裂三寸的豁口,因這強行催動力量,邊緣的混沌龍鱗都出現了細密的裂紋,一絲絲更加濃鬱、更加令人心悸的原初混沌毀滅氣息,如同泄露的毒氣,絲絲縷縷地彌漫出來。
    “桀桀…強弩之末!墨老鬼,先聯手拿下此獠,再論棺槨歸屬!”血河老祖尖嘯,豎瞳血光鎖定寂搖搖欲墜的身影。
    墨無淵沉默,但腳下九幽棺槨再次震動,更恐怖的寒氣開始凝聚。兩大強者殺意凜然,準備發動雷霆一擊!
    就在這絕境之中,一個冰冷、漠然,仿佛從九幽黃泉最深處傳來的聲音,清晰地穿透了狂暴的能量風暴,響徹在寂、血河老祖、墨無淵三人的耳邊:
    “血河,墨無淵,爾等好大的膽子。”
    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天然的、淩駕於眾生之上的威嚴與漠視。仿佛說話的並非生靈,而是…一方天地的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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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聲音,寂身後那片因核心崩塌而最混亂、空間裂縫最密集的虛空,無聲無息地…凝固了。
    翻湧的葬滅死氣停止了咆哮,如同被凍結的黑色琥珀。
    破碎的空間碎片定格在半空,如同破碎的鏡麵。
    甚至連狂暴的能量亂流,都陷入了絕對的靜止。
    絕對的死寂!絕對的靜止!
    在這片凝固的死亡背景中,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浮現。
    他看起來極其普通,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灰色布袍,身形瘦削,麵容平凡得丟進人堆裏瞬間就會被遺忘。唯有一雙眼睛,那是一種…極致的… 空洞!仿佛兩個吞噬一切光線的微型黑洞,又像是兩塊曆經億萬年歲月衝刷、磨滅了所有情感與生機的…古老石碑!
    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裏,卻仿佛成為了這片凝固天地的絕對中心!血河老祖那滔天的血煞,墨無淵那凍結萬物的九幽寒氣,在靠近這片凝固區域時,都如同遇到了無形的壁障,被強行排開、削弱!
    血河老祖豎瞳中的血色旋渦驟然停止旋轉,枯槁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無法掩飾的驚懼:“天…天葬禁區…守…守碑人?!”
    墨無淵幽藍的瞳孔劇烈收縮,模糊的麵容下,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與忌憚:“…石…老?”
    那灰袍人空洞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掃描儀,緩緩掃過血河老祖和墨無淵,最終落在了寂…或者說,落在了寂左手那虛幻的棺槨,以及他脊椎深處那道崩裂的、泄露著原初混沌毀滅氣息的恐怖豁口上。
    他的目光,在那豁口處…極其… 極其… 輕微地… 停頓了… 一瞬。
    然後,那冰冷漠然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宣判:
    “此地之物,非爾等可染指。滾。”
    一個“滾”字,不帶絲毫煙火氣,卻如同萬鈞雷霆,狠狠砸在血河老祖和墨無淵的心神之上!兩人身下的骸骨王座和九幽棺槨同時劇烈震顫,周身凝聚的恐怖氣勢如同被戳破的氣球,瞬間萎靡下去!
    灰袍人不再看他們,那空洞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寂身上,聲音依舊毫無波瀾,卻仿佛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 審視:
    “葬滅本源…龍脊裂…棺槨…異數。”
    他緩緩抬起一根手指,指尖灰撲撲的,沒有任何能量波動,卻指向了寂脊椎那道崩裂的豁口。
    “此傷,非此界可愈。天葬禁區,葬天碑下,或有一線生機。”
    話音落下,他不再言語,那凝固天地的恐怖威壓如同潮水般退去。翻湧的死氣、破碎的空間、狂暴的能量亂流瞬間恢複。而他的身影,連同那片被凝固的虛空,如同水中的倒影,無聲無息地淡化、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隻留下那冰冷的話語,和一句更深的警告,回蕩在死寂的虛空:
    “若強留此界…裂痕徹底崩開之時…便是…此界…歸墟之始。”
    血河老祖和墨無淵臉色難看至極,死死盯著灰袍人消失的地方,又驚疑不定地看向搖搖欲墜、體內那股毀滅氣息似乎因為灰袍人的出現而暫時被壓製、但龍脊裂痕依舊猙獰的寂,以及他左手那依舊虛幻卻沉重無比的棺槨虛影。
    天葬禁區…守碑人…石老!五大禁區之一!遠古大能!
    他的話…是警告…還是…指引?
    棺槨…寂…還有那恐怖的原初裂痕…
    兩大強者眼中,貪婪、忌憚、驚懼、算計…種種光芒瘋狂交織。
    危機,遠未解除!更大的風暴,似乎正在這葬神碑海的廢墟之上,悄然醞釀!而寂的體內,那被暫時壓製的毀滅力量,如同蟄伏的太古凶獸,在混沌龍脊的裂痕深處,發出了無聲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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